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粗糙的做旧,苏筠看着不禁微汗。
拉过在摊主的吆喝下要走近的唐老爷子:“爷爷,那些都是骗外地游客的,上面一件真东西都没有,你看那釉色就知道这批瓷器恐怕出窑还没有半年”。
唐老爷子疑惑道:“是吗?我看着以为都上千年了呢”。
说完自己哈哈笑起来。
苏筠:“。。。。。。”
这爷爷也不知道以前被人忽悠了多少钱。
摊位太多,苏筠也不好跟人去挤,一个个凑到摊位前去看。
把兜里的淘淘放出来,让它去找能看的过去的古物。
淘淘在地上嗅着大鼻子往前跑。
唐老爷子昨天吃面的时候,就看到这小狗了,连他这么一个不喜欢宠物的老人都觉得这狗小小的很可爱。
此时看到苏筠把它放地上,由着它跑远了。
不禁担心道:“筠丫头,你怎么把你的宠物放在街上跑,待会儿别被人抱走了”。
“不用担心,它认主人很准,一会儿就回来了”。
苏筠说完,果然看到淘淘跑回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大妈。
正在逮淘淘。
看到淘淘跳到苏筠手上,几个大妈都有点讪讪的,捉宠物捉到人家主人面前,实在是不好意思。
苏筠把淘淘放到了外套毛线衫的口袋里,挽住唐老爷子的胳膊:“爷爷,我们往前面去看看吧”。
从淘淘那得到的讯息,有目标的朝一个摊位走去。
唐老爷子呵呵笑着,就像是被小孙女牵住的老顽童,兴致高昂。
身后跟着的两名便衣警卫员,都互相看看。
觉得这姑娘真是神奇,竟然对司令一点都不害怕,难道他不觉得司令两个眼睛一瞪,很吓人吗?
不知道多少将军都害怕司令瞪眼睛。
这小姑娘竟然能让司令笑的像个普通的老爷爷。
跟不远处的那快餐店标志老爷爷logo都有一比了。
这个摊位在街角的一个转弯的角落里,摊前的客人不是很多。
摊子上摆的东西很杂,什么都有。
不像大部分摊位,要做玉器就放的都是玉,或者都是漆器,瓷器或者文玩。
可能这杂物太多,让人觉得他这摊子不专业吧。
生意不是很好。
摊主却是个看起来过于灵活的小贩。
苏筠心里就开始皱眉了,这样的小贩最不好讲价,还带着不懂行市的爷爷,有可能会被这小贩看出来虚实。
“爷爷,这摊子上的东西看着都好脏,我们去那边店里去看吧,我听说这些路边摊上面都是骗外地进京见识的游客的。
真正的古董还是要去店铺里看”。
苏筠背对着小贩,正对着唐老爷子,说着话,对唐老爷子挤挤眼睛。
唐老爷子身后的警卫员都低头笑。
这小姑娘看着文静,想不到还是这么活波的人,还替司令省钱呢。
唐老爷子却是感觉很新奇。
还是第一次有这么一个晚辈把他当成个最普通的老人,就像是好朋友一样相处。
这是他一直梦想着的祖孙相处,可是那几个孙子孙女,就是看不懂他威严的面孔下是想跟他们亲近的心。
当然这是他的念想,他才不会亲口跟他们说。
那些臭小子就欠着拿鞭子训练,就是这样,他的六孙儿还整日的气他。
更遑论他要是没有了司令的威严,不知道他们得跳脱成什么样呢。
唐老爷子虽然不懂行市,不过他毕竟是长期处于高位的人,苏筠浅显的小心眼,他怎么会揣摩不到?
立即就心领神会:“那走吧,我孙女要去哪里看就去哪看,咱又不差钱”。
苏筠小声道:“爷爷,您戏过了哈,您忘了您不是要扮演有底蕴的古董收藏家吗,这怎么像个爆发户捏?”
唐老爷子身后的两个警卫员忍不住都“噗嗤”笑出声了。
司令平生不跟人演戏,这么演一回,还被小姑娘嫌弃了。
也就这小姑娘敢说司令戏过了。
唐老爷子老脸囧囧的,小声解释道:“戏不过,你听爷爷的,这古董收藏家也得有钱,才能被人高看”。
“是吗?”
