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怕你听了又不开心了。”
“没有这么严重。”
“那家伙老找你干嘛?你和他弟弟早已没任何瓜葛了,他又不是不知道!”陶雨霏生气地拍桌子。
“他知道,却不相信。邵扬认为以我和邵鸿那么多年的感情基础。是不会说散就散的。他认定我知道邵鸿的消息却瞒着他。”召雨玉笑了,笑得淡而苦。
“为什么大家对我们的分手都抱持着不相信的态度?交往了一年就非得步入礼堂吗?你和骏越哥不是也还没有步入吗?真是可笑!”
“是啊!不合则分嘛!既然不再爱他,分开是正确的;你别理会别人怎么想,不干他们的事啊!”
召雨玉笑了笑。她的思想就是这么单纯,如果每件事都能以她的思考模式进行,唉!天下就太平了。
“邵扬有没有说什么?”
“没说什么。不过,我看得出他还会找你的。雨玉!你和邵家当了这么多年的邻居,不觉得受不了吗?兄弟俩一个比一个怪异。”陶雨霏一脸同情。
召雨玉又笑了:“邵扬是静了些,称不上怪;而邵鸿……”她的笑容消失,“……他倒真是怪,交往这么多年,却发现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躲着他?”
“谁?”
“邵扬啊!还有谁?我打赌那家伙一定还会再来的。”“再说吧!我也想和他说清楚,只是现在没那个心情。”
“哎呀!你不要再烦心了,整天都没笑容,会影响生意的。”陶雨霏皱眉。
逝去的情事
33.逝去的情事
笑容又一次回到召雨玉脸上。她真的喜 欢'炫。书。网'来店里和雨霏在一块儿,因为这使她笑得比其他时候加起来都多,日子变得好过多了。她瞪着陶雨霏:
“你就只想着赚钱!”
“当然。”
两人相视而笑;她们心里其实都很明白,再多钱也无法买到如此真挚而深刻的友谊。
薛家华丽而舒适的沙发上,坐着神情忧郁的薛母。她一大早就起来了,正等着儿子下楼。
唉!为什么呢总要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做父亲的是顽固得可以,怎么劝都没用。
做儿子的虽然个性温和有礼又孝顺,遇上该坚持的事却也硬得像个石头似的,没得商量。
昨晚两人又大吵了一架。要说“吵”也不恰当,其实是做父亲的火冒三丈,骂个没完;做儿子的则静静挨骂,不吭一声,却也没妥协;结果她这个做人家老婆、母亲的,在一旁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头都痛了。
老头子早上饭也没吃就出门了,看得出来也是一晚没睡好,还气着呢!
她想,这种情况继续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以他们父子的个性来看,是绝对不可能自然和解的,她不开口,行吗
薛靖伦倒是神清气爽地下楼来,昨晚的事对他造成的影响似乎不如他父亲明显。
“靖伦!”薛母起身唤他。
“妈!”薛靖伦讶异地看着母亲:“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这么早就起来”他走到母亲身旁。
薛母拉了他坐下:“我怎么睡得着嘛!你和你爸昨天吵成那个样子。”
“只是意见不合,经常有的事嘛!您还没习惯啊”他淡淡笑道。
“你看你爸气得早上连报纸都没看呢!”
“他在公司会看的。”
“我才不管他看不看报纸。”她拉住儿子的手,“靖伦!你就让一让吧!别让家里的气氛变得这么糟。你爸爸就是那副死脾气,说什么是什么,你就听他一次吧!没什么损失的。”
“妈!以前我哪件事不听他的可是这件事太离谱了,连我跟谁约会都要他安排,再这样下去,我怕有一天他会推个女人到我面前说,“喏!这是你老婆。”
“不会这样严重的。王伯伯是你爸爸的老朋友了,他女儿从美国回来,你陪陪她也不过分,就当是应酬嘛!”
“应酬我自己的应酬都推不完了,还接这种应酬妈!我真的没兴趣,您以为爸的思想那么简单、应付应付就算了他肯定是想来个亲上加亲,不然怎么会气成那个样子”薛靖伦拿起报纸,
“反正我明天整天都有事,没时间陪王小姐。”
薛母烦恼地盯着报纸,因为儿子的头已被报纸挡住。
“靖伦!”
