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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根本上，就违反了武道的常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噩耗
幽州重石城，在数十名气质彪悍非常的甲士护送之下，一队华贵的车马驶入了城门当中。
车厢当中，一个精致的香炉散发出袅袅的轻烟，一个面目威严的中年男子在养神当中睁开了双眼：
“启星，这个孕神香料效果十分的不错，对武者安神静气，快速进入冥想状态很有作用。”
桌案的另一边，一个英气逼人，气质非凡的青年笑着说道，“父亲大人如果喜欢，我让侍从多准备一点送到府里。”
方道明点了点头：“你母亲她一向很喜欢这些东西，只要是能养身养颜的，她一向喜欢的不得了。到时候给你妹妹那一边也送上一些。”
“我省得，我听说南夕她现在跟我离家时变化十分的大？还习练起了武道？”
“也许是因为她母亲离世的缘故。”
听到方启星这么问，方道明轻轻的感叹：
“从你云梦姨娘嫁进方府以来，我对她们母女两其实有些亏欠，她既然对武道感兴趣，我自然不会阻拦。”
方启星点点头：“那二弟他怎么样？前些日子我接到家里的来信，母亲在信中说二弟已经跨入了虎豹雷音的修为境界？”
“其实我也有些意外。”
提起了方寒，方道明似乎十分的欣慰，微笑说：
“你这个弟弟在天赋上比你都差不到哪去，就是性子实在太跳脱，又有些霸道，喜欢惹是生非，受到外界的干扰太多总是静不下心。不像你一心向武。他能在这个年纪达到这一步我也没有想到。”
“父亲，性格霸道不一定是坏事。”
方启星侃侃而谈道：
“武道一途讲究的是勇猛精进，二弟的性格其实对他的武道进境也有一点好处，只要再磨练磨练，懂得以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进事，他的成就在以后很有可能会超越我。”
“哈哈哈，启星，你倒是爱护你这个弟弟，手足情深，替他说话。这话寒儿自己听了估计都会脸红。”
方道明不由得大笑起来：
“启星，你和他完全不同，你是天生习武的材料，真正意义上的天才，就连你父亲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的成就不足你的十分之一。他想要赶超你的武道成就恐怕这辈子都没可能！说起来，你副军主晋升的事情怎么样了？我听说破月军主有意竞选下一届的议院长老？”
“父亲大人，这种顶级大人物的事情我哪里知道？”方启星无奈摇头道：“军主大人他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从没有透露出这种意图。”
“不过，我倒是也听闻过一些小道消息，父亲你听听就好，做不得数。”
方启星沉吟了一下：
“上一届的竞选，破月军棋差一着，所培养的那名青年高手止步于百名之外，四年过去现在他超出了三十岁骨龄的限制。军主大人也一直没有物色到好的人选。这一次军中的副军主选拔，我猜测的确很有可能是为了挑选培养下名代理者。”
“哦？”
听了方启星的话，以方道明的沉稳老辣，脸上都忍不住升起压抑不住的激动之色：
“启星，那你岂不是有很大的机会？你今年才二十八岁就已经打开了精元神藏，就算一年后龙虎风云武道大会召开，你也不过才二十九而已，完全符合要求。
但凡你进入到百名，破月军主入主中州议院，不就意味着在他离开以后破月军主将由你来担任？”
“确实是这样。”
方启星的脸上神采飞扬，不过还是笑道：
“不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破月军的势力比起那些顶尖军阀、宗派、世家、武道场来还要差了许多，在资源供给上更是不能同日而语，和整个北荒数不清的青年天才、精英竞争，冲击前百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启星，不必妄自菲薄。”
方道明心情已经平复下来，眼神当中带着难言的欣慰和自信：
