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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让我看看，这个庞大的帝国究竟腐朽成什么样子……”
第六十八章 屈服
“我太了解这些所谓的贵族了，善变、欺骗，任何人性中能够找到的丑恶都能从他们身上看到，我也不相信我身上套着传说中的‘王霸之气’，所以我只能用把柄抓住他们，然后慢慢用利益把我们连成为一个整体，这样，信任和忠诚才能慢慢产生……”
——《雷傲日记》
痛苦！莱斯特子爵觉得此刻的自己宁愿面对着20名惩戒骑士，也不愿意面对面前这张微微泛黄做工上乘的羊皮纸。
作为一名贵族，虽然家族一代不如一代，如今更被分封到荒僻的北部领，对于帝国和皇室并没有太大的尊重和敬意，可是这也不能代表他就能轻易写出雷奥要求内容的文件。
摸着发际线已经相当靠后的脑袋，莱斯特不由得想起了刚才写出第一个样品时，自己领主那夸张的笑容
十分钟前……
雷奥拿着莱斯特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文件初稿，仅大致看了一遍，就不顾形象夸张的大笑起来，伸手指着莱斯特问道“我的朋友，看到这份文件我想尊贵的皇帝陛下，第一件事情一定不会是生气和愤怒，他肯定会赞美您优雅的充满艺术气息的修辞”
拿到眼前又看了几眼，雷奥笑道“当然，还有您这美妙的文字书写”
……
想了想雷奥把手中的羊皮纸收进怀里，背手原地走了几圈，这才认真说道“莱斯特我的朋友，您要知道我需要的不是这些，我要一份文件，上面的内容极尽苛刻和恶毒的词语，满篇充满着对帝国尤其是皇室的失望和不满。”
眼光没有任何躲闪的看着对方，雷奥缓声继续说“这样的一份文件，不管是不是奥兰度亲手完成对我们并不重要，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伪造也无任何关系，因为最重要的是，陛下看到会生气，贵族们相信如果背叛我们的话，我会交给陛下，很简单的循环，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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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可怜的莱斯特只能咬牙在脑海中拼命搜刮，搜刮那些平时几乎不会接触到的词语，甚至于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是否太脱离平民，以至于现在对这些词汇竟然如此陌生。
众人也不可能看着莱斯特自己发愁，除了雷奥之外，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帮助下，用了近一个小时，这份破绽百出的文件终于出炉，就像雷奥所说，是不是真的无所谓，这个年代的上位者如果要维护自己的权威和地位，哪怕知道是假的也不可能轻易罢休。
再三审阅过后，雷奥虽然还是觉得文件上的措辞有些过于谨慎，不过想想在坐的不是贵族就是骑士，自己不好亲自操刀之下，也就凑合用了，反正对要面子的贵族来讲，措辞已经极够恶毒。
静等了一会儿，等墨迹彻底干涸后，雷奥认真卷起羊皮纸，对众人道“好了，现在有谁愿意和我一起，再去见见那些可怜的贵族老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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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这是**裸的污蔑，这是在蔑视我们所有人的智商……我们根本没有见过这样一份文件，神啊！这甚至不是奥兰度的笔迹！”
如雷奥之前所料，看到这份文件后，巴尔·霍亨索伦伯爵第一个跳出来咆哮着反对，甚至不顾体面和年老的身体，猛然冲上来，差点从他手中夺走羊皮纸。
