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身旁,站立的是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生的剑眉星目,俊朗不凡。他的身形,显然要比张重壮上许多。
张重友好的向他打了个招呼,
“你好,我叫张重。”
“我叫刘胜。”
那人也是同样友好的向他点头致意,只是他的表情,始终如一的保持着严肃的样子。
选拔很简单,每个人轮流上去,击打一块青色的石头,将其劈裂的,即通过了考核。因此场上人虽然众多,进展倒也是极快。
突然之间,队伍之中,起了一阵莫名的躁动,张重发现,有两名炼体级的强者,拖着一个还在挣扎的少年,将他带离了场,那少年已然受了重伤,但是嘴里还在说着,
“我只是会几句法诀,并没有修炼啊。”
“这是怎么回事呢?”
张重向着刘胜问道。
“那少年会修仙者的法诀,依例,他要被处死了。”
刘胜淡淡的说道,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惨叫之声。
这声音令到张重的脸色,瞬间发白,他立刻联想到,自己方才还在大声的念着修仙类法诀呢?
这不由得不令他感到万分庆幸,若是那两个守卫真的听懂了,那他岂不是和那少年一样,要惨死当场吗?
“哥不能死,哥要顽强的活下去。”张重的心中默念着这句话,双脚轻轻的发抖着,显然还在后怕之中。而他轻拍向胸口的手,赫然之间僵住了,在那个地方,还有着写满法诀的纸张在那儿。
“不能让人给发现了。”张重的心中想道,错步向着刘胜的后方,借了半步,这时候,轻轻的拉出了纸张的一角,快速的大口咀嚼起来。
刘胜虽是站在那儿,如标竿一般的挺立,但是也被身后这窸窸窣窣的声音给吵到了,他回头望了一眼,原来是张重躲在那儿,大口的吃着什么东西。
“你在干吗呢?”刘胜问道。
“我饿了。”张重模糊不清的回答了这一句之后,也不管那纸张有多么难吃,又更加大口的吞咽了起来。
“刘胜~~~”
转眼间,已到了刘胜上场的时间,他快步走上场去,在那个地方,摆放着九块青石,最左边的只有一个砖头大小,而最右边的有一人大小,刘胜毫不犹豫的走到了最大的那块巨石处,气定神闲,只听得“呵~~”一声大吼,巨石在他的手掌击过之处,如刀削一般的裂了开来,巨石自中间,齐齐的断开。
“好身手,”坐在那儿的图拔轻轻的鼓了鼓掌,朝向旁边说道,
“这个刘胜,呆会让他来见我。”
又过了一会儿,轮到张重上场了,他深吸了口气,心中说道,
“十五年的苦练,就在今朝了,一定要裂开啊,一定要裂开。”
他走上场后,也是径直,但却是向那最小的一块石头处奔去。在大吼声中,他挥掌劈了过去。
第九章 外门弟子
只听得“喀嚓~~”一声轻脆的响声传来,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到了张重的手,以一个奇怪的角度弯了过来,青石之上,却是半点裂痕都没有。显然,不是青石裂开,而是张重的手断了。
张重立时疼得满头大汗,看着眼前这块晃动着,但却没有裂开的青石,他将心一横,左手成掌形,又一次重重的劈了下去。
“啊~~”一声巨大的惨叫,伴着再度响起的“喀嚓”之声,宣告着张重的两只手,都彻底的报废了。而青石之上,只现出了一道极细的裂纹。
“违规~~”旁边负责选拔的人大声叫道,示意着张重没有通过,同时也示意下一位选手上前来。
“哪里违规了,这不是裂开了吗?”张重听了这个结果,也不顾额头之上的汗水涔涔而下,而是冲上前去,想要理论一番。
那人看着张重狼狈的样子,口露不屑的说道,
“你用了两下,自然是违规,而且,你那裂痕,能算是裂开来吗?”说到这儿,他还伸手拍了下张重的手臂,登时疼得他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
“汉尼科,”这个时候,图拔却在上面发话了,他向着汉尼科问道,
“今年的特殊名额有几个啊。”
那挪谕张重的人,原来名字是叫做汉尼科,他听图拔问起,便恭恭敬敬的答道,
“禀图拔大人,今年的特殊名额有三个,可是,大人该不会想为这人用掉一个吧。”
“什么时候,我的事情,也轮上你来管了。”图拔听了汉尼科的话,眼睛一瞪,虽是说得极轻,却让汉尼科登时打了个寒战,赶紧说道,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图拔这个时候,才望向张重,说道,
“你这小子实力不行,但是够狠的,我就给你一个名额,你可要争气,别三个月后给刷下来了啊。”
