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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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为王-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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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信满脸尴尬,李崇哪里会管他,只顾着自己说道;“那事情可成了?”

    李氏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可惜这冉辨鼠目寸光,信儿和公子成的公子闹矛盾后,这老小子惧怕公子成的权势,竟然想要反悔。我这人别的没什么,傲气还是有,他要悔婚便悔婚,我懒得争辩,相信将来后悔的定是他。”

    李崇听见有人悔婚,先是一愣,旋即大怒道;“这小小的县令好大的担子,难道他以为我们李家是好欺负的吗,竟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若是激怒了我,别说赵成,就算主父来了我也能让这冉辨在赵国待不下去。”

    李崇这话说的霸气十足,事实上李家却也是有如此实力。

    李氏源于赢姓,相传是颛顼帝高阳氏的后裔理徵因直谏得罪了商纣王,而被处死,其妻契和氏带着儿子利贞逃难时,因食李子充饥,才得以活命,故不敢称理,便改姓李氏,名为李利贞。其孙李耳便是赫赫有名的道家先祖,一代圣人老子。

    李耳之后,李氏开枝散叶,组建分为几支。其中一支为先祖为李宗,在晋国做官,被封于段,为干木大夫,这便开始李家在晋国,也就是后来的赵国的发家史了。后其子李同作战勇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当时年轻有为的敬侯引以为左臂右臂,官拜大将军,李家的威势一时达到极点。到现在李家人才辈出,亲族和门生遍布天下,在赵国除了赵氏外,也就数李家和狐家最为势大。

    而李崇正是李同的儿子,虽然成就不及他父亲那么杰出,但在朝中也是久居高位,历经四代君王更替。更是能文能武,曾以大臣的身份领军征伐齐国,拔城二座,被拜为将军。只是后来主父推行胡服骑射时,以保守而著称的李崇便是赵国变法的阻力之一。于是主父为了推行胡服骑射,便通过各种手段将这些人调离,李崇死心之下辞去了一切职务,回到家中养老。

第一百五十六章 寿辰(二)

    李崇虽然已经退出庙堂多年,但其在朝野仍有着巨大的影响力,李兑不及四旬就当上了赵国的大司寇,执掌一国之刑律,其自身的才能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根本原因仍然是主父在李崇离开朝堂后为了安抚李家,才将如此重要的职务交给了在地方任内表现平平的李兑。

    因为当时在推行“胡服骑射“变革时,主父所遇到的阻力空前强大。所以为了变法顺利推行,只能尽可能的与赵国国内的各大势力妥协,李家的态度就显得至关重要。这李兑也是聪明之人,知道自己根基不稳,而主父的改革之心志在必得,阻拦无异于螳臂当车,便索性顺应形势,站到了主父一边,对胡服骑射不再以抵@制的心态。

    事实也证明李兑的选择是正确的,李家在这场激烈的变革中非但没有像其他世家一样伤筋动骨。反而得到了主父的青睐,族人门生在赵国的政治大洗牌中获益不少,其家族的势力也一举超过了五百多年底蕴的老世家狐家,隐隐成为赵国第一豪门。主父退位后,令肥义为太傅李兑为少傅,与肥义和公子成共为辅政大臣,由此可见李兑政治投机的成功性。

    至于李崇,他虽然是赵国出了名的保守派领袖,但对儿子在朝堂所为基本不闻不问。为了眼不见为净,便搬到了晋阳老宅,不再过问赵国朝堂的事情了。

    至赵简子派家臣筑晋阳以来,晋阳城一直到赵敬侯时期都是赵国的政治和经济中心,直到赵敬侯为了南下争霸中原,先将国都迁往中牟,再迁往邯郸。李家却没有随着赵国迁都而将整个家业也随之搬迁,而是将李家一分为二,既不放弃晋阳的基业,也不远离赵国新的政治权力中心。

    当时赵国政局动荡,国力衰落,李氏的族长也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将所有筹码都压在赵国之主赵氏的身上,而是为自己留好了退路以备不时之需。但随着赵国的政局日渐稳定,国力也逐渐强大,邯郸作为赵国新的政治中心已经无法取代,原来李氏族长所预留的后路便也有些不切实际了,反而因为将李家一分为二在朝堂上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在李兑的积极劝说下,李崇终于答应将晋阳的老宅迁回邯郸,从此放弃拓展晋阳的基业,转而一心经营邯郸。而李崇也借着这次做寿的机会重新返回了邯郸,也象征着晋阳和邯郸李氏的两个分支合二为一。

