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用力起伏间,罗尔夫却似乎感觉不到空气的进入,大口喘息了好久他才平复下来,对着手中丝巾吐出一口夹杂着肺液粘稠的血液,对着萨鲁微微点了点头
“停战吧,不是为了我能够活下去,我的朋友!而是为了弥补我们的贪婪造成的错误,死去的人已经够多了,或许这是我在死亡降临之前唯一能够做出的弥补,至于条件……”
努力抬起眼皮扫了眼不远处静静矗立着的教皇和艾欧里斯,罗尔夫继续交代着
“帝国承认战败,承认雷奥及其公国的合法地位,承认……承认圣光教的合法性,承认其册封贵族以及领地的合法性,承认……”
话还没有说完,眼前一黑,在一片天旋地转的感觉中,罗尔夫却再次昏迷了过去……
(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物是人非
中间连续昏迷了两次,罗尔夫才断断续续把自己的想法交代清楚,看着已经病入膏肓的帝国皇帝,对比他之前的意气风发和狂傲,在的一旁沉默着的教皇和艾欧里斯心中也难得泛起一丝怜悯的情绪,毕竟无论人品如何,在他们面前这个人到底还是帝国法理上的绝对统治者啊
就在几人暗自唏嘘间,营帐外却传来担任卫兵荣耀骑士刻意压低声音的汇报
“陛下,各位大人,我们的敌人派来了使者请求觐见的许可,现正等待在外面……”
“哦?”
刚刚在萨鲁亲手服侍躺下去的罗尔夫听到这里,浑浊的目光意外的清澈了许多,他对旁边有些不快的荣耀骑士团大团长示意无妨,想了想轻声开口
“萨鲁,我的朋友,正好这免去了我们的麻烦,您是否可以帮助我先招待下雷奥的使者,另外让仆人们帮我清洗和整理仪容,帝国的皇帝哪怕身在病中,也绝对不能让别人小视”
强忍住开口劝阻的**,萨鲁似乎从自己皇帝陛下的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之情,紧紧咬牙点了点头,他扫了眼教皇和艾欧里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伯里克利教授有些忐忑的待在临时安置他的营帐当中,不远处士兵偶尔瞥过充满恨意的眼神让他几乎有拔腿离开的冲动,身上光滑笔挺的宫廷礼服此刻在这里,在破旧肮脏的营地中却显得如此滑稽和另类
不过毕竟是属于贵族间的争端,伯里克利教授倒没有受到刻意的折辱和虐待,身处的营帐之前大概应属于某位中高级军官,地方很大但却几乎没见什么摆设和家具,就连应该拥有的地毯此刻也早已不知所踪
挠了挠头,对享受向来不很在意的教授到没有深究,其实他并不知道,这个营帐已经是除了大人物所住之外最好的几个之一了,要是让他看见士兵们甚至军官们满是破洞补丁的狭小帐篷,又该作何而想了
双手捧着面前做工精良的茶杯,开水驱走了寒意后让浑身温暖了许多,只是茶杯中简简单单甚至还带着点浑浊的清水,和四周面带死气瘦骨嶙嶙的敌军将士让教授感觉……感觉这里甚至比帝都最残酷的贫民窟还要更破败几分……
长时间的等待让伯里克利教授感到有些无聊,四周瞅了瞅他从兜里掏出几片精心腌烤后的肉干,慢条斯理的扔进嘴里咀嚼着用此来打发时间,却浑然不知这几片小小的零食让看守他的士兵甚至都有了杀人越货的心思
哪怕最落魄时候也没有尝过饥饿滋味的教授,在他博学的知识中恐怕绝对不包括……不包括人在极度饥饿中对于食物天性上的渴望,或许如果是从贫民窟走出的乔维克托在场的话,他一定不会作出这种可能造成危险的举动
幸运的是,看守或者说是保护他的士兵们是出自皇帝的亲卫,长久的价值观和自身的荣誉感让他们死死克制住了**,可哪怕就算这样,教授还是清晰的听到从附近传来大口大口吞咽唾沫的声音……
短暂的错愕过后,看着不远处的几名士兵,伯里克利教授手忙脚乱的从兜里再翻出不多的几片肉干果脯之类,向前伸了伸手
“抱歉先生们,我忘记了你们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嫌弃的话或许我们可以一起分享这些?”
