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又一是几十只麻袋被投石车扔了进来,这一回城里的居民和城上的士兵如像躲避瘟神一般避开那些麻袋,果然,在落地之后没多久,那些手与脚就从麻袋里伸了出来,周身环绕着黑雾,抓起武器眼中氤氲着黑气寻找可以猎杀的目标。
这一次的战士,大多数都带着箭,有的甚至被射成了刺猬,却依旧毫无知觉地倒拖着武器在,用露出骨骼的脚在外面游荡着。从装束上看,这一次的大多是黑色铠甲,甚至有的还有蒙面的全盔,竟然是皇卫军战士的尸体。
倘若之前,用索利斯宫廷侍卫的尸体还情有可原的话,卫沃军为了发动这一次进攻,竟然不惜将己方战士的尸体做成丧尸就显得有些可怕了。
有了这一批强大丧尸的加入,城墙上的局势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居民区里,熟睡的居民被死亡唤醒,很快又复苏过来,变成了更生的丧尸,用镰刀,菜刀,甚至是扫帚和木棍攻击着身边的人。
与此同时,皇城的阙星宫大殿里,一个身穿着金织长袍的人影,象牙琴平躺在地上,长袍一直垂到地上,他竟然赤着脚一步一步地走在阙星宫鲜红的地毯上,每一步似乎走得都有些不稳,有几次甚至还踩到了自己的长袍上,那是酒徒特有的蝴蝶步,左脚与右脚在走路时自然地分开,仿佛是在地上画着写意画。
几分癫狂,几分颓废,最后竟然化成一泓陈酒灌肠而下,此时的天夕,一张原本白净的脸上已经红云若丹,只觉得脸上烫的发烧,也将之前他为了迎合神之安都拉身份还摆出的架子一扫而尽,仿佛又变成了沧浪城里,那个以开酒馆为生的自在乐师。
他下意识地抓起右手抓住的酒坛,似乎想学着明枫或是紫泽的模样,一口灌下,可是却仿佛因为不懂技巧,才灌了一口就被呛住了,俯下身用另一只手护住喉咙,剧烈地咳嗽着,辛辣的酒液呛在喉咙里,几乎让他把眼泪都辣得掉了下来。
但是他很快又举起酒坛,这一次显然小心了许多,咕咚咕咚地灌了好几口,又放了下来,抬起左手用金织长袍的袖子轻轻地擦去嘴角的酒渍,视线却已经逐渐模糊了起来。
天夕开酒馆时,目睹过无数的人醉过,他们在酒精的麻醉之下,或卧或躺,露出满意或陶醉的表情,喃喃地说着清醒时不敢说的话,他总是一边弹琴,一边看着面前这些沉迷在酒精中的人,难道醉酒有这样美好吗?天夕总是无数次地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直到他感觉到视线逐渐地模糊,四周的墙壁也逐渐旋转了起来的时候,周身感觉火热,有一股热气似乎充斥着四肢百骸,他终于喃喃道:原来醉酒就是这样一回事啊。
他慢慢地抬起被酒精刺激而布满血丝的双眼,望向阙星宫外的夜空,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坐倒下来,嘴中低低地说:若絮,若絮,你何必呢你当他再想说什么时,百年陈酿的北国花雕,后劲岂是易于?北国大汉都难以消受,何况是天夕这个文弱的,之前根本滴酒不沾的乐师?
天夕只觉得头脑一沉,眼前的一切却已经漆黑下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倒去,枕在自己的金织长袍上,在鲜红的地毯上,自如地张开四肢,似乎是要拥抱中天炙热的太阳!
天夕醉死过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你不爱我,又何必要接近我如果你我相遇,为何又不能相爱到一起?
