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某跃马纵横天下,现今虽然遇上少许胶着之势,又岂非长久如此?吾所虑,惟有与曹操皆有交情之袁本初。和他刘子扬会突然增援,陷吾于两面受敌困境!今两皆明示不会干涉之意,吾尚有何忌?”
吕布却无半分恼怒之意,反而大笑说道。
此时是于大堂之上,其之心腹众将皆在,听闻吕布所语,高顺面色平静,看不出想法;但却有两人神情微变,终是想到什么而未曾出言,正是陈宫与张辽!却是交会数次,代送你之书信于他也并非真有着必须得其支援意思,你却不必自责。这等干系重大之事,并非亲疏关系便能一言而决。”
吕布转告了刘晔意思,看着貂蝉面上有些黯然之色,以为她是因为未能达到先前期望地为自己分忧意思故而郁郁,赶忙温声劝道。
“夫君多虑了,妾是为思及兄长前时之事而有些感慨罢了!想兄长是七岁被师父带到幽州方城,直到十六岁被许离开,九年时日只回过淮南家中一次。并且是为处理其母之遗命……他的脸上从来没有过笑容,终日只是苦读研学,我被恩师收留时仅有九岁,因为女儿身份,又有所学《魅惑》之术肖于倡伎。多遭其余弟子之贬视,却只有他会不动声色地关护于我,数年若一日。”
貂蝉轻轻摇头,却是幽幽叹了一口气再说道:“兄长先前已吃过够多苦楚,妾闻他失忆,忘却十年旦夕苦修所学,又不知自己家居何处,若非有刘司马之遇,只怕终会平白遭难!他现今是为二州之主,又是尽心为民本色未改。岂非更劳累于身?夫君对于军政大事自有主张,妾不知具体,亦不好多作劝说,但陈军师二位将军皆是精明为主之人,夫君遇事应多与其商议,太过坚持已见,多数时候却未必是好事!只望将来若真有不测……夫君需得放下坚持。投奔兄长。则妾之担心不存也!”
“能劝一时,却难改本性”。专学于《魅惑》的貂蝉又岂会不知吕布心理,以及脾性?只在紧要大事上表述一番自己意思即可,但若时时担醒,只怕终会招来“妇人干政”非议,反招人之忌。故而貂蝉也是只在此时先提点,让吕布心中有个思考过程,将来若真遇上败阵之事,再来重提意思即可。
“为夫省得,秀儿莫要担
于其它方面对貂蝉,以及正妻严氏可算言听计从的吕布,在涉及到这种关乎自向命运的大事上,却显得固执己见。而他的这种性格,也决定了他最终地命运并非是能长久作为争霸一方,问鼎天下之雄主!
志得意满的吕布,很快就尝到了苦果。
兴平元年十月二十日,曹操使出调虎离山之计,将吕布主力引出,却使夏侯渊领一千轻骑奇袭许县成功,而将主力骑兵部曲留于濮阳防备袁绍的吕布正面战场之上,实际也只有不到一千骑兵,并无法将曹操亲领的大军营盘攻破。
在得到许县被夺消息后,吕布立即舍曹操大军而回,欲趁夏侯渊立足未稳之即将其击败,重新拿回许县。
想这许县是曹操所设的兖州治所,而并无绝人子嗣习惯,且听陈宫之劝另有想法的吕布也仅是派人将曹操心腹文臣武将家眷看管起来,自然是想凭此让曹操手下们将士离心,叛其来降!
事实上也确实达到了这个目的,前后约有数十人叛曹来投,一段时间内使曹操忙得焦头烂额,亲自召集属下数次,多加宽抚,再得到吕布并未有伤其家属行动,可择机奇袭救回,这才使得局面渐渐稳定下来!
对于两方来说,许县之重要程度不言而喻……
最终结果,是吕布再次回想起了当年兵败长安往事,面对着前一日还在自己掌握之中的城池,却再无法收回!
原因很简单,吕布的到来,并未让原本对曹操不满地士族们得到充分地好处。反而要与曹操连续作战,又在节节败退,兵粮钱财全打了水漂,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在曹操主持兖州时的虽然不是全盘付予却也是安稳非常的待遇!
