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雪夜泪娇躯一软侧倒在地上,双目紧闭,只是脸上的痛苦之意减去不少。
……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墓牢与冥狱两边之人并没有再次朝着联盟军这边发动任何行动。似乎是在之前由于阴黑蛇怪的那次变故中察觉到了什么,隐隐猜到必是一名实力不差的强者出手才将之击杀,那种实力绝对不能随意去触犯。
不过同样也是令慕容瑜等人诧异的是,风韧再次重伤的消息基本上大半个联军营地都知道了,可是风欣紫竟然过了这么多天都迟迟没有出现,好像自从那天有事走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且那日风欣紫所去的方向上,正是天边那抹乌云所在。似乎并不是常见的自然现象,那些阴影般的黑雾乌云这些天一直笼罩在那个位置上,越来越是浓郁。
在夕儿睡醒后,她曾经望着天边的那些乌云发愣了好久,还又摸出了另外一只与之前完全不同的古铜色罗盘好一阵拨弄,神色中罕见地露出几抹凝重,但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往后每一天,她都固定会在下午时分睡醒,起来第一件事情必定是来到熟悉的位置上仰望远方天空,看着乌云拨弄着罗盘。
这样的反复一直持续了十三天,终于在一个乌云几乎将远处山脉顶端都笼罩的下午,夕儿主动唤来了端木英,沉声问道:“你作为远古九族的传人,想必这片大陆上的禁忌也知晓不少……可曾知道,这个位面上其实还生存这一种并没有丝毫生命气息的奇异物种,它们是生命的反面,被世人视为邪逆的存在。”
闻言,端木英瞬间意识到夕儿在说什么,惊道:“你指的不会是那些亡灵生物吧?我记得古籍中所记载的是,天灾再临人间,漫天的黑雾将阳光遮掩制造出那些亡灵们最为喜爱的阴暗,生机凋零,一切回归起点。”
夕儿应道:“不错,正是它们,亡灵天灾。我本身还以为是感觉错了,但是连续推算感应这些天,也不得不去接受根本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时隔数百年,它们又回来了。护皇一脉果然是远古九族口中戏称的‘厄运一族’,每次出现都会带来不详。”
“也许,这就是天命也说不准。护皇一脉具体使命是什么其实我也一知半解,但是也知其中肩负责任重大。凡事有因有必有果,一切恐怕早在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天灾亡灵再现世间,本身就只是时间问题,那些腐朽的尸体绝不可能愿意永埋泥土之下。既然命运的业火已是降临,那么我们只能去抗衡。逃避,根本没有用。”
一道身影从侧面的帐篷后面踏出,长吟不止。
夕儿都没有看那人一眼,随口回道:“星卜一脉?”
“正是,在下诸葛辛,有幸见过护皇一脉传人。”来人微微躬身,在他手中也是拖着一只罗盘,不过与夕儿的那个完全样式不同。
“果然和爷爷所说的一样,星卜一脉和神棍似的,满口听不懂的穷酸苦涩之言。”夕儿撇了撇嘴,丝毫不在意当面指出这些。
诸葛辛无奈耸耸肩:“也果然和我长辈说的一样,护皇一脉自恃卜卦天算之术天下无对,对于其余门道不屑一顾,特别是同样以此出众的星卜,更是被损得一塌糊涂。”
“好了。大敌当前,诸葛辛你也别计较这些,现在该想的应该是如何应对那些鬼玩意随时可能到来的突袭。”端木英沉声说道,突然又扭头一喝:“你们几个也别在那里偷听了,一起出来吧。这件事情本身就是需要一起协商的。”
一声无奈的勉强笑声响起,风霆推着段克锋从暗处走出,在他们两人身后还跟着面无表情的连山城。
“我看好像无需再商议了……它们,已然来了。”
夕儿口气顿时森冷不少,透过额前零散的刘海,她的目光锁定在一朵在空中迅速飞掠的乌云上,已是从中感觉到一丝与生命截然相反的诡异波动。
噗!
