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武暖冬想了想,给各个掌柜、行云学府的哥哥和灵山学府的程子境去了信,让他们多方打听,看看有没有对其中之一偏好的穷书生愿意任教的,武家可以提供食宿以及以后上京赶考的费用。同时她亲自拜会了下女夫子,当然,对于她这个经常翘课又颇有天赋的学生,女夫子依然没给什么好脸色,之所以让她进门,全看在武行侠到私塾帮忙的面子上。
“我就是死了,你是不是也当不存在!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眼瞎,收了你这么个不好学的学生!”谭玲恨铁不成钢瞪着武暖冬,即使她面瘫脸,白眼还是会翻的。她是打算把一身的才艺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武暖冬,好不容易遇上个灵巧的女娃,却如此的不务正业,真是让她又爱又恨,“又是来看你大哥的吧!他在后院呢!若非他在,你看我让不让你进来!”说完,谭玲甩袖就要走。
被女夫子训的武暖冬囧了一囧,她托了行侠哥的福,这算不算美男计?!
“夫子慢走,我是特意来看你的!”武暖冬婉转的说,见到谭玲侧身站定,赶忙讨好一笑,从怀里掏出一物奉上,“您可是教会我很多东西的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母,我可惦念您了!您看,这是我郑爷爷新研制的回颜水,涂上后肌肤如雪,老少皆宜。”(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请师
谭玲绷紧的脸庞,在看到小弟子甜美的笑意有些放缓,随后十指芊芊的取过小瓶,拨盖闻了闻,有股清香的果味,“是郑神医所制?怎得药铺没有?”
武暖冬机灵的回道:“当然没有,还未上市这不就给夫子拿来了!”
果然女人都是爱美的,更何况是对武暖冬嘴硬心软的谭玲,早在小弟子说是专门来看望她之时,她便没了怨气,不过是想杀杀她那份少年功成名就的自傲,免得未来被别人搓了锐气,还不如她先给她些冷言冷语的苦头吃吃。
女夫子的用心良苦武暖冬不知道,若是知道,也只能苦笑而已。哪有什么自傲,她有几分几两自己早就门清,前世不过是个倔强冷清的普通人罢了,否则今生她也不会那么没有安全感的努力动用一切可动用的资源,把武家保护的严严实实的。与其说是保护武家,不如说是保护这世上会疼爱她之人,反之,若是武家人对她不好,她又何尝有这份心。说来说去,仅仅是私心而已。
“进来吧!是不是最近遇上难以攻克的问题,是琴还是书画?你书法自成一格,想来没什么问题,对画的兴趣从来不高,也可以排除,棋艺有高人传授,自是不会想到我,那就是琴了?”
武暖冬汗颜,最近琴艺确实有一些退步,女夫子分析的极是。
“这是其一!”武暖冬露齿一笑,“我找您还有别的事,我家在村里建了个私塾您知道吗?我正是为私塾的夫子而来!”
谭玲立刻精神专注起来,她是一位严师同样也是一位极富有责任感的好夫子,否则也不会埋怨武暖冬的不够进取。而今听到小弟子的家人办了个私塾,很是感兴趣。
“怎么,夫子不够?”谭玲一下子抓住了问题重点,有些疑虑的反问,“按说不至于,穷苦人家出身的读书人有不少很识时务,光会读书也顶不了饱饭,相反,做个夫子总比做个账房要来的光彩!不应该找不到人手才对!”
不怪谭玲对某些职业有偏见,这个时代赋予读书人太多的傲气,对待生意人以及跟生意相关的人有太多的偏见,这也是为什么武暖冬有钱有铺子还要在各方面支持哥哥们进学科考的原因,包括在村里树立武家的名望。单单是生意场上的富有,在此时此地不足以立足,就拿皇商梁家来说,门客、远亲都有在朝廷上效力的,甚至是把偏房子女送进宫里做个小护卫、小宫女,试图在朝廷方面有人能支应和照顾。
商人的地位虽是好了几许,不像是以前连马车都不许拥有,但也仅仅是最近几十年逐步改善的事情。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又能知道下一个继位的皇上会不会忌讳商人坐拥的庞大财富而朝令夕改,因为忌惮再次把商人贬乏的一文不值。
“我是想找会琴棋书画之类学科的夫子,以后哪怕是我们几个村的娃无法考中,上街卖个字画也不会穷到饿死。”一见女夫子脸色变了一变,武暖冬深知触到了读书人的清高心劲,赶紧话音一转,“再者,学了琴棋书画不但能陶冶情操还能增长见识,虽是农户,做个有眼界的农户不是更好!”
