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不加鸡腿可能还要看导演的心情。
尽管如此,拉莫夫还是一拳抡晕了那个人鱼族罪犯,确保螺旋城监狱的防御到达了真正万无一失的程度。
作为一名老派艺术家,拉莫夫觉得自己已经很久没这么深沉过了。他觉得大概是落日的余晖和远处翱翔的鸟儿给了他些许的灵感。
接着,他收起了画笔。
无须多言,拉莫夫已经将自己的所思所想留在了画布之上,他始终相信能够赋予画卷灵魂的画师才是最优秀的。
从楼下匆匆赶上来的脚步声停在了门前,来者像是在门口喘息了几声才毅然推开了房门。
“实在抱歉,兰斯洛特大人,我不知道你在画……”
画卷上的内容彻底打乱了这位年轻审判军的思绪。他当然知道兰斯洛特大人一定又是玩忽职守去了,但这对他们来说却是一个禁忌的话题。斯蒂安是他的队长,前者特地强调了拉莫夫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所以在面对他时一定要谨言慎行。
上一个试图“监督”拉莫夫工作的耿直boy已经被拉莫夫以我怀疑你是人鱼族为借口,送进螺旋城特殊病房了。
该死的!
他明明已经准备好说辞了,可看见拉莫夫画布上的内容,他实在想不出这充满抽象派气息的画风究竟表达了怎样的内容,偏偏艺术对拉莫夫来说又是禁忌中的禁忌。
更糟的是,拉莫夫一直声称自己是写实派画家。
年轻的审判军完全处于了紊乱的状态,这充分体现了他的未经世事。如果换做林秋在这里,他绝对一眼就能认出拉莫夫所画的内容,怎么说呢……
拉莫夫一共画了两只麻雀。
一只长得像海绵宝宝,另一只长得像派大星。
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那只能说每个人对艺术的理解不尽相同。
“你没事吧?”拉莫夫善意地问道。
他对年轻审判局的反应并不意外,毕竟在这个时代优秀的艺术创作者已经越来越少了,那些领略了他惊人画技的人多半都会露出和这位骑士一模一样的表情。他的才能甚至还遭到了主教的嫉妒当他心血来潮地为主教画了一幅肖像画后,主教命令他扫了一个月的大街。
这绝对是嫉妒心作祟!
“算了,别难为他了。”夏诺雅的到来让年轻的审判军如释重负,他用感激的目光望向这位美丽动人的先代主教,然后发现对方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夏诺雅目不斜视地经过审判军,来到拉莫夫的面前:“他大概是来和你汇报有关高文的情况的。”
“高文?那家伙和犯人们打起来了么?”拉莫夫对高文嫉恶如仇的性格有所耳闻,如果他真的和那些犯人“打成一团”了,拉莫夫也并不意外。但作为一名圆桌骑士,他对此事的评价简短而又有力:
管他屁事。
只要高文不来撕他的画布,那就完全没什么问题。
“他去找贝克特了。”夏诺雅说道。而且高文还特意拜托她,留给他和贝克特一段独处的时间,他有许多话想要和自己的“老朋友”诉说。高文的态度让夏诺雅有些好奇,自第二王国灭亡后,她就一直待在螺旋城,因此无论对后来的高文还是贝克特都没什么了解。
她只记得在黑死病盛行的年代,高文是最身先士卒的教会骑士。
“你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这是一个刁钻的问题。
通常面对这样的问题,拉莫夫会选择无可奉告或一言难尽这种标准的官方式回答,但站在他面前的是先代主教夏诺雅,这位性格淡漠的女子恐怕几百年也不会问出一个问题,拉莫夫觉得如果自己拒绝夏诺雅就太过残酷了一些。
虽然他偶尔也想尝试和那些宣言残酷戏剧艺术家们合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变成一个残酷的家伙。
更为巧合的是,拉莫夫偏偏还是那段历史的见证者之一。
年轻的审判军见夏诺雅说出了他需要汇报的内容,便悄然告退了。斯蒂安队长只是担心高文面见贝克特会让整个事件朝喋血监狱之类的状况发展。既然两位大佬都知道了,那他这个萌新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顺便一提,他仍未看懂拉莫夫画的究竟是什么。
“这件事解释起来比较复杂……”
