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轰隆一声,天际传来一个闷雷,而陆虚却是恍若未闻,因为他心中的雷声比之天际之上的还要响亮。就在刚才,这里还弥漫着喜气,但自蛮铃儿与达鲁到来后的短短时间内,陆虚就失去了三位至亲之人。
司徒剑脚下双鱼图案骤然升起,带着必杀之意,直接冲向了达鲁。役天咒借助着此刻的天雷之势,带着点点电花,重重神秘的符文也闪烁了起来,一股死亡的力量就把达鲁笼罩了起来。
达鲁嘿嘿一笑,猛然击出一拳,役天咒破灭,一道神光闪动之下,司徒剑脚下的双鱼图案永远的熄灭了。
“司徒!”陆虚心中恨意冲天,那冲向蛮铃儿的速度也更快了起来,如同一道光。
“去死!”陆虚嘶声猛喝,抛弃自戒不用,陆虚的双手猛然穿透了蛮铃儿身上的神光,而刚刚想把蛮铃儿撕裂的时候,陆虚却是无力为继。
“达鲁,不要lang费时间了!全部灭杀!”蛮铃儿挥动一道神光把陆虚击向天际,双手连续点动了几下。道道神光闪烁中,带着无声却让人惊骇的嘲弄笑意,就自奔向了韵诗与陆虚的父母!
“诸神庇护!”菲亚恨意冲天,那诸神庇护也发挥出了以往不能达到的层次,但却无效。身在半空中的陆虚直接动用了空间禁锢,想要把蛮铃儿击出的几道神光禁锢起来,不料,那好似超越了界限的神光却是如同游鱼一般透过了空间禁锢,下一刻就去到了韵诗与陆虚父母的身上。
“哥哥。”韵诗那清脆中带着一丝眷恋与一丝梦幻的声音缓缓荡漾在了这里,但她却永远的消失了。
“啊!”陆虚悲声怒喝,而就在陆虚望向自己父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父母没有被神光覆灭,这让陆虚欣喜若狂,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冲向了自己的父母。
而就在的身形还没有去到哪里的时候,只能看见陆虚的父亲嘴巴动了几次,接着,陆纯佩与茹雁的身影如同泡影一般的消失了。
这一刻,一滴血水掉落在了地上,陆虚定定的看着那殷红的血滴,心道:“是谁的血?谁受伤了吗?是谁的血啊?”心中悲愤冲天而出,耳中听着蛮铃儿与达鲁肆无忌惮的笑,陆虚缓缓抬起了头,不料他看见的却是一个血色的世界。
“哈哈,蛮铃儿,你看见了吗?陆虚哭出血泪了,哈哈,还是男人吗?不就是自己的老婆跟父母死了吗?哈哈,真有意思!”达鲁见到陆虚一双猩红的血眼,心中虽然有些惊动,但却无情的嘲弄着他。
陆虚嘴角微微一翘,眼中透着血红与死灰,声音低沉但却直透九天:“你们,你们都要死!”说话的时候,陆虚缓缓的走向了达鲁与蛮铃儿,任凭神光透穿他的身体,他也毫无所觉,好似现在他的身体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周身流着鲜血,原本已然破裂的喜袍全被染成了红色,耀眼的红色让众人感到心酸,但他们却无能为力,蛮铃儿与达鲁的能力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而当蛮铃儿与达鲁见自己的神光居然无法把陆虚毁灭的时候,眼中露出了深深的恐惧,达鲁惊声叫道:“怎么会这样?神灵不是说过,凡是神光所到之处生灵必然死绝吗?难道陆虚不是人?”
陆虚听到这话,心中的那丝侥幸也破灭了,万念俱灰中,他只想报仇。
“啪、啪、啪!”一步一个血印,陆虚行走虽然缓慢,但任何力量都不能让他停下!
又是一道雷声响起,在蛮铃儿与达鲁恐惧的眼神中,周天阴云突然消失,骄阳还是那么耀眼,这是古殿中却是物是人非。
“死吧!”陆虚单手探出就要取走蛮铃儿的性命。这个时候陆虚已然失去了判断能力,只能凭借着心中的直觉去杀人!他不会想自己能不能击杀蛮铃儿,因为他只想把她杀死!让她万劫不复!
