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煞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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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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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达约等于白痴,约等于笨蛋,约等于……

    筐里的青年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就叫阿达吧,你姓苏,那我以后就叫苏达了是吧。”

    六儿点了点头,来回踱步,“对,你就叫苏达。我很欣慰,以后你就说,你是……我爹的私生子!”

    六儿是一个很邪恶的小孩子。

    苏成渝这老头太可怜了,出了趟门,投了个军,居然多了一个私生子。

    这将是历史上的又一桩孽债冤案。

    “哈哈哈。我有名字了,我叫苏达。好名字!”青年在筐里兴奋地念叨着。

    六儿又上去踢了一脚藤筐,撅起嘴,“你小声点,被人听到有你这么个人,你就完蛋了。”

    青年止住了笑声,“我能小声说句吗,你能把穴给我解开吗,我浑身不得动弹,又听你讲了一下午侠女故事,腿脚都要抽筋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六儿一把揭开了青年头上堆的黑棉袄,得意起来,“看在你随了我的姓,落户在我苏家的份上,姐姐就把你的穴位解开。不过,你可别乱跑。”

    正在这时,帐篷外面响起了脚步声,六儿把黑棉袄往青年头上一盖,跐溜蹿到床上,蒙起了被子。

    帐篷外大壮小壮嚷嚷上了,“换岗了啊,换成大壮小壮了,邓军医来给送饭来了。”

    帘子一掀,邓老头拎着个小筐走了进来,一捋胡子,“小丫头,吃饭了。知道你能吃,给你送了两大碗面条。”

    六儿这回吸取了中午的经验教训,一把抢过小筐,拿起面就吃上了。一边呜泱泱吃着,一边鼓着腮帮子说,“邓伯伯,您先别走,我听说明天咱们就要打仗啦,金营下战书啦,是真的呀?”

    六儿的小脸都埋进面碗了,吃的天旋地转,脑门子上还粘着两块嫩绿的葱花。

    邓老头坐在床边,忍俊不禁,“丫头,你老实跟这待着吧,问那么多,你是大将军啊,那人你看的怎么样了?”

    “额”“额”“额”,六儿连连打了三个饱嗝吃完了,傻乐着,“给点水喝先。”

    邓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丫头,老夫没给你带水,不过马上有个水壶……”

    六儿一阵风似的就窜出去了,吓了大壮小壮一跳。

    她看见邓老头的马鞍子下挂着一个水壶,一把给拽了下来,又嗖地跑回了帐篷。

    六儿开了盖子,“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又跑到藤筐边,一掀棉袄,“阿达,有水了,喝吧,乖啦。”

    说话间,她小手一点,给阿达解开了穴。

    阿达的嘴唇都惨白了,干得血口子都出来了,还爆皮,要是再没有水喝,他渴得都快要咬舌喝血了,他咕咚咕咚的喝着那壶无比甘甜的白水。

    六儿一屁股坐在床上,点指青年,“阿达,慢点喝,别倒霉的喝凉水再把自己噎死。”她又咪咪一笑,“我说,邓伯伯,您这面挺好吃,就是太咸了,下次跟他们说说,少放点盐,再把我齁死……”

    邓老头在一边都看傻啦,再听着六儿煞有介事地在自己面前一通白话,简直是哭笑不得。他不由在心里暗暗埋怨周福臣,福臣啊福臣,看你找这俩预备手下,一个叫不靠谱;一个叫谱不靠。

    老夫的大业,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呀。

    “哎呀,愁死老夫了。”邓老头一激动,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六儿咯咯地笑了起来,“邓伯伯,别激动,为了放盐多了,齁着我这个事,您不用怪自己。众口难调,谁还没有失手的时候呀。不过我要是去了伙房,准比他们烧菜做饭要好吃的多。”

    伙房?

    邓老头眼睛一亮,伙房这差事不错,不用上前线去打仗。不打仗,就死不了了。再等两天,把小六儿弄伙房里算了。这丫头虽然毛病挺多,但是傻乎乎的好摆弄,轻功应该也不错,老夫今后要大大的重用这孩子。

    不过听着小丫头叫青年“阿达”,这青年不是失忆了吗,怎么又有名字了,难道说早就和这小丫头认识?老夫得问问。

    邓老头站起身来,径直走到了藤筐边上,看着抱着水壶不放的青年,眉心一皱,“青年人,你到底是谁?姓字名谁,从实招来。”

    青年喝了几口水,正想要从筐里站起来。可是窝在筐里一下午了,浑身都麻了,看到刚才把自己塞到筐里那老头又出现了,他本能地有些抵触。

    不过,观察了一会儿,他见六儿和老头交谈甚欢,也就不那么机警了。他低头回道,“我叫苏达。”

    六儿跳过来,嬉皮笑脸地补充道,“他叫苏达,是我爹的私生子,嘿嘿。”

    啊?

