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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心中早已认定，这个大陆上也只有当初在铁血帝国的佣兵工会发布任务的那个雇主知道这个秘密。对于院长老头的敷衍，他早已不知丢掉哪里去了。之所以当初面对院长大人时没有道破，也是为了顾全老人家的面子。
现在终于拨开乌云见月明，还未等他去找那个雇主，破妄之瞳在面对自己的天敌之时，在束手无策的情况之下，居然自动的进入牧天的眼眸。
它不是在报复牧天击杀了它的原主人，相反是要相助牧天，同时也是在相助自己。它宁愿牺牲自己，也要将自己的天敌击败。
这种做法虽然有些疯狂，有些过激，但同样身怀大仇的牧天完全能够理解破妄之瞳的做法。若是现在有人告诉牧天，他能助其消灭圣暗城，救出九妹，而代价就是牧天的生命，估计牧天也会不假思索迫不及待的答应。
不是牧天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而是他知道能早一天救出母亲，就能让她少受一点苦，这是为人子必尽的孝道，容不得他半分的考虑。
而破妄之瞳和辟水幻睛兽同样如此，甚至犹有过之。牧天的仇恨是后天才有的，而它们是天生的对手，自古以来，或者说在它们从这个大陆出现以来，就因为两者之前的绝对对立，就让它们结下了不解之仇。
有你无我，势同水火！而且它们本身的属性同样属性天生的相克。
牧天的全部心神都放在左眼处，剧痛早已不能对他造成丝毫的影响，全心的感受着破妄之瞳在那里的变化，这将对他嵌入虚幻之瞳有着很好的借鉴作用。
破妄和虚幻虽然天生冤家不聚首，水火两系天生相克。但也正因如此，两者之间才有了一种天生的相似之处，也是唯一的相似之处，作为它们主人的离火魅妖狐和辟水幻睛兽有着相同的修炼方式，使用破妄和虚幻能力时也如出一辙。
当然，这些牧天先前并不知道，而是在破妄之瞳进入他左眼之后，透过那低到极致的灵智得知的，这或许是破妄之瞳主动为之，目的就是为了在自身灵智消散之前，给予对手最后一击，同样也是致命一击。
对于这点，牧天当然是笑纳，这种意外之喜若是放过的话，还真有点对不起破妄之瞳的良苦用心呐，天生心慈手软的牧天当然要满足破妄之瞳的最后愿望。
“哎，放心吧，小爷肯定完成你的意愿，让你死得其所，死得瞑目！”牧天心中**的道。
若是让熟知他性格的刑难等人知道这小子得了便宜卖乖，肯定会将他批判的体无完肤。
破妄之瞳似乎是怕弄伤了牧天脆弱的星眸，这个嵌入的过程很慢，这是它最后击败天敌的机会，当然要小心翼翼。
可是它可以慢，辟水幻睛兽绝对不会引颈待戮，它似乎也明白过来破妄之瞳的举动，因此激发出最大的潜力，周围的水之力以更大疯狂的速度向其涌去。
这里的战场已经变成了速度与时间的比拼，谁能率先完成自己的动作，就能在这次没有硝烟的大战中击败对手，维护它们族群的荣耀。
辟水幻睛兽这种疯狂无疑激怒了破妄之瞳，它的速度可陡然加快，同时用它那微弱的灵智求助似的让牧天阻止天敌的行为。
牧天当然乐得如此。脚下一动，瞬间站在辟水幻睛兽的那块地盘上。心分二用，一部分继续笼罩着左眼处，暗暗记下改造的整个过程；另一部分发动原力修炼**，抢夺着被辟水幻睛兽招来的水之力。
牧天的霸道行为引起了辟水幻睛兽的不满，但早已虚脱的它能奈对手如何？只能发出一道凄厉尖厉的吼叫。
这声吼叫的确刺激到了牧天，辟水幻睛兽即便是虚弱至极，但它的本源能力尚未消失，幻境的力量再次出现，断瓦残垣的老家重现牧天眼前。
不过这次牧天已经有了防备，在吼叫传来的刹那间，他猛地一咬舌尖，一股腥味入脑，瞬间清醒过来。
幻境消失，牧天还不忘低头扫视着脚下，双脚也发泄似的猛地踩了几下。
幻境无法建功，又遭到对手的羞辱，虽然这种实质性的攻击对它起不到丝毫的作用，但攻心的目的还是达到了。果然，这无疑更让辟水幻睛兽恼怒，它吸收能量的速度更加快了。
