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阿海一怔,随之懵然的问,“是阿婆吗?”他话音一落,四个孩子更是神色失落,阿海道:“阿婆她们已经回归海神的怀抱了!”
武暖冬嘴角抽抽,她还真是不会哄孩子。好在船厂大门离着后院不远,属于院中院,高高的围墙阻截了一切外部的试探,厚重的大门由四个孩子合力推开一道缝,武暖冬见他们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顾不得他们不让她上手的好意,轻松一推,将门彻底推开。
阿凤又惊又喜,看向武暖冬双眸闪闪,“怨不得少爷对您这般好呢!原来您和少爷一样,好厉害呀!”
阿兰嘴角一抽,才不是因为这个呢吧!
“得了吧!是少夫人长得好看!”阿岳反驳道。
“不对,就是因为少夫人能干!”
“是长得好看!”
“是能干!”
“是好看!”
“是能干!”
两个小娃跟斗鸡一样,你一言我一语谁都不服输。阿兰赶忙拽了拽武暖冬的衣摆,害羞的悄声说:“他们总是这样,少夫人我带您进去,不用管他们!”
武暖冬笑了笑,看着两个小娃好像看到她和李隐的小时候,不知道因为什么不对头,彼此就是看不顺眼,一两句话不对付就能敌对的你死我活。只是没想到大了大了,他心甘情愿的做起了她的暗卫,而她也愿意为他治愈那一身伤痕,所以说,小时候都有逗比中二的时期,过去之后才会发现,以前的自己真是傻到爆了。
当然在她心里,傻的那个人只有李隐,根本不可能是她!她可是有容人雅量的好姑娘!
这时的船厂和武暖冬心中所想有一定差距,高高的厂房四面透风,唯一的遮顶阻挡着强风暴雨,零散的木材似是毫无秩序的堆积摆放着,如果不是她见识过海船的图纸,定然是看不出这些是已经加工好只待组装的主体。
“这是主框架的一部分,最重要的不在这里,在后面锁着呢!阿爷没让我们进去过,钥匙在阿爷手里。”阿海指了指船厂把角部分,那里猛地看去和普通围墙差不多,实则应该是个暗门。
武暖冬善解人意的说:“我看看外面即可!”
阿兰和阿海以及后面追上来的两个小的同时松口气,似是很怕少夫人无理取闹的想要窥探船厂机密。那里面对于孩子来说就是不得妄行的禁地,每次阿爷和阿爹都会神神秘秘的进进出出,连他们这几个把船厂摸个底掉的孩子都不能涉足。
“其实少夫人要是想看可以跟少爷说说,少爷有所有的钥匙。”阿兰似是怕少夫人心底难过,怯声建议。
“好孩子,我不看。”她摸摸她的头,船厂什么的对她吸引力并不算大,何必让几个孩子感到为难呢!
阿海笑得更欢实了,他是真觉得少夫人是个好人,所以很卖力的上蹿下跳给她讲解船厂的分部,还有哪些材料是做什么的,等等。
程子境过来时,就见两个男娃争先恐后的想要跟他小妻主聊天,顿时眸光幽幽鼓了脸。
武暖冬一侧头,便看到程子境脸庞发黑,满脸的我不开心,又看了看他视线所及的两个男娃,随之笑了起来,低喃,“醋包!”
阿海和阿岳性子粗,自然没有发现异样,只是不约而同地觉得天气变得冷了些,抖了抖肩,毫无察觉的继续指着某处。
“那是熔炼铁件的地方。”程子境快一步的说,被打断的阿海嘿嘿一笑,指向另外一点。
“那是拼接零碎件的地方。”又被抢了话,阿海这才感觉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也说不出,看着少爷寒气逼人的面容,缩缩脑袋,带着三人冲着武暖冬一摆手,溜了。
等他们出了大门,武暖冬一回手捏住了程子境的鼻头,磨牙道:“这点出息,还吃娃娃的醋!”
“哎哟!”他可不会反抗,故作吃痛的叫唤了两声,发现暖暖并未松手,理直气壮的说:“娃娃怎么了,娃娃也是男子。别说娃娃了,我连苍穹的醋都吃,暖暖,咱们给苍穹和神威它们赶紧找个伴吧!有伴的雄兽才有幸福!”