    作为世家大族的子弟,与出身寒门的士子截然不同。世家子弟更多的是要考虑家族的利益,家国家国,先有家再有国。而寒门士子则不同,他们从草根奋斗到庙堂,对给予自己机会的主公自然感激涕零,欲加倍报答。这也是为什么主父改革新政所用的股肱干将,绝大多数都是从寒门火速提拔上来的人才,这些人以肥义和楼缓为代表,也唯有他们才会坚决的拥护自己变法自强。

    同样因为这些寒门士子没有一个强大的家族支撑,自身的荣辱兴衰完全取决于君王的意思,这也迫使他们必须紧密团结在君王的身旁,如此才能对抗实力强大的士族集团。所以在对李崇而言,肥义和楼缓都不在眼里,跟别说小小的邯郸县令。他说真心想要对付冉辨的话,以他和李家在朝中的能量,公子成是绝对不可能为冉辨出头的。

    所以李崇说出此话时,李氏也只是幸灾乐祸的哼了一声,并未劝阻。依她要强的性子,若说对冉辨一点怨恨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既然父亲愿意出头,她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

    倒是赵信脸色有些难看,他忽然想到自己和冉敏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了,若是因为这种事情外公去找她父亲的麻烦,必然会让他们朋友都很难做成。

    想到冉敏那笑靥如花的笑容,赵信的心脏不争气的重重一跳。自从一月前和冉敏一别之后,他便也寻不到合适的借口去见她。那一日之后,他的心中已经或多或少的有了一丝异样的情愫。虽然年纪还轻对男女之事仍是一知半解,但对冉敏的好感还是心知肚明的,听到母亲提起到时候脸上不由一热,待听到外公的话倒有些着急。

    念及此处,赵信别挠了挠头,神色有些尴尬的说道;“大父,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和那冉敏虽然没有成为你们想要的那种,却是真正的朋友,我上月还和她一起出城游玩过,你们若是有意为难他,到让我有些难做了。”

    先吃惊的倒是李氏,她拉长着声音“哦”的一声,目光饶有兴趣的看着儿子问道;“你当真和冉敏还有来往?”

    赵信从李氏炯炯的目光中感觉除了不妙,却也只能缩了缩脑袋强撑道;“真的。”

    然后再李氏的威逼利诱之下将上次的事情一一如实说了出来,听罢李氏重重一掌拍了下来,笑道;“你小子可以呀,不声不响就把冉敏搞到了手,弄的为娘还为你担心不已。”

    赵信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肩,心中巨汗,连忙摆手道;“娘亲,这事情不要乱说,我和冉敏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可别乱嚷嚷坏了人家清誉。”

    “胡说八道。”李氏瞪了一眼赵信,道;“你这家伙真是不不解风情,人家冉敏是大家闺秀,若非对你有意,又怎么会与你这个野小子孤男寡女一同出城游玩。你要知道冉家上门提亲的人可是踏破了门槛,冉敏却连正眼都未曾瞧过他们,却和你一同出城,你说这代表什么?还用我多说吗?”

    赵信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也未必吧。”

    李氏柳眉倒竖,叉腰正欲说话,却被一旁的李崇抢先说道。之见李崇哈哈大笑道;“有什么未必不未必,我看只有**能成。”

    又看着李氏道;“今天可有邀请冉辨?”

    李氏点头道;“有的,五百石以上的官员我们都发了喜帖,这冉辨和他妻女想必定会来的。”

    李崇点头笑道;“如此最好,一会我就向冉辨提亲,我想我这把老骨头出面,他小子肯定不敢拒绝。”

    赵信急道;“可是……。”

    “可是什么?”李崇瞪了赵信一眼,道;“没有什么可是,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哪由得你说那么多‘可是’不‘可是’。今天你要是当着我的面说对这个冉敏一点兴趣都没,那我也不为难你,否则这事情就这么定了。”

    赵信张大了嘴,愣在那有些不知所措,犹豫了半天还是闭上了嘴。李崇瞪大着眼睛看着他,看到他最后没有出言反驳,脸上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而赵信心中想的却是依照冉敏的那个性子,她未必会答应和自己成亲,更大的可能是直觉拒绝,那必然会让两人之间还算融洽的友谊破裂。