苏筠戏路也不怎么好,还经常崩人设。
此时听唐老爷子这么说,也有点动摇,人们不是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老年人见识总比自己多吧。
看到两人窃窃私语,小贩以为生意要泡汤。
小贩立即叫住两人:“小姑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古董古董,要的就是这股古味,旧味,怎么能说脏呢。
还有人专门做旧呢,我这摊上的东西,都是我从河南洛阳陕西西安全国各地那些出大墓的地方,从一户户农家手里收上来的。
这都是货真价实的古董。我跟你们说,那些农户家离古墓都不远,这些都是我偷摸着出高价收回来的”。
摊主把这俩人当成了不懂行市的冤大头,小声似乎像道内情一样,这样告诉他们。
被人当成了傻瓜,也是因为刚才苏筠故意的把古董说成了脏。
这一会儿,自己装作要那件东西时,别被摊主看出来,趁机加价事小,被他看出猫腻不卖事大。
苏筠听他这么一说,激动的拉住唐老爷子:“爷爷,他说是从那些古墓里收来的”。
“嘘嘘嘘,小姑娘,你声音小点,这要是被警察叔叔听到了,我还做不做生意了”。
“我就是看您二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瞧瞧这身打扮和气质,我啊,就愿意和您二位这样看起来贵气的人做生意”。
关键是出的钱啊。
苏筠倒也罢了,看着就是个娇娇女,主要是唐老爷子,长年的身居高位,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就是花棉格子衬衫都替他遮挡不住。
还有身后便衣打扮的警卫员,就是不说话,也有不同于一般保镖样子的感觉。
如果非要和普通富商的保镖做个比较。
那就是家犬和猛虎的感觉。
唐老爷子跟着苏筠蹲在摊位前,挑玩意儿。(未完待续。)
第191章:不按套路走的讲价
“您看看这个,青花缠枝莲纹罐,大明永乐时期青花瓷,您看看这瓷器透薄滑腻,您再瞧瞧这画工,啧啧,真是技艺超群,造型精致,您二位可不能错过这样的藏品啊。
现在买等于就赚了,不用多,您就收藏个两年,我保管您翻十番”。
苏筠随手摸了摸上面的釉色,对着太阳光看了看里面釉内气泡。
听这摊主吹。
很配合的问道:“看着不错,这件要多少钱啊?”
摊主笑道:“说钱多俗气,您要是喜欢就抱回家去收藏。
您就看着这造型,这技艺,这份古传承,您说您给多少都合适。
您说个价儿,我也不带还的”。
那语气无比诚恳。
唐老爷子小声跟苏筠说:“这小贩倒是很实诚”。
苏筠也扭过头,在他耳边小声道:“爷爷,您等一会儿,保管他自己就绷不住了”。
于是苏筠就把那青花罐放下了,转头去看其他的。
摊主看她一个小姑娘,肯定也不懂,就去看唐老爷子。
唐老爷子没看到他希冀的目光,也是自顾自的又去看其他的瓷瓶了。
摊主心里哂笑,这是哪来的俩菜瓜头。
真不愧是祖孙。
一拍大腿,似乎咬牙割肉般:“这样吧,我看您二位也是个爽利人,我就给个诚实底价。
五十万,这罐子就是您的了。
带朋友亲戚看,到时候倍儿有面儿。
就这罐子的造型,那生生的就把您家里衬托的文化氛围浓厚,一看就知道家主人是个有品味的文化人儿”。
唐老爷子跟苏筠小声说:“我记得上次老周,哦,就是你周爷爷新收藏个瓶子,好像也是永乐青花瓷。
他说在琉璃厂买的,要一百万,还说是捡个大漏呢”。
唐老爷子执着于给苏筠认很多亲戚,之前多一个六哥,现在又多一个周爷爷。
似乎觉得自己罩着这小丫头不放心,得多上点重量级人物才行。
“爷爷,到琉璃厂捡漏,如果是真的,那位周爷爷可是个大收藏家。
一百万收上来,的确是捡着了。
不过前提得是,那的确是永乐青花瓷”。
就这爷爷的眼光水平,苏筠怎么不那么相信,他的老伙伴们会有水平到琉璃厂去捡漏呢。
摊主看到两人只小声的自己讨论,也不给他回价儿,自己都有点着急了。
“二位难道是觉得我要价高了?
