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你这样没事。
“你们的王子就要掉下去了。”被艾拉与苏西押在中间的柯丽雅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的惊变,莉莉丝刻痕力不足,而罗伯特不可能同时支撑住两人的力量——“如何?需要我帮忙么?”
“你?”对于柯丽雅的提议,苏西十分吃惊。
刺客公会不是巴不得看着王室血脉断流么?如果理查德王子就这么坠落悬崖,作为刺客公会的元老,柯丽雅应该拍手称快才是。
“从那个死老头想杀我开始,我就不打算协助他完成计划了……刺客往往会信守诺言,我帮你们救下王子,你们就当今天没有遇到过我如何?”
由于缺氧,理查德手上的力道又小了几分,碎开的石块划伤了他的手掌,鲜血顺着石阶流淌而下。被他死死扒住的石阶也随着内阁的不断塌陷而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苏西只得打开禁锢柯丽雅双臂的镣铐,在恢复自由的同时,柯丽雅立刻摸出大腿处的匕首,并以此作为支撑点向理查德王子的方向移去。
理查德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如果此刻松手,他们一切的努力也就不复存在了。
仅存的意志力让他的十指牢牢扣在石阶之上,那意志甚至盖过了手掌不住传来的刺痛——理查德,仔细想想!如果是提尔同学的话,现在会怎么做呢?
废柴,蠢货,私生子。
这是周围人对他的评价,每当他被连剑技都没学过的同龄人欺负了,周围便会传来这样的议论声。当那些护卫们的孩子谈论着刻痕力与刻印之时,他只能在一旁用希冀的目光偷偷注视对方。
一个连刻痕力都没有的王子,该如何拯救这个王国?
他的身边,总是充斥着诸如此类的质疑。
血水浸湿了石阶,双手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坠落而下,但在理查德即将放弃的那一刻,柯丽雅一把拽住了他,她另一只手的匕首刺在石阶之内,一时间橙色的雾气涌现而出,她猛然用力,将理查德甩向了莉莉丝的方向。
而在完成一举动后,她整个人也由于惯性,朝悬崖之下坠去。
毫无疑问,当法兰恩计划失败的那一刻,刺客公会就再无翻盘的可能了。与其为了那个宏伟的计划轰轰烈烈地战死,倒不如真的像个刺客般在这片大陆销声匿迹。毕竟她的复仇计划在加尔…卡纳死亡之时,就已经达成了。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响动,她的匕首在石阶上划出一道长痕。
安全着陆后,再趁乱逃出帝都。
柯丽雅心里已经盘算出了新的计划,她还打算将这刺伤了加尔的匕首安放在母亲坟前,并在母亲曾生活过的小城安度一生……
“加把劲,大块头!”
接着,她听到了一个少年充满热血的呐喊声。还未来得及避让,她的后背一沉,突如其来的巨力将她顶的喘不过气来,握着匕首的手一松,匕首顿时坠下悬崖。
“主人……”
深海的声音显得有些迟疑:“你撞到人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刺客的意志(上)
“不不不,这车是拉莫夫的,我只是个乘客而已!”
林秋望着岩石巨人头顶上疼得蜷缩成一团的柯丽雅,满头大汗地对深海解释道。以他的法律意识,司机超速,应该和乘客没什么关系……吧?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可以理解成是他让司机踩油门的。
为了避免柯丽雅被不断落下来的石头砸死,从而造成肇事逃逸的后果,刻痕力全无的林秋费劲千辛万苦将对方接应到了脖子的凹槽处。
“你这个混蛋,我的匕首掉下去了!”柯丽雅被救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几乎能把林秋喊聋的音量在林秋耳边吼道。要不是全身疼得使不上力,她早就把这个害她多次的少年给推下去了。
“冷静点,不就是一个匕首么,我赔给你就是了。”
岩石巨人头顶下的空间本就狭小,林秋敢肯定,如果柯丽雅继续保持着躺在地上朝他螺旋飞踢的动作,他迟早要被这货踢下悬崖。
“好的。”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刺客公会的人竟然这么好说话。但对方接下来的话就让他脸一黑:“你现在从这里跳下去我们就两不相欠了!——那个,是我母亲的遗物。”
你究竟背负着怎样的设定啊!