当乌云飞掠到营地上空时,突然碎裂,一个方形物件随即坠落,破空声凌厉,似乎分量不轻。很快,它便砸在了众人眼前的地面上,近乎三分之一没入土中。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隐隐的忌惮,在场之人竟然没有一人出手阻止此物的坠落。
而此刻,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只沉木棺材,边缘上镶嵌着暗金色衬边,于棺材正中心位置还镌刻出一只振翅蝙蝠的图案,很是狰狞,也栩栩如生。
“这个标志……恐怕是古籍中所记载的亡灵四王族之一的血族。”端木英轻声提醒道。
回答他的并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人,而是源于那副棺材里的一个阴沉声音:“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真有人类曾经记得我们一族。当初你们的噩梦,就在今天再一次好好体验吧。曾经的恐惧,重新降临!”
嘎吱!
棺材开启,一道迅疾身影掠出。
与此同时,端木英一扭手从身后舒寒剑匣中抽出那柄灭魍剑,纵身而上,弧月状的银虹正面迎上了随着从棺材中那道身影一同落下斩出的莹绿色剑光。
乒!
两道身影交手一剑随即穿插而过,停下的端木英身形微颤,手中利剑剑刃上赫然多出了一个细小缺口。器宗出品的灵刃一招之下竟然被人损坏,要不是亲眼看到,在场数人恐怕很难相信。
反观对面,身披深紫色斗篷的一道枯瘦身影拄剑而立,流转着诡异莹绿色的剑刃插入地面,泛起的波动似乎将四周的生机尽数抽干。在他脸上是一股泛着淡紫色的苍白,下唇外微微露出一对尖锐獠牙。
“好诡异的力量,我的剑上似乎还留有一丝邪气。”端木英双眉一皱,又是抬手从剑匣中抽出了一柄精致斩刀,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余几人道:“先别出手,再让我会会他。”
“只希望你等会儿别后悔。”那血族轻蔑一笑。
而同样的想法,也是在夕儿心头晃过。
……
闻见了外界的动静,慕容瑜心中有些想要出去一看的冲动,但是望了望眼前躺着的两人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风韧啊风韧,我这些天来似乎全都在为你治伤了。你当初付给我的那点报酬,再这样下去绝对不够用了。”她自嘲一笑摇了摇头,目光又转向隔壁床上的那名女子:“还有你雪夜泪,怎么就莫名其妙也昏倒了,而且气息那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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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六章 二次交换
自言自语之刻,慕容瑜突然浑身一颤,似乎想到了什么,凝视向雪夜泪的目光中多出了一抹好奇,垂下的双臂激动得不断抖动。
“难道是……天运双生子,世间最为奇特的天赋,看样子想要窥得其中真正奥妙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不过现在,似乎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
一抹诡异的狞笑划过她的嘴角,缓缓走到雪夜泪床前,抬手五指一并,跃腾起的火焰状劲气凝为一支细刃,同时伸手一掀撩开盖在身前女子身上的薄被,细刃斜下对着她裸露在外部的肩部缓缓刺去。
凝形细刃的尖锐端轻而易举没入到雪夜泪的肌肤之中,她只是轻轻痛哼一声,并未因此苏醒或是本能挣扎。一点猩红从伤痕处抽出,流经过细刃中空的内部被慕容瑜吸入掌心之中。
“你在做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本身就有些做贼心虚的慕容瑜手上动作一僵,随后不由动作一大往下一划,锋利的凝形细刃将雪夜泪的肩头直接切开一道修长血痕,痛得她娇躯一阵抽搐,仰声一哼,双眼突然睁开,充斥着痛楚之意。
顿时,慕容瑜有些不知所措,连忙纵身退开数米距离,一股寒气从她面前飘过,将原先所站立的位置冻结出大片苍白色冰晶。
眨眼之间,银月心仗剑守在床边,而一旁双手上还有苍白寒气萦绕的沈月寒紧紧盯住慕容瑜逐渐靠近。
慕容瑜心中一紧,扭头望向门口,只见风轻柔手持双剑而立,淡蓝色的球形护罩环住自己娇小的身躯不断转动,隐隐可见一抹大海的波澜。
论实力,此处只有一个沈月寒可以与慕容瑜抗衡,只不过此时她心中理亏,也根本没有想要交手的意图,只好散去掌中的凝形利刃,将之前抽取的那点精血不动声色地用劲力裹住藏入袖中,而后双手一摊道:“刚刚只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治疗方法,你们别误会。”
而沈月寒的脸色森冷并没有一次改变,哼道:“我可不认为世上有哪一种治疗法需要偷偷摸摸地去抽取患者的精血,况且你刚才脸上的神情可不是一个医者应该有的。说实话,究竟在做什么!”
