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又传出来,这次不是在卫生间,而是在客厅里的冰箱里。
“我不知道你刚开始强化的是什么,但是看起来应该是刺客一类的强化,所以在恐怖广播给你加强实力之后,你就觉得自己有能力在我面前装神弄鬼了么?”
徐东咬牙切齿地说着。
他快步跑向了冰箱,拉开冰箱的门,里面一颗人头滚落了出来,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的头。
只是,生前再可爱的男孩,死去之后被割下头颅放在冰箱里这么长时间,也不可能再有多么可爱了,青色的皮肤,幽深的烟圈,空洞的眸子,紧闭泛紫的嘴唇。
“儿子,怎么能把你给掉下来了。”
徐东马上蹲下来,伸手将那颗头抱住,然后放在了冰箱里,因为不是放在冰箱下层的冷柜里,所以这颗头,已经有点发臭了,皮肤在被摸抓时,像是要被从骨头上搓下来似地,徐东手上也感受到了一股油腻腻的感觉。
“儿子,乖,爸爸知道这不是真的,等爸爸回去以后,再把你拿出来做一下防腐处理,放心,爸爸会找专门的道士听众来给你重新做一个身体,爸爸可以让你的头重新回到身体上,让你变成一具小僵尸,
这样,
你就可以继续和爸爸在一起了。”
“这就是你的忏悔和补偿么?”
那道声音忽然又出现了,这一次,他是隔着卧室的门传出来。
徐东的眼里,已经显现出浓密的血丝,显然,他现在的精神压力非常大,这个地方,徐东知道是假的,是恐怖广播故意设计出来的场景,但是依旧刺激到了他的内心,让他把那段不愿意回想起来的记忆,又都勾勒了出来,这是一种巨大的痛苦!
“我会杀了你的,真的,徐强,我会杀了你的!”
徐东咬牙切齿地说道,
同时,
徐东开始闭上了眼睛,他没有继续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找那个声音,他在强迫自己,用自己的精神力去寻找,
让徐东有些意外的是,自己的哥哥徐强,居然也成了听众,
而且,他居然主动选择了自己,要来杀自己,要来杀自己报仇么?
呵呵,
杀自己报仇?
我的哥哥,你以前一直看不起我,认为我没出息,认为我游手好闲,认为我是你的耻辱,
但是,
很不好意思,
这里是恐怖广播,
在这里,
我时间比你久,而且我骨子里天赋,也比你高,
你想借助这次机会杀我,
你怎么还是那么天真!
徐东知道,自己哥哥是在用身法隐藏了他自己,同时在蛊惑着自己,但是徐东相信,自己可以揪出他,并且反杀!
然而,当徐东的精神力释放出去时,猛然间,冰箱里被摆在那里的小男孩人头,猛地睁开了眼,小男孩双目之中,滴淌出鲜红的血液:
“爸爸……爸爸……疼……疼……爸爸……爸爸……疼……疼……”
小男孩的哭声幽幽传来,直接传入了徐东耳朵里,而且还影响到了徐东的精神力探查,让徐东的识海忽然开始了颤抖,徐东整个人也当即摇晃起来。
“该死,该死,儿子,不要闹,儿子,不要闹!”
徐东在怒吼着,
“儿子,你要乖,不要跟爸爸闹,儿子,你得听话,你得乖!”
就在这时,卫生间中躺在浴缸里的干尸也忽然坐了起来,干尸的缓缓扭动过自己的脸,看向了徐东,看向了自己的儿子,
干尸嘴开始拉大,开始张开,干裂的皮肉开始崩开,他的声音已经很是不清楚,但是依旧能够听出来,他正在喊着:
“儿子……儿子……儿子……儿子……爸爸好痛苦……爸爸好痛苦……”
“爹,你给我闭嘴,你这老不死的,给我闭嘴!”
