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睿心里楞了三秒,不知道该怎么想这件事。
犹如心里打翻酱油醋的感觉,又像是自己的心思给曝光了一样。
他打着哈哈笑道:“上次搔狐的事啊,正好我去他们总部,然后我认识运营的一个人,看到是夏二丫头的事,顺手就帮了她一下,这是小事啊,什么还不还情的啊,而且这次我跟你说啊,妹妹,你要是帮我,那真是亏大发了,我这的事儿绞着呢,您别多操心啊,哦,祝您新婚快乐啊”。
周元睿说完这番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输了几十个亿都不觉得难过,怎么这番不由自主的话说出来后,心里空落落的。
“那什么,没事我就挂了啊,您也忙着呢吧,我这也有点乱,那……就这么着……”
周元睿说着就要挂了电话。
不知道那位苏小姐怎么会忽然犯抽,最主要的是他这里马上也跟着抽了,周元睿有点慌。
“四哥”。
低低的嫩嫩的,带着一点冷幽幽的。
四哥。
周元睿晃了下头,脑海里似乎有一个苍白又漂亮至极的小脸蛋会对着他巴巴的伸过来的筷子上的美食,漠漠然的晃动乌黑水润至极的眼珠,那副模样让他的心也跟着化了。
再猛一晃,什么都没有,遥远缥缈的像是前世。
“听我的,你要好好的”。
苏筠最后说了一句,就挂上了电话,周元睿看着忙音的电话,忘记了反应。
“四少,四少?”
安善在一旁叫他,心里想着四少终究是扛不住这么大的打击,现在开始学着接受了吧。
看到周元睿瞳孔里似乎有他了,安善看了一下墙上挂着的时间。
“那我现在就去全部抛出了”。
道别的话可以忙完再说吧,现在每一分钟都是以万字单位在跌价。
看到周元睿没反应,安善叹了口气,把玻璃门悄悄的关上,往外退出。
“等一下!”
在安善要退出的时候,周元睿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让他反应不过来的话。
安善看着时间有点着急,不过还是照顾他的情绪。
他以后顶多就是不吃这碗饭了,可是周四少有可能带着全家都跌在这里头。
看着周四少到现在也没崩溃,安善做了这么多年的经纪,心里其实是很佩服的。
外面人只当周四少是个纨绔,靠着家世才有今天的局面,其实不知道这位主的魄力其实是惊天的。
当然他们这个层面的主儿几乎都有一种老子最大的牛逼气息,但是像周四少这样能在最后时候还能说出把最后的那点钱都拿给员工们,说声辛苦,这不是每个世家子都能做到的,也不是每个人包括任何商人都能有的气度。
“四少,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其实就是全抛吗,没有第二个活法了,安善这么问,只是恭敬。
“继续买进”。
“啊?”
安善这声惊呼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的,难为他一个大男人也能发出这声女高音来,可见此时心里的惊讶高亢之情。
第751章:股
“四少,您刚才说的是继续……买进?”
安善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他以为自己是幻听了。
“嗯,继续买进”周元睿又重复了一遍,这次的语气就更坚决了。
四哥,听我的。
周元睿觉得自己疯了,疯到毫无理由的会相信这句话,哪怕他现在满脑子的都是问号。
她为什么会叫自己四哥?为什么从她的语气里他居然会感到她很关心自己?她对他的语气,尤其是最后一句“要好好的”,这几个简单的字里似乎有最真心的祝福。
这种祝福不知道为什么让周元睿的心底忽然的泛起了一股难以抑制的忧伤。
他甩开心底的错觉,只当是自己现在被眼前的情况给刺激的。
周元睿看了下周围几乎能看到云朵的楼层,和脚底下微小连蝼蚁的都不如的普通人。
怕什么,反正他最差的打算就是从这里跳下去,跌进普通人的脚底下,碎烂一地的脑浆子。
“不行啊!四少!”