武暖冬没辙的翻了个白眼,“你要有办法,你给它们找去。”她也很想抱小兽好不,谁知道那四个家伙怎么玩心那么大,连媳妇都不着急,当初的雪豹和雌虎已经让它们轰到了秦州山野,怕是这辈子都难以相见了。
程子境摸摸鼻子,虎还好说,豹和金鹏就难寻了一些,再加上还要专门抓适龄又对口的雌性,更是难上加难。
“再说我才不当包办父母呢!想要媳妇全凭它们自己努力。”她摆摆手,很不负责任的袖手不管。
“父母?”他凑过来,冷峻的眸子笑如弯月,“我是父你是母,挺好!”
她瞄了瞄他的下面,很深沉的说:“你要不乐意,我可以弄个手术,咱俩转换一下也成!”
程子境下意识的捂住下面,苦了脸,“暖暖!”
武暖冬乐了,只要是男人没有不在意的,踮脚捏了捏他的脸颊,取笑道:“傻二二!”(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一章、抱屈
午饭前,程子境支出二十两银子,让一个汉子去港口那里买些食材,特意给武暖冬单独做了一顿饭。
主子做饭,下人自是不敢贪吃,还是武暖冬以四个小的辛苦陪了她小半天为由,将菜每样拨出去了一半,以示奖励。
对于武暖冬打赏下人,程子境当然不会干涉,除非是不够暖暖吃了,他才会计较这一星半点的得失,否则他也不是那般注重规矩的人。
吃过程子境做的饭菜,几个婆子和媳妇都羞臊不已,跟清贵的少爷比,她们的手艺实在登不了大堂。而少夫人居然能面不改色的将早饭吃下肚,定然是心思善良不忍他们为难。
武暖冬要是知道,只能说好大的雾……
下午无事武暖冬将马上挂着的东西送给了他们,酒和布都是贵重物品,别说是三家的媳妇,就连老技工也很兴奋。对于他们来说,主母打赏代表了主子对他们的重视。手里各拿着两只银鱼的孩子就单纯多了,手舞足蹈的,已经开始计划银钱怎么花了。
离开后,骑着马的武暖冬略带操心,“给娃们的钱不会被大人收走吧?”
“不会,他们吃住都是咱们来供养,平时用不了钱,孩子因为是主家白养的,也没有零花钱,这钱就是大人想收着,那几个小子也不乐意。”他摸了摸暖暖的发,发现她还挺喜欢孩子的,不免醋了,“暖暖若是稀罕娃,咱们可以自己生,不要记挂着别人家的了?”
“吃醋太多伤肾!”武暖冬促狭的斜了他一眼,提起了别的话题,“我看那三个老人家岁数不小了,他们妻子都没了,没想到他们看起来还是很健康的。”
“暖暖猜他们多大?”程子境被那一瞟看的心中一酥,手臂环着她的细腰紧了紧,故弄玄虚。
“七八十吧!”按他们的精神气貌,在她前世的那个世界说是九十都有人信,一想到古时的人多数显老,她才压了压岁数。
“跟爷爷一般大!”他摇摇头,惋惜道:“他们妻子去世的更早。”
武暖冬咋舌,“他们看上去跟爷爷可差了一辈多。”不禁感到有几分寒意,“我记得高门村的老村长年纪也挺大,不是前年才去世吗?”
他叹口气,“他比爷爷才大七八岁!去世时已属古来稀之年,算是长寿了。”
“我第一次见他一直便以为他已是七十多了!”
这话题不能再聊下去了,越聊越心惊。
武暖冬知道古时人的寿命都不长,也没想到会差距如此之大。
“他们妻子是早些年生产没有注意,落下病根,小病攒大病的,耗尽了身体早早的离开人世。”程子境不知暖暖心中的感叹,有些唏嘘,“很多贫穷地区更是如此,生个孩子就去了妇人半条命。不仅是因为他们没钱请好大夫,更是因为大夫的医术造诣不够高。男子亦然,年轻时不懂得保养还卖苦力,营养又跟不上,年纪大了身体也垮了。”
武暖冬顿时陷入沉思,“你说咱们大药铺要不要偶尔开个课堂,给买药的百姓免费讲讲养生之道?”
“傻暖暖,你是自小聪明没有吃过什么苦,真正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人家学什么养生之道,对他们来说能吃饱肚子就是幸福。”
被他一说,她也觉得自己特别甜!