干尸的声音彻底让徐东释放出去的精神力开始了扭曲起来,识海的震荡愈演愈烈,徐东七窍流血,整个人跪在了地板上,样子看起来极为凄惨。
“爸爸……我好疼……爸爸……我好疼……”
“儿子……我好痛苦……儿子……我真的好痛苦…………”
徐东儿子的声音,徐东父亲的声音,像是魔音一样不停地贯穿着他的识海,他想把自己的精神力收回来,却根本办不到。
“你获得了那个功法,想要修炼它,需要至亲男丁的血脉。”
一个身穿着工人装的男子出现在了客厅里,就站在徐东面前,但是此时的徐东正在忍受着精神被切割撕扯的巨大痛苦,根本就不可能出手去做什么,只能不停地把自己的脑袋使劲往地板上敲。
工人装男子衣服上还带着清晰的油渍。
“你老婆跑了,你就剩下一个儿子了,你平时不照管他就算了,
你居然为了修炼那个功法,真的把你儿子给杀了,挖出你儿子的脑袋,吸食你儿子的脑浆!
你以前的赌债,是谁给你还的,你的儿子,平时是谁帮你养的,是我们的爸,
你居然把咱爸给溺死,在浴缸里,把他吸食成一具干尸!”
工装男子的声音开始颤抖,
“然后,你开始找我,可惜,我跟着建筑公司在非洲做工,你特意来非洲找我,结果你没找到我。”
工人装男子的声音开始逐渐低沉了下来,
“我本来应该死在那个非洲国家的那次军事冲突里的,跟我的同事们一样,但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没死,所以,我沾染上了这个,我被恐怖广播拉了进来,
我也成了一个听众。”
工人装男子手中出现了一把镰刀,他将镰刀的尖端刺入了自己的嘴里,然后猛地一戳,声音开始变得很是模糊,但是还能听得到:
“来啊,
哥哥不杀你,
哥哥真的不是来杀你的!
哥哥选择你,到这里来,
是来成全你的,
你不是要至亲男丁的鲜血么?
你不是要至亲男丁的命么?
来啊,来啊,哥哥我给你,来啊!”
哥哥开始用镰刀,一点一点地把自己切割开,但是呐喊的声音,响彻不停。
“啊啊啊啊啊啊啊!!!!!!!!”
徐东万分痛苦地躺在地上,这种痛苦,真的难以描述。
一道黑影出现在了徐东身后,这是一个女人,女人穿着黑色的皮裤蓝色的上衣,手里拿着一把猎枪,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摔倒在地上抱着脸扭曲着身体的徐东,
她有些慌,
有些不敢置信,
但她还是慢慢地把枪口对准了徐东的脑袋,
她的手指在颤抖,
她的心也在颤抖,
这个男人之前怎么把一个被提升实力的听众杀死的画面,已经成了她的梦魇。
“啊!”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
“砰!”
枪响了,
徐东的脑袋炸开,
无头身体也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体也舒缓开来,像是……解脱了。
“我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我居然杀了他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女人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完全无法相信一样,
惊喜,
来得太突然…………(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广播的……恶趣味(下)
墙壁,不断地延伸,不断地扩展,苏白也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因为地面上已经从水泥地变成了瓷砖地,而且还有积水,显得湿哒哒的,让人很是难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周围还时不时地传出人来人往的脚步声,苏白的耳朵有些“嗡嗡”作响,像是刚刚站在爆破现场被震到了一样。
脑子里,也一阵晕乎乎的,时不时地传来一种恶心的感觉。
苏白清楚,这种感觉,应该不是恐怖广播环境变化带给自己的,自己的身体素质摆在这里,不会因为视角的变化以及眼前画面的模糊和震颤而让自己恶心眩晕。
但是,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意思?
苏白站起来,一只手撑着墙壁,前面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人走来,一直到走得很近了,苏白才真的看清楚她,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护士。
护士?
这里?
是医院?