于是,在夏侯渊奇袭之时。便有大批士族豪强自作为内应,用家兵将城门攻破放夏侯渊入城,然后再积极准备配合,使夏侯渊能在短短一日之间,便整合到六千守城士兵,以及大批守城器械,军粮等物资。
只得再退回陈留的吕布,与张邈之间也生了一点不愉快。原因很简单,当初张邈的意思是将许县俘虏之曹操属下将士家眷迁往陈留,若生意外。也可迅退往濮阳等地;而不认为自己会败得连撤退都无法办到地吕布认为,许县作为曹操根本之地,牢牢占据后,就在那里不时接收一些曹军投诚之人,对于稳定局势是有极大好处的。
“成王败寇”,当时的人也是很现实的,无论你说得再好听,计划得多精妙,败了那也是败了!
吕布的性子也不会拉下面子去同张邈商议对策,坦诚是自己地失误。自然又使这个原本就不小的矛盾渐渐增大,就算因为大敌当前压下了,却总会在合适时机表现出它的作用……
接下来的时间,在吕布和张邈联军严加戒备对抗士气回升的曹操大军过程中,缓缓地度过着。
重新夺回许县。以及过半兖州地区的曹操也将面临着需要防守各处,兵力与对方持平,并且“吃一堑,长一智”,值此重要关头,吕布也颇听善言,局势自然在陷于僵持,到得十二月中两月时间内,曹操仅仅是将许县周围十县拿下,而再无进展。
到了这时。吕布渐感自己只怕是无法完全击败曹操,但他同样不相信自己会败,顶多便是僵持共分兖州之局。
但“卧榻之侧,又岂容他人安睡?”,曹操又岂会任由他这等心腹大患就时刻在自己身边虎视耽耽?
十二月二十一日,再次问计于心腹谋士们的曹操忽闻得郭嘉进言道:“主公可记得先前与荀文若代表刘幽州,所签之盟约?”
曹操眼前一亮。立时便知晓郭嘉之意。大笑道:“妙哉!奉孝又先吾一步矣!”
精明如曹操,只需轻轻提点便立时“闻弦而知意”。郭嘉从不含功的性子,也注定了他多以提示为主的谏言方式,由主上自己去想到,同直接说出,这中间相差之处岂只毫厘?
就在这个一年终尽,民间处处欢庆节日之时,曹操派出满宠为使却向西南而行!文台之长子孙伯符攻略下,七郡有三入其手!其与荆州有杀父之仇,而江夏之地至关重要,备自请命为江夏一小吏,只需为荆襄百姓保得平安则余愿足矣……”
三十五岁的刘备看着自己年纪很快便要进入四十之龄,却依旧算是一事无成,再也忍不住于这一日间在襄阳州牧府中,直言请命道。
“玄德勿忧,江夏郡有黄祖主持,其虽有些脾气躁动,却属于经验丰富之战将。吾尝闻玄德新近得子,汝之弟云长稍后亦然,可谓双喜之事,还是先于家中陪伴娇妻幼子,待需用得玄德之时,吾自不会客气。”
刘表应付起来可算纯熟之极,想荆州之地拥有无数避难于此士族中人,他却一直坚定实行自己的“任用本土士族,求长治久安”政策,婉拒有些身份来历的求职之人,每日间再少却也有两次以上。
“两年时日,备之腿腹尽生累赘,惜何报国无门耶?”
有感而的刘备洒泪欲退,刘表虽然心中有所触动,但还是认为大局为重,嘴唇动了动,终是未说出什么来。
就在刘备作礼便要退出之时,忽有卫兵来报:“有兖州来使满宠奉曹兖州之命求见!”
“是曹孟德所遣使臣?请其入内!”
此时正是刘表在召集心腹们议事的时候,而刘备是因前时守襄阳之功被封为书佐。有议事资格。方才正是说到江东局势变化,故而刘备借机提出请职。现今听闻曹操派来使,正处于再次失望之中地刘备并未深思这究竟有何深意在内,他又是否会有机会……
而刘表在亲自看过满宠的拜贴后,也是立即下令道。
“宠见过刘荆州,且代曹兖州表问好之意!”
满宠入内后见得府堂中两边文臣武将不少颇有几分威势。他却面色不变,淡定自若地施礼拜见,毫无失礼不周之处。又显得不卑不亢,顿时让包括刘表在内荆州诸人,对于这位名声不大的文士侧目相看,心中多了几分敬重和不可小视之意。
谢曹兖州之记挂……却不知使此来是为何事?”