看着被眼明手快的凯斯隔开并制服的老伯爵，雷奥心有余悸的出了口气，任谁也没想到他会因为一个伪造的文件这么情绪失控。
荣誉？尊严？算了吧，如果他们有这些东西，也不会轻易就抛弃了奥兰度公爵做出投降的选择，只是不甘心有把柄被人握在手中而已。
想明白这点的雷奥也不拖沓，在这个时代来讲究尊老爱幼简直是个笑话，当下冷声道“巴尔，巴尔·霍亨索伦伯爵，请注意您和您身后同伴现在的身份，你们还是我的俘虏！”
雷奥环视着众人，看其他蠢蠢欲动的贵族没人敢和他对视后，这才满意点了点头“先生们，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你们所有人只有两个选择，第一，签署这份文件，然后交出符合身份的赎金，我可以仁慈地允许你们带着家族骑士返回自己的领地，并承诺作为你们的保护者和监督者，保留你们一切合法的权利！”
换了口气，雷奥继续道“第二条路，不签署文件，我将以蓄意挑起贵族间战争，以及杀害我的士兵和白月城平民的罪名指控你们，没有审判，直接吊死在白月城外，我想诸位的尸体被绑在木架之上风干的场面，都是大家不想看到的吧？”
静场，强势的话语让在场所有的贵族脸色瞬间惨白了一片，他们这才发现雷奥，他根本不遵循贵族间交战的一些潜规则，这种不讲道理的强势使得他们猛然间很难适应。
为了给他们多一些时间思考，雷奥也不催促，在费恩几人的护卫下坐在桌子旁边，手指习惯性敲打着桌面，整个屋子安静的只有压抑的呼吸声，和他有节奏“哒~哒~哒”的敲击声。
良久，终于有一名年轻的男爵经受不住这种气氛，踉跄地从后面挤了过来，嘴唇有些哆嗦的说道“尊敬…的大人，请…请您给我一支笔，我愿意…愿意向您发誓效忠，并签署…这份文件…”
“很好！”雷奥知道任何事只要破开了口子，后面就好办了，赞许的拍了拍这名贵族，少有的亲切询问了他的名字爵位还有领地后，亲手从莱斯特手中接过精致的鹅毛笔，递了过去
看着男爵在羊皮之上小心签上了名字后，雷奥示意门口警戒的惩戒骑士将他带走“去吧，我的朋友，请原谅暂时我还不能放你离开，不过你已经得到了我的友谊，在稍后一场庆祝你们效忠于我的宴会后，我会让人放回您的骑士和一些士兵护送您回到您的领地，哦，还有，为了感谢您第一个做出正确的选择，您本应缴纳的4000金币赎金可以免去……”
…………
“我签，大人我签！”
“该死的，我在前面不要挤我！”
“混蛋，我是子爵你小小的男爵怎么能排在我前面……”
一个良好的例子过后，雷奥笑呵呵坐着看这些贵族们终究按捺不住，开始了争抢，也许在他们看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签了也许还有好处，不签就要死在这里，既然自己不是第一个放弃抗争的人
那么，在这些面前，尊严和贵族的体面又能算得了什么。
示意费恩和凯斯带人维持秩序，让贵族们挨个签名之后带走，在稍后的宴会中还要正式接受他们的效忠。
雷奥站起身，走到被人挤到后面角落里的巴尔·霍亨索伦伯爵身边
有些诧异的看了眼伯爵身后唯一一名没有着急的中年贵族，笑嘻嘻说道“现在呢伯爵大人？您能告诉我您的选择了吗？”
没等脸色挣扎的伯爵回答，身后之前那名中年贵族优雅上前一步，先是规规矩矩的行礼，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和风度，这才开口问道
“尊敬的大人，我有一个小小的疑问，您是否知道，如果这份文件，这份您伪造的文件不甚丢失的话，不单单是我们要面临皇帝陛下以及其他贵族们的怒火，作为始作俑者您也是无法抽身事外的，这些您考虑过了吗？”
“哦？”现在雷奥真正对这名不起眼的贵族有了兴趣，饶有兴致开口道“在我回答您问题之前，能够先知道您的名字吗？”
“塞巴斯蒂安·克洛维，子爵，莱茵堡的主人……当然以后是否还是，这取决于您的仁慈”中年贵族用贵族标准的礼仪轻声介绍出自己的身份。
“好吧，塞巴斯蒂安子爵阁下，关于您的问题，首先我不认为我会不小心失落这份文件……当然，如果不太幸运发生您所假象的情况，我想当您效忠我之，彻底看到我的实力后，您不再觉得这会是一种苦恼。”雷奥自信的说道。
系统和惩戒曙光双骑士团在手，只要给雷奥时间，这片大陆上的土著又怎么会被目前气势正高的他看在眼里。
