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异象,恐怕穷其一生也难以忘怀吧。
让这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也尝一尝被死亡的阴影时刻笼罩着的滋味儿,似乎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莫小雨有一种猫戏老鼠的快感。
回过头,再看那群日军已经七手八脚地将板垣征四郎抬回房间内。
稍稍为板垣整理了一下他的仪容,便颇有默契地退了出去,只留下日常的卫兵在门口守护。
然后,便迅速地来到院内,将刚刚所有遗留的痕迹,打扫的一干二净。
连航慈老道的尸体,也被一群日本兵们悄悄的扔进了水泥罐中。躲在一旁的莫小雨,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才有人发现所有的排气扇已停止了工作,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用吩咐,便又迅速地修复了电路,待轰轰的排气系统恢复了正常运转,这所大楼才似乎表面上平静了下来。
所有的日军都不约而同地等待着板垣征四郎的醒转,祈盼着能离开这个让他们充满了恐惧的鬼地方。
(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 灵玉认主
话说莫小雨在下方玩的是不亦乐乎,可苦了天宫中看戏的那四位仙人。
看到她终于有惊无险地渡过了难关,众人几乎是同时松了一口气,悬在半空中的那四颗心才同时落了地。
首先是腾蛇轻轻地用牙齿咬了咬女娲娘娘的衣襟,摆了摆尾巴示意主人该走了。
低头看了看腾蛇隆起的腹部在不规则地轻轻蠕动着,再算一算日子,女娲娘娘明白了,小腾蛇这是快生产了。
回头睇了一眼元始老祖袖中那一直蠢蠢欲动的通灵宝玉,似笑非笑地看了元始一眼,再次定下莫小雨之约,也不矫情,遂带着腾蛇和白,率先告辞而去。
看到女娲娘娘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自己的袖口,元始有些心虚地回缩了一下攥着灵玉的那只手,老脸略微一红,刚刚那理直气壮的身形似乎瞬间矮了一截,心里难免有些打鼓。
他不知道师妹来了究竟有多久,手里攥着的那块通灵宝玉,似乎很有些烫手,心里便越发坚定了要把这块宝玉送给玉面公子的想法,当然更加巴不得女娲娘娘快些离开。
于是,目光有些复杂地看了看师一眼,第一次未出口挽留。反正有莫小雨这个小丫头在手,他还不相信以师妹那不屈不挠的个性,以后不见面了,未来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
一想到莫小雨,元始老祖又信心倍增,心情豁然明朗了起来。
估摸着女娲娘娘带着腾蛇和白已经走远,故意松了松紧握灵玉的手,见通灵宝玉灿烂的光芒已成功地吸引住了玉面公子那贪婪的目光,遂作势也要离开。
玉面公子当然不是笨蛋,元始老祖与女娲娘娘之间的互动,他早已看在眼里,也心生忐忑。
可又一想到转世已成定局,未来的追妻之路似乎是荆棘丛丛,多一个保障总是好的。而且这通灵宝玉既不是他偷的,又不是他养成的,女娲娘娘即使怪罪也落不到他的头上来,又心下大安。
一晃身形拦住了元始老祖的去路,一个大男人就这样厚着脸皮,直接无视了中年大汉那张冰山脸,也顾不上翩翩公子的形象了,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就差打滚摇尾了(如果能的话,他还真能做到)。
最后,一咬牙,又加上了一坛桃花酿,反正偷一坛也是偷,再加上一坛,对他来说,无非是被发现之后多面壁两天罢了。谁知道呢,也许幸运的话,凭着他三寸不烂之舌和翩翩公子的形象,嫦娥仙子会饶恕他也说不定呢,他侥幸地想着。
中年大汉早已认清了形势,颇有些同情地看着玉面公子一步一步地上钩。
真想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兄弟,你节哀自便吧。自从上次王母娘娘寿宴之后,这桃花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偷的,一干仙人的眼睛可全都盯着它呢。即使嫦娥仙子心软,那王母娘娘的雷霆之怒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住的”