安善几乎是要字字泣血的悲痛道:“6023835这支从一开始就有超级大鳄在背后坐庄炒作,先是末股价从十五块快速涨到二十四块时走势异常强劲,当时我以为是有大户在背后联合造市,威廉指标长中短期位于领到二十的区间的时候,当时就有技术分析的散户在大量的止损斩仓,是我建议四少在这个时候大举买入,因为这是大户逼仓的惯有手段,一旦大量散户斩仓后股票会大举抛售,这时是一个小涨停,也是大户逼仓交易通常采用快进快出的手法,引起股市剧烈波动,断线狙击当日个股的经典策略,可是我没想到我们被反狙击了,只是我们一家就买进了大量该股,这个时候该是逼仓后的小涨停后第二个牛股迅速涨起的节点,可是利多不涨,我们创和帮着他们突破阻力位后不涨反跌,跌破支撑位后依然跌停,这是有人在单线狙击我们创和,这一招真是相当的毒啊,可谓是声东击西后的计中计里的反间计,大涨之前跌几天,这才是大户做多事反市的策略,不管是计算机上的若干点数高开底走还是诱空,这都是大户砸盘的标准现象,现在所有的反现象都说明这次不是一次平常的大户断线狙击个股,四少,这是有人在针对我们,专门为了诱我们入局,做的一场托市陷阱啊”。
安善自己说着,心里也有点发寒,究竟是谁能完美的做出这一场短线个股的反狙击,连他也是现在才能事后诸葛亮分析出来,不然,他也不会带着四少头也不回的缠进了了里面。
周元睿没有安善这个金盘操盘经纪这么专业,不过高屋建瓴的大局观他是有的,因此安善说的这些技术分析他都懂,但是心里却是发出了一股狠意。
这股狠意在没接到苏筠的电话前,还是沮丧之后的颓废,接了那个电话后,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似乎忽然扬起了冲天的气焰。
他不能让那个胆敢上来咬他的人就这样白白的全身而退。
周元睿在心里想着青雀区那片地的情况时,就觉得这次的事情很可能是祁连,至于祁连这孙子为什么会使坏,当然是他和赵老大把祁连给联合踢出局,这孙子就心里憋坏了,只是周元睿没想到祁连这么有本事,国土局的调查和他在那块地里投的钱,都让周元睿的背后脊梁猛的一寒。
因为他忽然想起,这里面说不定一开始就是赵修和和祁连一起做的局,目标是他们周家。
他不能输,他就是死了无所谓,可是这是他一个人的事,他怎么能让周家给他陪葬。
“现在股价多少了”?
安善以为周元睿这是想通了,赶紧报出来:“现在已经跌破四块两毛了”。
最高的时涨到三十二,现在却只有四块两毛,想想都觉得心酸。
“我们还有多少钱?”
一问有多少钱,安善一惊,四少这不是要斩仓还是想着买进啊。
“四少,本来在获利盘在历史高点时,我们就应该根据市场获利盘重新回落时坚决止损,这也是平常牛市末期或者是追高买入时散户和股市行情中最保险和最理智的做法,是我认为大户在联合做市,让四少跟着他们后面一起炒这一个小涨停后的小跌,可是我没想到他们是真的在跌啊,现在看他们已经撤户了,恐怕这一支里面现在被缠住的只有我们一家了,现在真的不能再买进了啊四少!”
“唯一活路只有斩仓了,再买进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安善几乎是字字泣血的在苦劝了。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衣领带的员工忽然冲进来,嘴里有点惊呼失态:“安经理,已经跌破两块二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这边的董事长办公室。
“抛吧”。
员工们都在嗡嗡的组成这两个字。
“抛!”
所有人都被这个字给震了一下。
往董事长办公室望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声音的来源不是这边,又朝公司的大门口过去,前台穿着高跟鞋的一个美女员工有点惶恐的看着周元睿。
“董事长,这个人是硬闯进来的,我没拦住”。
这几天的低气压,让一向对公司里潇洒不羁总是对她笑的董事长也有了惶恐的情绪。
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人家都喊董事长四少不是没理由的,这位不说话的时候和那些传闻中的太子爷们真是一个路数。
有点阴沉沉的可怕。
这个擅自闯进来的高大男人进来第一句话,想不到就是替他们公司做了目前最大的决定。
这个人是谁啊!
