感受到一直无力的右臂瞬间充满力量的感觉,李禾又是一声大叫,手中巨棒脱手而出,砸向了头顶洞口,双足紧跟着在地面重重一顿,便要飞身出洞。
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堵住洞口的那一窝蝙蝠精便告了帐,一抹微弱的天光,自头顶洞口洒了下来,外边竟已天亮了。
“拦住他!”妖怪们急红了眼睛,能够噬灵的短剑,那可是百年不遇的造化啊。有那离的近的,已经高高跃起,用手中兵刃封住头顶的洞口,离的远的,干脆扔出手中兵刃,一时之间只听得兵器呜啸穿空,在空中汇聚后,便化作一阵兵器骤雨,向着李禾兜头盖脸的浇了下来。
只听得一阵惨叫之声,却都是那跃到空中的妖怪,被那些脱手兵刃给误伤了。
再看李禾,双足一顿双腿一曲后,却是没了下文,竟是虚晃一枪,摆了群妖一道。
群妖大怒,又见李禾手中让他们忌惮的那柄狼牙巨棒已经脱手掷出,便都挥着拳头向着李禾冲了过去,却听到身后一声喊:“现原形,咬死他!”又是那只狐妖。
群妖恍然之下立即照办,纷纷现了原形,四脚落地向着李禾冲了过去。
便在这时,群妖只听得头顶轰隆一声,脚下竟是一晃,若非现了原形四脚落地,这一下怕是站都站不稳了。
“怎么,洞要塌了吗?”群妖齐齐抬头,却只看到一片砂石飞扬。
待到砂尘散去,却哪里还有李禾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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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回宫
“噗!”隐身在空中的狐妖再次吐出一口鲜血,这一回却是被李禾给气的。
全场只有一直窥伺李禾动静的她看得清楚,那只所有人都以为被李禾杀了的金蟀,竟是与李禾唱了一出双簧,趁着群妖被李禾调往那处天窗洞口的时候,竟突然一跃而起,化作金蟀原形,一头撞破了头顶岩层,在众人头顶又开了第二处天窗。'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此时群妖都还以为只有一处出口,却是被李禾从这处新开的洞口从容跃出。
这狐妖向来自负,凭着自家远胜它妖的脑瓜,和那神奇隐身,让任何法术,甚至包括李禾的道心通明,都无法探测到的九尾迷踪术,从来都只有她耍别人的份儿,今天却不仅在武力上输了,更被李禾在她最引以为傲的智计上摆了一道。
此时那一张满是白毛的狐脸,竟是被气得满面通红,却也不敢再追上去,这次的伤实在是有些重,得找个地方好好养养才行。
狐族的美貌与她们的狡猾,在妖怪之中都是同样出名,一旦在重伤时候被其它妖怪乘虚而入……狐妖不敢再想,赶紧使出九尾迷踪术,悄悄遁出了洞去。
李禾一到洞外,便眯起了双眼,外边天色竟已大亮,只是那洞太深,这才觉察不出。
背着柔福,李禾却没有立刻进城,而是先到了张青家,将柔福弄醒后,让她自己洗漱一番,又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带着她往开封城中走去。
柔福醒来后的反应很奇怪,既没有问李禾昨夜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其它任何表示,除了洗漱的时间稍长了一些之外,一切都正常的让人感到很不正常。
好在李禾失忆,这正常到不正常的状态,看在李禾眼中,倒是理所当然。
出了张青家,看着走在前面的李禾,柔福终于露出了一脸古怪的神色,在她身后,趴在院子墙头上的张青,也正看着她的背影,露出同样古怪的神色。
开封高大的城墙在地平线上渐渐拔起,又走了片刻,气派的城门口也已经清晰可见,一直缀在李禾身后的柔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突然跑上前去牵起李禾的手,仿佛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挺着小胸脯,一脸骄傲地进了开封城。
不出柔福所料,几乎便在她牵着李禾的手,刚刚进入城门片刻功夫,便有一队禁军闻讯赶来。
一国帝姬(公主)突然失踪,虽然不好在城门口贴上海捕公文,可也绝对会在城门这等要紧所在,安排人手时刻紧盯。
那一队得了信儿的禁军,一见柔福,二话不说,便将手中长枪一挺,团团逼住了李禾。
本是主动牵住李禾手掌的柔福,突然甩开李禾手掌,一下躲到了禁军身后,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摆出一脸的惊慌失措。
“殿下勿惊!”带队军官立刻上前一步,将柔福护到了身后。
“哼,哼哼哼哼!”柔福心中一阵得意,“任你奸滑似鬼,也要吃老娘的洗脚水!”
