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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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为王- 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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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者赵王的亲军,所以是没有资格进驻王宫的。

    赵雍少年登基,性情桀骜不驯,犹如天马行空,自小就不是个安分的君王。所以他对凡事都循规蹈矩的王宫自然十分厌倦,在位二十七年间,真正在邯郸城内度过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年。即便是班师回朝,也都是在城中大营入住,极少留宿在王宫中。禅位之后更是如此,宫中虽为他留了偌大的西宫作为主父寝宫,赵雍却未曾入住,西宫的主殿这几年来一直闲置着,只是侧殿有赵雍为数不多的几个妃嫔入住。

    这次赵雍回到邯郸却出人意料的一反常态,先是令人将西宫大修一遍,重新修缮一新再行入住。自此,赵国王宫内出现了一副耐人寻味的姿态,主父居西宫,与赵王何的东宫遥相对应。二宫各置亲卫宫人,东宫依旧为信期所部的禁卫军,一千五百余人分为三营,驻扎除西宫外的其他七门;羽林人少,算上留在邯郸年少些的也不过三百人,合为一营由赵信统帅,只负责西宫和西门的防务。

    按照赵**制,都尉下属一部两营,除去亲兵之外尚有二千多名士卒。但赵信这个都尉却委实当的憋屈,手下满打满算不过三百一十六人。西宫虽然不大,却也驻守颇为吃紧,赵信这个都尉不得不起早摸黑,带着一众将尉恪尽职守,不到几天就叫苦连连。

    主父在思虑再三后,决定将羽林军扩编,不再单纯的从宗亲贵戚少年子弟中挑选弓马骑射优良之人,而是面向整个赵国的官吏团体,凡五百石以上官员,家世清白的子弟皆可以报名参加。

    羽林军不同于禁卫军,选拔范围也大相庭径。禁卫军多从边军中精锐善战的士卒中挑选而出,除去充作仪仗的王宫卫队外,其他三营禁卫都是百战精兵,虽在京中闲置多年锐气渐消,上马仍然是一只实力不可小觑的精锐之师。禁卫军只能凭借禁卫都尉手持赵王虎符才能调动,其他任何人包括主父都无权调动,所以是真正的赵王亲军。

    而羽林军具是从官宦良家子弟中挑选,这些人都是出身赵国的上层阶级,与赵氏王族的利益息息相关。再加上年纪轻轻并没有什么政治野心,容易受军中弥漫的浓厚主父的崇拜风气所影响,其对主父的忠诚度不言而喻。

    赵信即为羽林都尉,这选拔之事本应该是由他经手操办。但考虑到赵信年纪太轻,再加上经验不足,所以主父便让暂时闲置的楼缓负责此事,赵信为副手帮忙打点。

    若是别人横插一脚,赵信肯定是满腹牢骚,可是这楼缓赵信可不敢有半点不满。

    楼缓何人也,那是做过虎狼秦国相邦的人,赵信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心中怎敢于他相比。更是当年主父在位时最为得宠的大臣之一,为赵国司寇十余年,直到赴秦就任后才由李兑接位。楼缓虽然出身楼烦胡部,为先王赵肃侯和楼烦作战时俘部所生。自幼生的相貌堂堂,再加上聪明机警,被少年时的赵雍看重选为亲随,与肥义二人并为赵雍的左臂右膀。

    此次楼缓辞去了秦国相邦一职,从新归回赵国。但朝中却并无重要官职空缺,所以楼缓被主父暂时任命为右师。

    右师一职,顾名思义是与左师公子成相对应的,是君王的参政顾问人员,换而言之就是一种有名无实的虚职。虽然位列上卿,职位本身却无半点实权,就像公子成一般,虽然与肥义平起平坐,可是他所说的言行提议主父一律不准,所以便如同虚职无疑。

    但楼缓显然不同于公子赵成,他本身深得主父信任,出谋划策主父也基本会采纳,所以几乎等同于主父的国相。与肥义这个赵国真正的国相各持一方,为主父势力的代表人物。主父让他亲自负责羽林军的选入,由此可见对羽林军的重视。

    人家堂堂秦相来做这种小事情都没有什么意见,赵信这个小小的都尉哪里会有什么不满的,而且选拔之事必然繁琐无比,赵信也乐得轻松。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扩军(二)

