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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颂贤指指头上的牡丹花:“这是我们赢来的。”
“好漂亮的紫玉牡丹。”高芷兰赞叹一声,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一会儿子我见着晋阳公主,她似她头上就戴了这样一朵牡丹花,好似,竟和你这个一模一样。”
季颂贤有些失语,好一会儿才道:“这是指挥使大人与一个小娘子关扑扑来的,大约那小娘子也是赢了晋阳公主吧。”
“许是吧。”高芷兰都不晓得要怎么说了。
转眼看着成怀瑾便赶紧见礼,成怀瑾对她点点头:“高姑娘还是小心些,今儿晚上人多,你一人抱着孩子恐是不妥。”
高芷兰一笑:“没事,一会儿我哥哥就过来了,再者,甭看我只一人,暗地里隐了好几个家丁跟随呢。”
她又打量几眼季颂贤,摆手道:“你们去玩吧,我再逛一会儿。”
季颂贤知高芷兰不愿意打扰他们,便也笑着说了两句话就和成怀瑾离开。
一时两人又逛了好些摊子,季颂贤一路扑到底,赢的东西两人四只手竟然拿不下了,成怀瑾便招来一个锦衣卫,那锦衣卫推了一输小巧的独轮车跟着,季颂贤继续去扑,没多久,竟将一辆车子装满了。
季颂贤扑的东西各色都有,只要她瞧的顺眼她便去扑,有好几把折扇,还有小巧的茶壶,有琉璃杯、玛瑙手串,各种字画,女孩子的头饰,绢花等等。
她倒是尽了兴,可好几条街上游人都倒了霉,待过了约摸有一个时辰,各条街上人人几乎知道一件事情,便是一个头上戴紫玉牡丹的小娘子竟是个关扑狂人,见着什么都扑,且极厉害的,从未曾输过,扑来的东西拿不了,专叫了一个大汉推了独轮车跟随。
如此,凡是远远瞧见一个美貌小娘子身后有大汉跟随的,不管是小贩们还是游人都见之色变,避之唯恐不及。
只季颂贤倒是不知道的,她玩的尽兴,一时也累了,就和成怀瑾寻了个小吃摊子一行休息一行吃些东西。
这位姑娘真真是赌的入了魔,往馄饨摊前一坐,伸手拿了一根赤金簪子往桌上一拍:“店家,扑两碗馄饨。”
于是,诸多食客全都一致望向季颂贤,季颂贤却也不觉如何,挺直脊背坐着专等和掌柜的来扑。
这店家来馄饨店好些年,还未碰着吃饭都要扑上一把的,便也大起兴致,端了馄饨过来和季颂贤赌,一时间,赌了好几把,季颂贤共赢了人家八碗馄饨,她和成怀瑾一人一碗,剩下那六碗全都进了推车的锦衣卫肚中。
如此,等季颂贤吃饱喝足也休息够了离开馄饨店的时候,街面上又开始流传一位关扑狂魔的故事。
只说今日中秋,晋阳公主也解了禁,她在宫中憋屈了好些时候,这猛一解禁自然高兴,便叫人给成平安传了讯,只说中秋夜要和成平安一起出去玩耍。
成平安原意是要带着他那些小妾们一处的,只是晋阳公主相召,他也不能不去,再者,他也感动于晋阳公主因维护他而被高太后禁足,所以,这回倒是极难得的没有带着那些小妾,他一个人专陪晋阳公主在夜间顽。
两人从皇城出来,便去了四朱坊,在这里晋阳公主和人关扑,倒也赢了些小玩意,只是却碰着一个关扑很厉害的小娘子,赢了晋阳公主头上的紫玉牡丹,晋阳公主虽然生气,可是原赌服输,今日又是中秋夜,她也不便与人计较,只能委屈的将牡丹给了那小娘子。
之后她和成平安关扑倒也有输有赢,自然是赢的多输的少,晋阳公主没多久便又高兴起来,拉着成平安一直叫成平安赌各色她瞧中的东西。
成平安本就在术数上极有门道的,再加上他终究比这个时代的人眼界开阔,自然赢了不少,晋阳公主一时高兴,便叫人挑了根大杆子,上头挂了各色赢来的东西,之后碰着襄阳公主和驸马,晋阳公主还跟襄阳公主炫耀一番。
只是,前脚刚炫耀完,后脚便听人说起,有一位极美貌的小娘子自今夜关扑以来竟从未输过一回,扑来的东西堆积如山,还要叫一个粗壮汉子推车载着才成,晋阳公主一听便不乐意了,凭的什么还有人关扑上赢过她呢。