这丫头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作弄人。虽然看向李禾的视线被那军官隔开,却还是竖起了耳朵。
“哈哈,是马家哥哥啊,”李禾一开口,却是让柔福一愣,不对呀,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大喊冤枉误会的吗?却听李禾继续道:“小殿下我已经给找回来了,咱们这便进宫复命吧!”
那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冤大头”王朝的好兄弟马汉,因为李禾义赠王朝赤金百两的事情,这些军中汉子们,对这位“衙内”都已是刮目相看,那几位跟王朝关系最近的,更是出于感激,在王朝家摆了一桌席面,专门请李禾去喝了一顿酒。
方才他心思都着紧在柔福身上,却是真没认出李禾来,此时一听竟是自家兄弟,一时欢喜得有些忘形,给李禾来了个重重的熊抱,大笑道:“哈哈,好兄弟,还是你有本事啊,咱们这位殿下,宫里可是找的快要疯了,你这回立下大功,回头哥哥给你摆宴庆功,咱们今晚无醉无归。”
“啊?”柔福傻眼了:这黑炭头儿不是应该被当作犯人抓起来的吗?他不是应该大喊冤枉的吗?他不是应该求自己给他作证,证明他清白的吗?怎么,怎么……
柔福本是打定主意,这一路上都装作受惊过度闭口不言,待到了宫里,见了父皇后,这才说出实情,这一路上这么多人,定会对这黑炭头儿指指点点,让他大大的丢脸,说不得还会被这些押着他的军丁教训几下。
这一路上,柔福倒真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那嘴巴撅的,却是能挂油瓶儿了。
“死黑牛,臭黑牛!”看着李禾若无其事的样子,柔福恨得牙根发痒。
李禾面上正经,肚里其实已经快笑抽了。
是谁说老实人不会作弄人的?老实人只是不会主动作弄人。
看到柔福这惯会作弄人的丫头吃瘪,李禾心里那叫一个心旷神怡。
刚一进宫门,便见到赵佶与郑皇后正往宫门这儿赶。郑皇后虽非柔福生母,却与她母亲王贵妃情同姐妹,王贵妃过世后,她便将柔福视如已出宠溺有加。
此时情急,二人都是顾不得什么行止礼仪了,赵佶跑得牛喘不已面色发白,郑皇后更是因为走得急了,连头顶的佩饰都歪到了一侧。
一见柔福安然无恙,做娘的还没哭呢,赵佶却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仰面向天大叫一声:“天佑我儿!”说着便给天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哗啦,官家都带头儿感谢老天了,周围侍卫宫女也都跟着跪了一地,此时童贯正好也在,立刻带头大叫:“天佑有德!”
赵佶这一回却是顾不得过他的圣人瘾了,谢完了老天,也不理周围这些歌功颂德,便与郑皇后一起抱着柔福,一家三口便是一通抱头痛哭。
等三人哭完了,郑皇后突然把脸一沉,吩咐李禾在自己身后跟着,便牵着柔福的手步向自家寝宫。
第八十章 完璧
赵佶看了皇后一眼,却见她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得了提示的赵佶,终于发现了柔福一身衣衫却非宫中所出,此时夏季,单薄的外衫下,那厚度明显的小衣轮廓,也非是宫中薄如蝉翼的贡绸,这衣服显然是由里到外都换过的了。
与郑皇后一脸阴沉的反应不同,这一路上,赵佶那一双细长凤目,总在李禾与柔福之间瞄来瞄去,面上表情那叫一个暧昧。'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赵佶不仅自己生性风流,还是一个标准的八卦男,最喜欢打听大臣们的一些风流韵事,若再能与几位近臣一同点评时,敷衍出一段戏谑佳话来,那就更妙了。
赵佶倒是不反对招了李禾这个驸马,只是在招了驸马之前,若能挖出一些猛料曝上一曝,就更加有趣了。
对于李禾,赵佶颇有些矛盾心思,一方面他认定李禾是上天为了证明自己是块圣人的料,而特意赐下的;另一方面,对李禾每每直言顶撞,不给自己脸面的事情,也还是有点儿小心眼儿的。
赵佶很想看到李禾被自己曝料后的精彩表情,至于曝料主角是自己女儿的事情,已经被他那颗风流倜傥的八卦之心自动忽略了。
到了郑皇后的住处,李禾被吩咐候在外面。
赵佶虽然进到门里,却也是等在外间,一见郑皇后终于从里间出来了,赵佶立刻一脸迫不及待的迎了上去:“怎么样,嬛儿(柔福)她……”
却见那郑皇后展颜一笑,道:“嬛儿没事,那牛侍卫人虽犟了些,倒是一位真君子,这事本是嬛儿要寻他晦气,那荒山野岭的,他便是要对嬛儿做些什么也是无人知晓。这次嬛儿没事,可是多亏了人家。一会儿招他进来,可要好好褒奖一番。”
“啊?”赵佶傻眼了,“他,他与嬛儿没有成就好事?”
