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他呢?”许琉璃扔下行李箱,快速跑到她身旁,温柔地抱着她,悉心安慰道。
虽然没有仔细说出来,可都知道问的是谁,落落为什么没有在他身边,看来是不是有内情?
“他父母今天凌晨已经赶过来,并且知道事情经过,不让我靠近,说我是惹祸精,扫把星!”听着琉璃的问话,余落尘身体一僵,声音低沉地说。
昨天去警察那里认领他的尸体后,就给伯父伯母打了电话,今日凌晨到达兰都,只是听完她的叙述,坚决不让她留在那里,还说要把尸体运回去,她该怎么办?
“落落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他们只是一时失控,等会我们再去看看!你先整理一下,我们把东西收拾一下,陪你一起去看看?”温柔的抚摸着余落尘柔软的头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膀。
身为人母自然会担心孩子,更何况还是这种天人两隔的之事,能理解,只是那也要去看看。
“不是,琉璃,原来高三的暑假他发生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家人不让他谈恋爱,甚至是威胁!你看我只知道一味的去享受被人给予的爱意,根本就不懂得去付出,你说他为什么那么傻?”抓着许琉璃的衣袖,余落尘悲戚地说。
有些事若是不知道,你可以为自己找很多理由,可一旦知道某些事从头到尾的故事,就会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前段时间,她做作好久才接受李禹铭的告白,两个人腻腻歪歪才多久,就遇到这种事,果然是不应该在一起。
“落落,我知道你现在钻牛角尖,我怎么说你也不会听,可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来得及说抱歉!”看着落落如痴如狂地模样,许琉璃轻声安慰,此时外人再多的语言也不及她自己思想上的升华。
哎,都是她的错,本以为灌醉莫玄就会让那些伤害回归到原本水平,可她还是高估自己,不是所有的能力都来得及去表示。
“对啊,落落,我估计你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也没怎么吃饭,来喝口水?”将行李搬到房间里的谭琳坐在她身边,将水杯递过去,轻声说道。
小脸惨白,嘴唇干裂,目光无神,头发散乱,衣冠不整,怎么看和以前那个性格大大咧咧的女孩天差地别。
“嗯,你们先去收拾东西,休息一会,然后陪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好吗?”听着她们温声地劝导,余落尘擦擦眼角的泪水,故作坚强地说。
以前有男生宠她,她可以无限做作,可现在他不在,她也要学会成长,更何况她们刚下飞机就赶过来,想必也很累吧!
不要做别人的累赘,而是担任为他们保驾护航的人,她也有能力去保护别人,而不是一味懦弱。
“好,你去洗洗脸,换身衣服,穿身黑衣服吧!”许琉璃点点头,有些不放心的看着余落尘,嘱咐地说道。
每个人都有潜在的力量,不确定落落会是什么,情这东西最是害人,特别是她处在目前这个时期。
只希望她不会沉迷在情殇中,能够从痛苦中脱离出来,不然可有的好受,毕竟她们帮不了忙啊!
“不用担心,我知道分寸,你们也赶紧休息一会,一回来就让你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有些心塞。”余落尘隐藏悲伤,面上挂着僵硬的笑容,故作淡定地说。
不能让她们跟着自己产生阴暗的情绪,还有学校那边也没有评价,还是打个电话和导师说一下。
“嗯!”收敛住担心,慢悠悠地起身看着没什么异样的落落,许琉璃忍不住叹息。
第四百四十六章爱与不爱的边缘
爱情到底是什么?让人迷失心智,丢弃智商和自尊,如同行尸走肉!
若是两月之前,发生这种事,估计她们只会感叹一声世事无常,忧伤一会!
若是两年前,发生这种事,估计她们会幸灾乐祸,甚至是无比欢欣。
可现在不一样啊!
在目前这个时间段,两个人刚和好,并解开以前的种种误会,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落落怎么扛的的过?
同一件事发生在不同时期会产生不同的化学反应,只能感慨时机不对,上天果然爱作弄人,不然何以残忍如此!
求而不得,得而不求,匆匆错过,不过为情而已。
若是不知,不想,不求,又怎会让自己落到如此境地,所以她才会提前如预知结果一样,绝情寡义,与其不知后事,还不如就此分开,那样最初也许会有折磨,可却没有这种遗憾。
哎,该怎么说他们两人呢?
