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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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为王- 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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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那时候才二十出头赵雍。怎么说呢,那小子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头初生的老虎,目光中满是桀骜不逊和野心勃勃,偏偏还知理懂的进退,要我说,当年会盟的那些君王中,寡人对他最是印象深刻。”

    昭睢想了想,亦以为然的点头道;“大王所说极是,看赵国这些年做的事情,虽是不与各国相交兵戈,却专心的攻灭心腹之患中山和北地的三胡,大大增加了国土。又借着秦魏的力量迫使齐国从燕国退兵,更是支持赢稷登上了秦王之位,看似不显山漏水,赵国却成为了最大的赢家。”

    熊槐和昭睢被秦国拘禁三年有余,与外界的消息完全断绝,并不知赵雍已经禅位之事,更不要说中山国被灭和大朝信宫之事,否则恐怕根本不用多想。

    熊槐叹道;“所以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了赵雍这小子,他有心机有手段。若说这天底下还有谁不怕秦国的,我敢保证一定是这小子。他连秦王废立之事都要插手,更不要说怕因为收容我们的罪秦国。我楚国虽然已经大不如从前,但也是沃野千里,带甲百万的泱泱大国,他若是想与秦国开战,我们楚国定会是极大的助力。”

    昭睢点了点头,仍然牵着马向前走着,回头望向熊槐的目光中却有了些异样。心想这三年来的忍辱负重,大王倒是懂了不少道理,不再是以前那个贪令智昏的楚王,若是真的能回到国中重新执掌朝政,依靠着楚国雄厚的底子未必不能有一番新的作为。

    不过一个问题他不得不从新考虑了,那就是熊槐若是回到国中,究竟将以何种身份出现。若是楚王的话,那如今在王位上的楚王熊横将如何自处,可若不是楚王的话又说不过去,毕竟他是为国才被秦国所拘,并未退位,而且如今楚王正是他在位时的太子。

    想了一会,昭睢却始终想不出个头绪来,只好作罢不想。心想如今大王都未安全逃脱,自己却想着以后的事情,当真可笑,还是专心赶路想着怎么逃出秦国才对。

    两人一路狼狈东行,终于天见可怜,到日落之前总算走出了荒原,来到了大河之边。两人像孩子一般欢呼雀跃着,到河边疯一般的冲进浅水中大口的饮着水,一次性喝了个饱。

    待劫后重生的狂喜过后,二人却不得不面对十分现实的问题,那就是眼前这滔天的大河之水,如何度过大河,便成为了摆在两人面前的难题。

    熊槐此刻当真是体会到了望洋兴叹的心境,两人只好收拾好行装,沿河继续北上,盼望着能在河边遇见渔民搭船过河。

    不得不说熊槐时来运转了,运气也变得好上了许多,沿河没走多远便看见河中有渔船正在打渔。昭睢在岸边挥手大声的喊着,那船上的渔民注意到岸边的二人,便将船撑了过来问何事,待得知二人是要过河去对面时却是要钱才肯度过。昭睢没有办法,只有相求半天才让渔民答应用熊槐所骑的老马作为报酬,将二人撑船渡了过去。

    好不容易踏上了河东之地,待问过那渔民后二人又是大失所望,所以此时脚下的土地仍然是属于秦国河西郡的西阳县,若要去赵国的话需要继续北上,去魏国和韩国的话则可以取道南下。

    二人在商议后,决定还是北上投奔赵国。只是缺少了马匹代步,素来养尊处优的熊槐哪里受得了日夜兼行的苦处,不出三日便病倒了,绝难再行走动。昭睢无奈之下只好将他安置在野外的一处安全之处,自己则冒险进去了西阳县城。

    昭睢寻到了西阳的马市,见人多便不敢上前,只是在马市外徘徊观望,待到人少一些时才敢靠近一些。在秦国马匹也严格控制的战略资源,民间虽然允许买卖,但都是要求购买者有官府出具的文案证明方可,否则将以重罪处罚。像昭睢这样冒然前来马市买马,哪里敢声张半点。

    昭睢在门外徘徊了半天,却不敢入市去观看,只是在门口观望着。如此可以的迹象便让人大起疑心。昭睢正在出神的望着马匹时,忽觉得肩上一重,同时听见身后响起了一身炸雷般的吼声;“你这厮,在这鬼鬼祟祟的作甚,想要偷大爷的马吗?”