“你这说的什么混话?”郑皇后眉毛一拧,“你道谁都与你当年一般,说是进宫拜见皇后,却将我与王家姐姐勾搭上手。”
郑皇后说的是当年神宗朝时,赵佶还是位闲散王爷的时候,她与柔福的生母,已经过世的王贵妃,同在神宗的向皇后身边做侍女,却被赵佶借着拜见向皇后的机会勾搭上手的一段往事。
赵佶一阵嘿嘿傻笑,一阵缅怀之后,再看郑皇后时,便有些不怀好意起来。
那郑皇后一见赵佶眼神儿,哪还不知他想的什么,轻轻在他腰间拧了一下,附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进房将柔福唤了出来。
“哦?”赵佶眉毛一挑,被皇后的呵气如兰弄得有些发痒的耳朵里,仿佛还响着方才的耳语:“那牛侍卫人不错,嬛儿这丫头,这回怕是开窍了。”
“开窍好啊!”赵佶露出一脸不着调的贱笑,屁颠屁颠儿的到了门口,硬板起嘴脸对李禾道:“爱卿一路辛劳,朕准你一天假,你这便回去休息一下,晚上朕再给爱卿设宴洗尘。”
一转脸,又对着刚出来的柔福摆出了一脸的痛心疾首:“养不教,父之过。小时候你胡闹也就罢了,现在长大了,却怎么还能这般胡闹?你是朕的女儿,代表的是皇家脸面……”
这赵佶果然不愧才子之名,真要训起女儿来,那是引经据典滔滔不绝,可还没说两句,便露出了他的醉翁之意:“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今后你便跟这牛侍卫多多亲近亲近,好好学习一下。”
又转脸对李禾道:“嬛儿虽然有些小性儿,却总归没甚么恶毒心思,你今后要多替朕分忧,嬛儿的事交给你,朕放心!”
说完一转身,便回屋把门给关上了,急吼吼地便拥住郑皇后向里间走去。
“哐当!”柔福被那猴急的关门声震得一惊,旋即便想到了这关门的意思,面色不由大红,偷瞟了李禾一眼,见他似乎并不清楚自家父皇白日关门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与李禾一同往回走去。
走了还没两步,却听李禾突然道:“你父母的感情不错。”
柔福一个踉跄,若不是李禾眼疾手快,拉住了她的胳膊,这一下便要跌上好大一跤。
事实证明,杀伤力最大的话语,便是这等不知时机的实话实说。
这一回柔福面上是彻底开了染坊,羞得便想寻个地缝钻了进去。
所谓恼羞成怒,这羞到了极处之后,往往便要迁怒他人。
柔福此时便是这样,心中认定了李禾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得一本正经,待别人松懈时,突然出来一吓,却是要故意作弄人。
这却是真真冤枉了李禾,赵佶关门时,他是真不清楚这关门的含义,可架不住听力太好,某些声音虽然隔着门窗,却还是自动往他耳朵里钻,而这些声音却不过是赵佶与皇后一起追忆当年初识时的情景,却是无关床第。
李禾听了之后只是有感而发,却并没有柔福想的那般复杂。
这便是误会了。
想岔了的柔福,原本因害羞而低下头,却又因为生气而抬了起来,一见李禾此时还一脸仿佛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由得更加生气,抬脚就往李禾脚面重重一跺。
“哎哟!”柔福一声娇呼,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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