可是已经悟出了原力修炼**的牧天，如何能让他得逞？辟水幻睛兽的速度快，牧天的速度更快！
牧天能够将吸收过来的水之力转化为符合自身使用的原力，但辟水幻睛兽却没这个能力。
它之前一直在能量之湖中修炼，那种浓郁到极致已经实质化的能量才是它急需之物，一滴就可以顶的上它现在辛辛苦苦聚拢过来的一大片水之力，因此现在的它恢复的速度绝对比不上破妄之瞳的嵌入速度。
此消彼此之下，僵持吗？不需要了！不久之后，破妄之瞳发出一道示威似的的吼叫，这时在向它的天敌挑衅，也是在向这个世间告别。
因为它的能量已经耗尽，它的使命已经完成。它的仇恨也转接到成为破妄之瞳主人的牧天身上，它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
牧天先是在心中为这个不惜毁灭自己，也要抹杀天敌的破妄之瞳恭敬的道别。他和破妄之瞳之间的那个共同之处，就足以让他对其肃然起敬。
两者从敌对，到一方的压倒性优势使得另一方服软，但那种仇恨却不是能够轻易磨灭的。刚好在破妄之瞳生出灵智之时，出现了这个辟水幻睛兽，是它使两者之间的关系得到缓和，最终破妄之瞳为了那自古遗传下来的仇恨，与牧天化敌为友，变成了他的一种能力。
天意，有时就是这样。为了自己的目标，有时候什么都可以毅然决然的舍弃，生命也如此。
收拾下情怀，牧天这才低头望向已经处于绝望边缘的辟水幻睛兽。
对于如何开启破妄之瞳的“破妄”能力，破妄之瞳在灵智消散前已经告知牧天，因此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完成破妄之瞳的意愿，击杀辟水幻睛兽。
左眼缓缓闭上，瞬息间又猛然睁开，一道慑人神魂的骇然赤芒陡然射出，顷刻间将辟水幻睛兽笼罩其中。
即便是牧天的师傅待望老人复活也探知不到辟水幻睛兽，破妄之瞳也能，因为这是它的天赋，与生俱来的天赋。
在破妄之瞳的笼罩下，辟水幻睛兽无所遁形，它的一切清晰的印入牧天的脑中。开启了破妄之瞳的牧天，已经不是在用眼看，而是用心。
一只淡蓝色的小兽有气无力的爬在地上，那种蓝色已经淡到透明，但牧天依旧能看到它的大致轮廓。
辟水幻睛兽全身虚化，整体呈圆形，与牧天前世时的篮球差不多大小，至于它身上是否有毛发的存在就不是牧天能够知道的了。
它虽然呈圆形，但正对牧天的那处凸起让人知道，那是它头颅所在的位置。
与离火魅妖狐不同的是，辟水幻睛兽只有一只独眼，独眼所在的位置是额头的正中。此刻它虽然极度虚弱，但那只淡蓝色独眼中射出的光芒是那样的凌厉，那样的怨毒，同时还是那样的绝望。
对于它，牧天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若不是它制造的幻境，牧天也不会差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就算没有那个过节，为了破妄之瞳，也为了自己的私心，他也不会放过辟水幻睛兽。
“小东西，引颈受戮吧，栽在小爷手里，也算是你的造化了！”
牧天的嘴角露出一抹森然笑意，手一招，瞬间将辟水幻睛兽拘到手中。
第二百零二章 破妄，虚幻
破妄之瞳能够破除世间一切的虚幻。但它若是遇见虚幻之瞳，就有种“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感觉。
不过辟水幻睛兽已经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而牧天由于之前的恢复，破妄之瞳却可以说是全盛时期。
此消彼长之下，用无坚不摧的矛攻击曾经无所不挡的盾，其结果可以预见。
在破妄之瞳的笼罩下，破开辟水幻睛兽的一切幻境，还原其真实面貌，因此能被牧天拘到手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入手的感觉一片顺滑，柔软。轻轻的将辟水幻睛兽抛来抛去，身为一代异兽，却在牧天的心中变换着不同的形状，这种身体和心理上的双重折磨，让它差点有了吐血的冲动。