“不要,蛮铃儿,你快逃!”达鲁说话的时候就挡在了陆虚的身前。
嚓咔一声脆响,达鲁的脑袋直接被陆虚捏碎了,白白的脑浆,红红的鲜血,一切都是那么触目惊心,而陆虚却恍若未觉。只是机械的说道:“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说话的时候,陆虚那双猩红的眼睛就望向了蛮铃儿。
“啊…。”蛮铃儿惊声尖叫,就欲逃走,显而易见,现在她已经失去了与陆虚抗衡的能力了,此刻她不能不恐惧,死亡的气息让蛮铃儿惊骇欲绝,刚才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也荡然无存。
她想逃走,但一双脚却不能移动分毫,:“不要杀我,不要杀我…。”蛮铃儿叫道。
“嘿、嘿嘿。”陆虚嘶笑两声,眼中的恨意如同实质一般,说道:“不杀你?不杀你我陆虚誓不为人!”
“陆虚,清醒一点。”陆虚身前荡起层层光幕,不伤出现了。
陆虚一呆,随即惨然说道:“不伤,你先让开,让我把这个女人解决了!”
不伤摇摇头,平静的说道:“不行,我要带她走!”
第四百零一章 丧心人
陆虚听不伤这么说,脑袋慢慢的扭动了一下,心底那丝清明瞬间被暴虐与杀意掩埋。随着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自牙缝中吐出几个字:“不伤,你再说一次!”漫天杀意流转而过,此刻虽然已然青天白日,但所有人都感觉阴森可怖,那杀意比之鬼气更让人心寒。
不伤淡漠的看着陆虚,无论是脸庞之上的表情还是眼中的神色都是那么平静,平静到好似他根本不认识陆虚一样。转头看了一眼恐惧的蛮铃儿,不伤说道:“我要带她走。”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的决然却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的。
“带她走?你先过了我这一关!去死吧!”自边平延化作虚无的时候,撒魅就呆住了,此刻刚刚回过神来,俏脸之上布满了泪痕,嘶声的对着不伤说道。剑气纵横中,撒魅一往无前,单着毅然决然的神态,必斩蛮铃儿。
不伤平静的探出一只手,一个双鱼图案骤然出现,把撒魅弹开后说道:“今天我不是来杀人的,但你们也不要逼我!”
撒魅身形晃动下还要继续进攻,但她小瞧了五行道修的强悍,周身麻木中,她失去了行动能力。菲亚则是在哪里喃喃的说道:“司徒,你骗我,你说过要与我一起去神界,你说过要在神界完婚,你说过要让诸天神灵都来恭贺,你说过…。”说到这里,已然泣不成声。
“都死吧!”一个如同野兽般的嘶吼自陆虚嘴中迸发而出,丝丝鲜血自眼中滴下,这一刻陆虚已然感觉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那颗被爱感化的心再一次失去了生机,变成了一个只能跳动的机器,除此之外,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
他要杀不伤!这在从前是他从来不敢想象的事情,毕竟不伤是他第一个朋友,也是他最为信任的人。陆虚曾经很自信的说过,就算全天下背叛了自己,不伤也会跟自己站在一边。而此刻,不伤却选择了那个人尽可夫的蛮铃儿。这让陆虚那已然千疮百孔的心彻底粉碎了,那种绝望无人能够感同身受。心底一丝阴冷的笑声发出,绝望中带着疯狂,陆虚仰天望去,只见天上的骄阳也被鲜血笼罩了。
踏上一步,陆虚的身形有些晃动,但却好似永远不会倒下一般,自戒在手,道道光华流转而过,丝丝作响中,空间塌陷,一股恐怖的力量在陆虚的身边升腾而起。
不伤却是不为所动,随手布下几个咒法,平静的说道:“现在的你已然重伤,况且也没有注灵希翼在身,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而且,以后你也永远不是我的对手,陆虚,你是一个弱者,被感情击败的弱者!言尽于此,如果日后你感觉能够杀我,随时欢迎你来!”说完话,不伤来去蛮铃儿,柔声说道:“跟我走吧。”
蛮铃儿睁着一双大眼睛,乖巧的点头,随即说道:“我能说几句话吗?”
