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爵,请吧。我送您回府。”
“抱歉,萨廖尔森。”伯瓦尔看了无辜代替他被大主教当住出气筒的萨廖尔森,心里满是歉意。但是现在也不是方便说话的地方,很多事,他不能当着大主教和科林的面交代萨廖尔森。因此,当科林再次催促他动身之后,伯瓦尔只得无奈地走了。
回家的路上,伯瓦尔一直凝着脸。落在不明真相的科林眼中自然是以为他是在担心同时失去大主教和国王的支持,为自己的将来而担忧。
然而伯瓦尔真正烦恼的却是——他被禁足的话,他到底要怎么才能安排希亚和安度因的见面呢?
想着希亚那么期盼与安度因见面的心情,伯瓦尔的心里自责不已。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看来一切都能等到庆功宴那天再说了。
暴风王宫里。安度因正鼓着腮帮子冲着自己的父亲发泄着自己心里的不满。
“父亲!父亲!你为什么不听伯瓦尔叔叔解释。他的忠诚你比谁都清楚,可你为什么不信任他。还要惩罚他?”
安度因实在不能理解。父亲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是伯瓦尔一手支撑起了暴风城。也是伯瓦尔呵护着年幼的他到今天。如果伯瓦尔有什么不轨的想法的话,他根本不可能好好的活到现在。然而这样的伯瓦尔,父亲却处罚了他,甚至不听他的辩解。
瓦里安并没有在乎儿子的不满。他自顾自地摘下了头上的王冠丢在了桌上,又掀去了披风随手一丢,等安度因的声音停了下来。他才回头:“说完了?”
“恩……父亲!”安度因一愣,然后被父亲轻描淡写的问话又气的跳了起来。“父亲,你这样做,伯瓦尔叔叔处境会很艰难!”
“我知道。”瓦里安往圈椅上大大咧咧地一靠。又拍了拍他旁边的椅子。“来,坐过来。”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有求于父亲的安度因还是勉勉强强地坐了过去。
他那憋屈却又无可奈何的心情全写在了自己的脸上让瓦里安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看你什么表情。我是你父亲,又不是狮子……就算我是头狮子我也不会吃了你。”
“可是……伯瓦尔叔叔……”
看着安度因纠结犯愁的侧脸,瓦里安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像他母亲了。不仅仅是长相,连性格都越发地相似了。如果他是位公主,那这样的性子真是再好也没有了。可是他是位王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暴风城未来的主人。这样的性子……
国王……可不是一份好工作啊。瓦里安的心不得不硬了起来。而他心里的拉格什猛地痛苦了起来。疼痛让他的目光下意思地划过被他丢在桌上的铁王冠。瓦里安再次深呼吸了一口,随后收敛起自己不该有的情绪,表情严肃地转向了安度因。
“我知道你在指责我什么。孩子。”
瓦里安的严肃无疑让安度因瑟缩了下。就像每个未成年的孩子面对自己的严父一样,安度因不自觉地流露出害怕的表情。怯怯地往后缩了缩。而这样的姿态落在瓦里安的眼里让他脸上的神情越发冷峻。
“挺起你的胸膛来,安度因。”
安度因自己也为自己对父亲的畏惧感到一丝恼怒。他挺起了胸膛,努力像个大人一样的发出自己的声音。
“那父亲你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这样的安度因让瓦里安心里感到了满意。但是他的脸上没有流露出半点,仍是端着脸。
“联盟必须得到死骑的加盟!”
瓦里安一开口就抛出了外面无数贵族现在挠破了脑袋在揣测的他的心思。
“哎?可是……”
“听我说。安度因。在我没说完之前不许插嘴。有什么问题统统放在心里,一直到我讲完。如果等我讲完你还是不清楚。那你才可以向我提问,明白了吗?”