张重一听这名叫图拔的大人让他通过了,登时咧嘴大笑起来,连声说道,
“小的一定给图拔大人长脸,绝不辜负大人的厚望。”
到了傍晚时分,选拔彻底结束,这一次,吞天门总共召了五千名外门弟子,张重也终于算是混到这五千人之中了。
今日算是选拔,而三日之后,方才是正式入门的时间,而在这个时候,张重才明白之前图拔所说的三个月的含义。
原来吞天门为了保持整体的强大实力,每三个月会对门人进行一次考核,其中最弱的百分之二十中,要淘汰掉百分之十,这样一来,张重被淘汰的机率倒是极大的。
听了这个消息,张重直如五雷轰顶一般,他原来所以为的一朝为弟子,终身管伙食,原来只是美好的海市蜃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带着一颗被伤透了的心和身体,张重回到了自己的茅草屋之内。
今夜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张重的双手疼痛难忍,根本无法入睡,要知道,他的身体虽然有着无药自愈的优良传统,但是,也得等他入睡后才成啊。
而两只手断开,更是让他连敲晕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了。疼痛如潮水般侵袭着他的时候,他难过得都想要用头撞墙,来撞晕自己了。但是茅草房内,又哪有可以撞得晕的地方。
门外倒是有树,但是张重可不敢做跑出去撞树的那种傻事,别的不说,单是在外头躺上一夜,那就是等于给树林中的野兽加餐啊。
于是乎,张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鼻涕、眼泪、口水和汗水,不停的流淌下来,甚至浸透了全身。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怀中所放的那本睡梦心经,被他的汗水浸透以后,竟发生了一番奇异的变化。只见它倏忽一下,竟是直接飞到了张重的身体之内,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丹田一隅,闪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张重在那一刻,也终于筋疲力尽,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又回到了之前那个让他熟悉的梦境当中,白衣仙子艳丽的容颜,让他的心又重新有了一种温暖的感觉。
但随后而来的孤寂和眼泪,却是令到他的心,都似乎破碎了一般。
这种哀伤的感觉是张重最不喜欢的。但是在他受伤之后,却总是要经历这一出的。
而就在他觉得梦境快要结束的时候,猛然之间,场景来了个极大的变化,他似乎是置身于一个黑色的房间,四围重又回到了黑暗之中。
这场景,登时令到他心中大骂,
“不过是疗伤吗?怎么一遍不够,还有续集吗?”
然而这虽然是他的梦境,却似乎是全然不受他控制一般,倒是自顾自的往下演绎着。不一会儿,一道淡淡的光芒,开始闪烁了起来,几个金色的大字,带着光芒,闪现在他的眼前。
眼前是四个金色大字,字不难,凭着他的学识,倒也能将其认全,那是两个词,分别写着:“炼符、炼丹~~”。这两个词分开有一定的距离,悬浮在半空之中,似乎在静静的等待着他的选择。
“哦,”看着这些,张重倒是来了兴趣,他对于炼符一道不甚了解,看了一眼之后,自也是兴趣缺缺,但是炼丹这一道,他看了之后,却是兴趣大增。
炼丹,莫不是炼制丹药吗?张重想到了冷雾镇之上,那一家售卖跌打药丸的店面,叫做【仁心斋】,那一家的生意,可是出奇的好。
有一次,张重实在不想再做那个奇怪的梦了,但是,他跑到【仁心斋】一问之后,便心灰意冷的跑了出来,普通一个治疗断手断脚的丹药,便要收他一颗二品晶石,而若是严重点的伤势,那就更加不用提了。
而眼前这“炼丹”二字,耀亮了张重的眼睛,莫非在睡梦之中,可以学会这炼丹之术。
“哇,咕咚~”想到这儿,张重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极大的口水,要真学会了这门手艺,那可不单是受伤不求人,还可以再赚上一笔了。这个时候,他的眼前,一下子又出现了晶石乱舞的场景。
当下,他毫不犹豫的想着,要将手点向“炼丹”二字。
在这一刻,他竟然看到了自己的手,向着“炼丹”二个字,点了过去。
奇怪,不是在梦中吗?
