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成啥样都不忘将李唐文化播洒大地。
于老头正在睡中吟诗、吟诗睡觉,忽然有个亲兵在外斗胆大声禀告,“禀报大将军,出事啦,又出事啦。咱们军营,咱们军营昨夜晚间又失踪了两个人。”
“什么?”于老头的脑子嗡嗡的,耳朵一听“失踪”二字,立刻就竖了起来;他两手一支床铺,浑身使劲,猛地爬了起来。
自打上次失踪了两个兵士,他被那个叫陈老八的家伙折腾的是要死要活的,整天嚷嚷着找人啊找人,连哭带闹的,跟死了亲爹似的。
好容易昨日大战,那个陈老八光荣了,自己可算落了个耳根子清静,一了百了。
怎么回事,这是要造反啦,大战刚刚胜利就有人玩失踪?
破坏和谐嘛这不是。
于老头不干了,他哭丧着老脸,双手和虎爪似的,咔嚓咔嚓直挠头皮,居然挠掉了一大撮头发。受不了这个刺激,他边匆忙穿着衣服边冲外喊着,“进来禀报,快点,速速。这是谁呀,又跟老夫过不去。”
*****
是日中午,邓军医端坐在周福臣的帐篷里,神情严肃,若有所思。
周福臣确认六儿失踪的消息后分外震惊,上午身边人多眼杂不得脱身汇报。他路遇邓军医时,只互换了一下眼色,还好俩人一直配合默契,对彼此的意思了然于胸:午时二刻,周福臣寝帐商议此事。
周福臣安排七营的二十个兵士分东西两路寻找,又想法甩开了关心六儿下落的亲朋,匆忙赶回了自己的帐篷。
“邓大人,属下无能,属下……”周福臣一脚迈进帐篷,额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他诚惶诚恐的抬眼看着邓军医。
邓军医太阳穴上的两道青筋一暴,微眯着眼睛,捋了捋胡须,语气缓和中带着不满,“福臣,你这几天忙什么哪?啊。”
周福臣低下头,身子有些发抖,“大人,属下也是完全遵照您的意思,伺机接近于达。”
“废物,钻头不顾腚的废物。你一个脑子不能想两件事啊。老夫说过多少次,看好小六儿,看好小六儿。那是老夫的一招狠棋。你……”邓军医的脸色酱紫,一双老而有力的大手握得咯咯直响。
周福臣紧走两步上前,眼皮微抬,又迅速的放了下去,声音微弱,“属下知错了,没有尽心看管好那个小丫头。任凭,任凭大人处置。”
邓军医的眼中刚刚射出了两道怒火,却又瞬时变得柔和了起来,“唉,处置,怎么处置。骂你几句,还是打你几下。那么做能把人给我变出来呀?解决不了问题的措施,都是浪费时间,知道不?”
周福臣虽见邓老头语气缓和起来,却也不敢看他的眼色,只是毕恭毕敬,“大人,属下谨遵您的意思,您看下一步我该如何……”
邓军医深深吐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慢慢挤成了两团麻线,“唉,算啦。要是你什么都能干,那还要老夫作甚。我已得到确切消息,六儿那小丫头现在正在金营。”
“啊?”周福臣张口结舌,面红耳赤。
他稍一琢磨,不对呀,据自己所知,金营的眼线就只有啰嗦一个人,每次对啰嗦下命令或接情报,都是由自己全全负责。
难道,邓大人他,他自己还有眼线埋在金营里;而这个人只和邓老头单线联系,自己根本一无所知。
照这么个意思,邓大人应该每次都先于自己知道金营的消息。
想来应该如此,自己的级别又不好反问上级,周福臣只好低头不语。
“啊什么?要都指着你,黄瓜菜都得凉了。”邓军医的眉心一皱,一抬手,招呼周福臣侧耳过来,细听吩咐。
{年年求收藏和推荐,感谢大家的支持和帮助,我才能一路坚持的走下来。唯有把感谢感念倾注到作品中回报大家了。我会尽力的,变得更好。敬请关注,明日更新。}