不伤点头。蛮铃儿一笑,之前那惨然的神情一扫而空,高傲的看着陆虚,鄙夷的说道:“陆虚,你永远是我脚下的一条可怜的爬虫,开始的时候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你已经没有希望了!这次我杀不了你,但以后你必然会死在我的手中!”说完这话,蛮铃儿突然娇笑说道:“可怜的家伙,刚才还是欢天喜地,现在却是如此惨淡,不过对于这个结果,我很开心。”
陆虚眼中流着血泪,空洞的看着蛮铃儿,他想灭杀她,但不伤那几道强悍而柔韧的咒法却把陆虚禁锢在了原地。如果陆虚此刻没有重伤,那他完全可以挣脱出去,就算他重伤加身,在注灵希翼的帮助下也有希望破开不伤的禁锢。但这些他现在都没有,因为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都说黑色不吉利,所以那注灵希翼被他留在了房间,或许谁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吧。
“可以走了吗?”蛮铃儿柔声问道,看不伤的眼神也是怯生生的。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应该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俘获一个男人。毕竟,就算是神主那样的男人也被她拿下了,在她看来,世界上的男人都一样罢了。
不伤柔和点头,带着蛮铃儿消失在了龙腾古殿中。
陆虚身形摇动不已,原本他就受到了严重的创伤,那些神光虽然不能把陆虚毁灭,但他的身子也是千疮百孔了。又加上凌若霜、露西亚、韵诗、司徒剑、边平延与自己父母的离去,就算陆虚是一个铁人也不能承受这种悲苦。
随着陆虚轰然倒地,脑海中闪光般的出现了一些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他可能认识,也可能不认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能够被他珍惜的人已经没有了。心底的绝望传递到了他身体的每个角落,麻木的心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这样,他倒在了地上,或许,他也不想醒来了吧。
“如果,我从来没有感情,那应该多好。”这一个不知道自哪里冒出的声音在陆虚心底响起,也是他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一天后,瓦施岩峰大醉而归,仰天狂叫,怨世不公。中年丧妻,晚年丧女,一夜的时间,瓦施岩峰发如白雪。
第二天,水无痕试着唤醒陆虚,却丝毫不起作用,现在的陆虚除了还有呼吸,跟一个死人一点区别都没有。不但如此,让水无痕担忧的是,陆虚身上的伤势居然在不断的恶化中,而陆虚却一点都没有感觉到。不去自救,只这般自暴自弃。
“难道男人都这样吗?”水无痕泣声自语,原来的时候是龙腾帝君如此放任自己,而现在的陆虚却也是龙腾帝君,这让水无痕有些怀疑,是不是这龙腾帝君的称号就代表着一个厄运?
第三天,陆虚还是死气沉沉,伤势也恶化到了一个严重的地步,水无痕四处求医,却没有那一个神医能够妙手回春,无论是谁,在见到陆虚这个样子的时候,都摇头叹息说道:“心已死,就算活过来也是一个丧心人,没有心了。”
水无痕不相信,但当所有有名气的神医都这样说的时候,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就算如此,她还是不离不弃的照顾着陆虚。
转眼过去了十天,瓦施岩峰已经恢复了过来,也来看过陆虚几次,当他见陆虚这个样子后,心中酸楚与愤怒交集而发,虽然他知道陆虚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亲人离世,朋友背叛。但瓦施岩峰更希望陆虚能够恢复过来,只有那样才会有新的希望,这般沉沦下去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
这一天,水无痕偶然想起不伤说的注灵希翼,心中断定这注灵希翼能够为陆虚延续生机。是以她带着一丝希望,去到了陆虚曾经住过的房子中,果然那黑色的注灵希翼静静的躺在哪里,而更让她惊讶的是,那闪动着流光的自戒居然也来到了这里。
水无痕把注灵希翼拿了出来,为陆虚穿上,低声说道:“你可一定要醒过来啊,你不是还要报仇吗?这样你怎么报仇啊。”
陆虚毫无反应,一双空洞的眼睛就这样望着屋顶,水无痕黯然叹息,两行清泪随即滑下。有时候她也想过,为什么要对陆虚这么好,但没有答案,这种类似与依赖或是有些不可思议的感情谁也说不清楚,如果非要解释,那么就是;我喜欢这样对他。一种无怨无悔,飞蛾扑火的爱。
这一天瓦施岩峰与龙飞过来看陆虚,见陆虚还是毫无生气,死气沉沉。龙飞叹息一声,瓦施岩峰默然不语。
“他几天没有吃东西了?”瓦施岩峰对水无痕说道。
水无痕说道:“算上今天已经半个月了。”
龙飞一惊,说道:“那他怎么能够撑得住?”
水无痕哽噎说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当给他换上注灵希翼的时候,他的伤势渐渐恢复了,原本我以为他可以醒过来,但现在。”说话间水无痕把陆虚胸口的衣物拉起来,对瓦施岩峰与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