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我会开启法师塔的内外防御体系,迪米利特先生关上房门后最好一直待到明天早上,你不是雷兹阁下,我不会容忍任何人的冒犯。”
再次收获部分有用的情报,至于真实性方面,竖琴手的首领会自己去验证,现在的选择就是趁蒙巴顿大师没有不耐烦,尽快去落实客房的具体地址。
二楼?不,必须待在三楼。不要给对方借机发难的机会,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伊森。迪米利特感受到一股寒冷刺骨的恶意,相信除了面前的蒙巴顿大师就没有别人了。
在深秋寒风中,有着“奥术珍珠”称号的法师塔熄灭所有灯火,被夜晚的黑暗拥入怀里,除了蒙巴顿大师以冥想代替睡眠,其他人都安心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充足睡眠过后神清气爽的鲁斌在房间里照例进行在莫德尔眼里堪称神秘仪式的导引,对这方面非常熟悉的竖琴手首领可谓是专家,被蒙巴顿大师特意请到冥想间,透过水晶球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伸手摩挲着下巴的胡须。
“模仿动物的姿势,有点像德鲁伊的体术。配合四肢的伸展,调整呼吸节奏,又像是古典城邦时代神庙守卫的修行秘诀。雷兹阁下自称在断垣残壁的文明遗址寻找失落的知识,我认为他没有说谎,而且照目前观察所知,他应该融会贯通,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了。”
昨晚没吃完的剩菜,都被费希当作夜餐的零食消灭干净,莫德尔用钥匙解除法师塔的防护,立即去请雷兹阁下联手准备早餐。
鲁斌二话不说就下了楼,吩咐莫德尔煮燕麦粥,自己搭上围裙走上灶台。
按照五个人的份,十个鸡蛋打散搅匀,肉肠切成碎粒,野葱切成碎末。面粉加水拌成面糊,在平底锅小火摊出五张薄饼。接着蛋液照样煎熟,起锅后分别铺上面饼,炒过的肉肠和野葱,折叠成卷后切成均匀的两指宽的蛋卷。
蒙巴顿大师、迪米利特先生、莫德尔、费希在餐桌就座后,面对放在眼前的早餐,目光自动掠过燕麦粥,看着焦香四溢的面饼卷,金黄的鸡蛋、暗红的肉肠、翠绿的野葱,迥然不同的食物材料彼此搭配却相得益彰。
犹有热气升腾,费希对流浪法师的厨艺极具信心,不怕烫嘴地用手拿起直接就往嘴里塞,咬了一口,新鲜感令她喜出望外。
其他人看见也没有客气,热气腾腾的燕麦粥配合蛋饼卷,这顿早餐吃地所有人心满意足。
终于,启程的时候到了。莫德尔和费希各自带着一个重重的背囊,与一脸轻松的流浪法师雷兹挥别蒙巴顿大师,向北方踏上前往灰暗森林的路。
“既然他们都走了,那么我也是时候与你说一声再见。尊敬的蒙巴顿大师,请你放心,为了维护秩序,我不会触犯规矩。”
“你要去附近不远的伊顿庄园?那么干脆我们一起启程吧,我也有事情面见费罗伊德男爵阁下。”
竖琴手的首领侧头望着法师塔的主人:“你担心我会缀上三人小队?太见外了。我不是某些贵族,当面说过的话都可以不承认。”
“奇怪!看你如此胜利在握的自信,什么时候把消息传递出去?我怎么都没有发现?”
伊森。迪米利特哈哈一笑:“这就是我们竖琴手的秘密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自以为是!竖琴手联盟的人都是自大狂,只要我想知道,迟早会弄清楚其中的原理。”
两人互相针锋相对,却没有彻底翻脸,到了他们的位置,个人的感情就必须摒弃到次要甚至无关重要的位置,组织的利益,所在体系的利益必须得到保障而摆放在首位。
这一切,踏上新的冒险之途的鲁斌并不知情,他只是感觉到离开法师塔后,无处不在的威胁感觉彻底消失,身心舒畅而欢快,忍不住轻轻地哼着意义未明的小调。
即使沿途农田收割过的残景,他也津津有味地用欣赏的目光看待,远处被秋风熏黄的树林,不时有枯叶随风落地,在鲁斌的眼里也变得极为生动。
费希看着走在前面的流浪法师,意气风发的神态,侧头低声与伙伴交流:“雷兹阁下,即使从他的背影看去也很快乐!”
