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医师起身恭敬行礼,而那位名叫典韦的汉子却仅是再撇了刘晔一眼,草草拱手了事。
“华佗,典韦?”
听到这两个名字,刘晔心中一惊后,眼中精光闪动,目光直直地落在两人脸上!
【06】猛张飞三战恶来 互胜负惺惺相惜
这丑汉,见我家主公却如此无礼,是否需得俺张翼德教你何为礼仪?”
张飞见那名为典韦的家伙竟然如此无视刘晔,这如何能忍得?遂拔亲卫佩刀在手,怒斥道。
族多败类,官家无好人!黑脸厮莫要欺人太甚,某却不吃那套!”
典韦轻蔑地扫视刘晔和张飞一眼,手中却从身后解下两把玄铁双戟紧握道。
“丑厮无礼!来来来,与张爷爷手下见个高低,若能胜我,吾便不究你失礼!”
张飞气得将亲卫佩刀往地上一扔,自己回身上马,持丈八蛇矛在手,后大吼道。
“汝欺某无马耶?”
典韦亦是眼中狠色一闪,看也不看刘晔,却是直喝张飞道。
“谁说不与你马?这里马匹由你挑选,看汝有何本事敢如此无礼行事!”
张飞亦是轻蔑一笑,居高临下地喝道。
典韦怒气狂涌,直直便行过来,随便挑一匹马,从亲卫手中接过缰绳便上马,拉出距离,瞪视张飞。
这一切不过生在片刻之间,华佗见典韦如此行事,只是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笑容,对带着询问目光的刘晔道:“想这典韦却是嫉恶如仇,先前却是有睢阳豪强李永欺杀襄邑刘氏,他上门为之报仇斩杀,故而成为逃犯,当时官兵数百人,皆不敢近前,但他也受了些伤,吾感其义救之,他虽护我,却无家将之实,全自愿耳。”
“无事,我这兄弟也是直爽性子,他两人斗过一场说不得会成友朋,只是晔来得唐突,却让神医为难,行医受扰,实是心中不安。”
刘晔淡淡一笑示意华佗不必担心,反而说起自己不是来
在他看来,张飞也好,典韦也罢,都属于自己心目中值得敬佩的英雄人物。如今自己沾了光,地位不同罢了。同时对于两位武力都属绝顶高手间的单挑,他心里自然也有些好奇,故而未开口阻止,熟知他心意的张飞自然也就依性而来,正巧又有月余光景未曾痛快战斗,如今见到一位强者,正好一解手痒。
“翼德,典壮士,汝二人当记分出胜负即可,切勿伤人性命!”
刘晔扬声补充道,这话却是听得典韦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神色,现刘晔这人果真与先前见过的官吏皆不相同,心中自然恶念稍减,口中也自说道:“某自有分寸,不伤他便是!”
眼中无人,岂非欺吾少力?孰知谁来饶谁!闲话少提,手下见过,看招!”
张飞听到对方似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岂能不怒?从战倒吕布开始,他便是被无数将士敬为“战神”,如今被一无名小卒看低,自然更添怒意。
“张将军无敌!张将军无敌!”
数十名军卫见到张飞拉开马匹,已开始加向典韦冲来,便齐声呼喊,自有一股极强声势,让在场的百姓皆是面色惊骇,便再离得远些。
“华神医,如今这里却是暂时无法再诊治病人,只得等他二人见过高低,再由吾等赔罪。”
刘晔见华佗却是眼中无奈之色浓郁,猜到是因为百姓皆不敢围观,甚至有许多直接散去原因,便再施礼赔个不是。
“都亭侯实乃仁和之士,草民生平仅见,这却怪不得大人。”
华佗并非不知进退,见刘晔如此高官再三折节礼待为生平仅有,心中自有一股暖流活动。
说话间亦闻得典韦一声大喝,舞双戟迎上张飞,两马相交,“叮叮”连响两下,一片火星,巨大的声音震得在场人人耳中轰鸣,过后都有连续回响。
“哈哈!丑汉子不错,能让俺痛快战上一番,听好名号,俺乃燕人张翼德是也!”
张飞迅猛一击未曾功成,不见丝毫气馁,反而高兴地大笑出声道。
“某乃陈留己吾典韦便是!汝亦不差!”
典韦眼中再无丝毫轻蔑神色,面色郑重道。
“再来,再来!”