苏白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觉得自己很不好,很难受,很痛苦,这种痛苦,不强烈,却能够让苏白很是煎熬。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苏白不记得自己曾来过这个地方,事实上,苏白自小到大,他很少生病,也就是自己一个人去江浙沿海上学之后,参加一些极限活动或者是学跆拳道时偶尔受伤进过医院,之前从小到大,好像一次医院都没去过,因为自己似乎根本就不会生病。
而且这座医院,年代应该挺远的了,有点类似于二十年前的医院感觉,没有现代化医院的气息。
苏白不知道恐怖广播设置这个环境是要做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为何如此的不舒服,明明也没什么太重的伤势,哪怕只是有些脱力,但其实还是在自己的承受范围以内,根本不止于此,真的不止于此。
左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右手撑着墙壁,沿着这条医院走廊,继续地往前走着,他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而且每走一步,难受的感觉就更提升了一分。
或许,
这也是一种提示吧,
因为自己距离让自己难受的地方,已经越来越近了。
苏白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当他连支撑着站立都坐不起来时,在他面前,出现了一个病房门,这个病房正对着这个走廊,算是拐角位置,其余的病房门都在两侧。
是这里么?
在这里么?
苏白已经瘫倒了下来,他现在,居然不得不用爬的姿势向前进了,这是一种很难堪的方式,以苏大少的性格来说,让他跪下来行走,已经是一种侮辱了。
然而,苏白内心中没有丝毫的愤懑,也没有任何的犹豫,因为他现在迫切地想周到前面那个病房里,到底有着什么,
肯定,
肯定,
肯定是里面的什么,让自己如此难受!
虚汗,已经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苏白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气正在不断地被抽去,但是内心之中的挣扎,却愈演愈烈。
该死,
这里面,
到底是什么!
苏白的一只手,艰难地伸出去,推向了病房门,
好在,病房门并没有被从里面锁上去,只是虚应着,苏白的手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病房门就已经被推开了。
里面,有三张病床,东西两侧的病床上都没人,正中间病床上躺着一个女人,从苏白这个角度上来看,可以看见枕头那边铺陈下来的黑色长发,这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会让自己这么难受?
苏白想到了那个可能,
这是,
我的母亲?
刹那间,在秦皇岛深海洞穴之中,那道蓝色虚影被弩箭洞穿的画面一下子出现在苏白的脑海中,也正是因为目睹了那个画面,苏白才一怒之下融合了地狱火散弹枪,不顾丝毫地后果,格杀了军儿跟铁子,也正是因为那件事,自己才会被发配到这个以惩罚为目的的故事世界里。
这,
真的是自己母亲么?
那么,当初自己的母亲生病了,所以自己曾经被父亲带着来过这里看过母亲?
因为自己那时候年纪太小,所以这段记忆已经根本不记得了?
如果这个床上的女人不是自己母亲的话,如何能解释自己这莫名其妙地难受感觉?
苏白奋力地向前爬,但是越靠近那张病床,苏白的力量就越来越小,等到苏白终于爬到病床下面时,他整个人身上已经被冷汗彻底打湿,重重地喘着气,却丝毫力气都提不起来。
床上女人的呼吸声,悠悠然地传来,听到她的呼吸声,苏白的内心中,也变得安静了许多,仿佛找回到了一种陌生且熟悉的感觉。
苏白就这么靠着,他无数次地想要站起来,真正地看看这个女人,但是身上真的是一点力气都压榨不出来了,这种无力感以及近在咫尺地期待感,不停地折磨着苏白。
“啊……啊……疼……疼……好疼……”
忽然间,床上的女人开始喊疼,
声音很急促,来得很突然。
苏白也打了一个激灵,听到这个女人喊疼,苏白的心绪也一下子乱了起来。
女人伸出手,按住了身边的一个按钮。
很快,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女护士走了进来,她本来以为没什么事情,但是进来之后却发出了一声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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