    以往羽林的都是从一年一度的“丛台骑射”之中选拔,而这次扩招便省去了很多繁琐的程序。按照楼缓的提议,派人在邯郸城内的大营处搭建了一处巨大的校练场,作为考核弓马骑射的场所所在。同时开放观场,任由贵族和百姓入内观看现场考核,以示公平。

    选拔羽林的消息一传开,赵国国内的顿时轰动,要知道羽林向来是主父身边的亲卫营,选拔极为严格,但服役几年后大多会外放出来做军官。所以羽林军虽为一军,却俨然以赵国的军官预备团而闻名,赵国贵戚子弟皆以加入羽林为荣。

    昔日选拔丛台骑射选拔之时,每年得准入营的不过寥寥几十人而已,而且都是公族或世家大族子弟。今日主父破天荒地的将选拔条件大幅下降,让大批的中高层官员子弟也有机会进入羽林,此举无疑是揭起了一场“羽林热”,全国各地武艺高强的官家少年子弟纷纷拜别乡里,拿着文书证明来邯郸一试身手。

    海选的第一日,赵信起了个大早,天才刚刚亮就已用完早膳,精神抖擞的上马出了门。

    到了校练场之时,却看见楼缓已经坐在台上,神情怡然,正微笑的看着自己。赵信连忙上前躬身拜见道;“参见楼相。”

    楼缓站起身子,微笑着扶起了赵信,口中道;“赵都尉倒是个守时之人,我今日是故意起了个早,提前来此看看有没有纰漏。原本还是为赵都尉是少年人,贪睡在所难免,还以为要等上点世家的,却没想到刚刚坐下,你就已经到了。”

    赵信面露惭愧之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楼相这话说的,您老都能起的那么早,到是我失礼来晚了。”

    楼缓笑着摆了摆手,道;“赵都尉误会我的意思了,你别看我身为文官,从军却有二十多年,早已经习惯了军中早起的习惯,所以我早起毫不为奇。”

    赵信这才想起楼缓允文允武,曾经在赵军中从戎多年,还是做过将军的人。后来为了增加主父在朝中的掌控力,这才脱下战袍,加入了文官队伍。

    选拔考核是在巳时正点举行(早上九点),现在才刚过辰时,距离还有大半个时辰。场下也是人口稀疏,只有少量的考生和观众在校练场外等待,被赵军士卒拦着不得靠近。

    时辰还早,楼缓坐着也是无趣,便起身打了一套军中长拳。赵信在一旁微笑观看,见楼缓拳脚虽然不快,却出奇的稳健,当时武功根底不弱,虽算不上高手,年轻时也必然是一员猛将,

    打完一套拳法,楼缓深深的吸了口气,收功停手。伸手接过赵信递来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笑着看着赵信问道;“听说你武艺十分高强,连军中猛将石虎都败在你的手下,小小年纪,当真难得呀。”

    赵信笑了笑,谦虚道;“楼相谬赞了,能胜石将军末将不过是投机取巧,利用了他轻视我的心理才侥幸偷袭得手。若是石将军一来就全力以赴,末将连半点胜算都没。”

    赵信话虽然这么说,心中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若在半年前,赵信自付实力确实敌不过石虎,但今时今日却已不同。王诩传授的“本经阴符七术”不同于当世流行的任何功法招式,到是有些类似道家所推崇的修身之术,注重内息的培养。入门窥径极难,初期更是缓慢增长,可一旦贯通,则功法增长迅速。是以虽然短短半年的时间,赵信的武艺却是增长了一大截,今日的石虎恐怕已非他的对手。

    况且赵信这半年里经历战场的磨练,实力早已今非昔比。要知道武艺这种东西,纸上得来终觉浅,靠着师父传授却无实战经验,终究难成大器。唯有历经沙场生与死的考验,才能融会贯通,真正有所领悟。

    楼缓看是平常至极的说话,其实却在暗暗留意赵信的神色变化。他见赵信虽然少年得志,却并未流露出太多的骄纵得意之色,言谈举止也颇为得体。不禁暗暗点了点头,心想主父选中之人果然出色,能担得起大任,心中对这个少年不禁多了几分欣赏。

    他见赵信对他虽然语态尊敬,却俨然是一副对上官的态度。便笑着上前亲热的拉住赵信的手臂道;“赵信,你舅父李兑与我多年故交,曾经共事相处过,也算的上是老相识了。你父亲赵颌成名稍晚些,但如今也是同殿为臣,是为同僚。所以你我之间私下大可不必如何客气,当显得身份,你若不嫌弃,就喊我一声世伯吧。”

