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紫轩上的人多是玩女色外加喝酒的,能诗情画意在甲板上欣赏美景的很少,多是一些附庸风雅的人雅士,有人还在甲板上作画。
不过甲板上的人雅士本在画风景,忽然有人轻呼——湖面有竹筏。
是很简单的竹筏,从那端水上划来,水纹浅浅似游鱼游动而来,那竹筏上的人一袭红裙,那裙实在红艳似火,在青山绿水之中别显娇艳。这一幕吸引了不少人,纷纷在甲板上驻足观看,远看夺目,却不容近看,只因隔着滔滔江水,那竹筏上的人便是开口了。
“齐放,出来见我!”
声音朗朗,气氛清冽,也有几分妖娆,那是非一般的腔调——来自于一个现代考古专家惯常用的调调,七分韵味,三分爽朗。
通达了这豁达江面,落入所有人的耳中,犹如天音贯耳。
第330章 江上战!
不过她叫的是大唐齐放,整个大唐能让众人想起的也就一个人了。
而这个女人隔江唤他,便有一种强势。
“齐放?大皇商齐放?那个仅次于崔凉的齐放?”
附近也有其他花船或者过往舟船,无端见到这女子喊了齐放的名,便是都关注几分,也怪他们视力不好,根本看不清那女子的面容,但只觉得她身子修长且姿态窈窕勾人,有点儿骨秀俊魅的韵味。
“莫不是齐大官人的红颜知己?”有人浮想联翩,再看这女子也端是豪放,竟隔江呼唤他。
紫轩舟内有不少人知道齐放在船上,而且跟他还有些熟识,因为早有人想去提醒,但其实
齐放是听到了的。
那是一个十分豪华的厢房,装修却不太古板,倒很有异域风情特色,仿佛是特制过的,中内外隔间,外小厅,有舞女婀娜舞动,乐师奏乐,中厅有桌椅茶座,典雅古韵,内才是玩乐纵情的地方。
此时中间茶座有人在喝茶,准确的说,是两个人,一个是齐放,一个是
听到外面的呼唤声,齐放表情一变,表情都皱在一起,捏杯子的动作也紧了紧。
那表情跟眼神很奇怪,似乎不意外这个女人会来,又好像没料到她来的这么早,而且找他的方式这么直接。
“你认识这女人?”
对面的人透过窗子看到远方那水上竹筏,不用听声音也知道是个女人。
齐放却是没回答,只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不管如何都别出现,她聪明得很,看见你一次就能把你底儿摸清了。”
“这么玄虚,我倒想领教下。”
“随你,就怕你耽误主人的事儿,到时候被罚了可怪不得我。”
齐放冷笑,这人眯起眼,眼底闪过暗光,却也不再说话,只冷冷看着齐放走出厢房。
他们两人本在谈事,忽有一个奇怪的女人来这齐放也奇怪,似乎跟那女人有什么特殊关系,且不欲让他知道。
“不让我知道,就不怕我让主人知道?”身为一个下属,在主人面前是不能有秘密的。
这齐放一向为主人倚重,但也一向克制身份,却没想到今天会有些失态,甚至不顾跟自己商议的大事也要出去会一会那个女人。
他不怕自己说——除非是主人也知道这个女人。
有点意思。
男子若有所思,而此时,齐放走出了厢房,站在三楼的甲板上。
三楼其实就一个厢房,所以也就齐放两人在三楼,他出现了,一楼二楼的人都抬头了。
来了!
顾曳也看到了齐放,一手握着划竹筏的竹竿,挑眉,“我还以为你不敢见我。”
齐放目光一闪,却是大笑:“美人相约,哪一个男人可以视若无睹,我自然要抛下一切来会一会你。”
若不是已经笃定这人真的是原来世界上的那个怂货下属,她还真信了这厮是另一个人。
一个身怀巨富、玩弄女人的大富豪。
“你认我是美人,这话我是爱听的,显然你也早知道我喜欢听这样的话话,不过就是不知道你说的会一会,是只能隔着这么多的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会,还是咱们两个换一个地方,好生聊一聊。”
若在旁人看来,这女人太豪放了,约得霸气!
