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庆丰帝都问过她一遭,那什么比顺风耳还好的叫什么电话啊手机之类的到底是什么样子,还叫她画下来瞧呢,更不要说旁的那些人 了。
季颂贤又嘱咐这些女子一些话,将庄头叫过来,叫他好好关照着,便起身离开。
待车子到了家门口,季颂贤才要下车,便见季缜和季纬兄弟两个从另一侧街上过来,季颂贤过去见礼,笑问:“七兄八兄这是去哪儿了?”
“唉!”季缜摆手长叹一声:“莫提,莫提。”
季颂贤愣了一下,又看看季纬:“七兄,八兄怎么了?”
季纬脸色也有些不好,一迭声的叹气:“莫问,莫问。”
季颂贤哭笑不得,和两人一起进了家门,一行走还一行问:“我听娘说兄长不是跟几位朋友出去顽了么?莫不是和人吵架了?”
见她总是提说,季缜无奈之下只好道:“非也,实是……唉,不好与你说啊,太丢人了些。”
“到底怎么了?”季颂贤问了一声。
季纬才道:“今日卢兄请我们几位友人去青园吃酒,大家做词写诗倒也挺高兴,后来有人提议请位大家来弹上一曲助兴,卢兄便叫人去请相熟的几位大家,只好几位都有人请了,只剩下程小小一位,程小小的琵琶弹的最好不过的,是金陵一绝,卢兄费了大力气去请,可来人说程小小这几日茶饭不思,好些日子没有出来过了。”
“莫不是病了?”季颂贤听季纬这样说倒也不奇怪,如今那些文人喜好狎妓,朝庭又不禁止,这金陵城里楼子很多,只楼子再多,出名的大家也不过那么几个,程小小倒是素有名声的,她又是个极有风骨自爱的女子,名声倒也不差。
再者,季纬所言他们也不过是吃些酒请人弹曲唱歌助兴,又没有眠花宿柳的,倒在情理之中。
季缜摇头:“倒也不是,后来我们又叫人去探问,却知程小小竟是看那黄梁梦一书入了迷,只是她只看了上册,下册一时半会儿没有着落,程小小便犯了痴,想那下册想的竟跟病了似的。”
季纬一笑:“都只听说过想情郎想病了的,却没想着竟然想瞧书也想病了。”
季颂贤勾唇一笑:“兄长还说,若不是你们能提前见着,说不得还不如人家程小小呢。”
季纬这才省起那书可是自家妹子所写,脸上颇有几分尴尬,等了一时才道:“妹妹这是夸自己写的好呢。”
季颂贤微一仰头:“倒是实情,我本就写的好。”
确实是写的好着呢,季颂贤写的书不同时下那些话本子,她记忆中有许多未来世界的话本子,她自己是瞧了好些又仔细研究过的,未来世界当红的那些话本子她瞧了不晓得多少,然后从中找了许多的好东西。
因此上,季颂贤所写的那些书是很勾人的,按着未来的话来说,便是遍洒狗血,且洒的很隐密,写出来的各处故事又极详尽,读来跟真的一般,叫人一读下去就很容易产生代入感,如此,更是极易入迷的。
又走几步,季颂贤问:“即是程小小不去便不去,你们自己作乐便成,又何必这样长吁短叹。”
季缜又叹一声:“程小小请不来,卢兄就请了另一个楼子里来的,虽称不上什么大家,可也是有名的红牌小姐魏紫,魏紫擅舞,她穿着舞衣过来,我们本想能瞧到一曲惊世之舞,哪知道,魏紫神情也有些不好,坐下与我们各吃了一杯酒,之后便一个个的询问能不能帮她打听打听潇湘子先生的来历,她极仰慕先生,愿意终身侍奉左右,不惜为奴为婢。”
季纬偷瞧了季颂贤一眼,见季颂贤也是满脸的无语,不由轻笑一声:“若我们不知道潇湘子是谁也便罢了,我们倒也会真心仰慕,说不得也想结交一回,只是,我们知道那是妹妹,便觉得分外不好了。”
“是极。”季缜点头:“我们费尽心力请来的红牌小姐,竟然没心思与我们这些才子文人说话,竟想着侍奉妹妹,且还想为奴为婢,说不得,还想红袖添香一回,来一段才子佳人的传说呢,你说,我与七兄如何坐得住,还不得早早的与卢兄道了歉回来。”
“扑哧!”一声,季颂贤实忍不住笑了。
她且想着,成怀瑾原说替她背黑锅,想顶着潇湘子这个名头的,若是,若是叫那些小姐们知道成怀瑾是潇湘子的话,指不定锦衣卫门口自此之后每日都有绝色佳人徘徊不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 圆话
季颂贤越想越觉可乐,笑容一直逗留在脸上不愿意离去。