“嗯”他应了一声,眼睛并未离开报纸。
“不要让妈烦恼吧!妈的头好痛啊!昨晚又没睡好。”
“妈!”
“皱纹又多了好几道。人家都说如果儿女听话,做父母的就没烦恼,没烦恼的话,人就会显得年轻多了……”
薛靖伦叹口气,放下报纸。
又来了!妈就会用这一招来让他良心不安,好像他是个多么不孝的儿子。
其实他对父母几乎可说是言听计从。毕竟,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他。
八岁大的他被薛氏夫妇从孤儿院领养后,一直被他们当作亲生儿子一样,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受良好的教育,他相信没有其他的孤儿会有他这样的幸运。如今他大学毕业,有正当的工作,一切的一切都没什么可挑剔的,他真的非 常(炫…书…网)满足。
是不该让父母生气的,他们给了他这么多啊!
“靖伦……”
“妈!”他打断她,“我答应陪王小姐这一次。”
“真的那太好了。妈就知道你不忍心看妈难过的。”薛母放下心,笑开了。
他是不忍心,不过他还是不希望自己永远都得这样被迫妥协。
“只此一次。”薛靖伦声明,“妈!你该劝劝爸,别再拿我当商品似的推销,我不喜 欢'炫。书。网'。”
“好!好!我会跟他说。”薛母笑着,“来!吃早饭了,一大早煮了锅稀饭,一定凉了,要不要热一下”
“不用了,天气热,吃凉的好。”他站了起来,跟着母亲往厨房去。
薛母装了碗稀饭摆在他面前:“晚上王伯伯他们全家过来吃饭,你要记得早点回来,我会煮你最爱吃的红烧狮子头。”
薛靖伦点点头,看着眼前的清粥小菜,竞没有胃口。他是很幸运,但何时才能为自己活呢似乎,想得到什么,就得相对地付出一些;而他以“自由”作为代价,牺牲是不是太大了
看看母亲的笑脸,再看看桌上的东西,他无奈地端了碗,吃起凉凉的粥。
召雨玉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推开门,发现母亲还在客厅等她。
疲倦的她挤出笑脸:“妈!怎么不先去睡”
司艳见女儿回来,立刻关掉电视:“我在等你。”她脸上忧郁的神情与女儿非 常(炫…书…网)神似。“我很生气。”
“哦”召雨玉应了一声,并不想追问原因,反正父亲经常生气……不管有没有理由。
“隔壁的邵扬又来找你了。阿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司艳担心地问。
“没什么事,您不要乱猜。”
“以前你和阿鸿在一块儿,那时我们和邵家的交情还不错;现在你们分开了,我和你邵妈妈也跟着一年没说话了。事情过去都过去了,邵扬老是找你做什么你老哥看了很生气。”
“邵扬找我是有事要问我,你不要小题大作,万一伤了人家……妈!劝你别管这多吧!”
“店里生意还好吧”司艳问
“还可以。”
“老是这么晚才回来,会不会太累了”
“在店里都坐着,不会累的。”她淡淡,一笑,希望安慰母亲。
“和邵扬有什么事就早点说清楚,叫他以后别到家里来找你了。让你老哥知道了,他又大喊大叫的。”
“喔,我去洗澡了。”召雨玉说完便往房里去。
她的态度不好,不该对母亲这样说话。可是她又累又烦,好像事情总是没完没了,不——不断地兜着圈子……
邵扬为什么还不死心她没有任何他想知道的消息,而她知道的那一部分……相信他绝对不想知道。
何必来找她呢
和邵鸿一分手,两个家庭竞成了陌路,连招呼都不打,实在有点荒谬。
她被视为无情无义,但谁又知道她的苦衷呢
门上响起了轻叩声,席骏越推门进来:“小玉!”