莫德尔轻轻点头:“对啊,雷兹阁下不像我们,他不羁的心不属于任何人,他是荒野游荡的独行者。”
第十八章 跃马镇(上)
流浪法师一行三人白天赶路,临近傍晚时分,刚好抵达商业流通非常活跃的跃马镇,同属于费罗伊德男爵的领地,蒙巴顿大师的名声还很好用,尤其是莫德尔本人出身在这座繁华的城镇,对他来说就像回到自己的家里一样。
遥远天际的云絮渐渐褪去绚烂的色彩,费希小声抱怨着自己的肚子快要饿坏了,并把希冀的目光转向雷兹阁下的身上。
鲁斌心里念着“我没看见,我没看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在小镇中心横竖交汇街道的闹市区,物色到一间兼营旅店的酒馆。
要了四人份的招牌菜,端到酒馆相对僻静的昏暗角落,招呼莫德尔、费希坐下用餐。
长途跋涉积累的疲劳顿时释放出来,身为队伍里唯一的女性,在法师塔里养尊处优惯了,看着面前黑乎乎的面包,费希的脸上难掩失望的神色。
鲁斌看到她只吃了几口就嫌弃似的放在盘子里,转而去喝还算可口的蔬菜汤,忍不住轻轻摇头。
“当我在荒野里游荡的时候,能吃上一口热乎乎的面包都是奢望,为了补充身体的消耗,在我视野里出现的任何动物,免不了要打它们的主意。”
莫德尔毕竟是跃马镇出身的当地居民,很快适应酒馆应付大多数客人的晚餐,听见雷兹阁下说起自己的过往,他想了想赞同地连连点头。
鲁斌继续自己的劝慰:“有条件的时候我们可以讲条件,没有条件的时候我们必须克服困难。比如这几片粗糙的黑面包,出炉的时间够久了,难免有些发硬、干燥地咯牙,其实我们可以这样解决。”
费希看到雷兹阁下把厚厚的面包片斜着放进汤碗里,稍微浸泡片刻,就小心翼翼地捏着一角提起来,致密的孔隙里吸足了温热的蔬菜汤变得柔软多汁,津津有味地小口吃着,给人的感觉还不错的样子,于是就忍不住动手模仿。
若不是鲁斌在法师塔的晚餐和早点露了一次身手,折服包括蒙巴顿大师在内,对食物异常挑剔的美食家,费希绝对不会如此顺从。
莫德尔的手也没有闲着,既然队伍里有两个人都这样干了,热衷随大流的他不会特立独行。再说了,雷兹阁下的阅历和野外生存经验丰富地甩他十条街,没有更好的办法想出来之前,还是听专家的主意比较划算。
细嚼慢咽地大约半个小时,鲁斌估计不会有人来了,就把另外一份几乎没有动过的晚餐取来独自享用。
费希、莫德尔以为雷兹阁下的食量就是这样与众不同,也就没有说什么,看着流浪法师慢条斯理的撕食口感粗糙的面包和风干的腌鱼,似乎非常享受的样子,让他们非常羡慕。
酒馆里喧闹的气氛从未停歇过,多数都是小镇过往商队雇请的佣兵,以及少数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冒险者。
一言不发引起的口角争执不时出现,或许为了一杯麦酒,就有两拨人发生斗殴,不过再激烈的场面也影响不到僻静的角落,只是让三人看了一场免费的表演。
晚餐过后,掌管钱袋的费希准备去柜台找酒馆管事要三间客房,鲁斌自告奋勇地表示愿意随她过去。
“其实入住的琐事和酒馆的伙计打交道就行了,不过只要你愿意,我想最好还是和你一起去,外面的世界很复杂,不比法师塔里规律节奏的生活。”
鲁斌站起身,稍微掀开自己的披风,露出厚厚的法术书的一角,彰显自己职业的最佳身份证明。
有他在前面开道就方便多了,无论是吹牛打屁的佣兵,还是经验丰富的冒险者,识货的人会自动让开,不想招惹上一位不知底细的施法者。
不过费希那张沾染灰尘也难掩的美艳容颜露面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人还是不少,于是很经典的一幕发生在鲁斌的眼皮底下。
一个性情粗犷的佣兵,在费希经过身边的时候,被同伴不断怂恿,借助微醺的酒意,伸手向她的屁股摸去。
“啪!”