第二卷 第二十八章 朱氏祖奶(一)
“哇,哇,哇。”这破孩子在床上伸展着小胳膊小腿,抗议似的不停啼哭,哭得真让人心烦意乱。
“哭,哭什么哭,再哭就不给你吃奶了。”我气得嗷嚎的叫着,还让不让人活了,哇哇的哭了****了。
甭管他,继续仔细啃着早晨起来,金人给我送的那只烤羊腿。
骨头节上的肉丝也不能放过,我得啃的毛干爪净、寸思不留。
有机会就珍惜吧,以后说不定就吃不上这么好吃的羊腿了。
忘了介绍自己,我叫陈玉莲,就是昨天晚上在河边溜达的那个倒霉孕妇。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倒霉上挂摊,寻死溜河边。
其实我还真是去寻死去了,怎奈天不绝我,想是福大命大造化大,连天都不好意思收我。如此看来,我还是先好好活着吧我。
“哇,哇,哇。”这破孩子怎么还嗷嗷的哭个没完,跟他爹老朱一样的没出息,一点不听我的话。我昨天让他上战场的时候往后猫着点,往后藏着点,他偏非死命的往前冲。
这回真挂了吧,你看看让我说准了不是。
妈妈的,陈玉莲啊,你真是一张乌鸦嘴,我忍不住扇了自己一耳帖子,轻轻的。
个短命鬼老朱,以为自己成英雄啦?要我看就是一个傻蛋。早早的去了,撇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额的个天啊,俺们娘俩可怎么活喂……”我心头酸酸的、涩涩的、苦苦的、咸咸的,可是挤了半天就是不掉眼泪。
苍天啊,你可看好了,不是我不难过。
是心痛的无法呼吸,
看不到他留下的痕迹。
眼睁睁的看着他确无能为力,
让他消失在世界的尽头
找不到坚强的理由,
再也感觉不到他的温柔。
告诉我星空在哪头?
那里是否有尽头。
我要控制我自己,
不会让谁看见我哭泣。
装作我不关心他,不愿想起他
怪自己没勇气……
“哇,哇,哇。”破孩子刚歇会,怎么又哭上了,你不能让娘把这首歌踏实的唱完吗?
娘我容易吗,你叫什么你知道吗?
遗腹子。
这么罕见的事情都让我碰上了。
你还哭?你咋还哭哪?
难道是饿的吗,瞧你那小豆眼都发绿了,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给这孩子喂奶的事情该怎么办才好?奶,我没奶呀,肯定没有呀,三十六岁的高龄产妇了……
要不然让他们去找找昨天那个死丫头,看给解决一下孩子的吃奶问题行不?都是那死丫头惹的祸,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本来昨晚我伤心欲绝,想着投河死了算了,反正我的人生这么的悲催,不如去找孩儿他爹去。眼看要过年了,一家三口阴曹地府团圆也不错。
可是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死丫头,飞过来把我扑了一个跟头,还假装正义的说什么:这河你不能跳,这河冻冰了,是冰河。
妈的,我怎么也没仔细琢磨琢磨,既然冻冰了,淹不死,我还摔不死吗?真是失策……
“额,额。”不知不觉的我竟然打了两个饱嗝,好长时间不打嗝了。在宋营竟吃素的了,稀汤挂水就着野菜窝头,想噎都噎不着,被噎着的感觉真好。
我这是积了什么福气了,居然有肉吃了。刚一醒来,就给我送了只酥香滑嫩的烤羊腿,这不是老天爷开眼吗?
怀胎十月,除了一小碗羊棒骨汤,啥荤腥也没沾过,瞧把我儿子给饿的,尖嘴猴腮的,抱一抱能有四斤吗?
也幸亏娃你生的小巧。
要不然从娘肚子里根本出不来。
昨晚上那死丫头,那是接生吗?