如此,晋阳公主不甘心之下,便拉着成平安去寻那关扑极厉害的美貌小娘子。(未完待续。。)
第一零六章 我与你扑
走了好几道街,晋阳公主愣是没瞧见有哪个小娘子堪称美貌,起码不如她长的好看。
自然,走这一段路晋阳公主也没闲着,又叫成平安与她扑来好些东西。
当走到中正街时,迎面便看着一群人围在一处也不知道做甚,晋阳公主一时好奇就拉了成平安过去,透过人群便见季颂贤正要扑一个小娘子身上的五凤朝珠簪,季颂贤头上那明晃晃的紫玉牡丹叫晋阳公主瞧了气的肺都几乎炸了,她最爱的紫玉牡丹如今竟然落得季颂贤手中……
又见季颂贤没用多长时间就将人家小娘子的五凤朝珠簪给赢了过来,晋阳公主更是不忿,直接拨开人群走了过去,她大刺刺往季颂贤跟前一站,一指季颂贤头上的紫玉牡丹,将她身着的一件珍珠衫脱下来道:“我与你扑。”
季颂贤没答理晋阳公主,晋阳公主气的险些跳起脚来:“莫不是你不敢?”
“扑什么?”这么些人围观,再加上季颂贤心里也极气晋阳公主,乐意叫她丢些丑,便应了下来。
晋阳公主这时候才想及她一路关扑之所以赢了许多完全是靠的成平安,立时问成平安:“你说呢?”
成平安一笑:“我与你扑算数,随便请人出题,看谁算得快。”
说完,成平安一指成怀瑾:“我只与你扑,他不能替你的。”
旁边一人瞧了有些抱不平,大声道:“凭的什么。你能替你家娘子扑,人家相公怎么就不能替人家娘子扑了,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小娘子算什么本事。”
成平安的脸色便有些不好,成怀瑾看他时更多几分冷意,往前走了几步才要说什么,却被季颂贤一把拉住,季颂贤笑道:“好,我与你扑,只是,刚才下注的是你家娘子。你若替她扑的话。便要再下赌注,这般才公平。”
“好。”成平安应下,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来:“我拿这个玉佩来扑。”
季颂贤笑了笑,看向人群:“哪位对术数了解的请出来替我们出题。”
立时就有好几个小娘子还有公子站出来。这几个人争论好一时。推举出一个二十来岁的公子。他往中间一站笑道:“本人是穆家三子穆文安,我与你们出题如何?”
穆家老爷子是当世有名的术数大家,他的公子自然不差什么。穆文安一说明身世,立时就无人再争了。
季颂贤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穆文安道:“波平如镜一湖面,3尺高处出红莲。亭亭多姿湖中立,突逢狂风吹一边。离开原地6尺远,花贴湖面像睡莲,求湖水在此深若干尺?”
成平安听了细思量,这题应该用的是勾股定理,虽不是很难,可也要计算一下子,不过,想来季颂贤一个闺阁女儿家,又是女子,不说计算一会儿,便是算上一日恐怕也算不出来的,因此,他倒也不慌不忙慢悠悠算着。
季颂贤心里却实觉得有些好笑,因她丹田中那颗金珠融合了随侯珠,自己头脑如百科全书,更像一个巨大的图书馆一般,且比图书馆更方便,只要想到什么立时就有答案。
因此,穆文安一说完题目,季颂贤早已有了答案,只是她瞧成平安那瞧不起她的样子,还有那闲适的姿态,原想晚些说明,这会儿子有意打击成平安,只停了一下就笑道:“这个容易,湖水应深四尺五。”
穆文安有些惊异,不过他倒是个极有涵养的,面上也不显什么,笑道:“小娘子说的极是,便是四尺五。”
成平安实没想着季颂贤连这等术数题也算的这般快,心下大惊,后一想他实不该小瞧古人的,季颂贤可是季相的女儿,虽是闺阁千金,可季相家能养出八个有才学有气度的儿子,他的女儿又能差到哪里去,这样的术数题虽难些,可对于季颂贤来说应该也不是很难,如此,成平安更打迭起精神来。
他将玉佩递过去笑道:“季姑娘果然厉害,在下佩服。”
说着话,他又拿出一个荷包:“在下还想再与姑娘扑上一回可否?”
