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祝兄,太公,几位哥哥,武松有几句话唐突,不知当讲不当讲。”
祝彪还未答话,武松突然站起身来,沉声说道。
他的声音颇为低沉,浑然不同往日的声若洪钟,只是看向众人的目光,依旧那么坦然。
“二哥有话直说便是,你我兄弟,早为一体,何须客套?”
祝彪呵呵笑道。
“是啊,二郎,你与三郎义结金兰,情义非比寻常,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祝虎哈哈笑道。
祝朝奉、祝龙二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都点了点头。
确实,这三四年来,武松早就成了祝彪势力的一分子,担任了一个阳谷县刑房押司和马步两班总捕头的吏务,统管阳谷县内外事宜,将县令的势力压制在衙门之内,将祝彪的意图通过衙门上传下达。
这次宋江攻打祝家庄,他先是稳住阳谷县治所,随即赶来祝家庄,以捕盗巡检的名义,协助祝彪。
他见众人这么说,便顿了顿,开口道:“当初武二在清河,喝酒误事,逃到沧州柴大官人庄上避祸,庄客看我不顺眼,处处为难,唯有宋公明兄长到了之后,对我推心置腹,看重与我,这番恩情,武二概难忘记。”
“二哥说的不错,这宋江被人称为山东呼保义,孝义宋三郎,为人仗义疏财,这个名声还是有的。”
祝彪听了武松的话,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
其他人都是静静的听着,默然不语。
“祝兄说的是。”
武松听了祝彪的话,心中一松,忐忑不安的心情,倒是放下了大半。
接着说道:“武二与宋江,是私人情义,这祝家庄与梁山泊,乃是公仇,武二虽然不堪,却也不敢以私情了却公仇。只是宋江与我有恩,武二厚颜,求祝兄宽恕宋江一命。”
武松说着,竟然半跪下去,冲着祝彪大礼参拜。
由此可见,这宋江当初笼络武松,可是下了一番功夫。
也可以看出,武松重情重义,倒是一个恩怨分明的好汉子。
祝彪手下有祝三通,又有乔郓哥,多方情报查探,自然知道,武松没有半点通敌之事,而宋江也没有私通武松的作为。
祝彪上前将武松扶起来,叹道:“二哥有情有义,恩怨分明,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说出这番话来,也足以感天动地。”
“其实二哥便是不说,我也不会杀这宋江。”
他一番话说出来,倒是让众人微微一惊。
但是却无一人有愤懑之心。
无他,宋江带领梁山兵马前来,刚到祝家庄,连祝家庄的集市都没有看到,就被打的落花流水,一干首领一半被杀,一般被擒,只有少数几人逃脱,却也对战事没有半点影响。
可以说,宋江极其带领的梁山兵马,基本上没有对祝家庄造成什么损害,就算不杀他,也没什么影响。
听了祝彪这么说,武松心中一松,连忙道:“多谢祝兄,武二感激不尽,此事之后,武二与那宋江,恩情便了,伺候再也不会有半分瓜葛。”
祝彪笑了一下,见众人也不在说话,便道:“二哥,这宋江死罪可免,但是毕竟此人率兵侵讨祝家庄,又是梁山贼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二哥可要明白。”
“那是自然,武松自然不敢异议。”
武松说道。
“很好!来人,将宋江等一干梁山贼寇带来,一并处置了事!”
于是,宋江等一干梁山头目,还没有在牢房坐稳屁股,便被押送到大厅里来。
大厅呃逆,梁山贼寇被庄客押着跪倒在地,而祝彪等人,自然坐在高台之上。
祝萧炎看了祝彪一眼,领命出列,喝道:
“宋江,你们梁山贼寇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犯我祝家庄,没想到落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话说?”
“彪爷,彪爷,小的愿意投降,小的愿意投降。”
祝萧炎话音刚落,一个五短身材,面向龌龊的家伙便喊道。
这番话一出,众人等事宜冷。
mmp,你这个山贼也太没有胆气了吧?
往常山贼被抓,怎么着也得吼两嗓子,说几句“大义凌然”的话语,才或投降,后求死的吗?
偏偏你这厮,被人这么一喊,就腿软高喊投降了,真是一个没节操的贼寇!
宋江、林冲等人的都是默然不语,唯有花荣转过头来,喝道:“王矮虎,你这厮真是不要脸皮!”