面对夏诺雅,拉莫夫觉得自己突如其来的深沉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
命运从都是不公平的。
从来都是命运选择英雄,从他们出生的那一刻起,与生俱来的天赋就注定了他们的不平凡。自然的亲和力、圣辉的适应力以及刻印的契合度,这都是后天无法改变的天赋……就和喜欢吃烤面包一样。
然而这样的不公从未让拉莫夫感受到不快,因为他就喜欢吃烤面包,就喜欢悠闲懒散的生活。
可是,一旦一个注定只能吃烤面包的人拥有了更加“崇高”的愿望,那么命运的不公便会让他痛苦而绝望。
“高文,大概就是这样的人。”
永恒螺旋(完)
畸变能清晰地感受到高文心中的憋屈与愤怒,尽管他知道高文一定在这漫长的岁月中了解到什么是现实,但当现实如此**裸地摆在对方面前时,高文依旧会无所适从。因为这意味着他一直以来的努力,一直以来的算计其实都是无用功。
现实往往都是残酷的。
跳脱的性格、甚至为了大义舍弃一切的做法都被一一被高文模仿过去了。
可畸变只看见了一个努力想要变得像阿兹…特瑞斯一样却最终四不像的人,高文结束了黑死病盛行的年代,教会根据他做出的功绩让他成为了首席圆桌骑士。遗憾的是他的名字并没有就此登上荣耀的殿堂,格拉海德记恨他,同僚疏远他,当人们提到第一骑士时,人们总是会自动跳过高文…堂吉诃德这个名字,自然而然地说起有关玛兰弗茵的话题。
初代国王死后,玛兰弗茵才是人们心中与英雄最接近的人。
“玛兰弗茵?”
高文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他提高了语调:“你将那个毁灭了第二王国的帮凶之后不顾教会裁决私自救下赛维拉,然后一消失就是几百年的懦夫称为英雄?”
他的言论成功让牢房底层安静了下来,就连犯人们也没有预料到高文心中竟对玛兰弗茵存在着如此的怨愤。不过他们十分乐于看到这一点,教会的内部矛盾对被困在螺旋城底部的犯人们来说就像是肥皂剧,如果高文能和玛兰弗茵在他们面前打得头破血流就更好了。
瞧瞧在玛兰弗茵那个懦夫消失后,他做了什么?
螺旋城七成的罪犯都是被他送进来的,他与这些被关在螺旋城底部的怪物们没日没夜地奋战着,他还终结了让无数人谈虎色变的黑死病!
“处心积虑的。”
畸变不屑地补充了一声。
这便是高文的一直以来的做法,处心积虑地引起祸端,再亲自终结它,他仿佛要用这种举动时刻提醒人们谁才是联盟最后的守护者。如果可能的话,他恨不得每天都在所有人耳边重复数次他才是首席圆桌骑士圆桌评议会真正的领袖!
“不过我建议你收敛一下你的情绪,你的负面情感至少能成为两个罪犯的养分。”
畸变玩味地提醒对方。
“真是扫兴,畸变。我好久没品尝过这么美味的情感了。”说罢,女子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性格淡漠的夏诺雅实在太让人无趣了,无论她如何试图激怒夏诺雅,后者都不会搭理她她真希望镇守此处的是这个所谓的“第一”骑士。
“不过说句心里话,你和玛兰弗茵、夏诺雅他们比起来差远了。”
这是故意的挑衅,而她也很快如愿品尝到了更美味的情感。
“高文……至少不是你。”
畸变无比确信这一点。无论如何这场战斗走向如何,最终能被人们铭记并刻在石碑上永世传颂的人绝不会是高文。畸变觉得自己似乎已经看见了结局那个人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机关算尽却终究无法违背的命运的普通人。
“还有,别再模仿特瑞斯陛下了,你的所作所为简直是在抹黑他。”
“咚”
高文的右拳重重击打在监狱的栏杆上,震天的闷响久久回荡在牢房底层。
……
与此同时,浪花号上。
林秋放弃了夜袭菲尼克斯或是艾丽莎的计划。
如果老杰克的航海图没有出错,那么浪花号将在一天后抵达帝都的码头。房间内的油灯亮着,林秋倚在床上,泛着不知道老杰克从哪里搜集来了的吟游诗人传记。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各种有关艾丽莎和菲尼克斯的思绪不时涌上他的心头,但更重要的是,他觉得这本著名吟游诗人的传记完全是在放屁对方在传记中将塔伦王国描绘成了一个繁荣程度不啻于帝都的港口城市,要不是他在塔伦王国住了整整一年,他差点就信了对方的邪。
什么?