可转念又一想,这玉面公子风流成性,让他遭些罪倒也无妨,谁让他居然把主意打在自己妹妹的身上了呢。于是,干脆闭口不言,站在一旁看戏。
看似无奈,其实内心早已笑翻了的元始老祖,巴不得有人接手通灵宝玉这块烫手山芋。
状似不情不愿地应承了下来,不过,又趁机加了一坛桃花酿,见玉面公子咬牙答应下来,趁火打劫的他老人家,就这么毫无愧色地一伸手,又将通灵宝玉托在了手掌心。
或许是因为已具有了相当的灵性,或许是因为在天宫已沉寂了太久,通灵宝玉一听说可以认主下凡,灵识顿时大炽,光芒瞬间倍增,在元始的袖中早就不安分了起来,很有点儿跃跃欲试的架势
正中下怀的元始,便也顺水推舟地将灵玉高高托起,颇有点儿诱拐的意味,“一滴心头血,它便是你的了”
这一次,玉面公子反倒略微犹疑了一下,元始天尊诱拐的意味似乎让他提高了一丝丝警惕。警觉地望了一眼笑的有些像个老狐狸的元始,然后,又把目光重新落在了灵玉的身上。
不看则已,越看越觉得喜爱。好一块绝世美玉,晶莹剔透,灿若明霞,而且内里隐隐有流光溢动,灵气逼人,那灵气似乎带着一种蛊惑,诱使他不由自主地伸手接过,便再也舍不得放开了。
一咬牙,飞快地用玉扇点向了自己的心口,一滴心头血就这么落在了灵玉的身上。
只见那灵玉瞬间光芒大炽,内里的流光飞速地钻了出来,紧接着,便在玉面公子的眉心处一闪而入。
玉面公子脸色一红,整个人一震,却又马上恢复了正常。运气在周身检查了一遭,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再看手中的灵玉,和普通的宝玉已没什么两样。
遂疑惑地看向元始天尊,而老头子则越发笑的像个心满意足的老狐狸,拂尘一甩,开口便指点了一通:
“臭小子,从现在开始你可以用灵识与通灵宝玉自由沟通了。只是要记得:这块玉石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离身。否则,离开它的养体越久,灵识就会越虚弱,直至灵气完全消失。也不要小看你手中的玉石,毕竟这几千年来我老人家用了不少好东西来养着它,随便敲下一点儿粉末,便足以使人起死回生了。”
说到这儿,元始老祖满意地看到就连一脸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中年大汉的神色也慎重了起来,重新打量起面前的这块通灵宝玉来了,玉面公子更是一脸的如获至宝的臭屁神情,自知目的已经达到了。
元始天尊就是赌即使师妹知道了此事,看在通灵宝玉物尽其用的份上,心里的芥蒂也能少一些。
掐指一算,莫小雨还有心事未了,等时辰到了,他再来接这个小丫头也不迟。一再叮嘱玉面公子别忘了将桃花酿送至他的居所“玉清境”,便也告辞而走。
直到元始老祖的身形消失在远处不见了。扯了扯嘴角,中年大汉才“好心”地提醒尚沉浸在喜悦之中的玉面公子,桃花酿好偷不好送。
想那元始老祖居住在三十六重天中的“玉清境”,根本无人把守,那咄咄逼人的灵气就是致命的武器,岂是他们这等修为所能觊觎到达的。然后,便心情大好地看着玉面公子气急败坏地直跳脚。
撇了撇嘴,掏了掏耳朵,直接无视了玉面公子哀怨的目光和喋喋不休的唠叨声。
转过头,中年大汉继续津津有味地关注着下方莫小雨的一举一动。
(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 失了魂的板垣
再说说下方的莫小雨吧。
她当然不能走远,在她的心里,还惦记着仓库里的毒气弹呢,便也悄无声息地守在了板垣征四郎的一旁。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板垣征四郎才悠悠醒转。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萎靡不振,同以往的如狼似虎,凶暴残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清醒后的板垣总觉得自己似乎经历了什么,但大脑又浑浑噩噩的,清明不起来。
他呆滞了片刻,在室内扫视了一遭,似乎对一旁欲言又止的卫兵视而不见。然后,便把混浊的目光停留在天花板上,苦苦地回想着。
无奈,每想到关键时刻,便头疼欲裂。于是,一股无名火腾地而起,脾气便越发地暴躁起来,鬼使神差地跳将了起来,发了疯似地将房间内所有的陈设都打翻在地。