“你可以看不起我们这些失败者，甚至皇帝陛下，可是神呢？教会和他们所崇敬的至高无上的神灵呢？”一旁的巴尔伯爵听到刚才的话后，忍不住用嘲讽的语气插言道。
谁知道，雷奥闻言后对着他摇了摇食指“伯爵，很抱歉，对于来自潘德的我来说，您指的那个‘神’也无法阻止我……”
“你这是亵渎神灵，教会一定会发动远征彻底消灭你这个异端，天啊，我宁愿今天没有听见你的这段话，你会害死我们全部人的”没料到的答案不仅让伯爵惊恐万分，就连一直镇静的塞巴斯蒂安脸上也变了颜色。
“如果您和子爵阁下签署了这份文件，并在之后宣誓向我效忠，我想教会就不会知道我们有过这样的谈话，不是吗？”
…………
最终，伯爵两人还是签署了文件，否则不管是刚才关于教会的哪一句话传出去，就算他们不是亵渎者，教会为了权威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您真的是一个恶魔，现在我们所有人的生命，财产，尊严都系在您一人身上，想必您此时一定非常自豪吧！”伯爵签署完名字后，还是忍不住嘲讽了一句。
微笑着摇了摇头，雷奥对伯爵几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嘴里说道“恰恰相反，我的朋友，时间长了之后您会发现其实我是一个非常好相处的人，这点，在之后的宴会中您可以详细询问莱斯特子爵，同样我也会帮助你们获取利益以及……权力！”
“我们没有选择，巴尔阁下，我们只能希望这位大人能够做的比奥兰度公爵更好……”塞巴斯蒂安在老伯爵身后轻轻劝道。
第六十九章 猜测
“胁迫并不是最终的目的，而是达成目之前手段中的一个，只有不断强大自身，并让上位者和下属之间的利益无法分割，目标完全一致，这样的话才能把人与人之间脆弱的信任和忠诚铸造的极为牢固”
——《雷奥日记》
夜晚的公爵府，华丽的烛台，摇曳的烛火，温度舒适的环境，银光闪闪的餐具，衣装华美的贵族们，此刻分散在这座刚刚更换了主人府邸中各自低声交谈着。
宴会准备的虽然仓促，不过公爵之前的管家和训练有素的仆人们，还是在规定的时间里勉强完成了一切。
当然，这和雷奥通过系统贡献出很多东西也有关系，至少大量的食材、餐具以及数量充足的蜡烛和灯油，让宴会变的更加的正式和高端。
十七名，除去可怜的鲁特还有约翰之外，十七名剩下的北部领贵族一个不落全部盛装出现在了这里
当然，之前还有个小小插曲，由于雷奥实在无法忍受他们身上的味道，让士兵们强制每个人都彻底洗了一个热水澡。
就连可怜的莱斯特子爵和特隆勋爵也没有幸免……
不过此时的众人已经沉迷在了奢华的宴会摆设当中，之前那一点点愤怒早就烟消云散
小心的捧起一只银制餐碟，塞巴斯蒂安子爵半眯缝着眼，借着灯光慢慢翻动着查看，时不时还用手指去轻轻触摸上面雕刻的纹路，少顷，倒吸一口冷气有些失态说道
“神啊，我的朋友们，我现在有些相信我们所效忠的这位大人，真的是来自一个传承几千年的神秘大陆了！”
看着被自己吸引，带着疑惑围拢过来的其余贵族，子爵先深吸一口气略微平缓了激动的心情，这才恢复了以往的优雅和从容开口解释道
“诸位都应该知道，我从小对贵族历史以及相关的物品有着极大的爱好，所以在这方面多少也有一些小小的造诣”子爵对着周围贵族矜持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自信绝对不像嘴里说的那么谦虚。
带着迷醉的表情，子爵手指轻轻滑过没有一丝瑕疵的银碟底部，将其展现翻转过来展示给其他贵族
“尊贵的先生们，你们看，火焰与剑的雕刻代表着一个王国甚至帝国的兴起，而下方宝座上的人却被无数双手在不断拉扯，在也许在表明帝国传承的交替与战乱……”
翻过碟子，子爵意犹未尽指着边缘一圈的雕刻“这上面阴沉的乌云和下方惟妙惟肖慌乱的人群，以及带着虔诚祈祷的教士，在我看来，是连绵的战乱导致神灵对凡人降下了惩罚，也许是一场恐怖的瘟疫，也许是一场其他的灾害……”
讲到这里，人群中有名贵族忍不住插言“呃！抱歉打断您子爵阁下，我承认这些雕刻极为逼真完美到我从未见过，但只从这些您又怎么能断定这些呢？”
被打断思路的塞巴斯蒂安有些气恼的看了插言贵族一眼，好在本身修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