林秋惊险地躲过了柯丽雅的迎面一脚。
柯丽雅的脸由于愤怒而变得通红,她觉得愿望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加尔…卡纳已死,只要她将匕首置于母亲的墓碑前,自己背负多年的仇恨便能就此放下,而刺客公会的覆灭也给予了她成为普通人的机会。
但所有美好的愿望,都被这个突然冲上山来的石头怪化作了泡影,尤其是肇事司机是之前骗过她的提尔…赛琉斯。新仇旧恨加到一起,让她又是一脚踢向对方。
“冷……冷静点。”
林秋偷偷瞄了一眼崖下,那个匕首早已和碎石泥土混在了一起,滚落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就算他此刻刻痕力尚存,在压根就看不见匕首的情况下,也没有办法凭刻印将匕首给浮上来。
匕首、金币甚至是刻印在这个世界都能物化,他相信只要花费足够心血,一定能重铸一个一模一样的匕首来。
但思念永远令人难以理解,尤其是还是这种对于亡者的纪念。
“说啊,你要怎么赔我!”
柯丽雅越想越生气,踢打林秋的动作却渐渐停了下来。
为了避免事情继续恶化,林秋只能赶鸭子上架般许诺:“等事件结束,我帮你把匕首找回来!”
“真的?”
“大不了我到时候混进塔楼学院的施工队,帮你把匕首挖出来。”林秋已经思索起了一个可行的计划:“到时候就算你被守卫们抓住了,我也会把匕首送到监狱的。”
“别小瞧人了,谁会被那些小喽啰抓住啊!”满是不服输的语气,但柯丽雅的怒气逐渐平息了下来。
接着,林秋话锋一转:“之前你告诉我那个老头的刻印能力,应该算是叛变公会的行为吧?”
“叛变公会?”
柯丽雅摇了摇头:“刺客公会已经不复存在了,此次前来帝都的都是公会最精锐的部队……会长她,从来都没想过让我们活着离开帝都!”
发动政变,诛杀王室血脉,并扶植一个傀儡皇帝执政,最后再将黑锅全部甩给黑桃。如果计划能够得逞,教会的确有可能碍于新王的权力,不会在明面上对刺客公会出手。但这只是会长为了麻痹刺客们所说的美好谎言,以百风的理智,自然不可能相信单凭一个公会,便能颠覆这个存在了数百年的王国。
只有那几位狂热的元老会信,并带领手下刺客们一起去相信这个美梦。
经历过百年战争的刺客对会长有着近乎于盲目的信心,盲目到他们根本不去考虑教会之中还有一位如同神明般存在的圣女。
一切的阴谋与谎言在她预言的能力之下都无所遁形。
圣女没有干预这件事,是因为她早就看到了这件事的结果。
——这些都是法兰恩临行前告诉她的话。
“如果还有谁能背负起刺客公会历史的话,那就只有你了……柯丽雅。”
几位元老离开,当她用刻印帮法兰恩化妆时,闭目养神的红袍男人忽然开口了:“你是我一手带进元老会的,而你和那些盲目的刺客们不同,所以现在我有个额外任务要交给你……”
额外任务简单地出奇。
在元老们奋战之时溜出帝都,并在郊外接应他。如果事件结束后的当天晚上他还未现身,就去第五王国的小镇找一家名为暮色的小酒馆。
在岩石巨人奋力的攀爬下,内阁越来越近,接近之后他们才恍然发现内阁塌陷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那道突如其来的雷电,而是不断连同内阁下土地一同切裂的白色剑芒。在两人的交手之下,由圣女亲自设下的结界都产生了裂痕,而那布满裂痕的结界也是维持内阁不随着巨石一起滚落山崖的最后屏障。
“虽然不知道法兰恩的目的,但他的任务,是亲手结束百风的性命。”
……
升起的石柱支住了摇摇欲坠的内阁,同时也挡住了红袍男人的道路。
拉莫夫注视着不断朝周围石柱发起攻击的法兰恩,啧啧称奇。在使用了将整个内阁连根拔起的能力后,对方竟然毫不停歇地发起如此密集的攻击。
无论从他咳出的黑血还是身上随时都可能消失的魔纹,都印证了这个男人已经到了力竭的边缘。
但他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身上的火焰还不熄灭,而且亮得有些让他感到刺眼。
完全放弃了刻印的攻击方式,而是用剑不断在石柱上凿着。
突起的石柱将法兰恩弹飞出去,倒在地上的他又咳出一口黑血。只要意志力与刻痕力足够,他的刻印便能造就连圣女结界都能击出一条裂缝的攻击。但在他无法集中注意力之时,刻印的能力便完全失去了作用。
他的视线已模糊不清,仅存的意识驱动他不断向挡住去路的石柱发起攻击。
如果不是林秋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根本不需要释放那道雷击来阻挡塔楼学院的援军。
法兰恩无从得知此刻内阁中的战斗究竟进行到了怎样的地步,他只知道自己要按照约定,在最后一刻出现在会长面前,并亲手为这个疯狂的计划画上句号。
现在还不是倒下的时候,法兰恩。
他默念道,握起手中的剑,再度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刺客的意志(下)
“法兰恩,你愣着干什么?”