面对馈赠而不是主动索取,领队的军官犹豫了片刻还是对教授微微额首,然后从他的手中接过那几片零食,简单分开分给手下后,顾不得风度就急急忙忙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填进了嘴里……
看着狼吞虎咽甚至流下泪水的士兵,虽然暂时还身处敌对一方,伯里克利教授还是对这样的场面唏嘘不止,哪怕在雷奥身边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究竟是谁造成了面前的一切……
还好,尴尬没有持续太久,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面无表情的萨鲁在几名贵族和骑士的陪同下赶了过来,荣耀骑士团大团长一脸阴沉的扫了眼嘴里咀嚼着食物的士兵,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的他却无法说出什么指责的话语……
眼角抽搐了几下,勉强露出一个算是笑容的表情,萨鲁对着站起身对他行礼的教授微微抚胸还礼
“伯里克利,伯里克利塞托匹亚教授先生,您的来意陛下已经知晓,很抱歉鉴于现在的情况,我们没有办法为您进行更好的招待,当然这也节省了很多不必要的时间,请跟我来,陛下正在等待您的觐见!”
“很好,尊敬的萨鲁阁下,对于陛下的宽容我同样无比感激,免去一切繁琐的程序能够很快见到陛下也是我的愿望,因为,我带来了雷奥殿下的善意,和平的善意……”
笑着看向明显惊讶和狂喜的萨鲁,伯里克利教授再次整理了整理一丝不苟的衣装,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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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连续的咳喘让罗尔夫不得不暂时中断阅读手中的信件,在仆人的帮助下端起面前的水杯慢慢的抿着,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一杯水见底后这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接过丝巾擦了擦嘴角,罗尔夫无力微微斜靠在椅背上几眼扫完信件的末尾,闭上眼思考了几秒,这才开口说道
“伯里克利教授,咳~咳!请原谅我的好奇,我不明白,在这样的时候,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在你们已经开始占据优势的时候,为什么雷奥会突然作出和平的建议?这让我不得不去考虑其中是否有我并不知道的东西?”
用无可挑剔的动作轻轻抚胸,教授先是环顾了周边,他看到了教皇纳撒尼尔,看到了圣殿骑士团大团长艾欧里斯,看到了侍立在罗尔夫身后的萨鲁,看到了十几名帝国爵位最高的贵族,然后他在罗尔夫有些疑惑的目光中重重点了点头
“尊敬的陛下,您的睿智让我叹服,是的恕我冒犯,我的主人雷奥殿下曾经比任何人都要期待胜利降临的时刻,而且公国的军队也有能力有决心击退所有的敌人,可是,一场突发的恐怖却迫使殿下不得不改变初衷,我很开心看到所有可以做出决定最尊贵的大人们都在这里,所以,或许您看完这封信件后我再给您解释会更加合适,其实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早在一周前这封信函是应该送到您手里的……”
教授当着所有帝国大人物的面,从怀中再次拿出了一卷羊皮,那卷烈风骑士斯帕克带来的信函!(未完待续。。)
意外?教皇的失态!
“……或许您看完这封信函后会明白一切的根源,尊敬的陛下!”
把那封沉甸甸的羊皮卷轴交给亲自来取的萨鲁,伯里克利教授双手交叉放在小腹,就这么安静的站在那里,等待着不久后必然的询问
从萨鲁的手中接过信函,切割后轻薄的羊皮此刻拿到手里却有些沉重,白皙的手掌禁不住微微的颤抖,罗尔夫无奈带着些苦涩的笑容轻轻扯开系在卷轴中央的红色绸带,刚刚展开,抬头的那熟悉的家族纹章就让他刚舒展的眉心再次凝聚起来……
“林德伯格家族……有什么事情竟然能够牵扯到遥远的他们?”
还没有开始看正文,敏感的罗尔夫就已经从内心深处泛出了某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盏茶的时间后,他本已经虚弱不堪的手指却紧紧握拳攥在了一起,罗尔夫先是深深看了眼神色平静的伯里克利教授,在开口询问前先将羊皮卷轴交给一旁的教皇纳撒尼尔,待平静了一会儿才问道
“教授先生,我不明白,一贯忠诚于皇室和帝国的林德伯格家族,他们向我求援的信函又是如何落到了你们手中……”
摆了摆手,示意要开口解释的教授稍待,罗尔夫仿佛此刻重新恢复成为那个一言生死一语灭国皇帝的威严,在这种情绪下,苍白的脸上竟然出奇有了些红润的色彩
“无需解释,现在我也并不想追究这些,从你的表情中我能够看出,教授先生,你的那位主人雷奥,或许对这件事情所知的更多,那么,告诉我,那支几乎毁灭了属于我的,属于帝国整个西部的军队究竟是什么势力,是谁给了他们狂妄自大的胆量,竟敢于挑战帝国的威严!”