张飞一夹马腹,马儿吃痛再次飞奔迎向典韦而去!
……
两人转瞬间已斗过五十余合,刘晔却是眼前一亮,忽有所觉间转头正好现华佗亦是眼中精光一闪而没,不由心底暗道:“曾听说过华佗亦是武道高手,这才能创出强身健体功效极佳的‘五禽戏’,如今看来只怕不假,怪不得他在此乱世行医天下,却是有自保之力了。”
“华神医以为典壮士与吾兄长两人谁能取胜?”
刘晔忽然问道。
“都亭侯请直呼华佗表字便可,草民实是当不得‘神医’之称。至于他们两位依草民看来,却皆是一时豪杰,武道高手,如今看来却是典韦颇不擅骑术,故而败势渐显,依此下去,不过二十合便得落败!”
华佗却是拱手一礼,复认真的回答刘晔道。
“元化此言与晔判断正好相合!”
刘晔心里稍稍一惊,毕竟有心理准备,故而证实华佗本身武力不凡这也算不得什么。
果然,再不过十五合,张飞看准时机人马合一,飞骑一矛便将典韦右手中玄铁戟震飞……
输了,自会向你家主子陪罪便是!”
典韦见胜负已定,面上没有丝毫不快,反是平静地说道。
“好汉子,俺也服气你!大家心中有数,你却是骑术差了些,俺算是占了便宜。咱们下马再战过如何?”
张飞见典韦如此干脆,自然也不想落了下乘,便将心中想法道出。
收回先前所有不敬之语,汝光明磊落之人,主人自不是那等屑小之属!不过某却是很久未曾这般痛快施展武艺。便依将军之请,下马再来战过!”
典韦眼中感动之色一闪,于马上恭敬地向张飞抱拳一礼,再下马对刘晔遥礼后扬声道。
“你这性子对俺胃口,再来!”
张飞眼中尽是兴奋,复又持矛与典韦战到一起……
战至一百五十合,却是典韦兵器短精,张飞长兵器于步战却是稍减几分威力,终是被典韦欺到身前,只得大喝一声弃矛,扬拳而击,典韦见这一阵算是他胜了,也知道张飞不是不认输,却是正在兴头上要以拳脚再拼过,他便亦是弃掉双戟,两人复又厮拼在一起……
围观无论百姓或是亲兵,皆是看得眼花缭乱,看向两人目光更是敬畏有加。
典韦和张飞这一番拳脚相斗却是战了许久,两人多有摔到地上扭打,倒似地痞流氓而非武道高手了,看得众人相顾莞尔,见刘晔依旧是那幅温和模样,丝豪不以忤,百姓们也不那么怕了,皆是津津有味地欣赏起来。
最后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结果鼻青脸肿,灰头士面的两人同时停手,复执手起身,相视大笑数声……
是时,刘晔差人回营告之鲜于银在此地多扎营一日,他却静待华佗行医完毕。
【07】逢契机刘晔为难 借敌策解围学医
当夜,月明风清,刘晔邀华佗于此处百姓腾出暂住的院落之内,闲话几句,刘晔便直切主题
“请问华老待此处行医完毕便有如何打算?”
华佗见刘晔不肯直呼他表字,亦不让他唤“草民”来鄙称自己老”为敬称,心里自然十分舒畅,口中便回道:“此处病患渐清,吾待明日再诊过后,便会继续行走,听说襄阳前番刘荆州大战过后,死伤颇多,有瘟疫之险,吾自想去查看一番,多救些病人于危难之中。”
刘晔心中佩服其高风亮节,口中问道:“华老,晔不才,有一问相询,敢问华老就算一生鞠躬尽瘁,奔波往来,可救世间病人几何?”
华佗丝毫没有不悦之色,满脸挚诚道:“某不才,不敢说尽救天下之人,成千上万数,却并非难事。”
“若吾有尽救天下有疾法,华老可愿依此行事?”刘晔不紧不慢地接道。
华佗的脸上露出真心的微笑道:“若有此法,即便是要华某之性命,也绝无怨言!”
刘晔忙道:“华老言重了,此法简单,只要华老开设一医馆,收拢弟子倾囊相授,不出三五年,即可有上千华神医,再过十年,又会如何?”