    昭睢惊骇之下连忙回头,入目却是一个长得剽悍雄壮的黑脸大汉,正瞪着眼睛狠狠的瞪着自己。他不过是一文弱文士,何时见过如此凶神恶煞的人,顿时吓得腿都软了,哪还说得出话来。

    那大汉见昭睢虽然浑身上下破破烂啦的,可看神情和姿态却不像是一般人,到似一些穷酸落魄的士大夫们,而不像那些偷摸行窃的小贼。这才面色稍缓一点,仍然恶狠狠的拎着昭睢追问道;“快睡,你偷窥大爷意欲何为?”

    昭睢好不容易镇定下来,才开口道:“壮士勿要误会,老夫是前来买马的,并非行偷窃之事。”

    那大汉听见他说话文绉绉的,对他的语气倒也客气了很多,但仍然有些怀疑的说道;“你若买马直接进来便是,为何在门外探头探脑?”

    昭睢苦笑道;“因为来的匆忙,所以并未找官府开具文书,所以……还望壮士行个方便。”说道这里边不再言语,只是看着大汉,其意不言而喻。

    那大汉头却摇的破浪鼓一般,只是不肯道;“少开玩笑了,在秦国没有文书就卖马可是要执行膑刑的呀,我虽然是赵国马贩,但却是在秦国做的生意就要收这边规矩,我可不想为了挣点小钱落得个残疾。”

    任昭睢百般哀求,那大汉只是不肯,昭睢无奈,只好说道;“壮士,我愿意以无价宝贝跟你交换两匹劣马,如何?”

    “无价之宝。”那大汉上下打量了一番衣衫褴褛的昭睢,满脸尽是不信神色,道;“就你这摸样还有什么无价之宝,给我看看。”

    昭睢小心的看了看左右,才伸手入怀拿出了一块玉佩,摊在手心之中。那大汉虽然不识玉器,却也看出这玉佩通体晶莹碧绿,颜色色泽柔和至极,绝非一般俗品。心中顿时大动,心想这件宝贝不知道要卖多少匹马才能换回,错过了可当真可惜。再说他是赵人,来秦国不过是做买卖而已,早晚是要回赵国的,对秦国苛刻的法律倒是没那么畏惧,自付如果小心一些定不会被发现。

    犹豫了好一会儿那大汉才咬牙点头道;“好吧,我就冒了一回险,不过你可要答应我不能讲我私自卖马的事情告诉你别人。”

    昭睢眼巴巴的看着那大汉,心中害怕十分,生怕那大汉立即翻脸将他押往官府。要知道秦律之苛刻早已经深入秦人之心,极少有人敢于冒犯,所以他才将熊槐贴身的美玉拿了出来,

    见大汉应诺了这才眉开眼笑,忙点头称是,又将玉佩塞入他的手中。那大汉也是个厚道之人,收了重礼也没有使诈,而是牵了两匹膘肥体壮的上等好马给予昭睢,昭睢接过后忙连声称谢,便迅速的离去了,以免夜长梦多。

第一百九十八章 思之怀王(三)

    “嗖”。

    一支羽箭准确的射中了靶心,劲道却是极大,竟贯穿而过百步才入木止住了势头。

    场边顿时响起了一片叫好声,一名身材魁梧的秦军将领得意洋洋的将手中的弓箭收起,交给了一旁的扈从。

    “看见了没,射箭就要这般,出箭时要心无旁骛,管他山崩地裂,此刻你心中只有箭之一物。瞄准前方敌人的胸腹就放箭,手不要抖,心中不要有半分犹豫,果断射出,就像这样。”

    一旁的亲兵满脸讨好笑容的为他递上了湿巾,笑道;“小的们以后一定勤加练习,争取及的上曲侯您的一点半分。”

    那秦军曲侯哈哈一笑,用手重重拍了拍那亲兵的肩膀道;“少一些油嘴滑舌,多练些手头功夫。记住,在战场上你们唯一能用以保命的就是自己的本事了,平时累点苦点无关紧要,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苦不能吃的,到了流血的时候才知道本事的可贵。”

    环视四周,面上的笑容已经不见,沉声不怒自威道;“都听明白了吗?”