客套两句之后,事务极多的刘表显然不想拖延太久,便直接问起来意。
“宠此来是有机密之事,却不知大人可否……”
余下的话自然不用直说。是想刘表能够摒退闲杂之人,当着众人之面,这话显然满宠说出口有些不妥,只由为主人地刘表道出,那才合适些。
“伯宁不必有所顾忌,此处尽为荆州忠心可靠之人,有何话语直说无妨。”
在这个时候,刘表却要显示他地风度,只怕也是当满宠所说尽为托辞,趁机用此话收拢人心了。
“既如此。宠便直言了!”
对于刘表地这个决定,满宠虽然心中不满,但主人如此表态,身负重责任他却也只能继续说道:“吾主想请大人借些兵员粮草,助我等破除乱贼吕布一党!”
此话一出。堂中众人顿时再不复先时平静,皆是交头接耳,多有质问。满宠却是不闻不答,只看刘表态度。
“本牧受命镇守荆州之地,而兖州之争实难以说清谁对谁错,需得帮助一方,实有些说得过去罢?”
刘表只从两位心腹谋士蒯良,蒯越那微微摇头地表情,再自己稍加分析,便直接反问道。
“吕布先从丁建阳。再委身于乱政之董贼,现今趁虚偷袭兖州,使无数百姓遭劫,其行径与匪贼何异?刘大人所言孰是孰非之语实为谬论。”
身为使,如何才能成功说服对方而达成使命,这也是有讲究的,满宠现阶段便只是依次反驳。见招拆招。却不忙于将所有底牌交出。
“即便如此,那曹兖州与袁冀州于私为旧友。于公也是属从关系,直接请其兵,夹击之下吕布又岂能为患?君奔行千里来荆州求援,岂非舍近求远,弃易就难?”
此时众多谋士在此,自然不需要刘表将言语说尽,自有蒯良出来反问道。
“当今天下崩坏,诸侯并起,敢问世间心怀汉室能有几人?袁冀州为人如何,宠不多言,但其属下谋臣之人眼光人品却不敢恭维,吾闻吕布之军师陈宫派人送金银于许攸,郭图等人,教其进言使袁冀州作壁上观。此等视盟友危境而不顾之行径,徙令他人齿冷而已!”
满宠环视左右,直言话语顿时让刘表都有些惊奇,不知这位使究竟是胆子够大,还是曹操授命如此,竟然直斥袁绍之过,若是此等话语落到袁绍耳中,只怕袁曹两家必然立时翻脸!
而满宠话语还未说尽,只听他续道:“再回吾先时问题,方今天下,愚以为心怀汉室,除却刘荆州,刘幽州,与吾主曹兖州外,余寥寥!或力不存心,或时不给予!若吾主败阵,只空余两位宗亲贵胄却又能撑得几时?又能何时使纷乱平息,天下重回一统?”
这番话语一出,顿时让场面寂静一片。
满宠所说话语并无破绽,袁绍为人如何,只从他当那“关东讨董联军盟主”,后来又是数次想另立刘虞为帝便可知道不少,而满宠所言又是以大义名份出,虽然堂中众多荆州士族各有心思,对这大义凛然之语颇为不屑,但表面上无法直接反驳此言不对,一时间也无法找出合适之语来说明刘表没有出兵地必要。
“既然使有言在先,刘幽州却据有幽、徐之地。带甲总共将近二十万众,又与曹兖州有过同时追周董卓旧情,若往求援,岂非正好?吾主虽亦有十余万带甲之士,然而荆州初平未久,境内山越。匪盗依旧不绝,且江东之地也算有大患在彼,可用之兵甚少,往赴千里只怕是有心无力矣!”
蒯越也不闲着,反应极快地他立即便顺着满宠意思,“哭穷喊难”下却又反而将其一军,扯出刘晔来。
他这番话顿时让荆州众人暗自点头,刘表也是心中一宽,在他看来,能保一地平安已是足够。却无丝毫进取必要。殊不知正中了满宠下怀,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说道:
“刘幽州初定徐州,连番大战下自然无力出兵,便他却是极识大体,早与吾主有盟议,只需合适之时便可同进退,共取予!”
何本牧却得消息,先前于徐州之时,刘幽州与曹兖州却有连场大战?”
空口白话,在这种正式场合。只能适可而止,刘表看着满宠并不像愚昧之辈,自然心中一惊,先信了半分,然后再细问道。
“先前刘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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