那是老农拔萝卜啊。
我都要哭了,心说别再把我孩子给揪散架了。
好家伙,那死丫头劲头大的,差点没把我下水给揪出来。
悬一悬,咱娘俩差点就到鬼门关去走一遭了。
我苦命的娃,你这叫什么来着,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赶明没准你们老朱家还真有人能做个大地主、大将军、大宰相,说不定再折腾出个皇帝。
呸呸呸呸,瞧我这乌鸦嘴,就别诅咒老朱家了。
这兵荒马乱的,当个皇帝啊大臣啊,还不是要东躲西藏的,像个丧家犬似的。
咱们大宋的什么宗来着,和儿子媳妇还不是让金人给抓去了,生不如死,留下笑柄。
当个大地主,还能有文江的南霸天大啊。还不是让丫环保镖管家婆子,反正是不知道什么人,据说挨了十几刀,二十几闷棍,三十多副毒药给害死了。
与其那样子,还不如当个乞丐好,能有口饭吃就成,干嘛不是活着呀。
“哇,哇,哇。”破孩子刚消停了那么一小会儿,怎么又哭了,是不是埋怨娘说你当乞丐了。
“娃啊,对不住了哦,都是娘不好。咱以后啊,当皇帝好不好,不当要饭的。傻儿子,既然你投胎做我的儿了,那就说明娘和你有缘分。你也别哭了,听娘给你讲讲娘的故事吧,八成听着听着,你就不饿了。”
嘿,你别说,这句话还真灵验,破孩子还真不哭了,瞪着俩小豆一样的眼睛,傻乎乎的看着我。
哈哈哈,这孩子还真好糊弄。吓死我了,还以为当娘多难哪。
“来,宝贝乖乖,先嘬嘬娘手上的羊油,解解馋吧。”我一把抱起孩子,把食指轻轻伸进了孩子粉嫩的小嘴里,“哎呦,叫你嘬嘬味道,你咬我干嘛?”
孩子小嘴一嘬,小豆眼一眯缝,露出了坏坏的笑容,仿佛在逗弄我。
“哎呦,宝贝,还知道耍宝使坏哪,准是随了你娘的机灵劲儿了,你将来准有出息,比你爹强。是不是啊,朱,朱,朱什么来着。”我用粗糙而黝黑的手,刮着他粉嫩的小鼻子。
这孩子得有个名字,不能老朱朱的叫着,再叫傻了就不好了。
待为娘的掐指一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上次我问人家说过到哪天了,人家好像说是十一月初二吧。
要不然我把袜子脱了,拿脚趾头接着数数……妈的,还真算不清今天是十一月初几还是十几来着。
你说老朱家的人也邪门了,我那短命的男人叫朱三七,他说他们家人都是按出生的农历日子给起的名字。
他叫朱三七。
他爹叫朱腊八。
他爷爷叫朱重九。
……
唉,再说吧,手指加脚指也没用,谁让我光会数数,不会算数。
“朱啊,娘觉得根本不用做什么月子,啃一只羊腿,立马能下地,力量大无穷。既然娘有精神头,就和你唠叨唠叨娘的事呗。咱俩初次见面,加深了解。好不?”
儿子轻轻抬起小脑袋,似懂非懂的微微一笑。
妈呀,瞧这孩子丑的,八字眉毛,耷拉眼睛,塌鼻梁子,扁扁嘴唇。怎么形容哪,丑美丑美的,人间少见。
在娘肚子里营养****的孩子,生下来是不是都这奏性,又八成是营养都长脑子了也说不定……
“朱啊,你这是,长得这是天下无双啊。”我昧着良心哄着儿子,为了不让丫在我讲故事的时候嗷嗷大哭,破坏气氛。
娘叫陈玉莲,娘的故事那真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喽。
第二卷 第二十九章 朱氏祖奶(二)
二十年前的一天,山西陈家大院内宅。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了床,擦了厚厚的白*粉,才把黝黑的脸蛋打白了点。
照照镜子,哎呦,黑脸蛋变成酱黄色的了,不错,看起来亮堂多了。这我才敢忸怩而大方的出门。
谁知刚出了跨院,就见大妈和二妈鬼鬼祟祟的在一棵老槐树下,东张西望的嘀咕着什么。
俏丫环平儿扭着干瘪的臀部,正在旁边溜溜达达的,甩着粉色的丝绒帕子。那眼睛瞪得溜圆,左顾右盼,似在把风。
平儿那丹凤小眼一瞥见我,立时微笑了起来,不自然的甩着帕子,“三,三小姐早。”
“早,早。”一听有人叫我小姐,把我给乐得,脸上的白*粉都笑掉了一层。
大妈的杏黄色缎子长裙依旧高雅矜持,她冷冷望我身上瞥了一眼,多一眼都懒得再看,啥也没说。
二妈穿着猩红色的长裙,那嘴唇摸得跟喝了人血似的,鱼尾纹荡漾起来,尖酸刻薄的啐了一口平儿,“呸,什么三小姐呀。你叫她什么?小姐?平儿,你脑子让驴踢啦。”
平儿的脸通红,微微一吐舌头,吓得低下头,不敢再吱声了。
妈的,家里唯一一个尊重我的人,也让她们把人家的热情给泯灭回去了。
陈玉莲,走你的,走自己的路,让她们摔跟头去吧。
我迈着大步,杠杠的往前走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