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笑得花开,再次如法炮制,微声:“这郎中面容娇美,又搭救王爷,不想纳其为妾吗?”
这话直戳胤禛心中要害,他顾不得旁人听见,脱口而出:“人家已经成婚!”
大福晋瞧得出凌欢始终未表明身份,又见胤禛果有心思,当即控制不住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直至笑出眼泪,就像当初她自己嫁给胤禛一般,突然停止笑声,故作严肃对胤禛说道:
“身为王爷,要个民间女子又如何?”
胤禛断然拒绝:“胡闹!”
大福晋如释重负,她多次撮合胤禛与格格都没有成功,即使多次献计献策帮衬朝廷和胤禛,凌欢也没有得到觐见,如今水到渠成,多出几分童真,冲着凌欢问道:
“这位郎中,如今王爷要娶了你,你可答应?”
凌欢不敢出言,“这,这……”
“抬起头来!”
大福晋装作下旨,见凌欢抬头观瞧,立即示意不答应,嘴里却道:“好个可人的坯子!”
“不!”
凌欢多受福晋恩爱,自然惟命是从。
“你,果真已有成家?”福晋又问,脸上却示意没有。
凌欢只好答道:“那,倒是没有……”
“你敢欺君!”胤禛那边听到这话如坠祥云,病情似乎好了大半,指着眼前半憔半羞的娇娘,“哈哈,你敢欺君?”
若是未嫁,天赐宝物!
“王爷恕罪!”凌欢赶紧回话。
大福晋见胤禛洋溢着憧憬的笑容,更是欢喜,“王爷,既然此女有欺君之举,臣妾以为,不如即刻带回王府详加审查,如何?”
“哈哈,好!”胤禛得意忘形。
凌欢急忙启奏,“王爷,时下的病情尚未痊愈,仍需调理一阵子,奴才认为再过两个月,王爷的贵体方能不见恙状,那时回宫不迟。”
回到宫中,马上失去药源,只能由御医府取药,太医诊察,那样的话马上就会暴露出胤禛患有时疫,定会引来大乱。
大福晋听见此言,忙俯身扶起凌欢,同时吩咐阿柴和莺儿平身,面色庄重问道,“此话当真?”
她与凌欢早就心有灵犀,自然相信这位小格格。
凌欢认真点头。
“到底是何疾病?”福晋关切问道。
胤禛干咳一声,摆摆手示意两位女子里面叙话。
三人一同进入内屋。
胤禛指着室内的草药等物,甚是骄傲地说道:“福晋,不瞒你说,本王得了时疫,没想到这位郎中竟然手到病除,如今这身子好好的!”
“什么?”福晋吓坏,终于明白暂时不能回府的原因,面对胤禛悔意连连,“臣妾,臣妾,王爷如此大险,臣妾竟然不在身边,还望王爷恕罪。”
“福晋何罪之有?今日赶来,本王这病似乎已经好了!”恩爱妻子突现,又有保媒之意,当然无罪。
大福晋像是忘记凌欢的身份,马上俯身向凌欢施礼,“多谢,多谢你……”
“福晋,妾身不敢!”
凌欢也忘记自己假郎中身份,瞧着大福晋以礼相待,急忙跪下身来回道。
旁边,胤禛傻呆!
既无成婚,何来妾身?
即使成婚,又怎能在福晋面前称呼妾身?
他又如坠入万丈深渊,失落至极地瞪向凌欢。
大福晋见到再也无法隐瞒下去,只好转身随着凌欢同跪下去,怜爱地拿起凌欢的手,一字一句向胤禛禀道:
“王爷,臣妾与凌欢格格参见,望王爷恕罪。”
凌欢?
格格?
第607章 带你去南巡
胤禛眼巴巴盯着凌欢,想起眼前女子一举一动,想起池鄂的禀告,甄别方才福晋的举动,可谓三起三落,又从深渊中飞腾而出,若这是府内的小格格,前有无比的聪慧,后有舍身护夫君的情分,再有这救命之举,哪位郎君不会动心,半晌方才冲着凌欢喝道:
“你可是凌柱府内的凌欢?”
凌欢不知是喜是忧,低声回道:“回王爷,妾身便是钮祜禄凌欢,雪顿之主,府内的格格,妾身确有欺君之罪。”
“哈!”