要是嫌高了,您可以到店里到其他摊子上去打听打听这个价,这可是永乐青花瓷,五十万,真是地摊价,也只在我这里买了。”
“不贵不贵,老板你这价儿真便宜,我上次在琉璃厂的松枝斋里看到跟这差不多的要一百五十万呢。”
苏筠的话,让老板心里更是把两人当成了肥羊,面上却笑的更和亲了:“小姑娘年龄不大,这眼光真是独一份儿”。
“是您老教的好,真是让人羡慕”。
摊主竖着大拇指伸到唐老爷子面前,夸赞两人。
现在就连唐老爷子都看出来,苏筠是在故意装成什么都不懂,来放低这摊主的警惕心。
他不知道苏筠要做什么,只配合着笑。
这笑容笑的倒是实打实的,放佛有个这么乖巧的孙女,真是他教养出来的。
唐老爷子自从混迹在收藏界来,这笑容一开,那些古董铺子的掌柜都要眉开眼笑。
实打实的像个好忽悠的老大爷啊。
因此这摊主此时笑的也是实打实的开心。
苏筠继续讲价,再傻的人也知道讲价不是:“老板,虽然你给了个良心价,可是我可不能被你忽悠了。
你这价儿肯定还有水分,你不给我们压榨干了水分,我才不买”。
那样子像个普通不谙世事蛮不讲理的小姑娘。
摊主装作苦着脸道:“小姑娘怎么这么聪明啊,你让我们这些小古董贩子怎么活啊。
这样吧,我给你个最低价,四十九万五,白给你多让五千块钱,怎么样,这已经是很诚心的要跟你们做生意了。
可不能再压我的价了,你总得让我这风吹日晒的在这练摊,有个赚头吧”。
苏筠拉起唐老爷子:“爷爷我们去店铺里看吧,本来在地摊上买,就图个便宜,这也没怎么便宜”。
讲了半天价,这摊主一看苏筠要走,哪里能放。
“小姑娘怎么说走就走,刚才你自己都说我这里的价格良心,比你在琉璃厂里看到的低了一百多万。
都这么低的价了,你怎么还跟我还价,你还价,我主动都给你降了五千块钱了,你怎么还不满意啊?
别走别走,咱们好好说道说道啊”。
苏筠看着摊主鄙夷道:“对啊,我夸你讲良心买东西,可是现在看来你并不讲,那我为什么还要在这跟你说这些话”。
摊主气笑了,这讲价法子还是头回儿见,买主先夸卖主,不单不降价,还帮着卖主抬价。
然后忽然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说走就走。
不是看着这老爷子身后的两个保镖不好惹。
摊主肯定会把苏筠当成来涮人的要开骂了。
他算寻思明白了,这是遇到个什么都不懂,瞎要东西瞎砍价的主儿。
看着自己摊位生意惨淡,这摊主本着有一单做一单的打算,还是想跟苏筠做成生意。
“好吧,小姑娘你自己出个价,我们来谈谈”。
“四万!”苏筠伸出白皙的手掌。
她没给他四千已经很对得起他了,不是为了搭上自己心水的真正东西,就这罐子送给她,她都嫌占地方。
摊主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恨的压价。
虽然他拿来的价才只五千块钱,这件还赚了三四万块钱。
可是被人压这么狠的价真是不甘心。
看了在阳光下几乎和瓷器一样闪烁着细腻光泽的白皙手掌,摊主没有欣赏的心。
只在心里暗骂,丫的,这姑娘的数学肯定是语文老师教的,那是五万啊呸!
面上哭丧着脸:“小姑娘你这是要我赔的马上就等着喝西北风了,我在老乡那收上来的时候,还给了人三十万呢。”
苏筠点头:“哦,这样啊,老板这么惨,那我还是不要这瓷罐子了,您就等着卖五十万给其他人吧”。
摊主:“。。。。。。”
丫的,您不按剧本走,不太好吧。(未完待续。)
第192章:国宝级帛书
看到苏筠真的拉着老爷子要走了,摊主赶紧也顾不上装可怜了。
这生意都讲半天了,左右还是赚个几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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