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每年除夕夜的晚会，总是叫人诟病不已的主因所在。
第三百八十八章 除岁（下）
“咚！咚！咚！……”
“过年喽！老爸，说好的红包呢？快！快！给我。”饺子起锅，新年钟声也是随即敲响，最小的孟成霜再按捺不住，一下窜到了老爸孟麟的面前。
“一边去！你的那份不是早上就已经给你了吗？还瞎凑什么热闹。”孟麟略有些费力的把高高壮壮的儿子给拨弄开。
“什么早上！那都昨天，哦不，去年的事儿了好吧！怎么能一样？”之前的压岁钱，已经输了小半出去，孟成霜无论如何也不愿松口。
“小霜，别缠着你爸了，来姑奶这里，姑奶也有红包的哦！不过，呵呵，你得说几句好听的来才行。”柳戮奶奶孟芝云，笑呵呵的接口道。
“来啦！祝姑奶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年更比一年健康，还有，还有，白头发都长回成黑色，走路也是走越来越利索，更……”孟成霜三步并成两步的窜到孟芝云面前，吉利话更是滔滔不绝的吐出来。
“好！好！够了，够了。姑奶也祝小霜你，学习进步，事事顺意！”孟芝云把自己手里的一个红包，塞到了对方手中。
“谢谢姑奶！”孟成霜乐的满口牙都露了出来。
“雯雯，来，这是你的！……大乾小坤，给！”孟芝云自然不会厚此薄彼，跟着便一一的为其他几个孙辈发起了红包来。
“好了，你们姑奶发完了，这是爷爷奶奶，还有你们太姥给你们的，收着吧！”孟重学待姐姐发完，跟着道。
……
老一辈发完，柳青云与宋依依，以及孟麒与王灵，这两家也是紧随而至，倒是不知不觉间，把孟麟和赵婧给留到了最后。
“主菜就是要最后上不是？哈哈！”孟麟哈哈一笑，藏在怀中的手跟着一扬，拿出数封看上去就厚厚的大红包来。
“谢谢二舅！……”
“谢谢二叔！……”
收到红包的柳絮、柳戮，以及孟成乾和孟成坤，自然是纷纷满口道谢个不停。
孟成霜看看自己手中的几份，又看看自家老爸拿出的，不由怏怏道：“好吃亏呀！要是……”
“臭小子闭嘴！”孟麟一瞪眼，“你爸我平时给你的还少了？没出息！就为了这么个红包，你还不想要我这个老子了不成？”
“哈哈！”
“呵呵！”
“嘻嘻！”
众人瞬间乐作一团。
欢欢笑笑间，这场虽先是有了段短暂的不快，但整体总还算得上和谐美满的除岁之夜，缓缓落下了帷幕。
……
“叮咚！”
“叮咚！”
大年初一，接近中午时分，已经回转家中的柳青云他们，正做着下午到柳戮他叔爷，也就是柳青云亲叔的柳林去家拜访的准备，门铃突然被按响。
柳戮过去打开门，戴着面大大墨镜的宋无忧出现在门外。
“小舅来啦，您快进屋！我爸妈他们正……”柳戮灿笑道。
不过宋无忧却是表情微僵的将墨镜向上推了推，语气很忙的打断柳戮：“小戮，给，拿着！这是给你们买的新年礼物。屋我就不进了，小舅还有点事需要马上去处理下，你跟你爸妈他们说一声也就行了。改天我再过来，就这样了啊！我走了。”说完，甚至说话都不给柳戮机会的转身便匆匆离去。
柳戮手上提着被强塞过来的一些水果及滋补品，神情一讶旋即回转轻笑，就这般静静的目送着小舅宋无忧的匆匆远去，即便对方明显心虚的数度偷偷回望过来，亦只一副很是自然神情的挥挥手而已。
“妈，是我小舅，他送了这些过来。只是他说有点事需要马上去处理，塞给我就走了。”柳戮进屋把东西给宋依依示了下意，很是随意的道。
“这大年初一的，能有什么事，你问了你小舅下没？”宋依依好奇问。
“小舅走的很快，没来得及。”柳戮耸耸肩。
“哦，那算了。”宋依依回道。
……
“叮咚！”、“叮咚！”……
吃过午饭，柳戮一家人来到叔爷柳林家拜访，可不知为何，门铃按响了半天，就是不见有人出来。
“咦？这大过年的，拜年也只是小辈们的事，二叔家怎么会一个人没有在家的啊？”柳青云放下按门铃的手，疑惑的转头道。
“是啊！不应该的呀！”宋依依也是不解的皱眉。