季缜倒是以为她觉得魏紫那件事情可笑,其实哪里知道她早已经想歪了。
回到自己房内,季颂贤提笔给成怀瑾写了封信,将成怀瑾调侃一番,随信又附赠未来篇的下册送去,没多久,成怀瑾就回了信,季颂贤拆开看了又好笑一回。
却原来,锦衣卫有一位千户原是文人出身,原中过举的,只后来屡试不第,遂放弃不再科考,这位千户做得一手好画,尤其是人物画,凡是他看过几眼的人都能维妙维肖的画下来,因此凭着这一手画技进了锦衣卫,后来几步升迁,到如今已是千户。
千户姓百,因他是举人,自认为比旁的人清雅,有一种高人一等的孤芳自赏之态,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看话本子。
倒也没错,这位百千户最爱看话本子,平常市面上出现什么新话本子他必要先赌为快的,百千户自然也瞧了黄梁梦一书,看后大叹奇书难得,对著书者十分推祟,很想要结交,到了那种极入迷的程度。
这潇湘子许多人都不知道是谁,百千户自然也不知,他为着和潇湘子结交,竟然送礼到锦衣卫的情报部门,想请管理情报的胡千户帮忙查一下潇湘子的身份来历。
这事被成怀瑾知道之后叫来百千户很是训斥了一通,原想着他这一番训斥,再加上他平日在锦衣卫中的威望。必叫百千户知难而退,哪里知道……
百千户很有一种后世追星族的味道,为了追星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他为着自己的偶像再不怕成怀瑾的冷脸,跪在地上抱着成怀瑾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只求成怀瑾能够稍一出手,告诉他潇湘子究竟是什么人。
正当百千户大哭之时,季颂贤的信到了,然后,百千户就看到随信附上的那本未来篇的下册,一时如获至宝。抢了便要去看。结果被成怀瑾狠揍了一通,他鼻青脸肿间还不忘偶像,拼着性命不要也要追查潇湘子究竟是何人。
自己的手下人,成怀瑾也不能将他打死。只是不打死他。往后他必每天都要烦成怀瑾一通。再加上百千户那手画技无人可取代,成怀瑾实在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告诉百千户他便是潇湘子。那下册就是证明。
如此一来,百千户竟将成怀瑾当成神人一样对待,跪下嗑了头之后只说今生今世都要追随成怀瑾,又说为成怀瑾上山下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所言那番话之肉麻令人发悚,叫成怀瑾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看完了信,季颂贤忍笑忍的很是难受,索性放开怀狠笑了一场,同时倒是极庆幸她将这黑锅弄到成怀瑾身上,若不然,想想季家门口每日被狂热读者围堵的画面,季颂贤实在是……极度发寒。
在这种心情之下,季颂贤倒是没心思再写那等女儿国之篇,只能先将书稿扔在一旁,提笔画了些白描,又去寻伍氏到后园种菜。
先前种下的黄瓜等早已拆了架,如今菜地里还有冬瓜白菜大葱等,季颂贤和伍氏又种了些菠菜,将韭菜园子整理一下,出得一身的汗,心情倒是开怀许多。
收拾完菜园子,便有和庆班的班主之妻上门求见,孙氏先和她商量一会儿子,又带她来见伍氏,班方之妻姓白,人称白氏,她捧了戏单子给伍氏瞧,只说这都是和庆班才排的新戏,有十来出之多,叫伍氏选一些,来的时候他们好带了戏服等物。
伍氏瞧了戏单,只觉得哪出戏都不错,竟不知如何取舍。
孙氏在旁边瞧着先笑了,对白氏道:“不过十来出戏便是将物件都搬了来也不费什么力气,倒不如都带了来,我家老夫人做寿,来贺寿的人必然多,万一哪个贵人想瞧哪出戏竟没有,岂不难看。”
白氏也笑:“您说的是,即如此就都搬了来吧,只这十来出戏虽都不错,可那黄梁梦极不好排,又才刚试着唱了,觉得还不甚好,并不敢献丑的。”
“无防。”伍氏大手一挥:“好不好的也不过图个热闹,只管演了便是。”
“是呢。”孙氏笑道:“只因这戏还没演,我们才要做那头一份看的,你们若正大光明的演了,倒也不稀罕了,只管演来瞧,谁还苛责不成。”