谁是谁的孽缘,谁又是谁的劫?
“琉璃,我等会应该怎么做?”拘谨地坐在出租车上,余落尘素面朝天不带一丝艳色,身着黑色羽绒服,目光闪躲的看向许琉璃,想要得知一些建议。
早上的慌乱状况还在脑海里徘徊,本就是自己之过,她如何去面对痛失爱子的父母,还是同镇老乡?
“落落,这是个意外,不是你的错。如果要说你有错,你就错在心太软,所以等会伯父伯母责骂时,你不要说话,也不要把错误往身上揽,毕竟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听着落落伤心的话,许琉璃掰正她的脑袋,轻声劝慰地说。
谁会想到发生这种事,也许大家都是无辜者,也许大家都是案件造成的背后力量,可事既然已经发生,现在就不是追究错误的时候,而是要看看该怎样解决后续。
比如说尸体该怎么办?到底是运回去埋葬还是在兰都焚烧将骨灰带回,再者那个酒驾司机应该怎么惩罚,他会被如何判刑,这才是他们应该思考的事情。
“琉璃,你难过吗?”听着许琉璃毫无波澜地声调,余落尘瞳孔里夹杂着一丝丝埋怨,表情微微扭曲地问。
她怎么可以像没事人一样理智地分析轻重缓急,好像这件事在她眼里若有若无,可那是一条人命,并且是她们以前的朋友,甚至是她的男朋友!
若不是因为之前她同意让李禹铭住进房间,他会那么锲而不舍地追求,她又怎会软了心同意两个人交往,那又何至于会发生这种事?
“落落,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我们两个昨晚参加剧组宴会一直到凌晨才散场,一大清早接到你的电话饭都没有吃就着急换乘航班赶回来,到现在为止,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你。。。”听到落落话语里淡淡的埋怨,谭琳怒目而视,大声斥责。
她们这是自找苦吃,一心为别人着想,哪只对方毫不领情还怀疑和埋怨!
“琳琳,她只是思绪有点乱才会口不择言,你和她计较什么?现在是内斗的时候吗?都不要心急,一切都会好的。”瞥了眼横眉竖眼的谭琳,许琉璃轻飘飘地责怪。
落落又没有说错,确实如此,若不是她多管闲事怎么会惹出那么多麻烦,而且她现在心情不好,不论做出怎样反应都是应该。
现在大家心情都比较急迫,所以不要着急,平静下来,她确实太过于理智,就像是没有情感的机器人,不怪落落会怀疑,毕竟朋友不幸逝去,她面上怎么也应该带点悲伤,即使是表面功夫也是应该。
“琉璃。。。对不起,是我着了魔,没有考虑到你,你也是好心帮我,毕竟像你所说谁都不想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太蠢,你为我那么着想,我还这样说,确实没良心!”听着谭琳的责骂和叙述,余落尘低声细语地道歉,刚刚她真是疯了。
是啊,谁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她又怎么能把责任推给琉璃,况且她的出发点也是为了她?
“没事,等会不要心急,逝者如斯夫,活着的人更应该珍惜,想必他在天之灵也不想你不开心。等会好好和他们说话,千万不要动不动就哭,老人家本来就伤悲,你更要坚强一点。生活就是这样,给你一点甜头,再给你一棒槌,所以不要畏惧,要勇敢前行!”温柔地抚摸着余落尘柔顺而干枯的头发,许琉璃轻声安慰。
她也是这样走过来,当时双亲逝去,留她和幼弟孤苦无依,很想哭却又不得不忍着,这种事别人代替不了,唯有自己从伤悲里走出来。
而且爱情是什么?它既自私又无私,谁也没办法用具体言语描述,此时它是爱情,但在时间的长河被逐渐磨练时,它也许只是一种牵挂,一种依仗。
有些事不需要那么透彻,只要知道它存在你身旁,静静地等待你光顾,即使错过也是曾无意中瞥到的最美风景,慢慢地享受平淡的生活就好。
“好,我知晓!”轻轻地点点头,一脸疲惫地靠在坐椅上,目光忧伤地看向匆匆而过的街道风光,白皙的脸颊再无灿烂笑容。
有些道理她明白,可明白是明白,做起来却非同一般,她内心也知道就算李禹铭没有出这事,两个人会不会长长久久那也是未知的事情,可他恰好是在这个年华离开,注定会在她肆意张狂的青春留下厚重的一笔。
风花雪月到底是什么?也许无情无欲才是正道,一旦动了心,就会生痛,爱与不爱不过也是一念之间,缘深缘浅又怎会是人可以安排!