“打个电话问问吧！”柳青云说着，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喂！二叔吗？……您听不出来吗？我青云啊！……我说，我是您侄子柳青云啊！……喂！二叔您说什么？……哪？……第三是吧？好好，我这就过来！您别急，别急啊！……好！马上，马上就到。”柳青云越说神情越是不对。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宋依依见丈夫终于挂断，忙焦急问。
“不行！那边太吵，二叔也口气很急，具体没听清，好像是说，啊铸他怎么怎么的了，现在正在冰城第三公立医院那儿。叫我马上给送些钱过去。”柳青云匆忙的道。
“送钱过去？说要多少了吗？”宋依依皱眉问。
倒不是说一提到钱，宋依依就多么的抵触，只是二叔柳林早年颇有能力，很是攒下了不小的一份家底。虽说这些年两家因为老一辈的一些原因，彼此走动的很少，只逢年过节，他们才会过来拜访一下这位长辈，可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印象中颇为强势的这位叔公，怎么可能，对他们这‘小门小户’的家庭张嘴借钱。
“倒是没说。不过二叔他既然为难到了会跟咱们张口，显然是应该不会需要的太少。依依，你先回家把那张卡拿上，以备不时之需。我先过去，看看咱们账面上的钱能够自然是最好。”柳青云提议。
“……那张卡就别动了吧？那可是……”宋依依犹豫了下，看了看静静立在边上的儿子柳戮眼道。
柳青云也是略略犹豫了下，不过还是坚持道：“这是难得一次可能跟二叔他修复咱们两家关系的机会，而这也是妈她一直以来的愿望。况且，也不一定就非用到不可的不是？”
“……好吧！”宋依依勉强的点点头。
第三百八十九章 柳林、柳青山与柳铸
“……决定好了没有，是‘无损修复’还是一般处理？再耽搁下去，后果的严重程度，我想我之前已经跟你们说的很明白了吧？”
“现在伤者的命虽是侥幸保住了，但若想以后还能如一个正常人一般的生活，那必须趁被爆掉的左眼眼球，活性还没有完全丧失的眼下，尽早做无损修复处理。即便迟上一分钟，都极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后果。因为即便科技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发达的今天，其在破损了如此严重的情况下，也不可能再拖延得太久了。”
“你们已经耗去了长达几个小时，我现在郑重的再通知你们一次，最多还有一个小时，这还要加上术前准备及无损修复所需的时间。也就是说，如果在最多半个小时内，你们还不能交齐所有款项的话，我想，除了为伤者出具伤残鉴定报告，以及必要的通知警方之外，我实在是也再爱莫能助了。”
柳戮他们找到柳林时，正巧看见一位身穿白大褂，带着口罩头套的医生模样的男人，正对着包括柳家人在内的十余人，以很严肃的口吻如此冷冷道。
“我艹，你说什么？臭穿白大褂的，我告诉你，我大哥要是残了，我他么也一定也把你给废了信不信？”
“对！什么狗屁公立医院，什么狗屁白衣天使，都是他么一群见钱眼开的吸血鬼，特殊救助机制为什么还不启动？就这么白白的把人给耗残了不成？”
这位医生刚说完，一个身形壮硕满脸横肉，以及一个瘦猴一般的两个年轻人，便围近他身前叫嚷了起来。
“我的儿啊！你要是残废了，叫妈可怎么活啊！”
“姓柳的，钱呢？怎么还没有筹到钱？要是把我儿子给平安无事的治好喽，这事后面咱们也许还好商量，否则，等这伤残鉴定一出，他柳铸就等着进监狱去吧！”
另一边，两个看上去六十岁许的夫妻模样的人，女的直接哭叫着坐倒在地，男的怒发冲冠的对着柳家人大喊。
“松开！离我远点。胆敢再碰我一下试试？后果你吃罪的起吗？”那被揪住领口的男医生，左手向眉心正中轻轻一拂的同时，一把打掉那满脸横肉青年的手，语气更冷的淡淡道。
“呃！”
那两个青年，见随着对方的动作，其眉心之上，正中银白、边缘金黄的微光跟着便就一闪，忙下意识的急后退了几大步出去。