“这些顶尖的武道势力培养出来的天才武者的确非同凡响，但是他们最多也就能占据一百零八个名额当中的一半而已。比起剩下的那些势力培养出来的人才，我的儿子，不会弱于任何人！”
这也不由得方道明不激动。方府看起来在他的手里兴旺发达，但也仅仅是一城之地而已，放到整个幽州来说，小小的一个方府又算不得什么，恐怕最多归类到三流的世家当中去。
方道明自己年近五十，依旧在血气烘炉的初位武道家阶段当中，没有走出下一步。而他的儿子在不满三十岁已经和他同等的修为，是天才中的天才。甚至有很大的机会通过破月军，走上更加广阔的舞台。小小的一个重石城反而不值一提。
这种天赋成就是多么的惊人？
如此看来，方府反而要依靠方启星，才可能一步一步的走出重石城，扩大影响力，更加的繁盛。
“老爷，大少爷，我们到了！”
管家的声音传进来，车马的慢慢的停了下来，不知不觉一行人就已经抵达了方府。
方道明和方启星陆续的走下马车，方道明拍怕方启星的肩膀微微感叹：“启星，你已经有七八年没有回家了吧？”
方启星也有一些感怀，凝望着朱门高柱说道：“回父亲，已经足足七年零六个月了。”
方道明哈哈笑道：“走！你母亲看到你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说罢他有感觉有些不对，皱着眉头问一路随行的管家方青：
“怎么回事，进城的时候没有提前派快马进府里通知么？为什么没有人迎接？”
方青惶恐的说道：“老爷，我派人到府里通知了，不知。。。。。。”
“父亲，不要紧。”方启星在一旁温和的说道：“也许母亲他们正在准备，我们还是先直接进去吧。”
方道明点点头，当先一步跨入门中。父子两人一前一后，还没有走进大堂，就看到方南夕带着一大群下人，一个个都身着黑衣迎了过来。
恩？为首的是南夕？
看清了为首的人，方道明和方启星的脸色猛然一变，上前厉声喝道：
“为什么这副打扮？府里出了什么事情？你弟弟和你母亲呢？”
方南夕带着这群下人，走近了，哗啦啦的跪倒成一片。一股沉重、悲痛的情绪弥漫开来。
方南夕头也不抬，声音极度的哽咽：
“父亲，弟弟他，他被人给打死了！母亲大人她也受了重伤，到现在都卧床不起。。。。。。”
什么！
方道明、方启星父子如遭雷击，血液瞬间直冲大脑！
第一百二十五章 马脚！
灵堂当中，方道明方启星沉默不语的端详着黑檀木棺当中的方寒，在经过入殓师的处理以后，这几天的时间过去，方寒的尸体没有丝毫腐化的迹象，脸上的表情也显得平静而祥和。
长子方启星早年追求武道，七八年没有回来过，只是时常收到他寄回家的信件，方道明在方寒的身上倾注了无数的心血渴望他成才，希望他能够独当一面以后执掌方府。
方道明万万没有想到，他这一趟远门，会演变成一场白发人送黑发人。
方道明伸出微微颤抖的右手，这只手上曾经取过很多武道高手的性命，但现在他却无法控制的抖动着，轻抚在了方寒的脸上。
空气都好像被凝固住了一样。周围的下人武师们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冷汗滴落下来，只感觉眼前两个男人的背影中酝酿着无边的狂怒与暴虐。
就好像火山将要喷涌、爆发的大难临头的感觉在每一个人的心头升起。
“我儿。。。。。。”
“我儿——！！”
轰隆一声！仿佛大地崩裂，熔浆爆发，地面的青砖寸寸龟裂，巨大的蛛网般的裂纹像游蛇一般疯狂扩张，从方道明的身上，一股暴虐到极点的血气直冲天际。
嗡！恐怖的啸声震动房屋，横梁上无数的灰尘簌簌而落。所有的人面色苍白，紧紧捂住双耳，惊骇的望着烟尘缭绕中的的绝望而霸烈的身影。
如此威势。
方南夕一时间心惊肉跳，只觉得难以呼吸，唯有方启星神色悲痛，立在原地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
“是谁！是谁！是谁！”方启星也几乎发狂，神色狰狞的咆哮道。
所有的的武师、下人惊恐万状，脸色惨白的连连后退，一个个的半跪在地上不敢说话。
然而不等其余众人做出反应，恐怖的声势逐渐的平息下来。
顷刻间收敛了所有情绪，方道明神色漠然，平静的问道：
“南夕，你母亲她现在怎么样？”
这种平静到极点的语气让跪着下人们浑身又抖了一抖，方南夕哽咽道：
“母亲大人身体上没有什么损伤，就是。。。。。。”
“就是什么？”