胤禛迸发出惊讶,他想起在府内与福晋提到雪顿,身后的格格惊慌失状,眼见雪顿鞍前马后围着她转悠,骤然明白雪顿为何第一次见面便帮衬于他,从而得来雪顿一次次救赎;在这里与凌欢曾经谈论夫君,他确实从未正视,入府五年没有理睬谋面,因此冒出该杀的怒言,不禁狂笑起来:
“哈哈,本王该打,哈哈哈……”
屋外的阿柴突然听见里面不像人似的啸叫,以为发生了什么,不由自主启开门缝,乍看去瞬间瞪大双目,王爷此刻正双手将他的小姐抱在胸前仰头大笑,情急之下就要夺门而入抢回小姐,一下子被身后的莺儿扯住。
“你猪啊?”
莺儿嗔声。
阿柴忽然醒悟,瞧着莺儿欢喜的泪花萦绕在眼中,不由得挠挠后脑傻呼呼而笑。
屋内,大福晋瞧着几年的心愿终于大成,激动得落泪。
院子里,阿柴与莺儿躲避出来。
两个人同时发现不对头。
阿柴:“雪顿呢?”
莺儿:“金公子呢?”
池鄂向外奔跑寻找,突然止步院门外,“我的马呢?”
都已不见。
金夕驾驭着池鄂的红驹驶离小巷,大福晋已经赶赴小居,凌欢格格定会身归正轨,当然也会得到胤禛的宠爱,只要自己不在,胤禛必会重用阿柴,厚待莺儿,虽然舍不得阿柴和莺儿,不过别无他法。心中不觉怅然若失,又想起终于安置好雪顿与语莺的转世,心中燃起甚多安慰,不禁用力驱马前行。
马蹄奔腾,沿街南行。
远处,他瞧见了威严的皇宫,自己无法步入的凡界龙穴。
“请我去也不去!”
他自嘲而笑。
忽然,他发现前方一群人正在围着两个异人吵闹着什么,马上就要发生打斗的样子,勒住缰绳靠近过去,居高临下查看里面动静。
被围困的两个中年男子个头很高,金发碧眼,看上去形状怪异,绝非本土之人,口中哇哇说着,谁也听不清在说什么;稍听之下,是这两位异人不慎撞倒了一位公子爷,他的手下不依不饶,可是对方的言语无法辨析,越看越像挑衅,于是要教训教训这两个外土的家伙。
“公子,我看他们是在骂人。”一名手下低头哈腰煽风点火。
中间气势汹汹的公子瞪眼骂道:“你们两个罗刹,赶紧跪下来赔罪!”他也知道对方听不懂,叉开双腿示意两人跪爬下来,然后从他的胯下钻过去。
这动作,两个异土人看懂了。
他们马上拿出打斗驾驶,又瞧见周围人多势众,耸耸肩膀放下双拳,互相对语两句,冲着一群浪荡子摇摇头,转过身要离开。
公子一把阻住两人去路,趾高气扬说道,“娘的,想走?我大清帝朝岂能允许你等罗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再次示意胯下,“不从这里钻过去,就别想走!”随后,摇摇头予以提示。
两个异土人连声叹息,抬手指向身后的皇宫,口中又是一阵哇哇,看来是在告诫,他们与那座宫殿有些渊源。
“呸!”公子鄙夷,“就是你们要去见皇上,今日也要过本爷这一关。”
他刚要再指胯下,一道身影突然降临,瞬间拿住他的胳膊。
“混蛋,你是谁?”
公子高声骂道。
是金夕。
旁边的喽啰发现有人来捣乱,纷纷从腰间取出刀剑,将金夕与两位异人包围在中间。
啪啪!
金夕用两记打耳光代替回答,骂人需要付出代价,尤其在金夕面前脏口。
“你个汉奴,竟敢打老子,砍了他!”
公子发现这个年轻人比那两个异土罗刹还可憎,立即发出杀令。
周围的奴才根本不去分别,就像要斩杀家禽那般表情,立刻挥动手中武器向金夕砍刺而来,那架势要将他剁成肉酱。
那两位异人拼命呼喊着,双手不断摇晃。
当啷啷……
一阵乱响。
众人武器缝隙中冲出金夕,他双掌稍稍发动行气,脚下的所有武器顿时脱落在地,随后便是嘭嘭乱响。
随从们脚下生出冲气般失去控制,身体被强大的行气吹走,一个个哀叫着倒飞而去,横七竖八摔落地面,惊恐地瞧着比异人还异常的小子,再也不敢起身。
金夕愤怒地盯向那位公子,毋庸置疑这是满人八旗子弟,弄不好属于吕嫣斩杀的范围,正是这种人的存在才引起很多人反清复明,不过总不能在异土人面前杀死本朝人,稍抬手击向他的双膝。
咔嚓!