华佗脸上喜色一闪,随即消失不见,长叹一声道:“非吾不愿,然授业恩师曾明言,医术只传心地良善兼悟性极高之人,且最多为十人之数,想这医道一途本就是性命交关,品性不端者,孰料其拿医术或救人,或害人耶?”
刘晔听到这里,当然心底极为失望,却没想到还有这一说法,古时是极讲尊师重道,要强求华佗传医术,只怕徒劳无功,反而落得不是,将前番所有好映象尽化泡影。
“晔却不想还有此难处,可惜天下有疾者不知凡几,却无可行之道救之,奈何奈何……”
华佗却是认真想了半晌,这才目光直视刘晔道:“吾观子扬却属合适人选,只是汝得封列侯,怕看不上这微末技艺。”
“晔于医术早有兴趣,恨不得其时也,当然愿意学习,只是如今情形确如华老所言,吾为堂堂一州别驾,事务繁多,现今出兵数月,更需得回幽州交接这才是本份。不过,晔有一问相询,未知学医者,几年能得成就?”
刘晔一听这话,却是眼前希望大增,前世被判绝症那时,心中那种滋味如今他都深深记得,曾经他便有过希望,要是突然能有一位医术高绝者能站出来说可以救治好他那该多好!可那终究是空想而已,有医术学习,这也算了却他一桩心愿。
“医道一途却极需悟性,记忆两者俱佳,学医三年可初成,其后却需十年左右实际经历,这才勉强算得大成。”
华佗见刘晔如此回答,没有如一般人那般讳疾忌医,只在病时才记起医者郎中的好来,平时却不当其身份多值得尊敬。于是也就稍加思索后道出。
“有劳华老解惑,晔之资质不敢自谦,于记忆却属强项,未知华老可否浅讲一番医道入门理论,以观晔之资才,需得多久能达初成?”
刘晔心念一动间出口相问道。
华佗点头道:“汝可细听……”
当下,华佗便深入浅出讲解中医阴阳,五行,针炙,经络等等理论,如此娓娓道来,很快两个时辰便已过去,见刘晔却是听得津津有味,眼眸明亮闪动,显然大有所得,心下直叹刘晔心诚,口中讲得愈细致了。
此时的刘晔却是心底狂喜,愿来初听华佗讲述,他虽强记下,却是不懂其意,随着华佗的解释,脑中好像有猛然被打开一扇久闭的窗户,所有东西都一听明了,他转念间便想到自己只怕又沾了原先刘晔的光,因其本就学习过这些理论,故而脑中存有印象,经华佗仔细提出,便可对照明了。
如此虽然不能全数尽知前番刘晔所有关于此道的记忆,却足可使他事半功倍了!
……
三个时辰后,华佗停下来问过刘晔几个问题,等刘晔皆是轻松答出后大为惊讶道:“非吾实知子扬确不懂医术,只怕疑汝至少已学医数年!”
“晔乃承人之情,实算不得什么。”
刘晔却不想细讲这种说出来骇人听闻并且无人会信的故事,所以面色诚恳地答道。
“子扬如此资质实属罕见,若随吾学医,最多半年便可初成!”
华佗眼中精光闪露,直直地盯视着刘晔,现今这年月,拜位明师不易,焉知有名师想收个好徒弟亦属极难?
半年?刘晔心下一喜,可是想及自己情况,便有些默然,他为人属下,即使现今是刘虞女婿,然而私自行事半年之久,这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谢华老赞许,此事值得晔细细思量,不若等吾今夜回营,明日再过来给华老答复,可好?”
刘晔咬咬牙,也只得先如此选择,实在不行,也只有先回幽州复命,再请辞去寻华佗便是,何况襄阳……
“自无不可,子扬若能专心学医,将来成就必在吾之上!”
华佗见刘晔面上为难表情,对他为人更是深入了解一分,心中更添欣赏之意,于是便好言答道。
这般下来,刘晔也就趁着月色大好,带着与典韦混熟的张飞还有其余数十亲卫骑马缓行回十数里的大营,夜间却花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赶回。
当夜刘晔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中尽是那些熟悉而陌生的中医词汇,能学高明医术在身,无论是于己还是现今乱世中军队百姓,都有百利,运用得当,便能救万千性命!
次日一早,正在刘晔终于是困倦入睡不久,便闻得帐外一阵嘈杂声响,在刘晔亲卫喝斥下这才平静下来,可这足够将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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