“你这娃娃,前半句话倒是心里话吧!别说的那么好听,我还不了解你,好好的天赋非往俗物上精钻!不过倒是有大志气的,总比那无时无刻想着找个好人家把后半生托付给男子,混沌过一生的女子要强!”
武暖冬有几分惊悚,女夫子怎得话越来越多,即便是话里话外透着挤兑,但深处里的关切还是挺明显的。感觉就像是个清秀的木头美人,慢慢、慢慢的活了过来一般。
被小弟子盯得很是不自然的谭玲也察觉自己有些失态,轻咳一声,横眼道:“看什么看,不就是让我给你找夫子吗?刚夸你聪慧,现下又笨了起来!”
武暖冬一囧,她什么夸过自己聪慧了!?
“笨死了!笨死了!”见武暖冬仍是一脸懵懂,谭玲用指尖触了触她细滑的额头,面瘫脸上没有表情,可眼神里掩不住的嫌弃,“你夫子我,是做什么的?”
武暖冬恍然大悟,对哟!女夫子每天半天课,完全挪的开功夫到村里任教,而且尚文私塾因为出了几个秀才,名声大作,慕名而来了不少的学子和夫子,女夫子现在倒是清闲了许多。有时候两三天才会轮上半天课。
她嘿嘿一笑,凑过去拿出对大婶娘、二婶娘的撒娇劲,毫无心理压力的抱着谭玲的胳臂蹭呀蹭,“夫子您真是太好了,我绝对绝对会好吃好喝,让您在我们村过的舒舒坦坦的,比在哪里都开心。我们村那些熊孩子,肯定会很听话不招您厌烦,若是有热您生气的,跟我说,我教训他们!”
谭玲掩去眸光里的笑意,故作严肃,“眼头就有一个惹我生气的,你说怎办?”
“好夫子,我可乖了!上次您教的那段琴曲我全会弹了,我弹给您听!”
虽知小弟子是转移话题,谭玲也没有计较,总归是让自己头一个有了收徒之心的孩子,还是很疼爱的,亲自为她焚香净手,见她面容肃穆,身形优美的落座,琴声如泉,指尖若风,顿时满意的点点头,随之整个空间充满了行云流水般悦耳之音,再无杂念。
许是武暖冬没有落下功课,而且一看便知是认真的练琴所以才会有不解的疑惑,谭玲心情大好,第二天便坐着马车来到了高门村,在武暖冬的带领下,把私塾的环境观察了一遍,竟是没有开口提任教的事情,到了时间竟是反身要走。
武暖冬疑惑了,莫非她是误会了女夫子的意思?不是说的好好的,教娃们琴棋书画的吗?
仗着自己年纪小,她手臂一展,很无礼的拦住了谭玲,嘟嘴不满道:“夫子,您怎能拿话诳我,说好的要脚娃们琴棋书画,您看那些娃早早的坐在课桌前,眼巴巴的瞅着您,他们是真的有求学的心愿!”(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条件
观察过一圈的谭玲怎会不知这些穷孩子强烈的求学之心,只是她自然有她的目的,活了二十多年不会轻易为了小弟子的几句求情话而失去本心,她停下脚步,侧身仔细的上下打量起武暖冬,愣是让见过世面的小弟子浑身有点发毛,好像被什么不明危险物盯上的那种感觉。
“您有话就说,我不是说过,满足您一切要求!”武暖冬不傻,搓了搓胳臂抹去那些鸡皮疙瘩,直白的挑明。
“你说的!”谭玲确认的反问,“不反悔?”
“当然不会了!言而有信真君子!”她挺着小胸脯信誓旦旦的点头,惹得透过窗子关注外面情况的娃们登时面色变化起来。能坐在这里,他们中已经有人欠了武家一大份情和钱,而今听到武暖冬为了他们许了自己的夫子如此重的承诺,更是觉得欠了她很大的恩,纷纷暗自发誓,必要好好学,不误了武家和自己亲人的心愿和努力。
谭玲哪知她故意刁难小弟子的话让里面的娃们波动如此大,只是眼含笑意的说:“你承诺我三个条件,我便留下!”