明显听到碎裂的声音。
“啊呀!”那公子发出杀猪般惨叫,双腿一软跪在金夕面前。
金夕教训道:“来者均是客,如此嚣张,这就是下场!”
公子呲牙咧嘴骂道:“狗奴才,有种告我你是谁,我要让官府杀了你全家!”
嘭!
金夕抬脚将他踢倒,沉声答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乃四王爷门下!”说罢,纵身跳上红驹,吆喝一声御马而去。
那公子不知道是因为残败的疼痛,还是被四王爷的名号所吓,抑或知道今生复仇无望,当场昏死过去。
两个异土之人看着周围惨象,又瞧向远去的金夕,开始互相交谈,最后似乎达成一致再次转过身,重新向皇宫方向走去。
他们来自沙俄异土,为本国官员参会大清皇帝事先铺垫探路,未等抵达皇宫便被浪荡公子折辱,正准备放弃探访,得到金夕帮助,争论之后决定再赴大清皇宫,见到康熙皇上之后商定次年正式商讨两国互市交易。
两人如实向康熙陈述了官街遭遇,当康熙问及是何人所救,他们没有记住金夕说什么,只是对其中最为高亢的声音稍有记忆,模仿着道出“四王爷”的声音。
康熙大怒大悦。
一道圣旨,禁卫军冲出皇宫,很快寻到那群拦路闹事的残兵败将,险些阻扰大清帝业的悠荡公子,草草宣读皇旨全部赐死,随后不由分说落下刀剑,将这些人当场斩杀。
又一道圣旨发往江南道,嘉赞雍亲王胤禛教导有方,并召其理完政务速速回京,康熙以为挽救异人的是胤禛的手下。
次年沙俄政官抵达京城,朝廷需要精通礼仪的官员接待,可是无人能够胜任,康熙想到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富察荣保,镶黄旗人,原为礼部侍郎,因在太子被废期间有意提举八贝勒胤禩,康熙一怒之下将他免去官职关进大牢,时下用人,无奈之下予以释放,大骂一通后官复原职。
富察荣保不负众望,顺利完成了两土交融,再次得到康熙赏识,从此再无发难,他得以保全,三年后生育一女,此女成人后嫁于胤禛之子弘历,最终成为大清第一皇后。
谁也不记得那位御马英雄。
一切因缘来自他的救赎,只是早早被盛世尘封。
如同地轴操纵,历史总有枢纽,哪怕很小都不能舍却,否则,历史将变成另番模样。
金夕很快冲出南门,开始向嘉兴疾奔。
刚刚抵达官道,耳帘中传来令人振奋的响声。
“汪汪……”
是犬吠之音。
嘶!
金夕猛提缰绳,骏马扬蹄嘶鸣,惊飞绿林中数只黄雀,他转过头去观瞧,“啊?”不由得惊叹出声。
那是一条熟悉的身影,是雪狼犬,从远处狂奔而来,浑身灰白绒毛起落不停,嘴巴长得大大,红舌左右摇晃,四足不是同时腾空跳跃,显得英姿勃发。
雪顿!
金夕跳下马背,张开双臂迎接雪顿,口中狂呼:“雪顿,雪顿!”
呼!
雪顿扑来。
金夕完全舍去力气,被雪顿冲倒在地。
“哈哈,你不要主子了?”金夕大笑。
雪顿咛咛叫唤,立即爬在金夕的身上,不断用长舌舔嗅金夕的脸,似乎在倾诉无尽的委屈。
金夕没想到雪顿能够追来,欣喜若狂,也是无比感动,短短几年竟然战胜了三位前主子,又感到无比自豪。
雪顿眼瞧着大主子金夕偷偷御马离开,爬卧在院子里没人搭理,那边主子、二主子和三主子统统跪在四主子面前,不晓得在鼓捣什么,左看右看也弄不清楚,似是觉得还是大主子好,或者想对大主子告知一切,趁人不注意拔地而起,沿路追向金夕。
只要有一丝气味,它绝不会迷路。
金夕立起,琢磨片刻,拍拍雪顿的脑袋说道:“好,三千里你都不惧,我带你去南巡!”
一人,一匹红驹,一只英武雪狼犬南下。
金夕或骑或走,或引领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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