“明白了。”安度因扁了扁嘴有些委屈。
“收起你的小动作!”瓦里安没有放过这个细节,呵斥道:“安度因,你是王子。将来也会成为乌瑞恩国王。你必须学会把一切表情都放在心里而不是脸上。要知道,你的臣子,每一个人都会从你的表情来做出判断,做出揣测。一个连自己的表情都管不好的国王是绝对不可能管好自己的王国的。”
“是,父亲。”为了听到父亲对伯瓦尔叔叔的处罚背后的判断,安度因老老实实地端正了态度。
瓦里安的心里也有一些不忍,他希望儿子不要和他一样,能够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然而艾泽拉斯世界太过于残酷,徒有仁慈的君王别说护住自己的国家,就是自己也未必能护住。
他很感激他不在的时候伯瓦尔把安度因保护得很好。可是,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瓦里安不禁会担心,若有一天,他不在了,伯瓦尔也不在了,安度因应该怎么办。
为此他必须狠下了心,将那些肮脏的冷酷的却是无可避免的东西统统告诉他如灵魂般纯白的儿子。
“联盟必须接受死骑,即使只是一部分死骑。这件事是从一开始伯瓦尔向我私下报告时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
这一次,安度因乖乖的没有插嘴听着父亲讲述。
“但是这个最终决定却不能在一开始就端上台面。即使你是国王,你也必须在一次次和贵族和教会的扯皮中做出不断的妥协,不断的利益交换才能够达到你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孩子。没错,我是血洗过贵族议会,使得现在的贵族议会不得不对我低头乖乖听话。武力是国王不可或缺的宝剑,但绝不是万能的武器。如果你总是以武力去压服底下的那些贵族,不用多久他们就会全部站在你的对立面去。孤王是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瓦里安看着若有所思的安度因,顿了顿。容他的小脑袋想了一会才接着说了下去。
“回到现在的这件事上来。提出这个议案的人会有很大的风险,无论是谁,首先要面对的肯定是来自圣光教会的坚决的强烈的貌似绝不可能妥协的反对。我知道这点连你都明白,那你觉得除了伯瓦尔还有谁更合适。指望贵族议会的家伙们跳出来?那帮子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能为了国王而去做得罪教会的事情?”
“伯瓦尔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是本尼迪塔斯的学生。即使大主教再怎么不满,为了他自身的利益,他都不可能给予伯瓦尔实质性的打击。因此你也看到了,在有人攻击伯瓦尔的时候,他还是会去维护伯瓦尔。为什么?因为合适的棋子不是那么好找的。这样,来自大主教的问题我们至少解决了一半。而即使稍后在做出利益交换后,大主教做出了让步,他也有合适的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完全可以被自己的学生说服,不是吗?”
“然后是贵族。伯瓦尔现在已经凌驾所有贵族之上。他无论有没有功绩,都不会再影响到其他的贵族。但如果,他的决定是错误的。那其他的贵族会更加乐意看到这一点。”(未完待续。)
ps: 不是不更新,最近作者菌的小黑屋一直在犯抽,公司里码的字回家同步不了不知道是什么鬼。真是醉了!
哎……还好有我帅气爆表的瓦王支撑着我啊!!
