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战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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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战野- 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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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天、魔都玩不出他这些花巧,一是所要照管的三维世界太多,精力有限,二是没谁的想象力能够迈张禄。固然仙人的眼界非凡俗可比,但他们登仙前都局促在难以突破星球引力的中古社会,登仙后多见浩瀚宇宙,却少见同类之间的交互。说白了,天上这种小群体跟下界的人类社会根本没得比,而地球上即便是近一百年内产生的各类文艺作品,就几乎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甚至宇宙存在的各种可能性都设想和幻想了一个遍。张禄完全可以很自豪地说:我是地球人,我比积年的仙人眼界都要开阔得多!

    但张禄仍不满足,口袋地球世界的状况使他又看到了一条崭新的道路。正如他对同伴们所说的,倘若能够模仿这假世界系统的十分之一,就有可能创建出一套可以自主演算甚至自主进化的引导系统来,普遍适用于各类三维世界——真到了那个时候,大概只需要一两名管理员监控和debg,就足够掌握全部两千多有人类居住的三维世界啦!

    假若从某一天开始,所有的飞升者全都出自同一个引导系统,被灌输了同一套理念,身上全都烙刻着“界王”或者“屠龙战队”的印记,即便总数不多,也很有可能在天上形成一个简单的人类社会吧——再说了,假以时日,这些“拜界王教”或者叫“屠龙教”成员的数量只会越来越多。

    那么,要怎样达成自己的目标,要怎样建成一套全新的智能系统呢?现成的模版就在眼前,若不能加以解剖、研究、模仿甚至只是简单的抄袭,那多可惜啊。

    魏强和三无和尚对口袋地球世界是抱有一定敬畏心理的,对于进程不敢过度干涉,自然也不敢深入挖掘系统内核,生怕一个不慎导致崩溃。但是如今张禄现这系统容错率极高,不禁摩拳擦掌,想要卷起袖子来大干一场。他大致感应了一下唐莹的位置,确定那女人没有马上跳过来的意愿,于是朗笑一声,再度投影而入口袋地球世界……

第二十一章、天书奇谭

    林屋观内,段思阙入了魔道,一抬手便将两名师兄弟许还璞和戴孟全都打成了肉碎,那些小一辈的道士们失了主心骨,惊惶、恐惧得除了哀哀恸哭外,再拿不出丝毫的应对之策。魏文成恰好在此时到来,一个个把他们揪起来打听缘由,等打听明白了,那些往日的师兄们才算是勉强恢复了神智。

    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呢?有人说这林屋观住不得啦,还是赶紧分行李散伙吧。多数人倒是都赞成分行李,但问题林屋观产业的大头是宫观,是田地,都属于不动产,短时间内未必卖得出去光撬锁翻寻被师父们藏起来的地契,就不知道得花多少时间和精力哪。再说了,你总得先去官府过户,确定了新的产业主,人才允许你发卖吧。

    说到新的产业主,师兄弟几个当即便争执起来。要知道他们终究不是亲兄弟,既分年龄长幼,也论入门先后,各自的水平还都差不太多,在师父们没有明确遗言的前提下,理论上谁都可以继承观内产业,也谁都没有确定的第一继承权。当然啦,联合继承就如同师父们一般也不是不可以,但要去跟官府打交道,总需要一个“话事人”吧。

    再说了,三位师父可以共同掌有产业,徒弟们总数十来个,人多心乱,又怎么可能拧成一股绳,联合继承?

    师兄弟们先是争吵,面红耳赤之后,也不知道谁开的头,竟然动起了手来。好在这些家伙大多数都不会什么道法,而几个学过法术的,那些花招也跟手彩戏法没太大区别,在殴斗中基本派不上用场纯粹抡拳踢腿,倒也不容易闹出人命来。

    也有那胆子小、手脚软的,不敢跟同门放对,就提出来新的建议师父们既然是茅山出身,那不如谁辛苦一趟,去茅山告变,顺便再请一位师长前来继承林屋观吧。只是偌大一份产业摆在面前,即便很难分得匀,你说要拱手相送旁人,也基本上没人心甘情愿哪。提出建议者本身也不甘愿,只是觉得自家拳脚无力,生怕被踢出局,所以我要拿不到,那你们也休想拿到,干脆都送给别人得了,到时候我作为“带路党”,说不定还能得着新师父的亲睐哪!