这是神的迷局,总喜爱捉弄那些能够翻云覆雨的人。
还沉浸在胜利后的狂欢中的索利斯皇宫,竟然没有察觉到外城出现的情况,甚至连索利斯宫廷侍卫长雪壤都有些松懈了。
晚月的风,熏熏地吹进幻星宫里,后院里,隔着轩窗,一名银发的男子坐在桦木圆桌前,从精巧的五官,刚毅的曲线都上可以分辨出,这个人正是索利斯宫廷侍卫长,高原第一剑客雪壤。只是此时他却没有穿银质白虎铠甲,而是一身玄黑色的锦袍便服,虽说是便服,也是按照宫廷规格定制的,胸前的衣襟上用银色的丝线绣着白虎纹章,甚至连领口都绣着花纹。
这样一来,雪壤的气质倒不像是一个杀伐的剑客了,而是一名儒雅的青年。他的目光此时却被屋里的另一个身影吸引了。
那对面坐着的却是翼朔雪,复**第一智将。
雪壤笑了笑道:溯,你在我面前也需要伪装吗?让我好好看看你吧。
翼朔雪有些腼腆地点点头。
乌黑的长发如同蒙上了白霜一般,霎时间变得如水银一般垂下,刚才还带着轮廓,略带刚毅的中性面孔变成了一张倾城的女性容颜,纯白色的长发自然地垂下,荡在胸前,翼朔雪缓缓抬起头。
溯,今天还是要谢谢你救我。雪壤说道。
此时翼朔雪的声音竟然都变了,变成了银铃一般的少女嗓音。哥,看到你涉险,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可是雪壤有些玩味的看向面前的雪溯说道:我感觉你在看到另一个人涉险时,表现出的反映,比看到我涉险要大得多啊。这是为什么呢?
雪溯的脸上顿时一红,随即说道:因为他是明枫啊她有些***的嗓音在吐出明枫这两个字时,竟然有些变音了。如果他死了,那我们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吗?
不雪壤突然纠正道:不仅没有白费,反而是巨大的成功,而且是出乎意料的成功。
为什么?雪溯对于雪壤的话感到十分地震惊。哥哥,你难道希望他死吗?
这就是为什么,我明知道明枫带领两千宫廷侍卫冲击皇卫军中军根本无法奏效雪壤的脸上流露出一丝邪意:但是我却还是让他这样做的原因
哥,你想让他死在索利斯吗?雪溯为自己的猜测感到一阵恐惧。
还有什么比让他死在卫沃人手里更好的归宿呢?雪壤笑道。溯,你虽然成为了翼朔雪,拥有了为将之器,却还是难以摆脱身为女孩子的仁慈,从羽无情那件事的教训上,相信已经给你上了沉重的一课,你又何必
可是明枫他,他跟羽无情,一点都不一样!雪溯争辩道。
可据我所知,在你来到明枫身边帮助他之前,溯,你好像对羽无情有些有些雪壤有些玩味道。
哥,你胡说你再胡说,我以后都不理你了。雪溯蓦地背过身去说道。
溯,我跟你说过无数次了。雪壤站起身,缓缓走到雪溯的身后,伸出手,抚摸着她银白色的秀发说:你可以帮助他,但是你绝对不可以爱上他。你应该明白的
雪溯低下头,没有说话。
如果明枫死在索利斯,他没有子嗣,而你在复**中的威望仅次于他,又有海风做你的左膀右臂,整个复**必然要为明枫复仇。雪壤的右手,顺着雪溯的秀发划了下去说道:而你则可以站出来挂帅,即便有些人不服,你也可以轻松地弹压下明枫嫡系的动乱。到时候,复**还不是你我掌心之物吗?
可是,哥,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复**是我们共同的复**,不是明枫的,也不是我的。雪溯有些苦恼地说:你要我做这样的事,我真的做不到
溯,不要忘记了。雪壤的话,在夜空中萦绕,如同一句千年不散的诅咒一般,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的身份,当初我们的族人为什么会被奴役与屠戮,是因为什么?
哥,我知道我雪溯转过头,看着背后雪壤凝视她的双眼,缓缓地说:我,我会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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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节:子之美味,彼之毒药
如果明枫死在索利斯,他没有子嗣,而你在复**中的威望仅次于他,又有海风做你的左膀右臂,整个复**必然要为明枫复仇。雪壤的右手,顺着雪溯的秀发划了下去说道:而你则可以站出来挂帅,即便有些人不服,你也可以轻松地弹压下明枫嫡系的动乱。到时候,复**还不是你我掌心之物吗?
可是,哥,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复**是我们共同的复**,不是明枫的,也不是我的。雪溯有些苦恼地说:你要我做这样的事,我真的做不到
溯,不要忘记了。雪壤的话,在夜空中萦绕,如同一句千年不散的诅咒一般,你不要忘记了我们的身份,当初我们的族人为什么会被奴役与屠戮,是因为什么?
哥,我知道我雪溯转过头,看着背后雪壤凝视她的双眼,缓缓地说:我,我会考虑的。
对了,哥。雪溯突然说道: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吃我烧的菜了?
