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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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明摄政王- 第5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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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浮山军很快要迈入十万以上大军团的门槛,加上各庄的庄丁,陆巡营等等,所需的火铳超过五万支,这是何等庞大的数字!

    要是以现在的速度钻下去,火铳也将和铠甲一样,成为浮山军一时无法解决的短板了。

    还好,水力钻机及时出现了。

    不用螺纹带动,只是以水流带动皮带,水速也不需要过快,只要不停的沽沽流淌就可以了。常换钻头,有人照料,防止钻斜钻歪,这样下来,一天最少可钻六根铳管。

    对比现在的速度,这是一个飞跃。

    “这种铳床,有多少就造多少,不够发样子到澳门,和那些大鼻子买去。”

    比起铠甲的成就,火铳这边的突破更是叫张守仁兴奋非常。

    一个是防守,一个是输出,当然是输出更重要一些。而且甲胃缺乏可以暂且不管,火铳缺乏,叫他拿什么来练兵?

    “记下来,记下来。”他转身向着跟随而来的书记官,大笑着道:“令,将作处成就非凡,从上至下,全员记一等大功一次!”

    “谢太保大人!”

    所谓一等大功,并不是实际的奖赏,但也是和俸禄及未来的勋章有关,和升官有关。

    象林重贵,这一次肯定会因为此事再受保举,一个工匠出身的主办,可以升到二品或三品武官,世职也可以到指挥同知这一级,对一个匠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当然是如梦似幻,却也是意料之中!

    ……

    从将作处出来时,张守仁看了看身上佩带着的怀表,指针已经指向下午五时左右。

    不知不觉,还是耗了一天的时间。

    就算这样,也只是在庞大的将作处里看了冰山一角而已,更多的东西,更多的惊喜还在后头,只是他现在心中尚有别事,所以无法再耽搁下去了。

    他问一直默不出声,跟随在左右的张德齐:“陈卧子现在尚在田间么?”

    张德齐是十分豪爽的性子,一言不发,只是术业有专攻,对自己不懂的事情,不便多说,但并不代表他心中不高兴不欢喜。

    先是恭喜了张守仁一句,才笑答道:“大人有所不知,陈卧子只要天亮就肯定在田里,就算是天黑,有时候也要叫人打着火把视查,这半年,几乎是天天都这么过来的。”

    “嗯,他不容易。”

    张守仁轻轻点头,又是向着张德齐笑道:“你亦晒黑了不少,也大不容易!”

    今天一天一直是在看武事,看兵器,张德齐知道这些对浮山发展的意义非凡,所以也并没有什么抵触心理。

    但以他屯田官的身份来说,屯田农事也是一样重要,浮山是一辆马车,也是兵农工商并举,少了哪一样,都算是马车缺了一个车轮,不要说疾驰如飞,就算是想缓步向前也是十分困难的事。

    此时能得张守仁这么一句“大不容易”,感觉也是辛苦有了回报……他不是那种喜欢惺惺作态的人,但在此时此刻,也是不禁有点哽咽。

    “马上就要夏收,看着田间地头,就知道大家都辛苦了。”张守仁扭头不去看这个心高气傲的前秀才,声调很温和的道:“我会记着大家的功劳,不管如何,将军有将军的荣耀,而在将军背后勤恳做事的人,也是该有他们的荣耀……放心,我是绝计不会忘记的!”

第七百一十章 大成

    这样推心置腹的话,在场的屯田局和营务处并中军处的人都是十分感慨,无论如何,能听到这样暖人心窝的话,也不枉跟随在张守仁身后的这一场辛苦。

    永远不忘记给人荣誉……这对张守仁来说几乎是不可更移的信条,固然,大家跟随是为了优厚的待遇和俸禄,但一个团体不可能把保持向上的理由全归结于俸禄上,有待遇,亦需有荣誉方可。

    “好了,大伙儿再继续辛苦吧,随我来。”

    马背之上,张守仁没有了平时的神威凛凛,他今日只是穿着简单的青丝直裰,头上戴着的是黑色的软脚幞头,两条垂带搭在肩膀上,这样看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士人,根本不是与其身份相配的太保大将军的打扮。

    但就算这样,他的身影仍然十足高大,在场的人,绝不会因此失了一分对他的敬意。

    “我等愿跟随大将军!”

