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季颂贤赶紧应承。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得周围一阵喧闹,季颂贤赶紧起身去问,却听人说季昕原来的夫家竟然寻上门来了,如今正在门口闹腾呢。
“没脸没皮的东西。”季颂贤一听就有一阵恼意,心说那卫家竟然还有脸上门,若她是卫家的人,早遮了脸面躲丑去了,这家人实在是贱的紧,却也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了想撕下来却难。
这般想着,季颂贤就赶紧叫绕梁出去打探一下,到底这是她伯父家,又中如今这个时节,要是闹的难看了,难免脸上无光。
季颂贤拉了高芷兰道:“姐姐且先坐着,我去瞧瞧我家姐姐。”
高芷兰想着那季昕和她也算是同命相怜的,便道:“我也与你一处吧。”
说着话,两个一处寻了丫头问了一番,得知季昕如今躲在房里不愿意出来,便一处过去。
进了季昕的院子,便见着两个丫头立在门外伺侯,原是花木繁盛的院子却只觉一片清冷压抑。
季颂贤紧走向步上了月台,等丫头打起帘子才笑道:“大姐姐在么,我带了人来瞧你。”(未完待续。。)
第二百章 参奏
“妹妹来了,快进。”
季颂贤进屋就见季昕眼圈红红的站着,今日本是好日子,季昕也穿了一身颜色鲜艳的衣裳,上身是杏色纱衫子,下身是月色撒花长裙,外头又穿了鹅黄银边暗纹的褙子,打扮的很是鲜亮。
然她现在虽然衣着饰品都很鲜亮,人却极苍白,尤其是她眼角还有鼻头的红意一再说明她刚才正在痛哭。
“这是怎么了?”季颂贤一把握住季昕的手:“是不是今儿嫂子没与你吃东西,竟是饿哭了?”
要是往常季颂贤这般一说,季昕难保就会笑出来,今日她却一点笑模样都没有。
季颂贤见此心中微叹,又拉过高芷兰来:“这是高家娘子,现如今是丛将军的夫人,左右无事就和我来瞧瞧姐姐。”
季昕赶紧和高芷兰见礼相见,一时携了手,季昕强笑一声:“倒要叫高姐姐过来瞧我,都是我的不是,失礼之处姐姐莫怪。”
高芷兰忙笑着表示没什么,三人坐下,季昕才拿着帕子拭拭眼角:“想来今日的事不晓得多少人要议论,我也不瞒你们,刚才我正哭着呢,原我说离了卫家就好了,总算是脱了那火坑,却没想着他们还有脸上门,说什么要接我回去,那样狼心狗肺的一家子我如何能见,我爹与兄长为我的事情操了多少心,如今统是安稳了,我又如何能再叫他们操劳。”
季颂贤笑着安抚季昕:“理他们做甚,不过是几个没见识的狗东西。姐姐若是不乐意见他们,只管叫人赶了就是,做什么还为着这事作贱自己。”
高芷兰也点头道:“正是呢,如今你和他们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你是伯爷的女儿,季相的侄女,还怕他一个小小的秀才,乐意见他就与他说清楚,再痛骂一顿出出气,不乐意见就赶了走便是。他们要是还叽叽歪歪的。直接定个罪名拿进牢房叫他一辈子出不来就是了,做什么这般为难自己。”
高芷兰这话倒是叫季昕给听的傻了眼。
她虽出身江家家奴,然自小被季忠教育的很是和善温顺,从来没有仗势欺人过。也从未想过能这样处理家事。今日听高芷兰这话倒是真真开了眼的。
不只高芷兰。就是季颂贤也极赞同这话的:“好不好的直接拿了到牢房一顿刑罚用下来,他们还能如何?还敢如何?姐姐就为这个哭实在不值得。”
说到这处,季颂贤起身对外头站着的绕梁道:“去跟你家老爷说一声。就说外头卫家那些人还没走的话直接寻个罪名捉了便是,没的叫他们在咱们家门口败坏咱们的名声像什么样子。”