召雨玉在床上坐起来。
“还不睡,在干什么吗”
“我在看一些资料。”席骏越露出帅气的笑容。
召雨玉对哥哥的外貌一向有信心,而席骏越也确实是商业上难得的人才,对自己的未来更是重视,她相信他自有分寸。
“还是早点睡。后天是不是有一个大单要签,紧不紧张”
他耸耸肩。
召雨玉笑了。
“你一定没问题的,不要粗心就好了。要不要我陪”
“你哪有时间店里谁看”
“有雨霏啊!你忘了陶姐了”
“她”席骏越一副不敢领教的表情,“她只会买衣服不会卖啦!要我向那么凶的婆娘买衣服,不如光着身子算了。”
“你呀!”召雨玉指指他,“让雨霏听见准剥了你的皮,老说她坏话。怎么样到底需不需要陪”
“不用了!”
“好吧!随你喽!不早了,去睡吧!”
快乐两姊妹
34.快乐两姊妹
席骏越点点头,走到门口,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哦!我差点忘了正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喏!姓邵的那小子要我交给你,就是为了这个,我才边看资料边等你,不然老早就睡了。”他又往门口走去,“告诉那小子仅此一次哟!我可不要像小女生一样,没事替人传情书。”
召雨玉还来不及开口说他,他早已一溜烟地不见了人影。看着手上摺得细长,还打个结做成手枪状的纸条,她竞忍不住微笑起来。
很小的时候,召家两姐弟就和邵家两兄弟厮混在一起,还玩得很疯,尤其是她,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后来,两家的父母见他们玩心太重,便开始限制他们的玩乐时间。后来,他们在家里闷得慌,邵扬就发明了传纸条的游戏:在两家相邻的篱笆下挖一个洞,放一个小碗,然后把纸条放在碗里。当时只有年纪较大的邵扬会写字,其他人都目不识丁,所以,一张白纸上,画满了只有他们自己才看得懂的图画。
她记得邵扬的纸条一向是摺成这个样子的。
想来好笑,小时候的她是如此崇拜着他。大她四岁的邵扬在她眼里仿佛什么都懂。
然而,她竞和邵鸿成了一对,只因为邵鸿是这么爱护她、哄着她,让她觉得自己是最美的,也是会最幸福的。
唉!世事果真难料。
打开纸条,上头只简单写着几个有力的字:
勿再躲我
就这样,其它什么也没有。
她承认是在避着他,因为见了他也于事无补。
邵鸿到哪里去了,她根本不知道;而她原本已平静的心,却由于他一再逼问,又扬起了波纹。
人有权忘了自己希望忘记的事,她也一样啊!
邵扬凭什么打扰她凭什么
她觉得好累,整个人埋进大床中,动都不想动。
“怎么了没睡好啊黑眼圈都出来了。”陶雨霏对刚走进来的召雨玉说。
由于雨霏住得近,总是先来开门,顺便打扫一下店面。
“是吗”召雨玉抬手摸了下眼睛,“是没睡好,不过,没想到连你都看出来了。”
“你这什么意思难道我就没有一点观察力吗”
“有!但就真的只有‘一点’。”召雨玉笑着说。
陶雨霏嘟起嘴:“算了!我是关心你咆!还被你取笑。”
“说说而已嘛!你真的生气啦”
她当然不是真的生气。陶雨霏这个人是很少为一些小事生气的;如果有,也是事过境迁后就忘了’。
“喂!到底为什么睡不好昨天可是忙了一天哪!”
“我也说不上来,心烦的事一大堆。”召雨玉浅浅地一笑。
陶雨霏很不愿见到心情不好的召雨玉,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本来就该快快乐乐的;偏偏她总是很少笑,就算笑了也是淡淡的,有点像在哭。尤其去年,和邵鸿分手后,有一阵子她根本像忘了怎么笑,任陶雨霏怎么逗她都没用。对爱情完全有概念的陶雨霏第一次感觉到,或许召雨玉真是很爱邵鸿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你扎辫子看起来很浪漫呢!”陶雨霏说道,避过了前面的话题。
“真的吗”召雨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颈后头发绑得很松,看起来确点凌乱的辫子的确使她看起来很有韵味。
“是啊!不过就是乱了点。”陶雨霏遗憾地说:“我也不会绑,没法帮你。”
召雨玉笑了:“你少土了,我是故意扎成这样的。”
“是吗”陶雨霏倒退了两步,做出夸张的怀疑表情。
召雨玉抢过扫把想要打她,两人在店里追逐了好一阵子。
店门上系的铃铛响起,可能有生意上门了。
两人这才停止胡闹,陶玉霏说:“扫把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