季颂贤笑道:“可。”
随后,两人一起看向穆文安,穆文安道:“这一回我出一题,完全是看两位的心算能力了,听好了,军中五千六百零三名将士,每餐每人食五两米三两面,一日三餐不断 ,如此五日之后有一千两百将士去往它处,再六日,又增八百将士,隔两日计算粮米,问共食多少米多少面。”
这个实在就是靠的心算了,成平安只觉脑中一片混乱,不住的念着题目算计。
然季颂贤越发的清明,脑中瞬间给出一个数字,她想都没想答道:“九万七千二百五十八斤五两米,五万八千三百五十五斤一两面。”
穆文安更加吃惊,拿根棍子蹲在地上算了好半晌方道:“小娘子确实厉害,您说的都对。”
成平安脸色难看之极,就如吃了狗屎一般,有些难以接受,嚷道:“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那题……”
“公子是在置疑在下?”穆文安一听瞬间变脸:“这金陵城谁不知道我穆家平生最重什么,在术数一道上,我穆家人绝不可能作弊,还请公子收回先前的话,不然,我穆家绝不善罢干休。”
成平安刚才所言也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实际上他却也知道穆文安是绝不会伙同季颂贤作弊,只是,直刺刺的被穆文安讽刺,他脸上越发的挂不住,扔下荷包便道:“我说错了,如此,我输了。”
说完,成平安拉了晋阳公主便要走。
只是,他们来得容易。却不容易走的,季颂贤笑着拦了晋阳公主的路:“刚才你说要和我扑我便应下了,如今我要与你扑,你敢不敢答应?”
晋阳公主未料成平安竟是输了,且一输两回,脸上正有些挂不住,不想被季颂贤拦了路,她一气之下骂了出来:“放肆,你个小贱人,小无赖……”
话未骂完。成怀瑾已经瞬间移到她面前。一手掐住晋阳公主的脖子,手上用力,掐的晋阳公主脸色紫红,眼睛更是瞪的老大。看起来吓人的紧。
季颂贤一瞧立时吓坏了。几步过来去劝成怀瑾:“且放手。咱们犯不着与她一般见识。”
季颂贤一说话,成怀瑾才松手,晋阳公主就在这一会儿时间内几乎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成怀瑾放开手之后,她咳了好几声,脸上青紫,眼中多了几丝惧意还有怒气:“狗东西,你敢……”
晋阳公主的话没骂完,看到成怀瑾眼中闪现的杀意,登时吓住了,往后退了好几步:“我,你不能杀我,我兄长饶不了你。”
成怀瑾冷笑一声:“且试试,我便是弄死你,你哥哥也奈何不得我。”
他这番豪言放出,不只是晋阳公主和成平安,便是季颂贤也吓着了。
季颂贤完全不明白成怀瑾怎么有那般自信,晋阳公主再如何也是庆丰帝的妹妹,是高太后亲生女儿,而成怀瑾再有权势,也不过是个臣子,以臣杀君还能得以脱身,这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
成平安想了一时却是明白了,他沉声道:“你便是能脱身,可她呢?”
说话间,成平安一手指着季颂贤:“你就不管她了?再不要她了?”
成怀瑾冷笑:“我们的事用不着你管。”
季颂贤却是笑了,走到晋阳公主跟前小声道:“公主难道忘了我的身份,我可是陛下认的义妹,是御封的汝阳郡主,公主骂我贱人,就是骂陛下贱人,也是骂你自个儿贱人,虽然您是公主,可是,在陛下跟前,你也是臣,以臣骂君,这罪名……成指挥使刚才也不过在行使锦衣卫的权利罢了,您说是也不是?”
晋阳公主的脸色更加青白,很不甘心的看向季颂贤:“狗东西他……”
季颂贤不待她说完便又笑了:“如此,咱们就在陛下跟前分辩分辩,公主在大街上骂陛下,成指挥使忠君为上,为着不叫陛下名声受损,只能制止公主了,至于公主受到惊吓,也不过是成指挥使情急之下手段激烈了一点而已。”
“你,你……”晋阳公主完全说不出话来,指着季颂贤手指直抖:“我与你关扑,今儿定要将你们俩赢成穷光蛋,叫你们连个衣裳都没有,直接光着跑回去,叫你们丢尽颜面。”
“好。”季颂贤不想晋阳公主这样受不得激,且说话越发的粗鲁不堪,不过,晋阳公主愿意和她扑,季颂贤倒是求之不得呢,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