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空中,瞄准空中啊!古多华扯着嗓门大声喊道。
只见半空中的皇卫军一齐亮剑,面对索利斯守军的箭雨,奋力挥动起来,竟是一个又一个的护身剑法格开了飞来的弩箭。那些剑法使得流畅无比,甚至毫不夸张地说,连雨丝都泼不进去。
一排弩箭扫射之后,除了几个倒霉鬼武器被弩箭击落被射成了筛子,大多数皇卫军安然无恙,在他们身后,越来越多的皇卫军取出了马鞍旁边的三爪锚向着索利斯城墙上抛来。
再放!
可是没等索利斯守军组织起第二轮箭雨,那些身穿黑色皮甲的卫沃皇卫军战士已经狰狞着落到了城墙上,右手的长剑顺势向着守军砍去。
这些皇卫军战士哪一个不是百战精锐,而且他们与索利斯的宫廷侍卫又有不同,他们知道该怎么样合理运用自己的杀气和斗气,达到最大的杀伤效果,所以当他们与普通的索利斯守军交手简直是以一挡十。
片刻之后,除了宫廷侍卫守卫的那一段城墙,每一个登城的皇卫军战士都形成了一个突破口,那些来自北野的剽悍战士如饿狼一般握着武器死死守着那一处城墙,每一个人的脚下都躺着十多具尸体,在他们的身后越来越多的三爪锚抛了上来。
须知这一件秘密武器是前皇卫军指挥使成佑王子从文献中考察了四年前皇卫军受阻索利斯城下的情况后,授意制造的,当时的坤天为了提高这些战士在空中抵御飞射性伤害,甚至不惜出血,将一套北野剑派嫡系的护身剑法混元剑术通篇传了下去,作为全军的必修武技。如今成佑溘然离世,这一件秘武器终于在索利斯城下大显神威,从此也完成了卫沃皇卫军由一支纯粹的野战军团向一个真正全能的王牌军团的飞跃。
如果一万皇卫军都这样上了城墙,那我们就真的完了。雪壤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他作势就要拔剑参战,却被明枫用力按住了他准备拔剑的右手说:雪壤,你能在城墙上用剑砍死一万皇卫军吗?
不能。雪壤直截了当地回答。但是保卫皇城是我的职责所在,即便我战死在城楼上,也只是恪尽职守罢了。
你,这样的方法解决不了问题!明枫竟然毫不留情地说。
那依殿下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做?看着敌军杀戮我的战士吗?雪壤的涵养还是十分不错,虽然他脸上不悦,却还没有恶意回敬明枫几句。
给我两千你的宫廷侍卫,陪我出城冲锋!明枫说道:想要全歼一万皇卫军,如果敌军不出现混乱,那绝对不可能。皇卫军一向自负为北野第一陆战剧团,桀骜的他们绝对想不到我们会选择出城跟他们反冲锋,攻其不备,迫使他们放弃登城,甚至将他们逼退,那么城楼上的皇卫军就是砧板上的肉了。
岂止雪壤,连明枫身边的翼朔雪听过之后,都连连点头,明枫这样的做法无异是釜底抽薪的妙计。
明枫殿下,你就不要去冲锋了。我去吧。雪壤之前对明枫的不满早已消散,眼中甚至流露出些许赞叹来了。
明枫笑着拍了拍雪壤的肩膀说:我是中部平原长大的,野战谁能比我更在行,雪壤你还是帮着守城吧。随后他转过身就要走下城楼,却听见身后一个熟悉的女声说道:明枫,你小心一点。
他缓缓回头,却发现说话的是一直在城楼上看着战况,一言不发的若絮。明枫对着若絮点点头,正在下楼,却又听见身后有人说:别蛮干,一定要好好地回来啊。明枫一回头,却发现说话的人是翼朔雪,心中哑然一笑,依旧是对她点了点头,走下城楼去。
雪壤看着明枫下楼的背影,话似乎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继续将目光凝聚在了城墙之上。
皇卫军战士的个体战斗力,只有索利斯宫廷侍卫能够匹敌,所以城楼上剩下的不到两千人的宫廷侍卫仿佛救火队一般,哪里的皇卫军多了,迅速就扑向哪里,刚刚解决掉一处城墙的险情又火急火燎地向下一处城墙赶去。
当!
雪壤迎面一剑,狠狠的劈在了一个皇卫军战士的长剑之上,侍卫长的深蓝长剑上迸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对方的长剑立刻断裂成两截,而同时剑锋直接砍进了对方的肩膀上!