    所有人都是在马背上一抱拳,接着便是策马扬鞭,紧紧跟随在向前驱驰的张守仁身后,而马蹄声声中,也是传来阵阵愉悦的笑声……

    ……

    陈子龙确实还是在自己的试验田中。

    前一阵子,张溥和吴应箕等人来访,因为客人实在太重要,旧日交情和现在的冲突他也渴欲化解,不得已之下,他不得不抛下自己田间的作物,选择与友人同游,虽然耽搁的时间不长,但也叫他觉得十分后悔……既然知道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又何必再勉强自己与昔日的好友敷衍呢?

    没有必要的事,以后就不会再做了。

    抱着这种信念,陈子龙自然是抓紧每一分一秒的时间,待张守仁赶到的时候,虽说夏天天黑的迟,但暮色已经上来,陈子龙在一块广阔的田地之中,一幢三间的茅舍之前,一边看着各色作物,一边在一盏已经点亮了的灯烛之前,提笔疾写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张守仁看到这样的场景时,只是觉得眼前一热!

    什么是民族的脊梁,不光是军人是,眼前这样的读书人也是!

    “卧子兄……”

    看到这样的情形,张守仁早早就下了马,叫内卫们把马牵着,自己却是蹑手蹑足的轻轻走过去。

    “大将军已经是太保,伯爵,怎么走路跟个小贼似的?”

    “哈哈,卧子兄看来不是全神贯注嘛。”

    “我又不傻……”

    “卧子兄写的这是什么,我来瞧瞧。”

    张守仁倒也不客气,拿起桌上的东西就翻阅起来了。乍看之下,就是十分激赏。

    这都是陈子龙的试验日志,包括怎么选的种,每种长多少,生长周期,哪一种用什么肥,或是没有用肥,播种日期,出苗日期,光是作物就有几十种,每一种作物选种又是过百种之多,翻看之下,全是漂亮的馆阁体的字迹,光润漂亮,字体清晰,令人一看就知道,这位陈大才子,在农事上花费了多大的功夫!

    选种育苗,这字眼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是个苦活儿。几乎天天都要泡在泥水里头,每天对着那一点事儿,不和人交流沟通,眼里全是这些枯燥的活计……就算是农民还有农忙和农闲之分,春节还能痛快玩一个月,得闲了还要走走亲戚窜窜门子,或是打个双陆赌个钱什么的……这陈子龙,这半年多来,看来是把全副精神和体力全用在这档子事上了!

    “卧子兄……”

    张守仁只觉得自己的心上下翻滚,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国士!”

    张德齐嘴唇咬的紧紧的,半响过后,也是迸出这两个字来。

    陈子龙这样的人,堪称国士,毫无溢美。诗书画词赋,样样精通,文名扬于江南,是复社骨干人物,进士及第,这样的人在江南是可以横着走的,可以有十分舒服的日子过,根本不需要如陈子龙现在这样自苦。

    可陈子龙却是甘之如饴,根本没有抵触之心,就真的挂了一个通判的职,潜在浮山几近一年,图的也就是农事上的这些突破和成就。

    这样的人,夸之以国士,当然够格。

    “你们也不必把我看的太高。”

    陈子龙却是闷声道:“下的功夫虽大,成就却不高。除了在大豆高梁上确实选育了几种较佳的良种,还有套播时机和肥料的掌握上也算有点成就,能把产量提高三成外,麦子选育成就不大,只能说在防病上有一些突破……”

    他满脸的遗憾之色,在场的人却是面面相觑,张守仁捂着脸道:“得了,才一年不到的功夫,你已经做的够好啦。”

    眼前这位爷确实是这年代最顶级的农业专家,最不济也能挂个之一。他的老师徐光启是个妖人,所著的农业著作涉及面十分广,此外物理几何等泰西学术也是十分精通,同时还是一个学问高深人人称道的大儒……陈子龙就算拾人牙慧,在农学上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农业看起来简单,是个老农扛把锄头就能把地给种了,但对土地地力的了解,水利的建设,肥料的利用,播种时机的掌握,诸如此类,能掌握好的才是专家。