    私生子。

    怎么又冒出一个私生子来。

    邓老头两眼放光,脸憋的通红,揪住青年衣领把他扽了起来,这下苏达的筋骨可是完全被拉开了,疼得他直呲牙。

    “小东西,说老实话,你当真是苏六儿她爹的私生子?那我且问你,苏六儿家乡何处,几月几日出生,家里都有什么人。”

    六儿一激灵,邓老头怎么突然这么严肃,问这些问题干嘛?

    青年脸色一沉,“家乡文江,六月六日生人,家中一兄长,父母俱在,小康人家。”

    青年把刚才从六儿那里听到的,一股脑地讲给了邓老头听。

    苏六儿心里这个美啊,行,洗脑挺成功,没白认这小弟,耶。

    青年其实也是想就坡下驴,他下午听六儿讲自己除暴安良的经历,再加上对六儿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与其当个失忆的没有身份的人,还不如当这小姑娘的弟弟划算,起码不是黑户,有个名分就好。

    邓老头点了点头,看青年答的这般流利,到也确实如此;但是,万一是小丫头和他串通好了,也未可知。

    邓老头脸色阴寒了几分,忽然转身问道,“既然你是苏六儿他爹的私生子,那我且问你,苏六儿他爹叫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六儿一听,历时傻眼了,这个还真没和阿达说过。(感谢对年年的厚爱,求收藏推荐和支持,你的收藏是我写作的最大动力,我会充满力量耶,谢谢。)

第二卷 第九章 干爹你好

    六儿尴尬地望着阿达,额头的冷汗孳孳直冒。

    糟糕!忘记告诉臭小子我爹的名字了,这下可让邓老头给问住了。

    不过关键时刻,方显英雄本色。

    六儿是谁呀?

    被狗屎运气笼罩之神人也。

    她腾起弯起身子,两只小手放在腰后摇头摆尾,不停抖动;眼睛睁地圆圆大大,望着阿达。还好,她站在了邓老头的背后。

    原来这是在猜字。

    阿达一看六儿的样子,似乎是在模仿鱼儿游泳,学得倒也有几分贴切,虽是连蒙再猜,倒也从容应答,“苏大鱼。”

    六儿眯了眯眼睛,站直腰板,悄悄竖了个大拇指给阿达,夸他聪明。六儿心里这个美呀,还好阿达没说我爹叫苏大狼,我学的不像大尾巴狼就已经万幸了。

    邓老头回过头,沉声道,“小六儿,你爹不是叫苏成渝吗,怎么又变成大鱼了。”

    六儿五官皱在了一起,夸张地笑了笑,“我爷爷就是打鱼的,那是我爹的小名,后来他当官了,总得起个有文化的名字;再说了,谁出去弄私生子留真名啊。阿达他娘属于被骗,是吧,阿达。”

    阿达嘿嘿傻乐,心说,这丫头真能给我编,这么会儿,我又多了一个娘。

    邓老头端详着阿达的样貌:身材挺拔,骨骼圆润,眉目俊朗,眼光纯澈,怎么看都不似奸恶之人。并且六儿这小丫头,眼下如此的神情举动,明显就是在极力袒护这青年。

    这丫头看着调皮捣蛋,但是只身一人,两出两入金营,竟然全身而退。就凭这一点,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战乱时最缺什么?

    人才。

    老夫若再为这青年的事情纠缠下去,惹毛了这小丫头,不再为我差遣,恐怕得不偿失。

    退一万步讲,倘若这俩娃娃不是演戏,青年若真是小六儿的亲弟弟,那到更可靠了,她们俩就成了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谁也跑不出老夫的手心;若另有蹊跷,以老夫的武功要想制服他们,也是易如反掌。

    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老夫暂且虚与委蛇,假装信了这小丫头,稳住她们俩人。至于青年的真实身份,日久天长不怕他不露出马脚,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在手,老夫便能顺藤摸瓜,揭开谜底。

    想到这,邓老头捻了捻胡须,微微笑道,“原来如此,竟是你们的家事。可害苦了老夫,为了这青年的安危担惊受怕,寝食难安。既然这样,不如过几日咱们再做出戏,让他正儿八经地来投军,那样留下才妥当。六儿,这样可好?”