“如此就先谢过夫人了。”白氏行了礼,口中一迭声的就是夸赞:“都说季相是位极清正的官员,又说老夫人如何的和善,今儿见了果然如此,不 只老夫人,就是大太太看着也极和善的,如此,我们和庆班上下倒是不用惧怕什么,也能安安心心的演几出好戏的。”
白氏说话俏皮,言辞爽利,倒是叫伍氏很喜欢,拉着她说了不少话,白氏临走之时赵氏又给了她赏钱才叫人送她出去。
白氏一走,季颂贤笑着跟伍氏道:“说起来,如今的戏子不过都是玩意,任人作贱的,那戏班班主也得见人陪着笑脸,只怕过了千年往后,这戏子竟是极有荣光的一个职业,戏班班主更加是又有名声又有利益。”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伍氏拉了季颂贤笑着:“我的儿,难为你想的那样周全,竟连千年之后的事情都想得到,不过那事也只是你自己想想罢了,做不得真的,你莫要痴迷进去。”
孙氏捂着嘴笑了一会儿子,也跟着凑趣:“若我不知那书是妹子写的,说不得以为竟是一个人真的到千多年以后游玩了回来写的,写的那些事都是真真的,叫我都想过去瞧瞧的。”
季颂贤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子,稍一想也明白了。确实,她将那书写的太真实了些,不免许多人认为是真的,说不得家人也怀疑她是如何得知的。
这般想着,季颂贤忙打迭起精神来道:“嫂子说的竟是真的呢。”
“哦?”伍氏和孙氏一惊忙同时看向季颂贤。
季颂贤沉下心来解释:“因今儿嫂子提起我才敢说,先前竟是不敢说的,娘还记得我那回上吊么?”
一说起上吊的事来,伍氏立时变了脸色,将季颂贤搂在怀里紧张道:“我儿莫说了,那回真真是要了娘的命了。”
季颂贤笑了笑:“正是那回上吊。我本魂魄离体了。又有几个奇形怪状的人来拘我,说是我并无作恶,且因爹爹忠君为国,娘又一直行善事。我倒是得了福的。有个好胎给我留了。叫我即刻投胎去。”
“啊!”伍氏和孙氏惊的目瞪口呆,伍氏更是双手都颤抖起来:“这是,这是怎生说的?你。我的儿,我的儿,再好的胎咱们也不投,咱们就在家里。”
季颂贤点头:“我也是那样想的,我又怎生舍得离开爹娘兄嫂,便哭求那几人,只说舍不得家人,便是再好的胎也不投,再好的人家也不去。”
“后来呢?”孙氏也跟着紧张了一回,一边念佛:“阿弥陀佛,幸好妹子回来了,不然我们岂不……”
说到这里,孙氏再说不下去了,眼中有泪花闪现,紧紧抓着季颂贤的一只手:“不说娘如何,你嫂子我都得跟剜了心肝似的。”
孙氏这番真情流露叫季颂贤十分感动,她眼中也有些湿意,接着道:“那几人叫我哭的烦燥,便说先带我过去瞧瞧,说不得我就立时乐意了,又说那才是真正福窝,天仙似的日子,我却说,甭管是什么仙人似的日子我都是不去的。”
“只我一个弱女子哪里强得过那些人,他们便抓了我一忽去了一个地方。”季颂贤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接着道:“我过去之后便隐隐瞧到许多大楼冲天而起,高得有万丈,许多人穿着奇形怪状的衣服在街上走动,又有那没马拉的车子跑的飞快,天上铁鸟飞过轰轰作响,海中铁船巨大无比,又有那等奇怪的铁船潜到水底,种种奇特之处竟叫人瞧的眼花缭乱。”
“这竟是到了未来不成?”孙氏惊叫一声,伍氏也是满脸惊异的看着季颂贤。
季颂贤点头:“原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所在,以为去了天上呢,只道也只有天上仙人才能有这般的日子,后来几个人抓着我去了一家,却只见那家里跟天宫似的,住的房子镶的都是巨大无比的玻璃,在屋里坐着就跟在外边一般无二,瞧风景一清二楚,地上铺着东西水漫一样,干净的能照镜子,另有种种奇异之处我都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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