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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如何细作交待不表,只说两日后,代郡城外,刘晔齐整的一万七千大军便要开拔,除去其中五千齐周所领士卒需得布置在蓟城,刘晔此次去长安便只有一万二千兵马。
骑兵两千五百,表面上手持桦木弓,身着轻皮甲,各佩内装二十枝箭的箭筒五个,实际上辎重车内却有丈八骑兵枪,骑兵弩,马铠,两分铠等等重甲骑兵专用装备,此两千五百人又是经过精挑细选,不仅身强体壮,更多有后来道人,当阳,狝氏三县骑射皆精的边民投军后所挑者,经过数月整训,已然完全适应平时轻骑作战,需要时便可结阵为重骑兵突击的“两栖战法”。
其余九千五百人却是将刘晔一直苦心训练的弓弩手家底拔出一半,有三千弓手,两千弩手;另披甲混编枪戟兵两千,刀盾重步兵两千五百,表面执各自配兵器,实则在辎重车内亦存有八千神臂弩,可于战阵时人人皆可持弩列箭阵,其后再弃弩执兵回归本职结战阵接战,此可谓最大利用有效资源,加大军队战力方法。
后勤又有征用民夫八千,一百位安阳书院新挑选出来担任医疗队成员的“实习”少年,浩浩荡荡两万人马整军备武,只待刘晔来后,即刻便要出!
【16】任前路艰险渺茫 吾却要勇往独闯
代郡城内,刘晔府中,刘燕带着一直以来着下人照看,现已在安阳书院同别的孩子一起识字读书的郭淮为刘晔送行
趁着无外人在场,便伸手替刘晔细细整理身上的百花锦袍,束腰青色腰带以及素色披风。一番担心情意,尽在这微小的动作中悄然体现。看着刘晔佩剑腰际,目光坚毅沉着,英姿勃样貌,担忧的心情似乎也被刘晔自信的目光感染而减轻不少,她微微露出笑容,再拉着六岁的郭淮道:“淮儿,快来与义父说出你想说的话……”
郭淮在刘燕饱含鼓励的目光下,终是鼓起勇气,上前两步抬头用虽显稚嫩却是清晰无比的童音对刘晔说道:儿等阿父打败坏人回来,再带淮儿出去打猎,玩耍。还有讲好听的故事,阿父可要快些回来才是!”
“哈哈哈!放心吧!淮儿,若是一切顺利,快仅半年吾自会凯旋归来,到时候便检查你的功课,要是进步不大,可别怪为父惩罚于你哦!”
刘晔双手抱起长得眉清目秀的郭淮,轻轻捏了捏他粉嫩的脸蛋说完,过得片刻再放下他,复伸手轻握下妻子双手,动了动嘴唇,终只是说出四个字来:“苦了你了……”
默然半晌后,他终是面色一正,收拾情怀在数十亲卫拥护,刘燕那饱含担心并着理解宽容的目光注视下,毅然转身大步离去——
任他前途艰险渺茫,吾自凭信心热血独闯!
当刘晔于三日后领大军到达蓟县,自己再领亲信入州府见过刘虞作些必要交接手续后,瞧空便暗教田丰与齐周见面,借着大军在此补给作掩护,悄然将五千兵卒分为几批送入蓟城之中,便是齐周都听刘晔吩咐,未回家中见过刘虞,只依田丰安排,同属下士卒以各种名义渐渐聚合于城北几处大宅院之中
见齐周所领兵士已安然入城,刘晔便在四月十日,再次领一万二千兵马南下,要穿幽等数州,过虎牢关,洛阳,函谷关而最后入长安。
如此大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众多诸侯,他们先后得到消息后,自有不同反应,先说州府中——
田裴将手下送下信报放下,问下安然落坐的戏志才道:“戏先生果真料事如神,说刘晔必接诏令,他果真便接了!但若他真个将天子接回,那岂非大事不妙?”
邓志才微微一笑,口中却淡然答道:“明公何必着急?此去长安又何止千里?大军开拔,便是无甚耽误,也至少需得五十日方能抵达,此一路先后经过公孙伯珪,袁本初,新近崛起的曹孟德,甚至还有袁公路,孙文台地盘,仅是这些诸侯只怕心思就值得揣摩,刘子扬所带仅是万余兵马,实是不够看了些。”
顿了顿,静等田裴消化完消息,他再继续说道:“便算是这些诸侯各怀鬼胎,放他过去,那函谷险关便非万余人马能拿下,其后更有或潼关,或武关,青泥溢口关两路险关,再有郭,李两个十数万西凉悍卒;虽说他等是争权夺利打得热闹,但若有外敌来此,却又会立刻抛下成见,一至对外。到时刘晔攻关不克,亦不可能从洛阳绕道北上,经乱势大起的并州,过长城塞外再绕过黄河入长安!而天子实则为李,郭挟制于万军之中,长安是为坚险雄城,刘晔他又凭什么去迎出天子?!”