原来是王矮虎啊,那么青州清风寨的三头目,原著当中强娶了扈三娘的家伙。
麻蛋,不提这厮,倒把这孙子给忘了!
祝彪轻轻一哼,这王矮虎已经大叫道:“彪爷,彪爷,小的猪油蒙了心,跟着他们落草为寇,其实小的早就后悔万分,一心想着做个良民。今日见到彪爷威武霸气,正是小的脱身的大好时机,求彪爷成全小的一番向善之心啊!”
尼玛!
宋江、林冲等人依旧沉默不语,花荣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不再看那王矮虎,但是脸上的怒气,依旧清晰。
没想到,这花荣心气,比其他人高得多啊!
祝彪冷冷一笑:“凭你这鼠辈,也敢在我这里聒噪,让他闭嘴!”
“是!”
祝彪一声令下,便上来两个壮汉,二话不说,拿着一把戒尺模样的铁棍,狠狠地抽在王矮虎嘴上。
“啪!”
一声脆响,王矮虎惨嚎一声,栽倒在地,口中乱喷献血,牙齿落了一地。
看他这般惨样,张横、张顺二人不禁颤抖一下,宋江、林冲、花荣二人却是默然不语。
“张横、张顺,我听说你兄弟二人学了一身的水中本事,当年在浔阳江上,互相配合,勒索过往客商,当真是学以致用啊!”
祝彪收拾了二人,便看向张家兄弟,笑道。
张横、张顺二人一听,脸色一下子骇的雪白,虽然身上绑着铁索,颈上挂着枷锁,依旧跪在那里,拼命以头触底,叫道:“彪爷,彪爷,小的们早就金盆洗手,再也不做那恶勾当了。求彪爷饶命。”
“呵呵,听说梁山泊是替天行道,我便有样学样,替天行道一次!”
看着这两个水上劫财的混蛋,祝彪冷冷一笑:“将他二人,还有那白胜,狠狠锁上铁链,绑上巨石,扔到大溪里面,我倒要看看,他二人水下功夫如何?”
“彪爷大发慈悲饶我们一条贱命,求彪爷大发慈悲饶我们一条贱命,小的们做牛做马……”
张横、张顺二人只吓得大叫,但是在几条壮汉的拉扯下,哪里挣扎的开,不多时,声音便远了。
“这花荣是朝廷军官,为了一个逃犯竟然叛国做贼,果然志向远大!林冲的名声我倒是听说过,那高太尉不是东西,你林冲却也懦弱如斯,我不杀你,就把你关在牢房里面吧。”
“至于你宋江……”
第五六三章 陆上龙王
“宋江,你胆敢带兵犯我祝家庄,当真是狂妄自大,如今被我擒获,可是心服?”
虽然祝彪处理其他人的时候,宋江虽然一直沉默不语,但他也是很有眼力界的家伙,自从他进来,便看见昔日的好兄弟武松坐在一旁,看向他的眼神一直充满了关切,心中便不由得活跃起来。
此时听了祝彪这话,心中却有点安定下来,仿佛石头落地一般,知道自己性命应当无碍,却是一点也不敢强项,只道:“宋江心服。”
祝彪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冷道:“很好,既然你心服了,那我也不杀你!来人,砍掉他的一只耳朵,一条胳膊,放他回去。”
什么?砍掉一条胳膊,一只耳朵?
这个剧情不对劲啊?你怎么不按照套路来?
宋江大惊,连忙叫道:“祝庄主,宋江心服口服,愿意做牛做马,只求祝庄主宽仁待我。”
武松也是微微一怔,但是随即想到,祝彪已经说过,宋江既然敢带兵来犯,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便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在说话。
旁边的花荣听道他公明哥哥要被砍去一手一耳,如何依得,连忙叫道:“祝庄主既然已经饶了我公明哥哥一命,何不顺势宽恕全部,以德服人,花荣愿以身相代。”
“以德服人?我喜欢以武服人!来人,看他他的手臂耳朵!”
宋江和花荣连连叫唤,祝彪却是理都不理,待手下砍掉宋江一只耳朵,一条胳膊之后,便道:“今日断你一臂,足可以告诉世人,犯我者的下场!
……
当祝家庄大胜梁山泊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江湖都彻底震动了。
尤其是京东两路的许多山寨,也都停止了外出劫掠的脚步,生怕不小心劫持了祝家庄的客商,被祝彪打上门来,身死寨灭。
虽说死亡是山贼们的必然归路,可是能多活几日,谁也不想早点投胎啊!