    不过他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反对,只是低着头默认了事实,脑袋中只是闪过了一个念头。

    若真的能够迎娶到她,应该是件不错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七章 寿辰(三)

    李府今日张灯结彩,贺客满门。李崇在朝为官三十年余年,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即便是相邦肥义,也要持晚辈之礼,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一声“老大人”。至于其他官员,那是更不用说了。

    在邯郸五百石以上的官员,皆收到了李府发来的请帖,纷纷携带者家眷前来恭贺。至于其他不入流的官吏、商贾、豪族等,大多都是不请自来,只是各自携带着礼品,在门口处陪笑着看着李府管事在薄上记录下来自己的名字,便心满意足的离去。

    至于贵客们,自然是由李兑和赵颌亲自出迎,以示尊敬。要知道一场寿宴,能由堂堂的赵国大司寇和内史两位重臣出迎,这等排场这等面子谁曾经历过,所以来客们大多都是满脸堆笑,一个个喜庆十分。

    这些宾客中,论身份自然是赵成、肥义、楼缓、狐易四人身份最为高贵。赵成和狐易是李崇多年老友,本就是同辈中人,自然是李崇亲自大笑着出迎,至于肥义和楼缓这些晚辈,就交由李兑和赵颌应付即可。

    这次寿宴邀请的人加上家眷足足有二千之多,李府虽然占地极广,大厅也不能将这些人全部容纳下,所以便将宴席露天而放。贵客们由李兑和赵颌相陪,坐于西院;女眷们则有李氏招待,坐于内院;次一等的宾馆门就交由李兑的一个堂兄照应,在东院设宴。

    已经八月中旬,天气已经不是很热。今日也是天公作美,赶上多云之日,再加上李府中多栽树木花草,所以即便是露天也不显得炎热。

    在东院和西院之间有片占地不小的水榭楼台,楼台下搭建起了数座戏台,台上有表演歌舞的,有表演杂耍的,也有弹筝琴的。来赴宴大多都是些贵族,对宴席上丰盛的菜肴大多司空见惯,倒是对这些杂耍大感兴趣。园中央一座巨大的杂耍台,已经被里三圈外三圈为了个水泄不通,这些平时极少出门的女眷,一个个都满脸兴奋的围着戏台拼命鼓掌。

    赵信在人群中缩着身子小心的走着,嘴中不停的说着“借过”、“让一让”之类的话,不时探着脑袋四处张望,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本是在西院用膳的,吃饭的时候却有些心不在焉,脑海中一直想着李崇刚刚的那番话,颇有些心神不宁。他知道冉敏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看似柔弱其实性子极为刚烈,若是自己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借着外公去强压冉辨将女儿嫁给自己,依照冉敏的性子恐怕是不会屈从的,到时候弄的不可收场就麻烦了。

    所以寻思着应该先跟她找个招呼,提提这个事情,就算她看不上自己不肯下嫁,两人商量一下也好比过她一个人乱来。毕竟不管怎么说,赵信心中还是把她当朋友的。

    来到内院门外,赵信踌躇了半天还是不敢进去,毕竟这里面是女眷所在,他一个男人跑进去又是找冉敏,那影响自然不好。所以只是在门外干瞪着眼,好不容易逮住了婢女,也不理会那婢女眼中的笑意,央她去喊冉敏出来。

    赵信在门外探头等了半天,也顾不上路过的人看着自己好奇的目光,只是一心张望着。好不容易看到那婢女回来,却只有他一人,便有些惊愕的上前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人。”

    女婢女有些委屈的撇起了嘴,娇声道;“公子,奴婢已经四处寻遍了,也没有看见冉小姐的身影,您又不让我问人。”

    赵信一愣,心想难不成冉敏已经回家了,心中忍不住涌起一股失落,无精打采的挥了挥手对那婢女说:“多谢了,你先去忙吧。”

    待那婢女告退,赵信有寻思一想,觉得冉敏难得出门,应该不会这么急着就回家吧。院中很多女眷都在看热闹,没准冉敏也在。

    想到这里赵信便动身前往楼台,待看到杂耍台下热闹非凡,如同集市一般。寻思着依照冉敏那喜欢清静的性子,肯定是不会来这种地方的,赵信便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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