清晨,第五王国的某个小镇,一个孩子回头询问掉队的男孩。
妇女和孩子们站在道路两旁,一队身披轻甲手持粗糙铁质武器的男人们正走向镇外。
前线战况不利,国王再次发动了的紧急征兵令。
小镇死气沉沉,妇人们搂着孩子,目送这些“骑士”离开。
贺露提雅联盟形成前,曾经历过一段漫长而黑暗的年代,大陆上数个王国为了争夺各自霸主地位,常年征战不休。那也是一个骑士泛滥的年代,只要披上轻甲带上劣质铁剑,就会被国王授予骑士的头衔。
但谁都知道,这些边陲小镇的男人们只是去前线充当炮灰罢了。
母亲告诉法兰恩,他的父亲在他出生的第二天就被征召入伍,直至现在也没传回任何音信。领主一再对他们宣布战事不利,并在第五王国各地屡屡进行大规模的征兵。在这种境况中,即使王都派去战场的精锐骑士都未必能幸存下来,更别说像他们这些连剑术技巧都未曾学习过的普通人。
为了巩固自己在小镇的霸权,领主不定期就会将对他不满的壮年送上战场。
领主站在镇门口,假惺惺地与出征的骑士们惜别。
在法兰恩眼中,这个男人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毒瘤,他麾下精锐骑士成列,却连镇压小镇周围的魔物都不肯。而那些穿着精制盔甲的真正骑士们,唯一的用处就是威慑镇民,好让领主的统治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将不听话的镇民送去当炮灰,这就是领主惯用的手段。在他昏庸的统治下,原本热闹的非凡的小镇早就变得冷冷清清,法兰恩实在想不明白国王为什么打着保护镇民的旗号,派来了这么一个邪恶的领主。
不过他明白自己的使命。
他攥紧了袖中萃了毒的匕首,跟在了队伍末端。
“法兰恩!”朋友见他反常的表现以及狠厉的目光,不由再次小声呼唤一声他的名字。
他置若罔闻地跟上了骑士们,正在与家人告别的男人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混进人群的孩子。
法兰恩对毒液没有研究,因此只能把周围山头叫得出名字的毒草捣碎,并将毒液涂在匕首之上。
在三天前母亲撒手人寰之时,他最后的牵挂也没了。
忍耐与妥协是没用的,镇民们的退让只会领主变本加厉。混入队伍后,法兰恩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虚笑的领主,这个男人当时便是带着这样的笑容将父亲送上了那个永远不可能回来的前线。
这种人,恐怕连血液都是黑色的吧。
他浑身紧绷,每迈出一步,握住匕首的手颤抖便会更加明显一分。他不知道这是恐惧还是激动,但他知道那个昏庸傲慢的男人绝不会提防一个小孩子,而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你的杀气太明显了。”
忽然间法兰恩身子一轻,身子被人从人群中架了起来拎到路边。
他略带惊恐地向后望去,看到的却并不是领主的护卫。架住他的是一个老妪,一柄与她气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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