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的酒水便成瀑布般泼在了两人身上。
两人心中惋惜不已,这酒香味比起他们店里最昂贵的美酒还要勾人,居然被一个醉鬼全全浪费了,真是暴殄天物……这下另一人也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准备拎起这小子丢出门外。反正他们不是第一天做这种事,客人只有在清醒的时候才是贵人,这种喝多了的醉鬼也不过是个六亲不认的小鬼罢了。等到第二天醒了也混事不知,不会找他们麻烦。
只是两人刚要伸手,脑子突然打了结,晃荡两下后,噗通的倒地不起。
变动惊醒了站在角落里的三个女子,她们惊惶地蹲下身抱头讨饶着,“不要打我们,我们愿意上台,什么都愿意!”
武暖冬皱皱眉,索性不理三人,直接奔向床榻。
将软榻上的两人翻过来,果然其中一个面色绯红、眼眸半垂之人正是惜画。至于另外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肉嘟嘟的小脸很是喜人,圆眼无暇,神色有探索、有无畏还有厌恶。
武暖冬头一回见到一个相貌如此出众的萝莉,当然她自己那张脸不算,人家属于真萝莉,随便一个表情就萌萌哒,惹人心软,而这姑娘眼里的坚韧更是引人注意。
惜画一见是武暖冬,又惊又喜,顿时泪水掉了下来,她的脖颈处有淤青的指印,一直延伸到胸口,半遮半掩的衣领处,正好可以看到半个浑圆的粉白上有凌虐出的紫色掌印,越发的衬托出她那张柔弱小白花的脸庞多了份诱人狠狠蹂躏的美。
武暖冬愤怒不已将睡得浑然不知的打手一人一脚,踢中了面门,登时两人鼻血横流,却依旧无知无觉的昏睡酣然,吓得那三个姑娘脸都白了,抱在一起不停发抖。武暖冬回身先给惜画探了个脉,好在她身体无大碍,仅仅是中了少量的迷药和魅药,偏偏这两种加起来,会让身子又软又无力,还有火一样的渴求,想死不能死,正是折磨那些贞洁烈女常用的手段。
现在不是解药的好时机,武暖冬二话不说,把惜画抗在肩头。至于她承诺的赎买……呵呵,别闹了!她的贴身丫鬟岂是寻常人好骗的!
武暖冬可没那么多顾忌,地头龙怎么了,就算是龙,欺负了她的人在她面前都得蹲着。
她毫无顾虑的就要转身离去,衣角却被人拽住,一侧头,刚好看到那娃娃脸的姑娘一脸期许的望着她,水润大眼瞪得溜圆,张嘴无声的恳求,‘救我!’
这姑娘和惜画是一个待遇,想来也是不服输、不认命。武暖冬想了想,空出的手一揽,把她扛到了另外一个肩头,忽略了小姑娘瞬间涨红的小脸。
就这样,一米六不到的小人儿轻轻松松的扛了两个苗条少女,怎么看怎么诡异。此时那房间中的三个姑娘也醒了神,堵住门口,声声哀求,“救救我们!求你,救救我们!”
武暖冬一人两肩有心无力,也并非什么同情心泛滥的好人。这三姑娘到了青楼便因畏惧而选择顺从,想来已经明白了自己未来的处境,对于连反抗、自救都抛弃的人,她觉得也没有救的必要。
三人畏惧武暖冬的武力,可是见她救人就自以为她是个好说话的,死活拦到她身前,其中一个女子还恶狠狠地诅咒道:“你若是离开,我就大声叫,招来这里的打手和老鸨,到时候你们一个也走不掉,你这副皮相必定会被人当小倌,最后跟那些脏人一样成为千人骑万人压的!”那模样似乎在说,救了她,武暖冬才是功德一件,才能避免当小倌的厄运。另外两个女子不知是急昏头了还是怎得,竟然也赞同的点头,眼神通亮。
“真是贱人天天有,今年特别多!”武暖冬嗤笑一声,抬脚轻轻一踢就把满嘴喷粪的女人踢倒了,这人还妄想抓着旁边两人做垫背的,结果自然快不过武暖冬的腿脚,一下子脸朝地,牙齿狠狠的磕破嘴唇,鲜血糊了一脸,看这样子算是毁了容。
“要喊就喊!错过了自救机会,就不要怪别人冷血!”武暖冬冷哼一声,不惜的和她们说太多,从身后的窗口翻身一跃,等到两个女子趴到窗口往外看时,哪里还有人影。她们这才知道得罪了高人,顿时悔不当初。
跌倒的女子才不管许多,想来是察觉自己毁了容,满脸仇恨的捧着嘴,发出惨厉的大叫。大厅的喧闹陡然静了下来,老鸨深知大事不妙,勉强打着笑脸安抚几句,匆匆的向台后跑去。等她刚迈进屋,发现躺在地上的几个人,顿时大怒,还未招来打手追击作恶逃脱之人,就听前厅有人鬼喊着,“走水了!救命呀!走水了!”