    魏文成解劝了半天,说你们先把师父们安葬了再研究产业问题行不行啊?可是他扯开了左边儿,右边儿又怼上了,扯开了右边儿,左边儿又战作一团……以他目前的境界和能为,估计打倒一半道士是没啥问题的,但自己终究是个外人,就怕反遭旧日师兄们群殴。

    既然劝不住,他也只好退至一旁,想了一想,终究往日香火情在,于是抄起把笤帚,先把大殿上许还璞和戴孟的碎渣子归拢在一处,拿簸箕撮了。然后出观找到附近一名姓许的庄户这人据说是许还璞的族侄,所以佃了好几十亩肥田,还时常帮忙观内收租,倘若许还璞是黄世仁,这厮就相当于穆仁智请他去向官府告变,找官家来解决这林屋观的继承权问题。

    许姓庄户闻讯大惊失色,当即满口应允。魏文成又说了,目前许、戴二师是什么状况,我把他们的遗骸撮在哪儿了,这备棺落葬等事,估计也指望不了观中那些弟子们,还得靠你多费心啦。

    魏文成觉得自己这就算仁至义尽了,要是再往深里掺合,反倒容易被人怀疑是别有用心比方说觊觎林屋观的产业终究已经退出门墙,甚至弃道从释,瓜田李下,总是要避嫌的嘛。

    后来才听说,那姓许的庄户掏出自己多年积蓄,飞奔前往县中,打通关节,贿赂上下,于是当日傍晚时分,他就在十几名县卒的卫护下昂首挺胸回到林屋观中,手持县令的钧旨,命其主掌观务。道士们大多不服,结果被县卒一通群殴,大多数剥光了衣衫赶出观外真正意义上的净身出户了只有两人表示愿为“带路党”,当面拜师,这才得以留下……

    林屋观原有水旱田地、山林,总共七百余亩,事变后不久,其中一百五十亩就划归县令名下了,县丞、县尉等大小官吏总共分得将近百亩,还有一百亩整,则成为吴郡郡守小星娘家表哥的产业。

    当然这不关魏文成的事儿,他们就算把林屋观整个拆了,也由不得他一个外人置喙。只是新观主竟然只买了一口薄皮棺材,把簸箕里那点儿残渣随便找个地方草草地掩埋了事等于许还璞和戴孟合了葬这事儿却使魏文成相当不爽。戴孟还则罢了,许老师好歹是你亲戚啊,平常又挺照顾你的,你怎么就这么忘恩负义呢?!

    可是魏文成又无法可想,他根本买不起棺材法朗和尚光留下了一座小庵、几百斛粮食,外带庵中的小片菜地,平素还都是小沙弥在照管,魏文成压根儿没钱也无计把那堆碎肉拆分开来……数日后便是清明节,他只能跑去两位旧日老师的坟上拜祭一番,聊表心意。

    来到西山一打听,敢情还埋得挺远,就在岛南的老人岩下也就是当初许还璞和段思阙被鼍怪逮走的那地方。老人岩是因状若老翁而得名,所以后世把它背靠的小山就叫做石公山。

    这儿有林屋观产业的一片飞地,也不知道为什么,新观主不把许、戴二人葬在观侧,却远远地埋到了这里……是不是因为心中有愧,所以才不敢跟两位前辈挨得太近呢?坟在老人岩旁,紧贴着小山,齐腰高一个坟头,不立石碑,光树了一块木牌,上面的文字也很简单:

    “修道人许还璞、段思阙合葬于此。”

    魏文成心说你瞧这七扭八歪的,也不知道找个字写得好点儿的家伙来运笔这笔狗爬就连我都瞧不过眼啊!朝着木牌拱手深揖,低声说道:“两位老师,你们辛苦了……这真是无妄之灾,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原本不相信什么神神鬼鬼的事情,没想到落入这个世界,三观竟被彻底刷新,心里琢磨着,说不定人死后真有灵魂,且有感应,那俩就能听见自己的话呢。哦,自己如今说的是后世大白话,估计就算听见了,他们也未必能够听得懂……

    戴孟拔他与饥馁之中,引他入门,许还璞教给他自己的修行心得虽然不是主动给的,是魏文成拿妖精内丹换来的既然得人恩惠,自然不可轻望

    “我如今没钱,也没力量,将来说不定真成了高僧大德,一定回来重修二位师父的坟墓……至于报仇……等先搞清楚了段师究竟怎么一回事儿再说。即便这只是我神经搭错线造出来的幻境吧,做人的基本原则不能改变,有恩要报恩,有仇要报仇。虽然相处了好几年,两位真未必彻底了解本人的性情,我是有底线的,我是慎独的,我就连做绮梦吧,梦中也全都是良家女子……”

    才说到这里,忽听身后有人问道:“君言绮梦耶?”