“再有最为关键问题,先前刘晔与鲜卑争战是为本地主场,此去千里之外,他最多便能带三月粮草,后面处于敌方势力,又哪来的粮草补给,辎重支持?此一路算下,便是他刘子扬再如何精明了得,都可算全无胜算!明公可安心,只静待时机与袁本初加紧联络,共同将公孙伯珪击败,然后便可尽掌幽州大权于手!”
田裴虽然并不是第一次听戏志才说这番话语,却依旧是心潮澎湃,眼神亮光闪动,片刻后却又收回,颇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戏先生,想刘晔他从出道以来似乎从未真正失败过,便是上次鲜卑两万有余骑兵寇境,连先生都言他几乎必败,他却是不知用甚法子竟然迫得轲比能那厮退回。吾实是有些担心他若真将天子救出,奉迎回来,那被他早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的田氏一族岂非大难临头?毕竟吾等私下作的那些事只要细作察探便可知晓……”
“明公勿忧,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戏志才心里暗叹田裴这家伙实在是成不得大器,不但做事瞻前顾后,更是没有一点魄力胆气。也只有不轻鄙他“贱民”身份,还算善纳言,“百依百顺”这两点好处。
可现今他却是势成骑虎,一开始就站错了位置,由不得他不继续走下去!
看到如今处境,戏志才默然在心里渐渐想起一个问题:若是他当初不是因为曹操那句“宁我负人,毋人负我”担心自己以后不小心便被曹孟德给惹来杀身之祸,就跟在曹操这位精明非常,识人善用而又极有魄力的主子身边,那么他是否会过得更好些?
这终究也只是想想而已,毕竟他现在除了不时需要无奈地为这位“有贼心却贼胆不足”的主子鼓气外,过得还算舒坦,出入里外,管你暗下如何指诋,都得恭恭敬敬唤声“戏先生”,这不就是他年轻时苦学谋略,而被那些高门大户的士子“同学”们所瞧不起时,最初的愿望么?
……
被戏志才郑重再“念叨”了一次的曹操,现时可算是春风得意,刚于前月开春时大破青州黄巾,然后再依陈宫,程昱两人进言,劝降成功,尽降百万黄巾众,择精壮共三万人编制操练,号为“青州兵”,实力大大加强,刚于四月二日自领为兖州牧。此时他正在往颖川的路上。
七年前,他是受诏去破黄巾,七年后,他却成为此处主人,要去请贤才……
这位高贤不是别人,正是荀攸,他从被董卓释放后,便辗转回到颖川家乡,得知亲族皆往冀州而去后,自觉在叔辈荀彧面前抬不起头来,便并未起程去投,而是留在颖川,先赴郡府欲谋一职却未被理会,故而闭门读书,只见同为士子的名士。他静下心来反思自身年许,再细读兵书战策数卷,谋略水平大增,没有荀彧响亮的名号在头上压制,名声亦渐渐传开。
曹操接掌一州,自然知晓人才的重要性,不仅连下招贤令“不论出身,惟才是举”,更是亲自拜访有名士子,得介绍后知晓荀攸之事,便专程前来相请。
此次破黄巾,若非那一千余匹战马组成的骑兵队伍颇建奇功,他不会胜得如此容易和,再想及当年与刘晔,孙坚两人独自追击董卓,月夜击掌为誓盟那段往事。如今看来却是物事人非。虽非正式接战,可孙坚与他分属两边联盟,已算是敌人。
他于路途上恰好也想到了刘晔,一路行进间,却是叹想道:“不知何时能知晓子扬消息,再见时是敌?是友?”