    陈子龙就是这样的专家,在他的主持之下,选育种工作干的很好,虽然和张守仁理想中的模样还有不小的差距,但科学上的距离只能用时间慢慢拉近,几百年后,中国人才出了真正的农学专家,在育种上慢慢的赶上来,并且在无数种类中选育出了杂交良种,使稻米和麦子都可以杂交选育,真正解决了温饱问题。

    在眼下,想跨越几百年的距离是不可能的,无非就是把农学常态化,把一些该做的东西给做好,不要把收成交给老天,只要做到这样,亩产翻个几番其实是很稀松的事了……

    “唉,我所不满意的就是海外诸良种的选育……”

    众人汗颜之时,陈子龙仍然是一脸沉痛,絮絮叨叨的表达对海外种子选育失败的不满。

    比如很受他厚望的玉米,产量一时半会的还真的上不来,一亩地只能收几十斤到一百来斤重,这么点产量,确实叫陈子龙感觉很受伤……

    其实玉米是真的好东西,正好在麦收入可以播种,使用地力有限,而且是抗旱的作物,不需要花太多精力去照料,和套种的高粱小米黄豆差不多,但玉米是越来越高产,上述的作物一亩产量十分有限,所以在玉米推广开来之后,北方地区就以种值这外来作物为主了。

    所谓的康乾盛世,在财力武力上都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唯一可拿出来说嘴的也就是人口,但人口激增又是建立在把丁银改为地银,按田亩征收赋税,而不是按丁口数字。这样一来,隐瞒丁口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政府的统计数据才是真实的,而在此前,因为按丁征银,无可避免的会有大量的隐瞒,另外一条,便是南美作物进入中国,经过百余年的时间推广和选种,到康乾年间时有稳定的收成,百姓吃不饱精粮,但玉米等作物抗旱抗灾能力强,所以也不大可能如以前那样大量的冻饿而死了。

    “玉米不必急,三年或五年,十年或八年,反正我们一直选育下去,总会找到合适的播种时间和选育出好的良种。”

    “唉,我的意思也是这样……”

    陈子龙向众人点了点头,道:“此地简陋,只能委屈大家了。”

    张德齐笑道:“卧子兄说的这是什么话,我等平时居华屋之内,卧子兄却是一直住在这里的,说这样的话,叫人汗颜啊。”

    “术业有专攻么,叔平兄为了屯田之事,登莱青三府每个镇子和农庄都走到了吧?这一年下来,骑坏的马也有十来匹了,人也越见清癯……想起叔平兄来,我也是极敬服的。”

    这么一说,一群农政系统的人都是相视苦笑……大家其实原本都是大明各阶层顶级的精英,张德齐虽然是一个穷秀才,躲在屋子里教教书也能温饱,而且有社会地位,现在看看彼此,一个个面色黝黑,两只手都有厚厚的茧子,言不及经义,只是谈稼穑……想想大家的启蒙老师孔夫子,那位主可是肉不方不食,根本不谈农事的大贵族啊……

    想一想大家也是心虚,似乎孔老夫子曾经对一个于农事感兴趣的弟子大发脾气,大约老头子觉得高屋建瓴掌握全局要过瘾一些,具体的事物不必由君子经手,这种态度影响了千年以下的读书人,从这一点来说,老夫子的见识就不算太高明。

    彼此客套已毕,陈子龙劈头就对张守仁道:“太保你来的正好,番薯之约,想来要屡约了吧?这阵子我一直在想,大约是要输给你,不过,还请把迷底揭开吧!”

    “自然,今日前来,便是为此。”

    张守仁做了一个让客的手式,虽然已经快天黑,不过大家脾气相投,都是不可能把今日事拖到明天的急性子,当下就由一队内卫打起火把照亮,所有人都跨上坐骑,向着番薯田所在的方向奔行而去。

第七百一十一章 万世

    陈子龙所在的地方是拔出来专门做试验的农庄,附属于农学院,也是农学院的学子们做课堂试验的地方。

    在这些用度上张守仁向来大方,拨给了这块紧邻方家集的临水地块,搬迁了三个小庄子,集中了这千五百亩地出来。

    有邻水的水田,也有旱地,各种水利设施十分齐全,沟渠田垄纵横,各色作物碧绿青翠,巨大的风车在河流边不停的转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伴随着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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