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蔡琰才轻唤了一声,再张了张嘴。却是再无法说出一个字来。
“嗯……”
刘燕轻应了一声,转身拭去脸上泪痕,再用丝绢为蔡琰轻轻擦去泪迹,然后脸上露出笑容。偏头端详了蔡琰一阵再说道:“妹妹现在看起来更好看了呢,又非是生死别离,却不必怀着愧疚心态,便如前夜我与夫君所言,以后在一家人不能长久居于一处之时,妹妹便负责照顾好夫君在徐州的生活,也顺带多照料下淮儿,便以主母身份坐镇于徐州。我则于幽州同样行事。今后你我二人雨露均沾。不会有厚此薄彼之嫌,倒还需得妹妹多多废心。不似在幽州这般悠闲啦……”
“燕姐放心,若到徐州琰儿一定会尽心尽力服侍好夫君,多关心淮儿情况,至于琰儿之父亲大人却是身子骨弱些,经不得马车颠簸行路,故而也需得烦劳燕姐代为照看一二……”
本心里,蔡琰当然是希望能够与其父一道去徐州,但现时地马车又无防震的措施,行走在官道上实是极为颠簸,比于骑马更显得难受些,蔡邕年岁已高,当然经不得如此折腾。
如此回应刘燕,也是蔡琰知道她们之间不需得再多说那些无用客套之语,只需将重要之事交待清楚便行了。
“妹妹之父有若我之父,奉养尽孝应属常理,稍后我便会请两家亲属皆居于一处,如此也显得热闹了些。夫君要在午时前离开,妹妹还是先拜别伯父,以及多教下人作些收拾之事,免得若赶时间便手忙脚乱了吧。”
刘燕与蔡琰都未提极儿子,自然也是因为他们两位小公子便属于重点照看对像,便是不说也会有专人看紧,而不带去徐州,也是因为旅途太长,怕幼子经不得其苦原因了。
而蔡琰若再提起自己与儿子分离不忍,只怕又会添得些感叹………苦地马车内的刘晔与蔡琰两人,从蓟县出,再向南而行。
由于公孙瓒常出动军队劫掠,而袁绍也刚刚将重心转移到公孙瓒身上来,打算近期内将其剿灭,故而北边冀州一带并无多少军队,更是民生凋零,数百里内人烟稀少,哪还有当年在韩馥手上时那等人口粮食皆属于天下一等一之处那般胜况?
而刘晔此行虽然规模比较庞大,尾也排出百余米地长龙,但行军度却依旧不慢。
为免得蔡琰受苦多些,刘晔便常常抱着她在怀中,他有过习武的底子,而华佗所授下的“五禽戏”也从未落下,短时间内的马车颠簸相对而言,却也属轻松之事,途中或是揭开车帘尽看自然风景,或是多讲些趣味话儿,倒也是乐在其中。
此次用了十一日时间,到了四月二日方才到得郯县,不喜欢兴师动众的刘晔,也仅是教护送亲兵们各自归营,他则让马车直行到城内府坻之内。
“琰儿,这便是咱们不短时间内的家啦!想当初,这么一座豪院由着糜子仲献上之时为夫还未深思,亲眼一见却是感叹其手笔之大,此地位于城中偏北之处。已属于极为繁华之地,竟能有些占地数亩之院落,其人身家万亿之称,果然不假!哈哈!”