“其实我不是不懂,只是有几分惋惜罢了!”她不是圣母,做不到到处散财帮助穷人。她的钱也是家人们辛勤赚来的,凭什么要支援别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适当的予以帮助,比如大药铺的廉价好药,比如带动穷苦村落发财致富。
“对了,养生之道算了,可以开个平时注意卫生、孕妇产前产后常识这类型的小课堂……”她一扭头正好看到程子境笑容满溢的脸庞,不禁反问,“你笑什么?是不是在腹诽我怎么会那般好心?”
“哪有!”他才不承认确实心中起了疑惑。
“不是好心,你就当我闲的无聊吧!”她是想起从未见面的便宜娘,生孩子本来是件充满希望的好事情,但是变成一命换一命这事就不大好了。
“嗯,不是好心,暖暖只是就手罢了,反正咱们有那个资源和功夫。”程子境顺着她的话说,也是忽然考虑到家中那孤身多年的岳父,顿时予以万分理解。
他可不想因为这个话题让暖暖心情沉重下去,到了港口他拉了缰绳,“暖暖,咱们去东大街吧!这几天应该有赛狮,极为热闹!”
“好!”两广一带的舞狮自古有名,她立刻兴致盎然的点点头。
在最宽广的街道,不但有赛狮,还有演社戏的游行队伍。两侧人群扎满,最后程子境不忍自家小妻主被挤来挤去的,直接抱着她跃至到清境茗铺的楼顶,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见到人影晃过同时一惊,以为是有人闹事,纷纷出来查找,结果一见是自家主子,赶忙又缩了回去。开玩笑,打扰主子谈情说爱简直是找死,尤其是男主子,出了名的醋坛子,掌柜的多次听巡铺的大掌柜抱怨,每次去见女主子都要被男主子瞪视,清流大掌柜已经因为注视女主子的目光过于灼热,所以沦落到见面必拉屏的地步。
其实要他说也是,清流大掌柜至今还不成亲,怨不得男主子提防他。但是掌柜的又不得不为大掌柜抱屈,清流大掌柜跟寺庙的老和尚接触的太多太多了,而今已改为吃斋念佛,若不是尚留着头发替主子办事,怕是早就剃发为僧了,怎么会对女主子有歪念,是以,说来说去,还是男主子醋意太大,叫人防不胜防。
被下人们一直奉称为醋坛的程子境如今乐呵呵的,抱着软软的小妻主登高远眺,还没人不知趣的打扰,实在太美好了!
正想着,却听哗啦从挨近身后的地方传来嘈杂声,两人警戒的回过头,只见一阵刀光剑影,一黑衣蒙面男子和一官衣捕头登跃到楼顶,边跑边打,已经到了他们眼前了。
那捕头见到楼顶有人,一不留意被刺到了胳膊见了血,顿时气恼地喊着,“闲杂人等,快滚开!”
程子境一下子拉下了脸,真是烦死人了!二人世界有这么难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十二章、说漏
舞狮和社戏看来看去武暖冬已经生了厌,她却不好意思扰了程子境的兴致,正有些无聊,结果来了这么两位。
她直接笑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一贼一差听到,“天还没黑,居然真有人打扮的一身黑,难不成他以为穿上黑衣遮住脸就能肆无忌惮的做坏事了吗?好傻好天真!”
程子境正不爽呢!毒舌道,“肯定是他娘生他的时候把他的脑子忘在肚子里了!”
捕头更是急了,贼人凶狠,他们看热闹也就罢了,怎么还不知死活的骂上了。虽然听他们骂这个大过年还不知死活的贼人他心里也挺舒爽的,可是若牵连无辜就不妙了。
他想着立刻抽身上前,铤而走险的截住了黑衣人。只是终究手臂负了伤,行动不便给贼人留了机会。
程子境怀抱着武暖冬,飞身一起,离开了原地,让那贼人一刃刺了空。
贼人也不是傻的,见程子境负着重还行动敏捷,许是功夫高出了他不知多少,迅速的反转身子,向反方向跑去。
贼人武功一般,胜在轻功不错,出手快准狠,所以捕头一时拿他没有办法,这下看到程子境露了一手,双眸通亮,大喝着:“小兄弟帮忙抓贼,这人有重赏!”
程子境不但有爱吃醋的毛病,对那些试图伤害暖暖的,他还偏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不用捕头废话,直接扒开瓦片向那贼人丢去。
按说瓦片不该是什么了不得的杀器,偏偏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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