噗!一股热烘烘的腥臭的血液喷在了雪壤的脸上,他也不管,反手拔出长剑,用力一刺,将这个皇卫军战士捅穿,一脚踢翻尸体,带着怒吼,扑向了下一个目标!
这位拥有高原第一剑客实力的宫廷侍卫长,犹如虎如羊群,加上他身后一批宫廷侍卫中的精锐,顿时就将这个几乎要失手的城头抢了回来!
雪壤手中长剑奋力的横斩,将一个战士直接劈下了城墙,那个战士带着长长的吼叫,不甘地落了下去,雪壤赶上一步,一剑狠狠地斩在了几只缠在=住城墙的三爪锚上,两三个浮空的皇卫军战士惨叫了一声,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下去,很快湮没在滚滚的黑色洪流中,几声骨裂的声音就像是马蹄踩在雪上一样轻微。
城头顶部。曾经一度失守。几个卫沃军里引爆了狂化技能地中阶战士,一度将城头的守军打退。将城头的索利斯白虎旗帜都砍倒了!但是很快。雪壤就带着宫廷侍卫反冲锋回去。夺回了城头!重新将旗帜竖立起来!
此时,另外一只队伍在城门前,两千人,铠甲整齐,形容肃穆,每一个人都配备着骑士长枪和贴身长剑,银白色的铠甲在雨中被雨水冲刷得铮然发亮。
在所有骑士最前面,一名同样银发的剑客却没有穿铠甲而是一身纯白色的布质剑装,左手握着一柄长剑,从露出剑鞘的那一截不难发现,这是一柄赤红色的长剑,而且仿佛有微光渐渐地散发出来,肯定不是凡品。
与喜欢将头发剪短的雪壤不同,这一名银发剑客更习惯将头发留长后用束带扎在脑后,若是说两名银发剑客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那就只有眼神了。也许在剑客大会时,雪壤的眼神对于明枫还具有一些威慑力,那是真正见过血的人能够具有的威慑力。可如今两年时光匆匆过去,明枫杀的人已不知比雪壤多了多少,身上森然的杀气,眼神中的一种诡异的杀念都与雪壤相比有过而无不及,更是多出了一份领导者的从容和自信。
也无怪影让在城楼上看策马站在两千宫廷侍卫前的明枫时,幽幽地说了一句:他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
第三百一十一节:决死斗,战场荣光
在漫天的雨丝中,城楼上的搏杀愈演愈烈,虽然雪壤个人的实力很强,但是面对接连不断从城下飞上来的卫沃皇卫军也感觉到了力不从心。更何况普通的索利斯宫廷侍卫们,除去明枫选走进行奇袭的两千人,城楼上不到三千名索利斯宫廷侍卫却要面对近万名卫沃皇卫军。
普通的索利斯守军在皇卫军手下,就像是卫沃士兵在索利斯宫廷侍卫手下一般,根本招架不了几招就会被砍倒在地。在城楼上最常看到的一幕就是一名身穿黑色皮甲的皇卫军战士,手持长剑一剑震飞对手的武器,长剑顺势向前一递,对方的喉咙上就喷出一条血箭,软软地倒下了,从右肩劈下的动作狠辣迅捷,轻而易举地就将面前的战士连铠甲带骨骼一并砍断,来不及擦拭铠甲上的鲜血,又将长剑扎进了另一个敌人的心脏里,这一次再也难以从容地拔剑了,他们提起脚,皮靴狠狠地揣开贴在面前的身体,就地拾起另一把武器继续作战,直到他们遇到一个戴着银色头盔,垂着白色盔缨的索利斯宫廷侍卫,才会进入僵持的局面,当然也有皇卫军战士杀得顺手,乱剑砍死宫廷侍卫的,也有冷不防在被宫廷侍卫袭击致死的。
但是普通的士兵,那种不带有任何斗气和杀气的攻击,哪怕皇卫军战士只穿了最薄也是防御力最差的皮甲,依旧难以造成致命的伤害,往往被对方顺手一剑就砍翻了。
为了防止守军无谓的牺牲,古多华下令普通士兵迅速退回城楼据守,也就是说,将城楼上所有的防守都交给了那不到三千人的索利斯宫廷侍卫们。
没有办法啊,虽然被派来镇守皇城的士兵也都是经过选拔的,可是个体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这些战士也只是送死罢了。索利斯可不像卫沃,兵力雄厚,又势在必得,才会拿出几万的普通战士来做牺牲品换取守军的疲劳,来减少皇卫军的消耗。战争时,攻守双方,攻方贵决,守方贵持,既然是打消耗战。那么一丝一毫的兵力都是宝贵的,等到皇卫军和宫廷侍卫这样的王牌都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些普通的士兵就是决定全盘的关键了。
于是偌大的城墙上,只有穿着黑色皮甲的皇卫军战士和留着白色盔缨的宫廷侍卫,以及那些已经铺满一地的尸体,有黑色锁甲的卫沃重装步兵,有白色重甲的索利斯皇城守军,有皇卫军战士,也有宫廷侍卫的此时的战场,已经找不到一块没有被鲜血染红的地面了,到处都是残破的尸体血肉,雨水的冲刷之下,城墙的地面上积水和鲜血混成了一团!