    六儿歪着脑袋,双手抱拳,“多谢邓伯伯,到时候还请您老人家从中斡旋。我们姐弟俩是赖上您了。”说罢,六儿冲阿达一使眼色,又拉住阿达的胳膊,“扑通”跪倒在地。

    “干爹在上,请受苏六儿,苏达姐弟一拜。”

    阿达让六儿一拉,顺势也跪了下来。但他是男人,膝下有黄金,给这老头下跪,给个理由先。

    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他心中真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分。他暗暗较劲,整崩着想要站起来。

    六儿一个霸道的眼神给他吓回去了,他虽然读不懂她眼神的意思,但是他情愿相信她是有理由的。

    短短的接触,他也见识了这小丫头八面玲珑的本领,最会讨人欢喜,见风使舵;最重要是心肠还不坏。既然她如此这般,他便也依了,大不了一会儿再问清原委就是了。

    邓老头一看,着实吓了一大跳,不由得倒退了两步。

    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如此****裸地攀亲。

    老头压根没见过这样的阵势。

    六儿这丫头一跪一叫,等于是将了他一军,如此老谋深算的老家伙,竟然也有些六神无主了。

    目光所向,只见面前跪着的:一个是天姿美貌的绝色少女,一个是俊朗英俊的翩翩少年。这一对璧人,让这灰暗简陋的帐篷顿时异彩流芳,耀耀生辉起来。

    仿佛是仙子仙女下凡一般,一个纯净无邪;一个清丽无双。

    让人怎生不怜爱欢喜。

    六儿见邓老头有点吓傻了,再一次抱拳拱手道,“干爹,还求您日后悉心栽培,多多教诲。我们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邓老头有点想哭,自己简直就是多余问那青年的事情;什么时候问不好,偏非和这小丫头扯上关系。

    要是真认了亲,以后再面对这俩古灵精怪的小娃娃,恐怕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了;无端端就陷入了被动之中。

    这明显就是块狗皮大膏药,粘上了还能下来吗?

    况且一粘还是两块。

    额的神!

    玉皇大帝!

    赶紧把这俩人收走吧!

    老夫的伟大理想,十年计划怎能就此止步哪,千万不能泡汤……

    六儿见邓老头呆呆地,还不答话。忽然间泪光盈盈,皱眉紧锁,颤声道,“干爹,六儿昨天做梦都梦到自己有干爹啦。结果今天我一看,我梦到的不就是您老人家吗?您是不是高兴地都说不出话来了。干爹,以后咱们父女俩不用客气了。阿达,快站起来。叫干爹。”

    六儿使劲拧了一把阿达的小臂,阿达疼地一皱眉。此刻他的思想斗争极其激烈,为了让自己有个身份,先是认了个小丫头当姐姐,然后又冒出了一个受骗的妈。

    现在可好,连亲爹的面还没见过,又给自己倒腾出了一个干爹。

    阿达这个悔啊,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不幸落入到了一个混乱的羊群中;最危险的是,这羊群里可能还有个把披着羊皮的狼。

    一个人在人世飘,

    所有亲人找不到。

    一个人在红尘中,

    孤独寂寞谁知道。

    谁能够带我离开这黑暗的池沼。

    给我一丝希望的光亮。

    这一刻,阿达觉得自己是一个诗人。

    一个失意的人。

    阿达目不转睛地盯着六儿,那柔美的脸蛋与醉人的眸光下,却是她最猛烈地暴力行径,用坚硬的指甲掐他的手背;不但掐,还往死里掐着。

    阿达要紧牙关,憋红了脸,就是一言不发。

    六儿心想,你这臭小子,既然当我的弟弟,居然敢不听你大姐的话,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六儿的眼珠滴流转着,忽然间,她把那邪恶的小眼神投向了小篮子里的那碗葱花面条;她得意地看了看阿达,然后又看了看那碗面。紧接着一歪头,仰着眉毛,憋着小嘴。

    那样子,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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