而梁山泊的晁盖听了,当场在聚义厅嚎啕大哭。
要知道,林冲、花荣、秦明等人,都是梁山泊的主力头领啊,尤其是林冲,更是在山寨当中排名第五,是梁山泊第一号大将,他的失陷,直接导致梁山泊的战力和胆气降了一半。
不光如此,晁盖苦心经营,梁山泊的喽也不过万余人,这一战直接损失四五千,山寨里面有很多头领和喽在此安家,消息传来,满山遍野传来嚎哭之声。
大家伙更是气愤填膺,有性急暴躁的,更是喊着要把宋江撕成碎片,要知道他们在祝家庄损失的,可都是自己的袍泽,甚至很多是自己的家人兄弟,却因为宋江无事生非,贸然一战,全留在了那里,这让大伙如何不痛心?
本来梁山泊蒸蒸日上,在整个山东地界可以说数一数二,江湖上谈论起来,那么不竖大拇指,说一声晁天王义气深重,梁山泊蒸蒸日上?
这可倒好,来了一个宋江,不过数月,便将梁山泊的实力折损大半,以后谁还敢投奔梁山泊?这渣渣般的战斗力,江湖上那个好汉会看得起?
前段时间还有消息说,登州的兵马提辖孙立,被他兄弟孙新夫妻,为了救自家亲属,挟持了一同劫狱,本来想投奔梁山,行到半路听到梁山泊被祝家庄打的惨败,便转头去了去了二龙山,投奔鲁智深去了。
而祝彪的大名,更是响彻整个京东西路,简直可以止小儿夜啼。而黑道的兄弟们,更是噤若寒蝉,没有一个敢在市面上扬武扬威,生怕名声传到阳谷县去。
而梁山泊约莫三千俘虏被祝家庄直接斩杀做了京观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更是让人怀疑,是不是朝廷出手了,否则祝彪怎么可能这么大胆,一口气砍了三千多个脑袋?
“一定是朝廷动手了,那么祝彪,还担任着公田提举的大小官职。”
梁山泊聚义厅内,智多星吴用沉声说道。
山寨之主晁盖口中狂喘粗气,静坐不语。
“军师说的没错,这祝彪早在年少之时就擒虎杀盗,更是将屏风岭少林寺的广惠和尚一拳打废,二百庄客吓住了五百殿前司,何等了得!宋公明却是昏了头,居然因为蓟州来的三个逃犯偷鸡烧店,就怂恿大家前去攻打祝家庄,结果好不容易积攒的家底,一朝尽灭!”
赤发鬼刘唐站起来,挥舞着胳膊大声叫道。
“刘唐兄弟,不要说了,公明贤弟也是好意!”
晁盖摆摆手,说道。
刘唐是晁盖的铁杆兄弟,这一番话说出来,大家伙谁不明白?
阮小七也跳起来叫道:“哥哥说的没错,公明哥哥也是为了山寨着想。但是,他利令智昏,不好好探听情报,就因为蓟州来的三个逃犯惹怒了祝家庄,我们就要给一个偷鸡烧店的贼人报仇,这算什么替天行道?那高俅陷害了林冲哥哥,也没见公明哥哥说去打东京汴梁太尉府啊!”
在座的诸位都不说话了。
晁盖摇头不语,吴用低头不说话,刘唐和阮氏兄弟都坐在那里,瞪大了眼睛看向对面。
而对面的座位上,吕方、郭盛二人低头不语,一吭不吭。
他二人虽然偏向宋江,但也知道这宋江狠狠地栽了大跟斗,更是让山寨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大损失,说不定此时凶多吉少,他二人哪里敢触这霉头?
至于裴宣、陶宗旺、蒋敬、萧让等人,本来只是慕梁山泊大名来投奔的,更加不会替宋江说半句好话。
而且在他们心里,朝廷依旧有着巨大的威慑力,宋江利令智昏,仅仅因为三个蓟州来投奔的逃犯言语蛊惑,就去攻打祝家庄,导致以卵击石,声名大损,梁山泊也凭白折损无数实力,也是可以想象的。
晁盖坐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沉默良久,才挥挥手道:“此事到此为止,各兄弟谨守山寨,我亲自写一封信,军师带上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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