踩上去有种仍然心中发毛地泥泞感觉!到处都是残枝断臂。还有模糊地血肉!一个又一个生命被吞噬掉了,一队又一队战士顶了上去。
此时的战场,双方几乎是踩在尸体上作战了,乒乒乓乓武器碰撞的声音从雨幕中渐次传来,也许是吸取了之前西侧城墙防守战的教训,也许是体力已经不支,索利斯宫廷侍卫基本不再使用高阶的剑术,杀气与斗气的光芒在雨中也都只是一现就消失了,此时的战斗已经完全变成了**力量对抗的白刃战。
都是百战之师,武艺同样纯熟,装备同样精良,又同样坚定地相信自己的一方会获得最终的胜利当黑色与白色在雨幕中绞杀起来时,这一场战役就已经进行到了最震撼人心的时刻。
敌人从四面八方城墙的缺口上登了上来,对着数量还不到他们一半的索利斯宫廷侍卫扑去,但是索利斯宫廷侍卫抱着寸土必争的决死心态,在每一寸城墙上都顽强地战斗着,让皇卫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当杀气和斗气消耗殆尽,身上伤口流出的血液混杂着雨水流淌在地面上积聚成水洼,在这些雄壮战士的最后时刻,再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在这样的执念之下,他们往往都是奋不顾身地扑向面前的敌人,任由利剑穿过自己的胸膛,身上铠甲加上回光返照时产生的巨大动力化为可怕的蛮劲,往往会将面前的敌人甚至好几个敌人一齐撞下城墙,摔得粉身碎骨。
这样可怕的战斗方式终于为索利斯宫廷侍卫赢得了皇卫军的敬佩与敬畏,往往十几个皇卫军战士围住一个几名背贴着背,举着武器向外,形成防守圈的宫廷侍卫时,没有人再敢轻易上前了。
此时这些宫廷侍卫们的眼神如狼似虎,可以说,皇卫军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可怕的敌人,与他们相比,一向自负的黑曜之月军团也只能郝颜羞愧。
双方就这样在越来越大的暴雨之中对峙着,暴雨冲刷着,宫廷侍卫白色的盔缨已经被染成了鲜血的颜色,软软地吹在头盔上,一束流水顺着盔缨汇聚而下形成细密的雨脚,而雨水则让卫沃的战士浑身湿透,黑色的皮甲因为吸收了太多的水分而微微发白紧紧地贴在了他们的身上。
笨重的呼吸在雨幕中,此起彼伏。
不知是谁,拾起了地上索利斯守军留下的长矛,随后的皇卫军战士纷纷效仿,就在他们俯下腰拾取长矛的同时,被围困的宫廷侍卫们发起了最后的冲锋。
他们很快就被尖锐的长矛刺穿了身体,但是在他每一个人的脚下,都躺着至少一具以上的皇卫军尸体。这样的战斗在城墙上的任一处地方都在不断地上演着,重复着,循环着消耗的是如沙漏一般的时间,和双方最精锐士兵的生命。
此时的时间却仿佛是过得这样地慢,走得如同一个垂垂的老妇一般,步伐缓慢。
城楼里,罗林幻术师已经是第四次向毅晖请战了,这个年轻的幻术师感觉已经的神经已经快要崩溃了,他甚至感觉,让这些战士面对两倍三倍与自己的敌军,身为友军的他们却在城楼中如看竞技场一般地冷眼看着,毅晖这样做是自私而残忍的。
可是毅晖依旧拒绝了,不是他吝啬于幻术星团的伤亡,而是
雨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那名在雨中趟在血水里兀自搏杀的银发剑客,鲜血已经拈住了他的眼睛,使他面前的一切变得血红一片,他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挥剑,拔剑,挥剑,拔剑,将一个又一个,一排又一排的皇卫军战士劈下城楼去,没有杀气,没有绚烂的剑芒,只有殉天剑的锋锐,无视了对手一切的格挡和抵抗。
就在他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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