但任由它目露凶光，牧天毫不为之所动，玩弄了一会儿，等那份儿因之前被辟水幻睛兽搞得他郁闷的心情得以恢复过来，牧天开始了“报仇”。
按照破妄之瞳提供的法子，一道魂力陡然射向手中的辟水幻睛兽，同时开启破妄能力，不让它有丝毫的反抗。
赤芒与蓝光接触，爆发出道道刺目的红蓝光芒，向着四周逸散，凡是接触到这些光芒的东西，瞬间被摧毁，那些萦绕在周围的水之力也不例外。
不过牧天倒没这种顾忌，赤芒本身就是由他发出，若是还像他的雷神二怒施展时那样受到无差别的攻击，就真的让他郁闷吐血而亡了。
蓝光初始时的确霸道，凡是射来的赤芒，都被它分解成点点光芒碎片，如萤火虫般在天空中恣意的飞舞，直至消散，这一点同时也展现出它的另一种能力，能够虚化任何类型的攻击。
但随着牧天加强了攻势，魂技控魂也在一旁起到扰敌的作用，辟水幻睛兽的蓝光缓缓被削弱着，到得后来已经没有能力分解赤芒，而它的身体也逐渐的变得虚幻起来。
这种虚幻并不是它主动为之，而是在破妄之瞳的攻击下，发生着不可逆转的虚化。
当它彻底虚化后，那么它也将消失在天地间。
这个僵持的过程并未持续多久，随着辟水幻睛兽消亡前的那一声凄厉，怨毒，绝望，不甘，无奈的啸声，它终于被牧天彻底的虚化，只剩下一颗散发着丝丝冷意的天蓝色珠子——虚幻之瞳。
在牧天的神识操纵下，虚幻之瞳静静的定在半空。他很像透过破妄之瞳看清楚，但无论他如何加大力度，都只能看到一团氤氲的雾气萦绕在虚幻之瞳中。
而且愈是看的久，那种虚幻就愈发的强烈，他的心神都差点被夺，那种幻境的力量也悄然出现。
牧天心声警兆，赶紧撤回破妄之力，这才被再次着道。
他这时终于明白了，虚幻之瞳并非是在主动制造幻境，而幻境的产生完全是被它笼罩下的目标的无意间为之。
在虚幻之瞳的攻击下，被当做它目标的人先是出现精神恍惚，接着就是心中最脆弱最柔软之处不自觉的被无限放大。
这种无意识的行为，便会形成一种自己期待的场景，一种自己无法改变但又想改变的场景。
这也就是为何牧天在被虚幻之瞳攻击后，出现在了那个支离破碎的家，以及他至亲至爱的父母。
其实简单来说，虚幻之瞳并不能直接产生幻境，它攻击的地方是一个人的灵魂，它只是让被攻击者心中最脆弱的一面无限度的拉大，最终使被攻击者在恍惚间产生那种场景。
因此，虚幻之瞳并未达到无视一切的地步。若是被攻击者是个心志强韧之辈，而且心中没有任何的破绽，没有任何所谓的不堪回首的经历，那么想要让其产生无法自拔的幻境，的确是千难万难。
牧天即便灵魂强大到连他师傅待望老人都赞叹有加的地步，即便他修炼了无上的灵魂神决——炼魂决，但由于他早年的身世，使得他心中有了不可抑制的破绽，因此产生之前的那一幕是无可避免的，除非他的炼魂决突破到第二层，或者强大到足够的地步，才能不会被攻击到。
不过，虚幻之瞳这个小小的瑕疵并未到无法弥补的程度，只要它的使用者的灵魂达到一个被攻击者无法抗衡的地步，那么它的使用者就可以主动的制作出幻境，一个属于自己的幻境。
这些都是牧天使用魂技控魂后，通过窥探虚幻之瞳中残留的辟水幻睛兽的灵魂碎片得知的。
不过如何弥补这个破绽并不在牧天如今的计划之内，因为他自信以他如今的灵魂强度，即便面对一个初入域圣境界的强者也能击破其心理的防线，使其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激发出来，继而产生幻境。
“你的天敌破妄之瞳已经成为小爷身体的一部分，那么当然不能厚此薄彼，你也来吧！不过小爷也不会亏待于你，你们两个将成为小爷牧天之路上最忠诚的伙伴，让那些阻挡的人全部化作浮云归去。”牧天心中暗忖。
让这一对天敌成为并肩战斗的战友，虽有些讽刺，但也无疑是它们的最终归宿，跟着牧天它们也有了继续向前进化的可能。
牧天心念一动，虚幻之瞳瞬间向他射去，目标当然是他的右眼。
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