那么当男人的岂能软了?有人恨不得代替齐放去赴约,好跟这女人翻云覆雨,哪怕不知她面容如何,且看那身段儿,再看着姿态气质,便能把玩好久好久了。
可惜,让他们奇怪的是这位素来无女不欢的齐大官人却愣是没答应,“姑娘来历不明,我于你也不熟,为了惜命,我还是不去的好。”
齐放这话让许多人有些反应过来了——感情这女人是来要命的不成?
“如果我今天非要跟你好好聊一聊呢?”顾曳依旧是那般的语气,那样的姿态,齐放听出了其中的冷凝。
这样的语气他有些熟悉,但也越发抗拒起来。
他吐出了四个字。“今非昔比。”
说完,他转了下玉扳指,一楼二楼便是射出四个黑影,那黑影两人踏在栏杆上,起降术,而另外两人手握刀剑,那也是降器,踏水寻波,几下就到了顾曳前端,隔着五六米拔出刀剑,剑光流转降力,气流涌动。
竟是三卦中的翘楚。
要知道寻常世家贵族能邀四卦降师已是等级,上人级那是皇族专用,而且还得供奉着,非下属关系。
然而,这齐放一个大皇商竟能驱使两个三卦降师?瞧那腰上的卦相,还是官方认可过的三卦翘楚呢。
不,应该说是四个都是三卦的翘楚!但凡三卦以上,就绝不是钱财可以拉拢的,好大的手笔啊!
这女子要倒霉了,齐大官人辣手摧花啊。
众人刚这么想。
那要倒霉的女人手腕动了下,那竹竿从水中挑起,左右摇摆了两下快如闪电,纤细可弯,鞭抽如闪电般抽打扑过去的两个降师还没靠近她刀砍劈剑,那腰就被抽中了
啪啪两下打飞十几米,另外两人的术才起了一半,先锋就ko了两人错愕,但顾曳手外一扫,那竹竿被她往前抡动滑过竹筏前端,那一划,水面漂起一片扇形水浪,高达五米,朝着前面扑去,竟是划出了十几米难道还能到紫轩这边不成?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两个降师脸色一变,其中一个从腰上甩出一颗黑球,甩出,落在那水浪上,炸开!水浪如帘子被炸开一个洞,诸多水花喷溅达到百米之远,落水而溅起哗哗声。
但也掩盖了那竹竿从顾曳手中刺出,飞梭百米直到穿破那破开的水帘洞,直刺在那第三个降师胸口。
砰,闷哼一声,降师爆吐鲜血,身体往后飞,竟是砸裂了门窗。
但那竹竿弹出去,又往后反弹出去,落入顾曳手中,她手腕一旋,指着那第四个降师。
此时水面微有波澜,上头还有细密落下的水花,握竹竿,隔江指锋芒。
啥也没说,就拿那竹竿指着那第四个降师,不用说,众人已经秒懂——四个?一个?都是废材!还有吗?
还有吗?第四个降师感觉到了惧怕,无需再动手,他远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
“好强”有在花船上寻欢的降师这样沉吟,其余人也沉默。
这般厉害的降道女子又怎会是会跟齐放纠缠不休的人,怕是真的来者不善。
也不知这齐放要如何解决。
齐放此时却是不急,只双手交握,面无表情,手翻了下,对下面二楼站在栏杆前赤膊上身披着外袍的男子道:“赵先生,该你了。”
赵先生,说明他跟那四个降师不一样,先生嘛。
不止三卦吧,难不成还是四卦?这齐放背后到底什么背景,有些官家出身的权贵子弟若有所思。
“齐放手底下这些人是哪儿来的”有一个年轻公子在另外一艘花船上,大约是在紫轩舟跟竹筏的三角外置第三角。
它的船上也有许多人关注前头的动静,其中这个年轻公子并不显眼,唯一显眼的大概是他怀里搂着最美貌的花魁。
他一边把玩着花魁的腰肢,一边睨着前头。
他似乎对齐放有些熟悉,但又有怀疑心理,还有几分轻蔑。
贵族对草根富豪的轻蔑。
——————
赵先生是四十多许的中年男子,嘴边留着胡茬,五官四方,只穿着长裤,赤足赤膊,俨然是刚从温柔乡出来的,听到上头齐放的话,“齐老板,这女人对你不敬,我败了,可能许我玩一玩?”