老鸨表情一瞬扭曲,她若是不明白软香楼被人黑了,也就不可能做这么多年的老鸨子。
“来人,来人,去请二爷来!”老鸨神色深沉,压下心头翻滚的怒火,“剩下的人去救火!”
“妈妈,二爷从不黑夜来青楼内室,请他怕是请不动!”一名被唤来的打手怯生生的提醒着。
“呸!这人是二爷卖的,如今跑了,还被人放了火。楼里可有他的几分盈利,他不来谁来!”老鸨没有气昏头,她可等着二爷来给她做主哪!要不然这大火毁了去的物件和被吓跑的客人,岂是她一人摆得平的。
她狰狞一笑,“有二爷把控,三头六臂也要给我滚出来受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高调
客栈掌柜凝望着软香楼烟火缭绕的场景无语凝噎,说好的花大钱赎人呢?小姑娘,你这般简单粗暴耍高调,你爹娘造吗?
他犹豫了片刻,立即决定,“去找人看守住二楼的两间天字号房,里面有任何动静都要予以禀告。”他家老板的势力不弱,却比不上软香楼背后的主子,更何况老板也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新客就付出人情,没谱还要得罪人。反之来说,这是向对方示好的机会。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猛然出现在眼前,那张似笑非笑的漂亮小脸硬生生让掌柜的出了一身白毛冷汗,一转眼,又看到此人单薄的肩头上扛着的两个少女,汗水越发的汹涌了。
这功力,远比她表现的要高!
“小姐,你回来了?谢天谢地,我还特意派人将楼上你的房间保护了起来,小姐快快去休整,要是能跑,连夜跑了吧!”掌柜的边擦汗边殷切的说,态度完全和之前大有区别。
武暖冬浅笑不语,朝着掌柜淡然点头。经过这一趟,掌柜不会把这个身担负重还能几息间从县东回到县西的小姑娘当作简单的武者,现下到歇了将他们交出去的想法。嘴皮子一翻,把监视说成了主动保护,处事圆润谁都不得罪,才是生意人的本能。
他只是不甚明白,小姑娘怎么没有仗着艺高人胆大,逼问出她那丫鬟的去向?反而散了不少银子,对他还客客气气的。
其实这没什么可疑惑的,武暖冬向来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掌柜的始终算是帮了她一把,她又何必‘仗势欺人’,闹得双方都不痛快。
将两个姑娘丢到床上,她现在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硬生生的摔一下会让她们的神智清醒几分,果然,两人呲牙咧嘴的,脸颊上不正常的粉红淡去不少。
“姑……公子!”惜画想哭哭不出来,心头说不出的悲伤。她是盼着姑娘能救她,可是在软香楼里被老鸨折磨之时,老鸨透露了不少信息,其中一条便是软香楼背后有大势力,即便她们跑出软香楼也跑不出桐乡县。姑娘一身男装撞入进来,惜画不止有心喜,更多的却是急躁和不安,她相信姑娘的本事,可是对方在桐乡县一手遮天,她不想连累姑娘。
武暖冬正扭头从药箱里准备药物,抬眸撩她一眼,温柔无奈的把她脸颊上失神掉落的泪水抹去。这一趟出行,怕是惜画最受刺激,又是杀人又是被卖,对于一个十岁五的少女来说,简直是从天堂游走到了地狱。
安南郡这地段,比起灾荒人性丧失的时候还要复杂黑暗。像是惜画他们逃到贺州前,虽然看见过易子而食的丑陋现象,却是极少极少,大多数人都保留着做人的底线。后来到了贺州没多久便爆发了瘟疫,最初的混乱惶恐过去后,全城同心携力对抗着天灾**,终是把在逃荒中慢慢褪去的人性和温情又重新唤了回来。
治愈瘟疫的日子难过,却含着温情,尤其带头人是武家这种富有正能量的家庭。
一路上的见闻绝对是冲击了惜画的人生观。她不明白,又不是吃不上饭、又不是病入膏肓,可这些人为什么会透着无药可救的腐朽气息。甘愿污秽自己的灵魂,赚取不清白的金银,他们睡着的时候就不怕做噩梦不安宁吗?