吓得一旁守候的卫兵尽量回缩着自己的身子,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却仍是莫明其妙地挨了板垣两个恶狠狠的耳光,然后,泄了愤似地将卫兵一脚踹倒在地,又发了疯似地狠狠补上了几脚。可怜的卫兵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了几圈,面色煞白,冷汗在头上隐隐地渗出,却仍是不敢呼疼。
啧啧,摇了摇头,莫小雨干脆拉过了一把椅子看戏,就差手中少了一把瓜子。原来,少了二魂二魄的人还是改不了骨子里凶残的本性丫,今儿个算是长了见识了。
房间里翻天覆地的响动,自然瞒不过外边守卫的士兵,几个人忧心重重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灾难下一刻会落在谁的头上。这些人早已经习惯了板垣征四郎的喜怒无常,见怪不怪了。
如果此时此刻板垣温驯如猫,那他们才真的会考虑附过体的板垣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毛病。看来那女生说的不假,她此行真的是为了超渡冤魂,大楼里尽管警戒如常,但真的少了许多阴森恐怖的芬围。
一群日本兵安心却又不安心。安心的是:那女生似乎真的没有取他们性命的意图;不安的是:如果板垣得知真相之后,会不会发狠灭了他们这些人的口。
几个人低声商量了一下,唯有去请板垣征四郎的副官到场。能在板垣身边待了那么久,这个副官绝对能抓住板垣的心理,将他安抚下来。
果不其然,就在副官刚刚赶到,板桓征四郎已开口唤人进来,将服侍的卫兵抬走。看到那挨打的卫兵苍白着一张脸,紧紧地捂住小腹,冷汗淋漓,却不敢呼疼,一群日本兵敢怒不敢言,乖乖地将卫兵抬下去就医,副官则借机而入。
看到心腹副官进来,板垣这才疲惫地挥挥手,将其他人摒退,顾不上屋子里的一片狼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吩咐副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细细讲述一遍。
如今,面对自己的副官,他也隐瞒不下去自己的记忆断了片的事实了。
他只记得航慈老道来做法,做着做着,自己就失去了神智,醒来时,便已躺在床上,四肢酸痛无力,脑子里浑钝无比,但似乎内心又憋了一股无名火,这才在守候的卫兵身上发泄了一大通。
能在板垣身边待了四年之久的副官,自然是个会惯看主子眼色的货色。当下,便迅速在心里判断了一下什么当讲,什么不当讲。
于是,在副官绘声绘色的讲述中,航慈老道便成了收鬼能人,只不过,在做法的过程中,不小心让恶鬼冲撞了板垣。所以,才会在法事结束之后,被义愤填膺的日本兵们扔进了水泥罐中。
副官的这一番话倒真的安抚了板垣那颗惶恐不安的心不少,在反复确认了莫小雨的魂魄已被航慈收服了之后,这么多天以来,板垣征四郎第一次露出了舒心的微笑。
航慈那老儿虽不能再为己用,不过,在他的眼里,支那人的性命是猪狗都不如的,死了也就死了吧。
松了一口气的板垣,忽然就觉得倦无比,哈欠连天的他挥了挥手让副官退了出去,勉强爬上了床,倒头就睡。
这一睡,便是整整十二个小时,倒让副官安心了不少,吩咐所有的士兵均按照他的口述统一了口径,怕的就是狡猾的板垣清醒之后会反复询问今日做法之事。
他倒是多想了,再次清醒过来的板垣,似乎格外嗜睡,几乎每隔几个小时,便要昏睡十二个小时,脾气也变得越来越暴躁起来,可以说是喜怒无常,常常莫名其妙地就暴打身边的随从。
随着被抬走疗伤的士兵越来越多,一些流言蜚语也慢慢地在这座大楼里越传越盛,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到最后的交头接耳,几乎每一个人都认定附过体的板垣是被恶鬼缠身了。
而板垣也日渐地消瘦了下来,面黄肌瘦,精神恹恹的,除了睡觉,便是为了一点点小事就暴跳如雷。而且还特别的怕冷,就算房间里的炉火烧得旺旺的,他也穿着厚厚的棉服,即使睡觉也不曾脱去。
几日下来,整个人便瘦得脱了相,唯有那双淬了毒似的小眼睛还偶冒凶光,提醒着众人他还是板垣征四郎,是这里的最高长官。
板垣的种种表现,无不提示着他身体和精神的异常。一开始,副官还为他尽力地寻医问药,请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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