你居然认为港口城市比我们更重要?
他脑补着艾丽莎或菲尼克斯听到他想法后的反应,这是他为自己找到的乐趣。
然后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提尔,耶梦加得说你找我有事。”艾丽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而林秋望向房门的时候,碰巧看见一溜烟窜进屋里的耶梦加得。尽管耶梦加得已经将隐秘工作坐到了最好,但却还是让林秋抓住了它的尾巴。
没错,是真正意义上抓住了它的尾巴在耶梦加得试图窜进被窝的时候,林秋一把将它提溜了起来。
“你小子干什么去了?”
四目相对,耶梦加得无辜地吐了吐信子。它试图用真诚的眼神让林秋相信它是无辜的。
不,它并不了解人类的情感,也不知道什么是助攻。耶梦加得只是单纯地觉得林秋吵得它睡不着觉,而造成这一点的应该是艾丽莎和菲尼克斯没跑了。思量再三,耶梦加得为了自己的睡眠考虑,它选择了艾丽莎。
因为它觉得如果菲尼克斯来了这间屋子,那么它今晚恐怕就要被吵得失眠了。
“提尔?”
林秋想了想,最终放弃了诸如“提尔不在家”或者“提尔已经睡着了”这样的言论,他合上书,打开了房门。艾丽莎卸下了轻甲,换上了一套宽松的连衣裙,她没有束起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散漫。
这样的艾丽莎和以往相比具有别样的吸引力。
“什么事?”
林秋有些蒙圈,无论是视觉上的冲击力还是这突入起来的约会都让他有些发懵他怎么知道他现在找艾丽莎到底有什么事?
耶梦加得,都是你小子搞出来的好事!
林秋恶狠狠地瞪了一下子缩进被褥里的耶梦加得。
艾丽莎很自然地关上门,搬了张椅子坐到床边。作为一位作息极度规律的圆桌骑士,艾丽莎第一次感受到了失眠的滋味。她总觉得今天林秋有些反常,当她回到房间后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于是她睡意全无。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艾丽莎思来想去,这一天过程中,唯一让她无法理解或相信的,大概就是林秋讲述的故事了。
所以耶梦加得一窜进她的房间,她就毫不犹豫地来到了这里。
“提尔……”
“能再对我说说那个有关另一个世界的故事么?”
意识边缘(1)
“病例:
患者林秋,男,18岁。
突发意识丧失2年。
病情描述:
两年前患者突发意识丧失,经头颅ct及核磁检查未发现异常,相关治疗无效,仅有微弱光反应。
临床诊断:脑死亡
患者目前已由入院科室转出。
接管部门:生命科学部。”
生命科学部,b1层。
z点燃坐在自己办公室里,两份档案就摆在他的办公桌上。这是生命科学部,当初这里建城时,他就不止一次抱怨过这里的环境。这里太洁白了,似乎在人们固有的印象中每个从事生命科学方面的工作者都有洁癖,除了洁白的墙壁与白炽灯外,就只剩下一些透明玻璃,每当路过那里,z便能看见隔间内精密的仪器。
任谁来了这里,都会认为他们是从事人体实验之类的狂热工作者……
好吧,有关这一点,z并不打算为自己开脱,这的确是某种意义上的人体实验。所幸有资格进入这里的人并不多,所以他两年以来的工作还算顺利。
有关z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来头,这只是他们签订保密协议后随便取的一个代号,如果后续有人接手了他的工作,那么或许届时人们会称他x或者k。
z有些感慨,转眼间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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