    一众秦兵皆心悦臣服抱拳道;“诺。”

    “好,继续操练,今日十疾不能中五疾者,不得晚食,开始。”

    擦了擦手,那曲侯便将这里交给了副手,准备离去,却被一名一路小跑而来的小卒喊住。

    “曲侯,城中富商侯集求见,说是有要事禀告。”

    曲侯皱了皱眉,面色有些不悦的说道;“把他带过来见我。”

    一个肥肠满肚中年模样的男子跟着小卒一路小跑而来,面上满是笑容可掬,来到曲侯前忙不溜的躬身行礼道;“小民侯集,见过曲侯大人。”

    在秦国商贾的地位十分低下,上士农工商四民中商贾排于最末,向来被法家视为社会的蛀虫,所以这秦军曲侯自然也不会对这侯集有什么好脸色了,只是冷脸道;“你找我何事,快快说来。”

    那侯集却是一脸的乖巧的作揖笑道;“是这样的,小民是城中经营商铺的,今日有一马贩持一美玉来我店铺变换钱帛,管事便高价收得交予了我。小民见这玉佩晶莹剔透不是凡品,到似宫中流出之物,所以小民不敢私藏,特意送来给曲侯一看。”

    说罢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玉佩递上,那曲侯闻言有些吃惊,接过玉佩点了点头赞道;“很好,侯老板为人谨慎守法,是我秦国良民,我必会上报县衙,让县令嘉奖于你。”

    那侯集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心中虽然对失去美玉有些肉痛,但听到曲侯的赞赏仍然是心花怒放,忙谢道:“多谢大人赞赏,我大秦以法定邦,我等小民自然恪守法则……”

    还要废话半天,却见曲侯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便连忙识趣的闭上嘴不敢再多说。

    曲侯将那玉佩上下翻看了一遍,只觉得除了通体晶莹是块上品,到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并非玉器行家,自然分辨不出什么品质出处,心中便想到管它那么多,到嘴的肥肉不吃白不吃,不如收入囊中就是了。

    想到这里便想塞进衣袖,却忽然注意到玉佩下方似乎有一行小字,心中好奇便迎着阳光细细的看了半会,顿时脸色大变。转身一把抓住侯集的衣襟,几乎是吼道:“快说,这玉佩从哪里来的。”

    “这明明是楚国王宫中的玉器,你从何而来。“

    那侯集刚刚还受了夸奖满脸的笑容,突变之下顿时六神无主,忙手脚挣扎结结巴巴道;“曲侯息怒……。息怒呀,什么楚国,我完全不知道呀,真的跟我无关,无关呀……”

    还没等说话晚,曲侯的佩剑已经出鞘横在侯集的喉前,语气森然道;“老老实实给我交代,若是有半点隐瞒,你的头颅今日就要留在这里了。”

    侯集吓得魂飞魄散,利刃加颈之下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出来。曲侯听罢后神色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会还是果断下令全队集合,迅速出营前往抓捕楚王。

    秦军军中几乎全是步卒,当时除了赵国外其他各国的骑兵集群尚未成型,他手下的军士自然也不会例外。只是料想楚王只身老弱出逃,即便有马也逃不出多远,所以定没有离开西阳城多远。果然不出他所料,很快他就从村民口中得知了熊槐二人的踪迹,带着大队步卒沿着村民指的路大步追赶。

    那曲侯一边大步领着部众追赶,一边沉着脸满是心事。

    恐怕他手下没有人会猜到,正带着他们追赶楚王熊槐的曲侯,却是出身于楚国芈姓王室的支脉,所以才认得玉佩上的楚篆。只是他祖上已经移居秦国近百年,早已无人知晓他这层身份了。

    正是因此刚才他才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果断的选择了自己的前途,而不是那虚无缥缈的血脉宗亲。

    要知道捉拿住出逃的楚王,这是多么大的一份功劳,足以让他离开这个偏远的小县,得以青云直上一展胸中的抱负。不过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并未告诉手下捉拿的是何人,只是言辞含糊的说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也未派人通报上官,这样一来即便熊槐逃脱了也和他没有半点干系。

    沿着村民所指之路追赶不到半个时辰,很快就追上了正在路上慢悠腾腾骑着马的熊槐二人。二人见身后出现了数百名秦兵,心知不妙也顾不上马背颠簸了,只是挥鞭拼命催马前行。那曲侯见状哪里肯就此放过,立刻拔剑下令全速追赶,并许以擒拿者重赏。

    重赏之下,秦军士卒自然鼓足了力气,一个个撒腿拼命追赶,同时利用熟悉路况从小道绕过包抄。熊槐二人见前方突然也出现了秦军,慌乱之下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在原野中到处乱转,只是拼命挥鞭向北,心知此地已经离赵地不远,想着要是冲到赵国地界就安全了。

    秦兵虽多为步卒,但向来以耐力而闻名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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