可是,当他很快接知属下报来消息后,却很是自嘲了一番,原来——刘晔与他现时既不是敌,也不是友……
【17】任丘遭遇敌截拦 逆天一战前奏曲
任丘县效,两支旗号分别为孙”的大军正在相距数百步外列着严密军阵对峙着,正午的阳光已颇为晃眼毒辣,因为早晚温度偏低,将士们衣着稍厚,此时迎着毒辣的日头,更有大战将致的紧张气氛,双方士卒皆是额头汗珠密布,缓缓汇聚后沿着脸颊划出一道浅印,最终滴落尘埃
普通兵卒们临战时考虑地并不多,他们只知道当所属将官一声令下后,无论前面战况如何、是否必死都得依令行事,仅此而已……
因为所属不同,他们各自成为一群可怜,可恨,或者——可爱的人!
也许当他们有了“为何为战?”的准确定义回答来坚定信念后,才会拥有不屈的战魂,而不再是这般只是机械听令的战争机器……
“乱世年月,天下不平”,赵云,赵风两兄弟遭遇可算明白的诠释了这句话,他们于去年十二月底起程,按说怎么走也该到幽州刘虞治下了不是?
可如今刘晔都在四月十日祭天被刘虞拜将出征,却不见有他俩消息,难不成他们兄弟连同拖家带口的真定县千数百姓一起迷路在深山老林里瞎转悠,还是被猛兽给当了食粮?
其实都不是,正确的原因是——他们连同千余百姓一起给“抓了壮丁”……
公孙瓒不是个合格的枭雄,但这不妨碍他使治下管理严格,对于从来都处于加紧备战,雄心壮志不灭的他来说:刘虞,还有害死他,以及即将害死他兄弟的袁绍,袁术都是最为明显和痛恨的“眼中钉”,故而他所占据地或部份,或全部的平原,范阳,蓟县,渔阳,右北平等郡皆是处于戒严状态,从未松懈过
赵云武艺高强,如果他单人匹马要闯天下,那自然是“天下之大,尽可去得”。
但如今有了亲族拖累,那也只得抱着“走偏僻山林,绕县过郡”希望能顺利到达刘虞治下,可终究还是应了那句老话“久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千人行止间,又多带行李,举家迁徙,又非纪律严明的军队,一日自然走不得多少路程,更兼得终是需得从一些乡处经过,自然会有眼线现他们行踪。
于是乎,被认作一部流民的他们,在经过清河县时,被县令报上公孙瓒,然后有五百骑兵从平原迅赶来,直接将赵云他们给围上——那一天月1正是刘晔刚处理完毕鲜卑之事,回转代郡不久。
为了不让家乡百姓被这些实际上无半点“军民一家亲”观念的冷血骑兵所杀,赵云只得先着百姓们安静,然后请骑兵队统领校尉上前,将公孙瓒传给自己的后军校尉印信拿出,说是举族投奔公孙瓒,才让这场危机化解于无形。
面对一路“护送”情况,赵云不得不静下心思,于一月后到得北平见过公孙瓒,细说他是“不知规矩,只想少些麻烦直接来投”,这才闹出误会。公孙瓒知赵云确实也仅仅跟在他身边不足两月,便信其所言,只教他将亲族安置于北平郡下。
似乎在此事上,历史拐了个弯,又回到原来轨道上,但以后如何,谁又能知道呢?
同样,正因为公孙瓒这种严格军事化管理,刘晔出兵消息,他很快便知晓。
对于刘晔这位名声在百姓以及士族中传得沸沸扬扬的“安平侯”,公孙瓒便是不屑之余也确有几分顾忌,今次见他身为刘虞嫡系的左膀右臂,竟然接令卷入“天子不断,理还乱”的麻烦,此去长安如何,稍稍动动脑子便可知前途之如何渺茫——
关于能否取胜,已有戏志才断定之“几必败无疑!”,退一万步讲,就算是刘晔有鬼神之能,顺利接出天子,他还会剩多少兵将?再带着这个实际上就是“鸡肋”的累赘顺原路再穿州过县回归幽州;亦或是经丁原死后便大乱不止的并州经塞外绕道?
此时的诸侯们早就开动起了心思,汉室在董卓进京乱政时便已名存实亡,现今便剩刘协这个正统,要是他“意外身亡”……那么诸侯们最后一丝顾忌都会立即消散,其后随便拉一位散落大汉各处的宗藩出来拥立,再等待合适时机一脚踢开,美其名曰:“禅让”,这事实在“技术含量”不高,稍有脑子的都会想到。
也正因为如此情况,刘晔此次注定了无论胜败,都是让人难以招架的严峻残局!
公孙瓒虽然经属下田楷进言提醒,知道刘晔此次面临的局面,却终是自己亦有想法——
他是不相信刘晔这样被传为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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