    魏文成不由得就是一个激灵一方面他如今耳聪目明,竟然有人靠的那么近都没发觉,这事儿就很不寻常,二则么……你啥都没听见,就光听见“绮梦”二字了是么?匆忙转身,只见说话的是一位老者,也瞧不清多大岁数了,须发皆白,腰弯背弓,一副离死不远的德性。急忙施礼问道:“尊翁何来?”

    老头儿笑一笑,伸手一指:“请看。”

    他所指的方向,就是老人岩所在地。后世称此山为“石公山”,其实很不科学,因为山前并峙,其实有两块象人的怪石,一名石公,一名石婆合起来可以叫老人岩,但你不能抛了老婆子光留下老公公。主要是这两块怪石后来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名字,所以才逐渐地以讹传讹。

    可是如今魏文成抬眼望去,山前却只剩下了一块怪石,唯见石婆,不见石公。再一瞧那老头子,除了比例略小一些外,外貌特征,大致模样,就跟那块石公石几乎没什么区别。他当即傻眼,不禁大吃一惊:我靠不会吧!这世界越来越不靠谱了,竟然连石头都能成精吗?!

    再想一想,孙悟空也是打石头里蹦出来的,也能算石头精,敢情这路事儿也是有其先例的……

    就见老人继续笑眯眯的,捋着白胡子自我介绍道:“吾本天地开创之时,女娲驾前一白猿也……”

    啊呀,竟然还真是猴子!

    “后玉帝命我为吏,执掌天书十卷。吾以为法不可私,要当传众,故而窃之下凡,以待有缘……”

    魏文成一皱眉头,心说袁公窃取天书下凡,这事儿我听得怎么那么耳熟呢?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子:“吾其有缘者耶?”

    袁公说没错,你就是有缘人。说着话颤颤巍巍从怀中摸出一卷写满了字的绢帛来递给魏文成。魏文成就跟走大街上突然从空中落下一个装满钞票的提包,正好掉自己怀里似的,真是飞来横财,意外之喜。但他却并没有当即伸手去接,反而摇头道:“吾今从释,安可受道家之书?”

    袁公说没关系的,什么道家释家,都不过修行的途径而已,理论千变万化,最终结果其实也差不太多再说了,你既然可以弃道从释,那么再弃释从道,也没什么不成吧?

    魏文成心说:“汝以我为三姓家奴耶?……那好吧,三姓就三姓,墙头草就墙头草……正好我不喜欢当和尚……”喜孜孜伸双手去接。

    他抓着卷轴这一头,袁公仍然把这那一头,暂时还不肯撒手,只是唾沫横飞,谆谆教导,说你得了天书传授,从此后便要勤加修炼,不可玩忽懈怠要行善惩恶,不可恃强凌弱要广布德泽,不可秘藏私有……罗哩罗嗦一大套,听得魏文成直犯困。

    他正想找机会打断袁公的套话,突然间就见袁公白眉毛一皱,话锋随即急转:“似有上仙来,得无玉帝命之擒吾耶?!”魏文成闻言,不禁悚然而惊,心说原来你是通缉犯!那你把天书传给了我,玉帝会不会再派人来逮我啊?这话还没能问出口,就见袁公松开卷轴,随即大袖一摆:“速去,无需顾我!”

    魏文成心说我还没打算管你呢,而且就算想帮忙,我也得有那能耐才成啊!就觉得一股劲风扑面而来,不由自主地朝后疾飞,随即眼前一花,等神智再清明的时候,发现竟然已经飞离了西山岛,身在广福庵中了……绢帛天书还在手中,此番经历,恍惚若梦。

    他是不知道,袁公才刚把他给送走,石公山下就突然间凭空出现了一名青年男子,大袖飘飘,翩然而来。袁公定睛瞧瞧,却看不出此人根底,只是感觉之中,对方的境界奇高,法力滔天,他知道跑也跑不掉,干脆不躲不闪,直接开口问道:“上仙何名?得无奉玉帝敕来捕我耶?”那人微微而笑,却说:“玉帝?玉帝是吾师……”

    可是随即一偏头,象是又想起了什么来“不对……前番玉帝是吾师,今世玉帝恐参差,盘古开天十万岁,吾寿比盘古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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