对着自己写的犯花痴我也是够了(捂脸)
第339章 为君之谋
“伯瓦尔并非暴风城的贵族出身。他注定是不会被那些大贵族们真正接受的。一直以来凭着教会和我的支持,他们不得不屈从于伯瓦尔的权柄之下。但只要他们看到伯瓦尔的权力有被削弱的可能,他们就会像饿狼一样跳出来,狠狠地往他身上撕下一块来。所以,科林跳出来了。但,孩子,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贵族们。不到最后,他们是不会将自己的底牌轻易端上台面,而只会一点点的试探。你以为他真的是想搞垮伯瓦尔吗?他,还有他们是在借科林来试探我的态度。”
瓦里安终于挺直了身体,目光炯炯地盯住了安度因。
“所以,最重要的!也是最关键的决定因素——我的态度,国王的态度。”
“安度因,前面说了那么多,归根到底,这一切再怎么变化,只有一点是不变的,只要我还是国王。他们就不得不顺从于国王——我的态度,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教会,贵族,还有我,我们三者之间有着纷繁复杂的利益纠葛。虽然我不能完全凭我的意志决定一件事情。但是至少现在,握有让他们害怕力量的我,有办法让他们屈服——虽然我仍是要付出一些代价,但这是必须的。没有什么收获能毫不付出,孩子。即使你是国王。”
瓦里安这时才笑了一下,他的笑容里有太多的疲倦,但是安度因并没有看出来。他的心思都在父亲的教诲上。这些复杂的政治的勾心斗角对一个才十三岁又一直被保护的很好的孩子来说,是太过艰深的内容了。
“等到桌底下的交易差不多的时候。那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就会了解风向应该朝着哪边。但是在那之前……”瓦里安郑重地说道:“不要让你的臣子轻易掌握到你的想法,这是件危险的事情。”
“如果你的想法在一开始就被他们猜透了,那么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被动而槽糕。孩子。国王的底线是最后的底线,是绝不可以轻易动摇的底线。如果被他们一次就摸到你的底线在哪里,那么他们绝不会就此满足。但是你却没有了拉扯缓和的余地,孩子。不要怕冒进,因为你为他们留了后退妥协的路。但是最重要的是,你不要忘记给自己留下后退妥协的路。这就是政治,我亲爱的安度因。”
瓦里安住了口。静静地等待着安度因记住并消化他刚刚所讲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良久,安度因抬起了眼睛。他清澈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父亲。
“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下了,父亲。可是这和你处罚伯瓦尔叔叔有什么关系?”
虽然安度因的态度看起来是很平静。但是瓦里安却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满。
“嗯……安度因。你觉得我软禁了伯瓦尔是他的处罚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对你很失望的。”
“难道不是吗?”安度因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就知道,父亲一定不是那么无情的君主。他怎么可能会抛弃伯瓦尔叔叔呢。
瓦里安看着安度因掩不住喜色的脸,再次觉得这孩子的君王之路还很漫长。
“我们不谈其他。先抛开伯瓦尔的身份。如果现在换个人。被人揭发在和死骑的结盟落实之前就和他们有着不寻常的关系,你会怎么看那个人?”
安度因一时语塞。他也是受圣光教会影响颇深的,自然明白人们对于巫妖王和他手下的天灾军团的看法是什么。
看着安度因说不出口,瓦里安笑了。
“如果换个人的话,搞不好已经进了教会的审判所或者暴风城监狱了——这点可敬的大主教完全没有说错。”
“可是伯瓦尔叔叔不一样……”
“对,他不一样,所以他好好的。但是我刚才说过了,在台面上正式摊牌之前。台底的动作是不能暴露的。被人抓住把柄不可怕,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把柄那也没什么。但是,一旦这把柄被送上了台面。这就不由你不去直视他了。这是游戏的潜规则。没有人可以破坏这一点,包括我。”
“这么说,父亲。你不是因为死骑的擅自闯入……认为这是伯瓦尔叔叔的错而处罚他的吗?”安度因觉得自己的小脑袋有些不够用了。
看着安度因几乎要成圈圈眼的神情,瓦里安忍不住用手用力按了按儿子的小脑袋。手底下金发的柔顺让他有些怀念起自己的妻子。瓦里安为自己的想法悚然一痛——心里的幽灵之狼直到今天每每想起她的时候仍然会以爪牙在他的心上来上狠狠地一下。瓦里安收起了心思专心转回了当下的问题。
“死骑的闯入是件可大可小的事。如果没有人提出来,直接混过去都行。但是,既然被提上了台面,我们就不得不去面对这件事并做出相应的对策。”瓦里安的表情阴沉了下来。“我不能对此毫无表态。而贵族们要看的,也是我的态度。”
安度因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知道接下去才是父亲真正的想法。他竖起了小耳朵认真地听着父亲的话,一个字都不放过。
“刚才我说过,伯瓦尔能立于暴风城权利的顶端是凭着我和大主教的信任。”
“那么如果要把他打落尘埃,同样就在于我和大主教的态度。为了死骑一事,大主教已经和他有了初步的分歧。而我……”
“一个君王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背叛。所以他们希望可以在死骑闯入一事上,让我认为伯瓦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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