正中银白，象征着其本身乃是一位的的确确的3级公民，而边缘的金黄，更意味着其还拥有着4级荣耀公民的附加身份，自然是瞬间使这本就色厉内荏的两个年轻人，忙退避了三舍出去都唯恐不够了起来。
“主任，您没事吧？”
“主任，这样的小事，您真的交代小张我来就可以了嘛，没惊着您吧？”
“主任，需要我叫保安过来吗？”
不知为何，刚远远站在了数米之外的三名医生，此时方才一脸紧张的奔过来关心连连道。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今天本就是我坐诊，这个病人也是我收的，不是我自己当面来处理，难道都像你们一样，坐在办公室里摆什么臭架子吗？”被称为主任的男医生毫不领情的冷哼一声，直接甩手走开。却是再看那两个年轻人一眼的功夫都欠奉。
“……呃！姓柳的，怎么着，你们以为装哑巴就可以混过去啦？说，你们到地想怎么办？我告诉你，我们家严涛要是瞎了一只眼，你们家也更就别想好过喽！”那对老夫妻中的男人，此时方才从因那主任而起的惊愕中，回过了神来的再次对柳家人逼问道。
“二叔，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柳青云轻步走到站的略微靠后的柳林身边问。
“哦，青云你来啦！”柳林面色有些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但跟着便深深一叹后道：“柳铸这混小子，实在是被他奶奶还有啊竹给惯坏了，以前闯的祸虽多，但花些钱还可以勉强摆平，但这次……”
随着柳林的逐步描述，柳青云渐渐了解到，自己二叔这一家，那与表面光鲜富足差异极大的不为人知一面。
柳林早年的确是攒下了不小的一份家底，儿子柳青山虽没有多大出息，却也算老实本分，所有过去的那数十年，的确都一直的过着，远强于普通家庭不少的富足生活。
但随着唯一孙子柳铸的渐渐长大，其被奶奶张容以及母亲吕丝竹，这两个女性长辈溺爱过度的乖张脾性，可谓是发展的愈发不可收拾了起来。
一般的打架斗殴还便罢了，至多也就是赔些钱便可了事，这对柳林的压力虽说仍是越来越大，但总还勉强控制在可承受的范围之内，且在他已经下定决心，以后严加管束这个嫡孙的情况下，近来几个月也是大大改善了不少。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昨晚是除夕大年夜，零点过后，溺爱儿子近乎已成习惯的吕丝竹，一时高兴兼心软之下，便就再一次的给了柳铸些钱的允许其外出鬼混了去，但就是这数个月来的唯一一次，柳铸便就闯下了这场，比以往更要严重上了太多的大祸来。
具体原因，老爷子柳林现在也不是非常清楚，只是听说最初的缘由，好像是因为一个不是姓石就是姓史的小姑娘，争风吃醋之下，喝的有些大了的柳铸，一时冲动的不仅直接将对方给打成了重伤，更失手的将对方的一只眼球给直接戳爆。
伤者被发现的时间也比较晚，虽然之前在特殊救助机制的及时启动下，医院全力的将其小命给抢救了回来，但这特殊救助机制却也不是免费的，他们因此也便就，已经是欠下了医院很大的一笔医疗费，这才导致眼下这非致命，却同样无比重要的眼球修复手术，根本无法再继续进行。
“二叔，一共还差多少医疗费？”听完之后，柳青云想了想，直接如此问。
“二、二十万！”柳林有些难以启齿的道。
柳青云有些不解的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向始终沉默的站在一边，柳林的大女儿，印象中家境也是不错的堂妹柳青莲的身上望去。
“哎！家门不幸。都怪柳铸这小子太混，闯的祸也太多了。半年前，他跟人家玩什么飙车，结果直接给撞进了一家店铺里面去，虽然没有撞坏了人，却是也给对方，造成了很大的经济损失。”
“而为了摆平那事，不仅我手里几乎是最后的一点积蓄，都给赔了个精光，更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