“金医师说她，可能受了刺激，得了癔症。”
“好，好。。。。。。”方道明依旧是那种平静到极点的模样：“启星，你跟你妹妹去看看你母亲，其他人全部都退下，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是。”方启星涩声回答，当先一步离开了灵堂，方南夕和其余的武师和众人低着头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静谧的灵堂中，方启星静静站着，暴戾的气息统统不见，身形突然佝偻下来，明明正值壮年，却显得老态毕露。
他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喃喃的道：
“老二啊，如果你早一点懂事，早一点学武多好啊。”
“老二，你说你小时候为什么就这么调皮不听话呢？”
“老二，爹不会让你一个人这么孤孤单单的走黄泉路的。”
“老二。。。。。。”
方道明闭上双眼，两行浊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
探望过痴痴呆呆的方夫人以后，方启星走出了寝室。现在的他同样已经静定下来，像一座雕塑一样坐在大厅的椅子中纹丝不动，一言不发。
方南夕心中忐忑，这件事情前因后果她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方寒母子一个是迫害她母亲的仇人，一个是迫害她自己的仇人，她与这两人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有的只是大仇得报的扬眉吐气，偏偏她不敢表露出丁点的迹象，还要伪装出一副悲痛的神色。
不过这两个人的下场都不是她的本意，这几天她可以说是在矛盾和纠结当中度过的。
眼前这个大哥对她来说一向陌生，方南夕只记得在七八年前她刚刚成年的时候方启星就已经离家而去，似乎是加入到了云州有名的军阀破月军主麾下，这么长的时间来都没见他回来过。
呼！
风声涌来，方南夕回头看去，她的父亲方道明已经龙行虎步走入了客厅，他神色冷厉，木然开口向方南夕问道：
“南夕，这件事情，前因后果，一字一句，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要有丝毫的遗漏！”
方南夕心中一紧，对于在方府发生的事情，目击者众多，她也无法有任何的隐瞒。当下就低声讲述了起来。
当然，关于岳平生一路护送的事情她没有提及，既是不愿，也是不敢。
方南夕的话音落下以后，大厅当中的一对父子陷入了沉默。
“巨吼声之下，四个虎豹雷音的武师坠倒在地，无力反抗？”
一字一句好像是从牙缝当中挤出，方道明神色再度变得暴虐：
“你的母亲也是因为受了一声巨吼才变得痴痴呆呆？”
同时，他的念头转动起来。
吐气如雷有这样大的威力，这会是什么人？与他有仇恨、矛盾、利益冲突的人当中，谁又有这种实力？
练武的人，血气方刚，好凶斗狠，为了念头通达，以直报怨，讲究报仇不隔夜。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事情简直是再正常不过，谁还没有几个仇人？
更何况，自己在年轻的时候也的确很是做了一些荒唐的事情。
方道明脑海中转动着一个又一个人的面孔。
但是吐气如雷这种手段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效果？不要说是他，就是下一步血如浆汞、甚至更进一步血气如龙的上位武道家使出来，也绝不可能有这样打击精神的诡异效果！
城北统卫张文鹰，他只达到冲关阶段的武者而已，对于武道家的境界并不了解，所以猜测不准确。而方道明自己则是再清楚不过了。
武道家级别的高手，在动手时浑身血气烘炉沸腾、轰鸣，从其他目击者的描述上来判断，这个凶手并不具备武道家动手时的特征。
“父亲！”方启星目光冷冽，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个人所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