虽然有着刘晔的怀抱,经过十余日的行路,蔡琰却依旧有些承受不住,颇有些头错不已,至于下地之后初时都是由刘晔一直扶着方能站稳。
为让她能够早些调整过来,刘晔也自拣些轻松话儿来说。而郭淮由于早在军中历练,年纪虽小却是精于马术,有高桥鞍之利倒反而更是舒服些,此时地他也跟在两人之后,名为亲兵,实际上却是作刘晔现在的“影子”,只是这影子正无声无息中缓缓成长中。
“夫君的面色也不若前时那般好看,是否也是受了这车马劳顿影响?还是先休息一阵、有何大事也尽待明日处理罢……”
看着刘晔也有些微微白的面色,到达目地地心情实际上已属极好的蔡琰却是如此说道。
骨头被颠簸得倒真有些想散架的冲动,便如琰儿所言,你我先去洗浴过后休息一会,到时再起来用过饭食,情况应该便会好些吧。”
刘晔实际也确实有些累了,毕竟蔡琰虽然不重,可一路行来都抱着她,承受两个人的重量所带来的绝大部颠簸之苦,他再身体好也有些吃不消。
“嗯……”
蔡琰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当然不会是因为刘晔的话而想到歪处去,而是因为路途初始时,她却多有些不好意思由着刘晔抱她在怀中,只是因为后来实有些受不了,被刘晔轻搂后,也只是略略动了两下,便安静了下来。
个中细微之事,也只有亲身体验过,方会知晓其中究竟。而蔡琰知道刘晔的疲惫多是由她而来后,故而露出如此小女儿态,当然正常之极。
至于随后接到刘晔再回徐州,并且将自己妾室蔡琰也带回后,多有士族送礼祝贺,便有不少人见得徐州现时蒸蒸日上情景而先时他们因为怀疑刘晔能力,故而丧失掉取得官位最佳时机,从蔡琰这里立时便想到了另一条捷径。
从此,本就不乏官员来往的刘晔府坻,又多了不少士族夫人们地马车往来,她们当然不会是只为着与蔡琰闲话家常而来,却是打着想让蔡琰吹吹枕边风,以求其亲属能够上位主意了。
蔡琰是清楚刘晔为人地,倒是不愿在这等事上让他为难,故而多有婉拒,言辞巧妙间未让这些贵妇人们对她抱怨,反而绝大多数服她处事之能,一来二去间竟也成了闺中密友。后来再听闻了蔡琰与刘晔最终走到一起的波折往事,她们对于蔡琰地胆识更是佩服不已。
处身于政治联姻中的她们,对于婚姻自由那也只是可望而不可及的曾经妄想罢了。如今有蔡琰的大胆追求,刘晔被感动的立下决断努力最终妻贤夫爱,美满幸福的生活,由不得他们不羡慕。
而这些主要就是徐州本土士族中,前后几次皆因为处于观望而坐失良机,其中未必没有真正有才之人的妻室们,渐渐信服蔡琰,形成一个极为特殊的小圈子,在注定刘晔以后将6续采取措施任用有才之人后,必会默默地挥出不可忽视的作用!
当刘晔休息好以后,摆在他面前的,当然就是吕布手下兵卒们闹事的问题了,对于这点他是有过考虑会生这等事情的,但也并未有准确合适的决断,而洛阳之事,他也渐渐预感到了不对,这两件事情的如何处理,就是刘晔现时需得立下决断之事……
卷八:刘曹联盟 第十六章 孙乾为使
其余地方军队的习性,相对于大多数本就不太了解情况的徐州士族来说,他们是不知究竟的,但见识过了刘晔的治军严整,对于这种多不利于长远展的损人利己之事,也是持着相当愤怒的态度。专业提供手机电子书/电子书下载
而依旧在刘晔军中训练士兵的张辽以及高顺二人,也因此受了不少的异样目光。
张辽是已归顺了刘晔,但高顺那里只是通过两次试探,刘晔便放弃了直接召其到手下的打算。原因很简单,通过张辽得知,高顺是受过吕布救命之恩的,他又属于心志极为坚定之人,同为一旦认主,不论其主上如何,都会誓死效忠……
张辽虽然有些受池鱼之殃,但对于徐州士卒与原先他手下那些吕布士兵们的对比,却也是知道吕布这被众人骂作不知好歹,枉称为知兵之将,又愧对于刘晔对他的宽宏大量这些话语,并不算得过份。
责骂于吕布的,同时也是在先前他刚来投徐州时,对刘晔提出需得防备此认贼作父,又两度弑主之人,不算得刘晔心腹的徐州士族们。
在他们看来,吕布仅是以两名属下当操练兵员的教官,便得了诺大好处,竟然还不知道收敛士兵,让其安分守己,可谓是得寸进尺,愚不可及!
“先礼后兵,古礼如此,便先依此信提点一下奉先,希望其能好自为之了。”
在州府中的刘晔只是如此淡然表态,倒令先前颇有些义愤填膺的官吏们心中极为奇怪,倒不知刘晔这又是有何打算了。
“明公以宽仁之心待之。彼未必有感恩之德回报,吾以为沛国正处于重建紧要时刻,不应当如此放任温侯之部曲胡作非为。彼非亲非故,长此以往,却是后患无穷!”