“惜画怎么样了?”小四子闻讯赶了过来,武暖冬赶紧扯过薄单子把春光外露的两个姑娘盖好,转头训斥,“怎得不敲门就进来了,出去!”
两女子皆是敏感时期,听见男子声差点失声大叫,眼底弥漫着对男子的恐惧。
好在小四子只是心急冒失了,等武暖冬厉喝声传来,忙不迭地道歉退出,把门关紧,讨好的说:“惜画,我就在门外守着,谁都不会进来!”
屋内没人理他,武暖冬将配好的草药拿出去,简单跟小四子说了下。听说惜画受了委屈还被灌了药,小四子又心疼又愤怒,怒不可遏地就要往外跑,被武暖冬一声吼了回来。
“不用你去找,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上门,犯不上咱们掉身价的主动找麻烦。”武暖冬把配好的药交给他,“这药需要熬煮,小四哥你看着些,我不信这客栈之人。”
小四子已深知武暖冬的能耐,自然把她的嘱托当作重中之重,接过草药使劲点下头,“放心,我会寸步不离的熬好草药的。”
武暖冬回屋后找出解毒丸给两个姑娘服下,她能猜到惜画在软香楼里的遭遇,轻声安抚道:“你先睡一觉,等醒了,什么事都会解决!”
惜画哪里睡得着,一整天恐慌、愤怒和羞耻与绝望一一滑过,到最后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免得给主子丢脸惹是非,可惜她被下了药,连动都无法。
如今身体的火热渐渐褪去,惜画恢复了些许清醒,抹去泪,神色慢慢变得沉静,把在软香楼的遭遇和老鸨子透露出的信息逐一跟武暖冬交待清楚,好让主子有所准备。
“那人不是孩童!”这时躺在惜画旁边一直沉默的姑娘开口,软糯的嗓音有几分冷凝,“那是得了怪病之人,他是成年男子。”
惜画大惊,回忆起那形似孩童之人所做的事情,浑身哆嗦不已。
武暖冬赶忙俯身抱了抱她,轻拍她的胳膊,低声道:“要怕就不要想了,一切交给我。”
“交给你,你一个小娃能有什么办法,那人上面有个哥哥,我听说他哥是桐乡县的县守,天高皇帝远,他就是此地的皇上。”圆脸姑娘似乎极为愤慨,虽知武暖冬有几分本领,却也和客栈掌柜一个想法,认为对方人多势众,他们必然会吃亏,再者,一看惜画便知是丫鬟的身份,哪怕在得主子喜爱,真正到了生死攸关之时,她才不信哪个主子不会稀罕自己的生命,为了个下人牺牲自己呢!
只是拿话刺激着两人,小姑娘仍是偷偷的瞄了眼淡定如初的武暖冬,脸蛋上的红没有消失,反而在看到她温雅的对惜画笑时越发的红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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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桃花
“惜画无须担心,你还不知你家主子的能耐!”武暖冬毫不在意,悄悄对惜画说:“苍穹、斑斓、神威和闪电一直在咱们身后相伴。”然后抛了个‘你懂的’的眼神。惜画经常看见武暖冬男装打扮,并无什么惊艳的感觉,反倒是旁边被无辜电到的姑娘一张俏脸越发的涨红,都快冒烟了。
武暖冬无意中瞥了眼,以为她是药性还没退,好奇的伸手探脉,却一切正常。手放下的同时,只听小姑娘羞恼的娇喝声,“无耻!”随之而来是一道软绵绵的掌风。
武暖冬一侧头,及时握住往她脸上甩巴掌的手,眉头微蹙,斜眼睨视对方。
惜画自然急了,虽然身体仍有些无力,却不妨碍她挪动,一使劲把那姑娘挤了下去,冷声道:“你这狼心狗肺之人,怎可打我家主子,要不是她,你早就被那些狗男人刨食干净了!”
“你主子也是个脏男人!”小姑娘气不过的还嘴,并没有因为摔到地上而服软。那双圆眼睛充满怒火和倔强,仔细看里面还深深藏了几分忐忑。她绝不是忘恩负义,只是见他们主仆情深,心里便怪怪的,忍不住刺两人几句。
“你主子才是脏男人!”惜画恶狠狠地还嘴。
“你主子才是!”
“你主子是!”
“你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