心中暗暗的吐槽了几句,教授自从跟随雷奥之后,对于所谓的帝国和皇室的敬畏感变的愈加漠然,或许是周围人无时无刻的影响,亦或者是就像雷奥所说,皇帝和贵族之所以拥有威严,大多不过是他们穿上了那身衣服而已
不过,话虽如此,本身就是博学之人的教授同样不会在这种场合失去应有的礼仪,面对罗尔夫有些不太客气的询问,他还是平和的回答道
“陛下,在所有人类的眼中,这支军队都应该被称为异端,我的主人雷奥殿下和其他大人几乎可以确定,他们来自另外那一块儿大陆,至于狂妄自大……陛下恕我直言,按照费恩大人的推断,恐怕这个时候,您口中始终忠诚于皇室的林德伯格家族已然毁灭,而力量本身就是他们狂妄的资本!”
“呵呵呵呵~!”
罗尔夫听完教授一本正经的话后,突然有些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不屑不信的笑声哪怕随之而来剧烈的咳嗽都无法让他中断,好在这种让人牙根发酸的刺耳笑声并没有持续很久,罗尔夫擦了擦眼角流出的眼泪,指着伯里克利教授低吼道
“推断?你和你所谓的主人知道什么?林德伯格家族绝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挑战的存在,拥有五百名正规骑士的烈风骑士团有着不下于荣耀骑士团的战力,更不用说他们的大团长更是强大的洛萨骑士,这样的实力加上上万名私军拒城而守又怎么可能失败,该死的,找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或者说雷奥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就可以对我,对帝国的皇帝进行肆意的侮辱吗??!”
微微摇了摇头,伯里克利教授看着有些癫狂的罗尔夫心中暗暗叹息,他明白对方不可能仅听一面之词就相信这些,还好,这种情况在来之前就已经有过预料,轻咳了一声,教授等罗尔夫收声后刚准备开口解释,旁边却率先有人打断了他……
“陛下……或许您不用太过苛责教授……因为,如果这封信的内容没有太大出入的话,他……他说的很可能是真的,而雷奥停战的理由也绝对可以相信,帝都……真的危险了……”
出人意料,说话之人竟然是之前一直沉默着的教皇纳撒尼尔,他手中紧紧握住卷轴,青筋毕露的手掌却无法抑制的不停颤抖,枯瘦的脸上竟然泛起了极度紧张恐惧的铁青色,从没有见过教皇如此失态的众人,此刻无一不被他的异常吸引了过来
“冕下……您这是?”
离教皇最近的圣殿骑士团大团长艾欧里斯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伸出手臂扶住了颤颤巍巍几乎要跌倒在地的教皇,眼神不善的瞪了伯里克利教授一眼,口中不安的问道
感激的看了眼艾欧里斯,脚下有些拌蒜,踉踉跄跄的上前几步,离近之后罗尔夫和其他人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教皇眼中那几乎实质化的恐惧
“该死,纳撒尼尔,你们究竟知道些什么是我应该知道却并不知道的事情?”
惊讶夹杂着不甘,帝国皇帝如同被触怒急躁的勐兽,顾不得保持礼仪非常不客气的喝问道
没有理会罗尔夫的失礼,或者说是教皇纳撒尼尔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点,把手中的卷轴递给身后的艾欧里斯,喉头蠕动了半晌,长长喘息了几口这才从口中娓娓道来
“陛下,诸位先生们,或许在史的长河中我们由于种种原因失去了很多资料的承载,但有一件事情,按照在座诸位的身份应该都很清楚,那就是,教会或者说是教会的前身成立的时间要比帝国早上很多……”
随着教皇纳撒尼尔的讲述,房间里陡然安静了下来,对于某些不为人知史更感兴趣的伯里克利教授,更是在拼命记忆的同时不断纠正核对自己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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