说这话的,正是刘晔在徐州第一次文试上亲自点出地头名,同样也是徐州观望派士族后来进入州府中的领头人物,韩原。
在一场政治变局来临时,如何选择自己的站位。这是一个相当有讲究以及看时机之事。他们既然选择了观望而非如陈。糜两家,以及曹家三大士家地先后投诚,又不属于有若赵家这种影响力极大的一直中立大家族,那么最后未分得足够的利益,被排挤于权力核心之外,便怪不得别人!
正是意识到了这点,所以他们才会牢牢抱成团,成为暂时的一小股在议事时言最为积极,同时也是出点最为刘晔考虑的势力。*****至于他们的最终作用。以后自会渐渐体现出来。
“奉先之事暂先放下,毕竟未到太过严重地步,姑且警而告之。本牧现时担心,是为洛阳之事矣!前时田畴与赵明二人曾有信言天子有所使用,故而不能立时回撤,然则现今时日渐长,已渐有半年之期,只怕其中必有变故!聊等以为吾应当如何处理?”
刘晔当然不可能尽数猜到田畴与赵明两个在打着什么主意,人都是会变的,如果说以前跟在他身边地赵明可以事事不用考虑。只听从他地吩咐。那么从**处事三年有余,自在考虑着如何才能为刘晔来分忧解难。这本就是好事。而田畴历来便有着精明之称,两人考虑到一起去,自然是一拍即合。
然而,无论这个时代再精明,智高绝顶之人,看待问题以及处事上,都是有各种局限性的。曹操如此,郭嘉亦如此,诸葛亮,同样也不例外!
当然,田畴与赵明两个自然也免不掉有此一节!
实际上,若献帝真如田畴所分析那般,只据于洛阳稳看天下诸侯争锋,对于刘晔而言确实也算是一件好事。但他们未经实践,不可能知晓杨奉属下军士与他们所见过的,以及自己从百姓中征召的兵士有多大的不同……
虽然有着后世经验的帮助,使得刘晔可以站得比这时代之所有人更高,也看得更远,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便能在细节上稳胜三国时代的英雄们,更不能说明他能完全的料事如神,将方方面面考虑得周全之极,万无一失。
“既然明公先时已有撤之令出,而其并未直接拒绝,想来却是真正遇上难为之事,故而拖延了。洛阳与徐州毕竟相距太远,也未见得所有信件便能往来无误,故其有可能再回之信却失落于途。此时明公应当委一精明使,由亲兵保护至于洛阳,观其具体情形再传达明公之意即可。”
韩原趁着还未退下,索性便立时转念禀道。
他这一说可以算得合情合理,又是可行之计,自然又得到了一片附和之声,就连张昭也是出言道:“韩知事所言合理,明公先时已有过分析,现时并非迎奉天子之最佳时机,正应该立时决断,使得洛阳之有用之兵早早退出,也好为徐州多添一分力量!”
张昭从归顺刘晔后,便也将避于扬州的家小遣人移了回来。先时孙策招揽到张可算挖了当时陶谦执掌地徐州之墙角,而刘晔上位后,又是第一时间将张昭从本就以为十拿九稳的孙策手上抢了回来,真可算得“一报还一报,公平之极。”
当然,张昭本就没有说明必然会投靠于孙策,最终居于刘晔属下,孙策也是没有资格去怪他什么。
合吾意,然则此行路遥,非数日之功,往来颇为辛苦,未知可有哪位愿往之?”
刘晔对于洛阳那支自己一手建立起来,其中多有自己从代郡时便跟随的老兵地部曲,自然是极有感情的,这等辛苦又有危险之事,他也从来不愿主动点名谁人前往,为的就是留给真正有胆识而又有能力之人出头机会。
“乾愿往……”
要胆子够大。同样也有随机应变的本事,还要并非居于要职,不能轻易脱身。满足这点地并不多。众人侧头向声之处望去,只见不是最近刚从郑玄处荐于刘晔的孙乾又是何人?
刘晔任人,不论亲疏,只讲才能和功劳。破格重用不是没有,赵云,太史慈,张昭。陈群都是如此。但他们同样很快以实际的行动证明了自己地才能。而孙乾由于初至,虽有名声极大地郑玄荐书,此时内政人才颇为充足地刘晔却也不急于将其任为高官厚职,却是有教其缓缓表现出才能,然后步步高升了。
这么作,自然有它的好处,原因很简单,正可以为其余后来投靠之人作出表率,证明刘晔任人惟才之举实质名归。
“公智计过人。今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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