“什么?你全都看到了……”慕容瑜脸颊微红,好像一个被人发现了不可告知秘密的小女孩样羞涩得不知所措。
在沈月寒与慕容瑜对视之刻,银月心已是收剑俯身扶住了支臂起身的雪夜泪,看着她肩头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心中都觉得很是难受。
“呃,好痛!为什么一觉醒来会这样?”床上的女子撇头一看肩头的伤口,惊道:“啊,谁干的!罂粟姐,我这是怎么了?”
“那是在你昏睡的时间里,慕容……等一下,你刚才叫我什么?”银月心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的称呼有些不对,眼神中掠过一丝差异,很快就变为了惊喜。
“嗯?罂粟姐,我不是一直都这么称呼你的吗?”
“晓璇?”
银月心失声说道,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对哦,是我,怎么了?为什么你看上去很奇怪?”霍晓璇一边按在自己的肩头上试图阻止些痛苦,一边用疑惑的眼光回望向眼中尽是诧异的银月心。
银月心连忙摇头,笑道:“没什么,你醒了就好。肩膀还痛吗?沈小姐,你也别那样瞪着慕容小姐了,不如让她拿出些丹药来给晓璇止血吧。”
霍晓璇摇摇头,皱眉道:“没必要了,血已经自己止住了,只是还很痛,好像是里面被割开的一样。”
一旁,慕容瑜的眼神变得有些迷茫,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得到的声音嘀咕道:“难不成,这就是那具躯体中的另外一个意识吗?有点意思,似乎这回这个比之前的好相处很多,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也许,之前我的机会更多。”
想定这些,她淡淡一笑递出了一只玉瓶道:“抹在伤口处,过一会就不会痛了,而且一天时间就能彻底消除,不会留疤的。”
就在沈月寒去接过那只玉瓶的时候,突然闻见背后传来一声霍晓璇的惊叫,回头看时,只见那道娇小的身影猛然从床上窜起跃到了旁边的那张床上,俯身望着躺在那里之人的熟悉面孔,一脸的泪光。
“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是这样?难道,又是因为晓璇才受伤的吗?说过多少次了,别这样啊!”
霍晓璇抽泣着,趴在风韧胸膛上双目紧闭。
本身,面对这种场景在场的其余几女都觉得应该回避。但是,有一点却是觉得必须在临走之前先提醒一下。
在刚才霍晓璇纵身一跃的时候,由于身上的衣服本身之前就被慕容瑜掀开了些,而且还是雪夜泪当初所穿,现在套在她身上显然大上一号,况且还比较宽松……结果,竟然整件衣裙在空中脱落下缓缓坠地,现在趴在风韧身上的霍晓璇仅仅只剩最后一层贴身内衣,娇躯的大半雪白肌肤全部裸露在空气中,可是自己却不曾发觉。
而且,就连里面的衣物也是按照雪夜泪的尺寸裁制的,显然比霍晓璇的身形同样大上一号,也是松松垮垮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那般。
“晓璇,麻烦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呢?”
最终,还是与她最为熟悉的银月心出声提醒,另外几女已经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去朝着门口走去。
“嗯?”脸上还沾着泪水的霍晓璇一抬头,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银月心,而后下意识低头一看,顿时惊叫:“啊啊啊啊啊!怎么会这样!”
好一番折腾后,霍晓璇也是在银月心的帮忙下挑选了一件与自己体型最为合适的衣裙穿上,还是有些大,只能将裙带扯紧些。然后她扭头看着细心为自己梳妆的银月心,有些犹豫地问道:“罂粟姐,我总觉得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期间隐隐觉得应该还经历过很多事情,但是却又根本想不起来。不仅如此,就连昏睡前经历过了什么,现在也根本想不起来。”
银月心一把抱住霍晓璇让她将脑袋靠在自己胸前,安慰道:“如果记不起来的话就干脆别再去想……既然你回来,哦不,醒来了,那么对于主人而言就足够了。想必他这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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