张重的头,低了下来,在这一刻,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和真实的世界之中,完全无差。这是他第一次在梦境中,体验到真实的感觉,他在这黑色房间中,就好像是在他的茅草房之内一般。
“这也太逼真了。”张重喃喃的说了这一句之后,他也听到了自己的话语之声。这同样让他大吃了一惊。
然而很快,他的注意力,便重又集中在了面前的景象上了。
被他点过之后,那四个字立即消失,但与此同时,又闪现出了另一行字来,字的内容是这样子的:
“你尚未达到炼符三级,无权进入炼丹阶段。”
“还有限制?”张重的心中大骂了一番之后,他的面前,又变作了之前的四个字。
既无权进入炼丹队段,那张重也只好点下炼符二字了,而点过之后,他的面前立刻出现了一堆纸张和笔墨,这些纸笔倒是和他白天见到的别无二致,便是他为了抄下汪道中给他的法诀,而特意花上十颗一品晶石买来的。
“切,作梦也是这般没有创意,也不想到一些好的纸张。”张重的心里想道,他在那卖纸笔的【清风斋】,可是看到不少的好纸,但是囊中羞涩,他也只能买最便宜的那种。
这是一种无奈,但是连作梦都只能梦到最差的,那就是不幸了。
而这个时候,张重的耳边,响起了一阵悦耳的声音。
第十章 炼符
那声音应该是一位老者口中所出,如梵唱一般,让人听了以后,心中气定神和,比起【水云斋】门前,施了清音咒的铜钟音,可不知要舒服多少倍。
一连串的声音,飘入了张重的脑海之中,而与此同时,他的面前,也看到一张细长不大的纸张,慢慢的铺了开来,一只金色的大笔,挥舞得苍劲有力,一笔一划的在那纸上写了起来。
浓墨在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痕迹,笔走龙蛇,写得行云流水,潇洒无比。
而就在这金色大笔,完成了最后一划的同时,那张纸也发出了淡淡的金光,随着这金光闪耀,纸如飞屑,散作了片片烟尘,这烟尘笼住了张重的全身,登时让他的全身如沐春风一般,浑身暖洋洋的。霎那之间,所有的疲乏,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哇,这可真是个好东西。”张重大张着嘴巴,看着这一切,他也一下子想道,刚刚那一张,应该就是符了。
而这一笔一划写上去的这些步骤,应该就是炼符了。而之后散开的烟尘,便是符使用过后的效果吗?
原来符竟是这般模样的。张重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符的样子,他的眼中,闪现着一种没有见过世面的热情劲头。
而接下来,只要他的念头闪过,便会重新听到梵唱之音,还有刚刚炼符的画面不断的闪过,一直看到,他想吐的心都有了。
而他在这个时候,也望见了之前见到的纸张和笔墨,这让他的心中也是一片了然。眼前这架式,莫非便是让他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的画上几张呢?
想到这儿,他便开始走了过去,将纸张裁成刚刚所见到的那般大小,而后,举起笔,往墨中蘸满了墨汁以后,又用舌尖将它舔细,这才向着纸上画去。
刚刚那符,不过十数笔,画完之后,也才一息的时间。
但是张重真动了手,才发现原来做这件事情,可比看要难上万倍了。可怜他握笔的手一直在抖,好不容易,才在纸上画出了一道弯弯曲曲如蝌蚪般的线来,又哪有方才所见到的苍劲有力一说。
好在通过刚刚看过的无数遍,这符在他的心中,已然烂熟于胸。
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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