武暖冬眸光一亮,先把人留下再说,笑颜满面的指了指一排课室的后面,“去凝休室,那里安静,去那里谈!”语罢,拖着谭玲便去了夫子专门午休的地方。
谭玲怎敌得过小弟子的力气,炯炯有神的被拖走了。
课室里,有几个皮小子悄悄跟上,武暖冬哪里不知道,没必要管教而已,人家读书来不是为了抹杀自己的天性,小子就是淘气些才正常。
请夫子落座,呈四十五度角大眼眨巴眨巴的,等着她提条件。
谭玲微微脸红,完全被武暖冬无耻卖萌给萌住了,侧脸缓缓,在一转头,她眉目素净,“第一,我授课会体罚,爱哭闹的,不能上我的课。”
“知道知道!”打手板她也领教过,不足为奇。
“第二,你要恢复四天一次的课程,不得在无故旷课!”谭玲还是没有放弃教导武暖冬的想法,看这丫头成天男童装扮,举止大手大脚,哪还有闺阁少女该有的秀美优雅的样子。
武暖冬眉头一抽,犹豫了下,在谭玲装作饮茶无视的姿态中咬牙点头,“保证不无故旷课!”反正近半年她肯定会在村子里,毕竟制作玻璃的计划该提上日程了,厂房马上就要完工。这半年哄得夫子开心,让她离不开村里这些淳朴的娃们,以后怕是赶她都不愿走。
怨不得谭玲会想尽办法留住这小弟子,实在是她看重的弟子太过狡诈、油滑,一个不注意就能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其三……”谭玲卖了个关子,愣是让武暖冬小心肝有些颤抖,她眸子里闪过笑意,“其三先欠着,日后想起再提。”
武暖冬顿时苦了脸,不带这样砸着窑的,还不如给个痛快好不!
“怎么,悔了吗?是不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谭玲吹吹在淡清的茶水中翻滚的绿叶,她是极为喜欢自己小弟子特制的茶叶,已经戒不掉了,反而以前爱喝的茶是如论如何都觉得难以入口。
“怎么可能!”武暖冬凑了过去,挨着谭玲坐下,小脑袋靠着她的胳膊撒娇,“夫子如此为了我,我岂会后悔呢!”
“臭美!”谭玲哼了一声,“谁为你了,去去,一边去,我该备课了!”
知道女夫子毒舌面瘫之下的温柔,武暖冬不在意的笑笑,欢快的跳了起来,“那便不打扰夫子了,我去告诉那些学子,马上准备上课。”
一出门,果然跟来的几个娃早就溜了回去,想必是听到第一条体罚胆颤心惊,怕惹这个面无表情、语气冷酷的女夫子不满当机立断地拿他们开刀,又怕因为他们的淘气让女夫子迁怒的不愿在武家私塾任教,所以不敢多待,灰溜溜的赶紧撤了。
“半刻钟后开课!”武暖冬交待过便离开了私塾。如今私塾的学子多是他们本村的,邻村的大概要到三四天后才会前来报名入学,现在由他们各村村长正在统计、审核他们的资料,于他们入学前统一交到武暖冬的手上。
这两天她要亲自去监督厂房完工,有问题的也能极早提出来,免得正式开工时出现无法弥补的纰漏。
武家下人正如火如荼、忙而不乱的修建围墙和盖瓦顶,已经能看出厂房的整体轮廓,竟和高门村的武宅大致相仿,挑高如小楼的几栋独特的房子被高大厚实的外墙包围,阻拦了外界的视线,也给这个奇怪的‘宅子’增添了神秘的意味。
除了武家人,谁都不知道什么叫厂房是什么东西,若是小作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厂房这种占地颇广的宅子能有什么用。
好在村里有有见识的老人,早年赶过海,知道海岸线的船坞厂都是这般大,倒也见怪不怪。结果不知什么人,反倒传出武家要制船的传闻,弄得武家人无可奈何的听听便罢,总不能解释是自家姑娘要炼制玻璃,说了怕是比制船还要让人难以相信。
武暖冬特意规划的高挑厂房是有目的的,玻璃作为这个时代的奢侈艺术品,是很多皇亲贵胄喜欢收藏的物品,她不打算走这种路线,钱赚的是多,却也极易令人忌恨,倒不如制作些民用民生的实在之物,价格适中也不会过于冲击名贵摆件的市场。比如:玻璃窗和镜子。
“还有多久完工?”她走进厂房里外仔细看了看,墙体厚实、结实,房顶高,空气流通性极好,视线明亮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