    每日作揖行礼,赵信自然也觉得无趣,既然楼缓这么大方,他哪有拒绝的道理。闻言嘿嘿一笑,便顺势叫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参见世伯。”

    两人对视一番,皆是一笑。又闲聊了一会,楼缓虽然位高却并不持重,谈吐举止也是谦和有礼,并没有居高位者常有的盛气凌人,相反与之交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赵信渐渐也放开了,谈笑间也随意了许多。

    却巳时渐近,校练场外大批的参赛者和观众围挤在一起,楼缓见此便下令守卫打开阑门,按序号放参赛者入内。

    这次提交申请加入羽林的共有四千六百余名良家子弟,主父计划是将羽林扩充为两营宫千余人,所以打算从中选取七百余人。这么算来淘汰比例当为六七人中取一人,虽然依旧很高,但比较“丛台骑射”之时的严格选拔,已经简单了许多。

    既然是选拔羽林,那考察的项目自然依旧是弓马骑射。共分为两项,骑术和骑射。所有选择以二十人为一组,马术取其中十人参加骑射比试,骑射取其中五人进入复赛,最后再决出最终七百人。

    既然是海选,那报名选手的素质自然参差不齐,虽说大多敢来报名的都是对自己十分有信心之人,但也不排除有许多抱着鱼目混珠的心态来试试的。一场比试下来,场面大多惨不忍睹。有从马背上跌落下来的,有从直接将箭射飞到九霄云外的,更有一名参赛选手慌乱之下竟用箭头扎中了马背,惹得的胯下战马受惊冲向了人群,幸好旁边有技艺高超的赵国骑卒在,这才没有酿出大祸。

    赵信开始还颇有兴趣的看着,根据选手的情况认真估量着,到后面久了渐渐有些乏了。只觉得这些人在重复一个又一个不停重复的动作,忍不住打起了哈欠。到是一旁的楼缓神色淡然,面色如常的看着赛场,最多只是端起茶盏喝上几口,其他时候都是神情从容的细细看着。让赵信看了又是佩服又是惭愧,心想到底是当过相邦的人,气质就是不同。

    注意到赵信的哈欠连连,楼缓将目光递来,笑着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看着觉得很是无聊。不如你先行回去,这里有我盯着就可以了。”

    就算赵信心存开溜的意思,楼缓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好意思点头,只好摇了摇头,又强打起精神看起比赛。

    初赛较为繁琐,足足两个市场才赛选出一千一百多人进入了复赛。中场休息了半个时辰,用过了午膳,楼缓看了看天色,便示意比赛继续。

    经过了初赛的筛选,复赛的质量自然要高上了许多,竞争也激烈了起来,常常你追我赶,最后以微弱的优势险胜。赵信也打起了精神,颇有兴趣的看着台下一个个选手彼此斗的你死我活。

    直到日落西山,羽林的选拔比赛才算结束,最终胜出的七百名选手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坐在马上,趾高气昂的听着胸膛,相对比的则是失意者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满脸的失落。

    楼缓令人一一登记核对了这些人的身份,便让他们各自回家,明日去羽林大营报道。赵信累极,只觉得比打仗还累,便婉拒了楼缓留他在营中吃饭的邀请,借口说家中有事便匆匆归家。

第一百二十九章 扩军(三)

    赵信骑马回到赵府时,天色已经暗了小半,赵府门口已挂起了两盏照明用的灯笼。

    见少爷回家,门口的小童飞快的跑上前为赵信牵马。赵信将马缰递给了小童,正欲进门,看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高喝;“赵都尉请留步。”

    听见有人叫他,赵信便停下了身子,顺声望去。却看见门外不远处有一年轻人正望着自己,见赵信的目光递去,那人脸色先是一喜,匆匆快步上前几步,旋即面上又有些犹豫之色。停下了步子,只是在面前看着赵信,草草行了个礼。

    “参见赵都尉。“

    赵信见他神色有异,行完个礼又不说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心中不由有些好奇。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人,只见他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大不了赵信多少岁。身材中等,生的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的国字脸上面色微微黑红,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情绪激荡下所致。与赵信对视的眼神有些躲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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