“嘘!”许琉璃看着谭琳准备拍打落落,轻轻的阻挡住她递过来的双手,食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声音传出。
让她一个人好好想想,等会可不容易对付,毕竟没办法用武力解决啊!
亲情是很神秘的情感,从永城到这里需要坐多久她怎么会不知道,昨天刚出事今天凌晨就赶过来,那溢出来的拳拳爱子之情,她懂。
正是因为懂,才会知道有多难搞,可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必须要和李父李母说清楚,顺便把后事也说说,既然这是劫难,因她而起也会因她而终结。
“到了!”看着高耸的医院楼层,余落尘重重的叹口气,声音如浮动的云,摸不着,看不透。
第四百四十七章我不会哭
如果哭可以让他回来,我可以无限哭泣!
一丝丝恐惧涌上心头,身体里的每个细胞好像都在颤抖,目光愧疚地看向楼层,溢出的悲伤笼罩在周身。
一想到昨夜见到他之时,他舍弃以往地闹腾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上被雪白的床单盖上,掀开白布能看见他惨白的面容,发青的嘴唇。
手和脚存留着多处伤口,伤痕累累的躺在那里,就像是被丢弃的小野狗,没有主人的爱怜,那么可悲,那么可叹。
“落落?”从另一侧车门下来的许琉璃透过车窗看向神色恍惚的余落尘,声音虽重,可嗓音却软软地喊道。
她知道她肯定害怕这里,因为她也怕啊!
当你最亲近的人,从昨日的言笑晏晏变成今天的苍白无力,你才会知道内心恐惧的是什么?她也曾经历绝望的时候,那种天都塌了,世界好像都灰暗不少,不确定能否按照心中所想完成那些事情。
可这都是必须要经历,如果一直躲在壳子里,永远不出来就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浅薄。
“我没事,走吧,在地下二楼!”神智附体,快速打开车门,轻轻地摇了摇头,大步往前走。
既然和她有瓜葛,那她就不会无动于衷,承担好责任,这是最低的要求,做事就要做到无悔于心。
“你给我滚~”凄厉的叫声从门里传出来,许琉璃身体一颤。
声音虽然高昂,却没有愤怒和恨意,更多的是悔恨和绝望,声音里夹带着哭腔,嗓音已经沙哑。
许琉璃和谭琳对视一眼,默默回到医院走廊上,目光紧盯着紧关的房门,不由得叹息。
看来人都是在遇到事情才会成长,可这种成长实在是太痛,若是有可能,她情愿落落永远不碰及,一直都是可爱单纯地模样。
看来落落和李母相处不是很和谐,刚才她们两个说一起进去陪着她,可落落却坚称一个人可以,她们也知道落落是怕连累她们被一起骂,担心她们,所以一个人承受两个老人的怒火。
偏偏这个时候她们还要淡定一些,千万不能惹麻烦,本就是多事之秋,还是安生一些。
“伯父,伯母,我知道你们现在很悲伤,可我们不能让伤害阿铭的人逃之夭夭,必须要让他接受法律制裁,还有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的尸体?”任由他们破口大骂,待他们休息之时,余落尘温柔地劝解着。
虽然知道他们伤心,难过,愤怒,可想象远不及现实来的残酷,哭成桃子的双眼,发白散乱的头发,弯曲的脊背,颤颤巍巍的双手。
白发人送走黑发人,还未到达古来稀便有悲痛的送走爱子,这是何等的残忍。
“带回家,他生是永城人,死是永城鬼,一定要回家!”稍微理智的李父擦干眼泪,目带不屈地说。
早知道会这样,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孩子来到那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