没人知道这是周元睿的哥哥。
因为他们兄弟两人真的一点都不像。
一个是标准的军中硬汉,一个是白皙俊帅的时尚阔少。
安善扭回头去看周元睿:“四少,这位说的算不算数?”
他真的很想不问这一句,就直接去抛售了,可是这不是小事啊,虽然顶多也就是几十万,可是周四少在这里赔进去了几十亿,他不敢做这个主啊。
现在这么为几十万在做垂死的挣扎,也只是不想看他帮着的雇主最后一败涂地,在尽一个职业经纪的最后职业道德。
“哥,我的事,你不要管”。
周元睿的话让所有员工都了解了擅闯进来人的身份。
前台小姐松了一口气。
周元德大步走过来,抬手就是给他一拳,把周元睿打的一个踉跄跌斜躺在了门墙后。
所有人齐齐的惊呼起来。
安善赶紧去拦住劝道:“大少,大少,您冷静冷静,这事不是四少的错,是我的错,您要是有气就打我吧,是我判断失误,四少他也很煎熬啊”。
安善是公司的员工,他不认识周元德,以为是周家大少,他也不知道周元睿后来调来的钱是什么来历,他以为是周四少借来的,虽然资金数目当时让他瞠目结舌,但是他勉强接受作为太子爷的潜力和人脉资源。
借调应该是能凑到这个数的吧。
安善当时是那么想的。
周元德把周元睿给拉起来,又是砰的一拳打在右边的颧骨上,鼻梁几乎被他一拳给打歪了点。
周元睿脸上迅速的肿紫青了起来。
“这两拳我是为住在医院里的爷爷打的”。
周元德拉着他的衣襟恶狠狠的道。
“现在你给我立马收拾这里的烂摊子,跟我回家”。
周元睿嘴角都肿了起来,一笑就呲着牙的疼。
“哥,您要是觉得出了气,现在就把我放开吧,我公司里还有点事,等我把钱拿回来,我会去医院给爷爷赔罪,爷爷要是在病房里出不来了,我就在他门外给他一直跪着,您看这样成吗?”
听到周元睿这混不吝的话,周元德小麦色黝黑健康的脑门上青筋爆出。
右拳又是狠狠的打在了他脸上。
周元睿被他一拳给打飞出了一段距离,滑着地板滑进了办公室里。
公共区的员工们都被周元德对待弟弟的粗暴给震惊住了。
纷纷都忘记了反应。
只有安善还记得跑进去,去扶起周元睿。
周元德跟着走进了办公室,“小四,你胡闹够了没有!”
“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胡闹的代价是什么!”
周元德痛心的看着他:“从小你就比哥聪明,怎么到现在也没看出来这次是有人在对付周家,是要把你逼死!”
周元睿用手背揩着嘴角的血,站了起来。
以往清澈闪烁的眼睛里散发着狼一样的凶光。
“哥,我是胡闹够了,所以这次我不甘心”。
也许他哥哥在那个电话之前来的话,他就会哭着向他哥哥忏悔,承认是自己的错,是自己的错误,酿成了难以挽回的错误,会哭着去医院,希望用自己的悔悟让爷爷能清醒过来。
可是现在他不甘心。
她说,四哥,你要好好的。
他仿佛觉得自己那个一直想到的那个模糊的眼中有一片蓝色天空的女孩,就应该是那个模样。
他知道自己疯了。
疯在自己的臆想中。
他疯狂的觉得那个妹妹他应是见过的。
“安经理,既然别人可以砸市坐庄,我也可以”。
对于业余水平的董事长说出这样的话,安善觉得并不惊讶。
因此他的反驳也是斩钉截铁般利索。
“这不可能”!
“即使是大户们联合做庄,也是在开盘期,利用数据和技术股的分析走向造成散户们的错觉,吸引散户入股,这才是托市的奥义,四少,我给您说个最简单的比喻,市场,它是由人群组成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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