啊雪壤被雪溯这一句话愣住了,恩,是啊,是啊。
那我今天为你烧一次菜怎么样?这里有没有食材?看着自己妹妹脸上那副跃跃欲试的表情,雪壤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的积极性,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分明写着痛苦二字。呃,厨师已经回去了,食材都在厨房,你可以自由选择时令蔬菜有,还有一些肉
造物主是公平的,他在赐予雪溯对于事物的敏锐直觉,极高的剑术幻术天赋,以及超高的智商,这些完美条件的同时,剥夺了一些属于一个普通女孩的能力,比如妙手女工,还有烹饪
雪壤阁下!一名战士高喊着冲进了皇宫里,他的手中抓着一块城门指挥官的令牌,守卫皇宫的宫廷侍卫知道他是前来求援的使者,也没有阻拦他。那一匹战马就沿着皇宫最中央的大道疾驰而去。
此时的幻星宫里,雪溯已经离开了,雪壤正在自己整理着桌上的餐具,此时他才怀念起自己厨房那个皇宫里手艺最差的厨师来,与自己妹妹的烹饪手艺相比,他的手艺简直可以颁发九级职业证书了。至少至少,他不会把盐放成糖,把油放成醋,当初两人被师傅逼着在高原之巅修炼时,还好一些,毕竟山上能够找到的食材和调味品都有限,不外乎那样几种做法,但是自从雪壤离开高原之巅后,就基本没有让雪溯再下过厨房名义上是这些粗事杂事应该交给下人来做,实际上是通过比较得出了结果毕竟赞美女孩子的厨艺,会比赞美对方的容貌来得顺耳得多,反之亦然
她今天做的这些饭菜和厨师平时做地至少从外表上看足有八分相似,四个菜都是以素菜为主。四菜一汤,如花团簇锦一般。
好,那就吃饭吧。雪壤接过苏拉送到自己手里的饭,在雪溯满含期待的目光中夹了一筷子菜送入口中,装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雪溯有些紧张的问道:好吃么?我手艺是不是退步了啊。
偏偏雪溯又一个习惯,那就是自己的菜肴在烹饪的过程中都是不尝的,所以她才会对自己的厨艺感到十分地自信。
而对于现在的雪壤来说,他宁愿去面对一万皇卫军,也难以坦然面对这厨房毒药了。四盘菜,分别有四种特色,分别一碗鸡蛋能咸死卖盐的,淡的连清水都不如,应该咸的冬笋却甜的像糖稀,最后一种咸淡到是还可以,只不过硬的像掺杂了寒铁。至于那汤就更强了,表面看上去虽然没什么,但喝上一口,里面竟然神奇的具备了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雪壤硬是忍着才没有当场吐下来。
至于那主食,到没什么,就是夹生了而已,用煎牛排的火候来形容,大概有一成熟吧。这时一份一成熟的米饭,也不知道雪溯是如何做到的。
可是雪壤在吃完这些之后偏偏还要做出十分满足的表情,想到这一切,第一剑客不禁哑然失笑道:呵呵,不知道明枫是不是也受到过这样的特殊待遇。
就在这时,幻星宫门外急促的马蹄声,雪壤急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冲了出去,只见一名穿着残破铠甲的索利斯战士骑着马冲了进来,在他的手中抓着一枚城门指挥官的令牌。
雪壤阁下!那个战士高叫道。出大事了!
雪壤快步走到门口,沉声道:出什么事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只见那名战士冲到雪壤面前十米的地方,竟然依旧没有要勒马或者下马的意思,甚至用力一夹马肚,朝着雪壤撞了过来。
离雪壤还有五米时,雪壤已经反映了过来,就地一滚,避开了迎面撞来的战马,正要拔剑却发现出门仓促,竟然将殉天剑遗落在了屋内,此时等于是徒手要对抗面前的敌人。
而那个战士见一击不成,早已经甩掉了手中的令牌,腾出手来从衣甲里取出一柄长剑来,剑身湛然如墨,在夜色中泛出诡异的光芒,正是鬼剑惊骸!
你是祗影!雪壤从地上抬起头,高叫一声,祗影却已经从战马上翻身跃起,双手握住惊骸剑猛斩下来。一道裂空的黑色剑气汹涌而下,雪壤此时手中若是还有殉天剑,那并不难抵挡,但此时赤手空拳,他又不是却剑门剑客能够以手代剑,当下随手抓起地上的一截树枝,杀气灌入,对着空中的祗影投掷过去,但凡绝强剑客以杀气灌入,草木亦能伤人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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