他的声音低沉,却也随性,仿佛顾曳已经是他手中玩物。
他是站在二楼的,这话似乎是调侃,却没看到齐放表情微妙变化,且飞快扫了顾曳一眼,眼神有些沉,还不等他说什么
顾曳手指勾着竹竿,瞧着那个赵先生,她不太在意这个人的名字,先生嘛,她以前还被叫做教授呢。
“能不能玩,问他有什么用,你得问我~~”她似笑非笑,那腔调还勾着刻意的魅,端是让不少男人全身都热了。
尤物!赵先生眼睛也有些红了,哈哈一笑,“好极,那我就会一会你,把你打得心服口服,你我再好好玩一玩”
说罢,人掠出,速度可比之前那两人快多了,点江面而微微波澜,身形纵横极快,不过须臾就百多米,距离顾曳也不过几十米。
那距离于一个四卦降师来说很短,哪怕他腰上只是三卦的卦相,但他的确四卦了。
这么短的距离,他已经拔出了腰上的刀,刀出的时候,降术已成,火光流淌,随手腕拨出一半!
四卦跟三卦是不一样的,那速度,那力量,那什么
什么玩意儿?
顾曳不见了。
那红衣女人不见了,只见到赤红的火。
那货飞掠水面如蜻蜓点水,身形纵横闪掠又如孤鸿火影,水面甚至不起波澜,只有直径不到几寸的小小涟漪。
赵先生花了三个呼吸掠过百多米江面,她只用一眨眼就到了逼近了他,左手起,三卦卦相飞起,降字缩放数十倍,三个降字金光大方,随着她左手手指往下一划,刷刷刷!重叠轰炸下来。
轰轰轰!混乱了许多人的眼。
也许是轰瞎了。
第331章 扇子,涅罗
赵先生大骇,顾不得拔刀,只来得及将降术转换,防御!
咒术如何就不必说了,出得太快,也被轰得太快。
三卦,这个女人是三卦的修为,而且刚突破不就,可为什么她已经三卦了!三枚卦相啊!而且她还能操控三枚卦相。
要知道,他这个四卦的都操纵不了自己已经得到了十数年的卦相。
她可以,而且降力坚韧强横,爆发之后,三卦卦相轰炸如雷,愣是将他的防御轰成了稀巴烂,然后——她到了眼前。
手腕如蛇,极光般劈砍在他的手腕上,手腕一麻,手中的刀松落,到了顾曳的手中。
左手祭卦相,右手握刀而转,神霄的光,暗而冷,化龙玉玦储藏的降力全部爆发,双倍三卦的降力,趋近三卦巅峰,不到四卦,可它质量足够好,于是爆发
碎光扑散中,那刀是别人的刀,可到了她,一转,一砍。
赵先生身上是有宝物的,比如那穿内的防御法衣,要伤他必先破法衣,什么样的攻击可以?
这一刀就可以!
赵先生的外衣被撕裂,内穿的降衣随着那一刀划过的刀刃暗光,化出了锋利的火星,撕裂!鲜血狂放飙飞,在鲜血喷到顾曳脸上前,顾曳一脚踹在他胸膛,踹出更多的鲜血,借力往后跃,右手甩出那把刀
但手一翻,左右手中都多了两颗金球。
金球甩出。
刷!飞梭金光。
那金球甩来的时候,齐放脸色大变,急于躲闪,可他毕竟是普通人,身体远跟不上神经反应速度,被缠住了腰身后被后跃的顾曳往后拉。
那竹筏也被一颗金球缠住了一根竹子,一拉,哗啦!竹筏无风而急速漂流
顾曳落在竹筏上,轻盈无声,而那齐放也被她拽了过来,落在竹筏上。
同时性,那把刀插入了赵先生的胸膛,死死钉在墙壁上,手脚只颤了一下,嘴巴吐出一大口血,人挂了。
齐放后背隔得生疼,胸口却踩着一只靴子,他睁开眼就看到了顾曳俯视下来的眼神。
那眼神儿就好像是他刚考入她的考古队却在第一次模考古碑拓本的时候犯了错,当时她就是这样的表情跟这样的眼神。
——自己滚出去。
她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很久以后他作噩梦都会想到这句话,以至于后期熟了后,互相调侃之余,他总告诉自己——这个人此时于你相熟,未必把你当成自己人,你是可以被随便放弃的。
现在她就是把他当成了一个外人,一个准备拷问而得到自己想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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