走向柜台的鲁斌,不时左右侧身前行,眼角余光早已笼罩着身后的同伴,看见有人想揩油,心里暗骂一句:“不知死活的家伙,费希身上的防护法术,就连我也不敢怠慢,就凭你,差地太远了!”
他当机立断地转身将那只脏手中途截住,呼地一声,面前站起四五个壮汉,至于刚才那个试图伸手揩油的佣兵,早已抱着手腕躺坐在地上滚来滚去,就差开口喊救命了。
“哟呵!装地还挺像的,想不到我今天还会撞上碰瓷的破事。”
鲁斌伸手将费希揽住,往身后拉扯过去,直面六个佣兵怒视的压力。原本平时有些娇气的费希,如今却乖乖地听话,躲在流浪法师的背后,发现从未有过的安心。
“这就是被人保护的感觉吗?我太幸福了,雷兹阁下真是一个好人。”
不知不觉就被费希发了一张好人卡,鲁斌替她出头的意愿是如此的坚定,尤其是露出背后的法术书时,对面的几位佣兵里就有聪明的人,或者也可以说是自私自利的人,忍不住内心的惊慌不安而退缩了。
“哼!现在变成五个人,我还以为他们想仗着人多,互相壮胆着给我一起上,原来不过如此罢了。”
一位施法者与五个佣兵近距离对峙,立即引起酒馆里所有人的注意,莫德尔正在往这里走来,不过爱看热闹的好事者将他挡在外围,想要挤进去非常困难。
鲁斌沉默着没有说话,这个时候谁先出声就等于示弱。片刻过后,不出他的意料,对面的佣兵左右互视,各自心里都打着鼓,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指责。
“外乡人,看看你干的好事,把我们的兄弟的手都打断了。”
鲁斌冷哼一声,牙缝里喷出刺骨的冷气:“他该死!竟然敢把肮脏的手伸向我的妹妹,别说他的一只手,就是杀了他都算便宜了。更何况,躺在地上装死的人一点伤都没有。”
“外乡人,你太肆无忌惮了,在跃马镇还轮不到你做主。”
佣兵言语之间想祸水东引的心意太露骨了,别说对他们的脾气很熟悉的当地人,就连经验不足的费希也听出来了。
“不服就动手,唧唧歪歪地装大尾巴狼吗?一个回合,我就能把你们都收拾掉,要不要上来试试?”
鲁斌取下扣在背后的法术书,原本就被双方冲突引发的紧张气氛,顿时就像上弦的弩弓绷紧。
莫德尔透过稍微松开的人墙缝隙看见流浪法师雷兹阁下,右手擎出封面古怪的法术书,无风自动地翻开页面的一幕,引起周围所有人的惊呼。
“趁他还没施法,大伙并肩子上!”
喊话的人双脚站在原地没动,往前跨出半步的四个佣兵,突然发现自己被朋友出卖了,正想回头找他算账,就在这个时候,鲁斌的左手动了。
“法师”藏在袖子里的手如同小镇中心街道的路灯,瞬间点亮透出隐隐的光芒,紧接着,被他事先捏在手里的一把铜币仿佛弹弓弩发射的铁籽,飞快地向面前的佣兵激射而去。
“啪啪啪……”
一阵连绵的重物坠地的撞击声,连卖队友的佣兵也没有躲过,就被鲁斌的碎物散射的扇面攻击横扫,符能法术的少许余威波及到几个无辜者,不过在如此强硬作风的施法者面前,他们选择打落牙齿和血吞,捏着鼻子强行忍住。
识货的人没有几个看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鲁斌的法术快地要死,几乎瞬发地命中所有目标,所有人对他的感觉立即变得高深莫测。
躺在地上抱着手臂直哼哼的人,没等鲁斌蹲下去找他麻烦,连滚带爬起身,强行从人墙的缝隙里挤出去,逃到酒馆外面,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你们看,一点伤都没有的受害者,为他出头的佣兵兄弟,反而招惹得罪不起的人引发各种不幸。这种没有担待的人,谁跟他在一起谁倒霉。这种不讲道义的人,肯定没有前途的。”
第十九章 跃马镇(下)
趁机痛打落水狗是一种良好的美德,尤其是对敌人来说,肯定不能让他们翻身。
鲁斌大开嘲讽神技,很快把受伤的佣兵以及周围所有人的仇恨,都引向了逃走的事端挑起者。
围观人群中原本同仇敌忾的佣兵,一方面碍于施法者可怕的狠辣手段,一方面的确对逃跑的伙伴极度不满,再加上得罪一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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