绕梁一听立时笑呵呵的应下,季昕见季颂贤这般吩咐,又见高芷兰脸上的盈盈笑意,这才真正明白那些高门大户如何的不将人命放在眼里,更加明白身份上的不同能叫人如何的碾压那些不如你的。
想着早先她在卫家做牛做马还不被人家放在眼里,为此她吃尽了苦头,险些就叫卫家人给搓磨的连命都没了,季昕就有些想大笑一番。
实在是她那时候也是想不开的,虽然她那时候没有相爷侄女这层身份,然则,她父亲在江家多年,原也是有身份的管事,她兄长也是江家铺子的掌柜,官府里的人都认得的,便是不成,就单以江家家奴的身份也能将卫家压制得动弹不得。
不说卫肃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便是他当了官又能如何?芝麻大的官员在那些世家眼里也是可以被随意构陷的。
这一刻,季昕实在想给自己几个耳光,若是早日想开这些,做什么吃那么些个苦头,说起来,这人日子过的怎么样还端看自个,自己都立不起来,也难怪别人瞧不上你。
想开了这些,季昕也没有阻止季颂贤,反倒拉季颂贤坐下也笑了起来:“倒是你这说风便是雨的性子叫人无奈的紧,那卫肃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要想治他,凭的咱们哪个兄长不成的,偏劳动妹夫做什么。”
季颂贤一笑:“谁叫他是锦衣卫中人呢,原就是管这个的,不劳动他又劳动谁呢。”
一时绕梁进来笑道:“老爷已经叫人将卫家母子拿住了,大舅老爷只说先送进刑部大牢,这事由他来管。”
季颂贤点了点头:“倒也使得的。”
季昕这才想起季纲在刑部为官,如今也是位高权重的,要想拿捏一个小小的秀才是极为容易的。
只说卫家母子到来也不过是给季家的宴席添了一点话题,不过一小会儿的功夫席面摆开,好些宾客欢饮说笑,完全将卫家的事情抛到脑后。
这个时节,也没有什么人不开眼的再提卫家的事。
明眼人哪里还瞧不出来季家人不乐意提那一家子,如今季家算是位高权重,又子孙繁茂,前程无量,谁不长眼的为着那么一个小酸秀才得罪这一家子。
却说卫肃和卫老太太原在季家门房那里闹腾,只说季忠一家富贵了就教女儿抛夫弃家舍业的,实在不厚道,原是哀求要见季昕,然门房上的人早得了嘱咐只说大娘子不见他们,叫他们赶紧走。
卫老太太歪缠了一通见实在见不着季家的人,立时就变了脸,站在门口大骂一通,原想着逼出季家的人来,想着季家这等人家就是为着名声也该见他们一见,到时候他们再拿名声逼迫一下,之后再求告季昕,不管怎样,一日夫妻百日恩,旁的不看,就看在原配夫妻这一点上就别和卫肃闹腾了,跟他们回家去。
却没想着季家今非夕比,又哪里会任由他们逼迫,才骂了不一时,就看着几个锦衣卫过来不由分辩直接就将他们拿了,拿绳子一绑,嘴一堵不给说话的机会,直接拖到刑部往大牢一关,卫家母子彻底的傻眼了,这才知道后悔二字如何写就。
却说季忠一家宴客之后拉住季纲问了一番,知道卫家母子进了监牢,心里就是一阵说不出的痛快。
旁的人倒也罢了,季平恨声道:“活该叫他们在牢里多住些日子,没的出来恶心人的,没良心的白眼狼,不识好歹的东西。”
季纲一笑:“兄长犯不着这般气恨,那卫家人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见伯父封了爵,妹妹成了官家娘子,自然就上赶着巴结,这家人看着功名利禄就像是狗见了骨头一样,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天底下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要都生气也生不过来的。”
“你说这话倒也是。”季平摸摸后脑勺点点头:“原我也不是没见识的,只是这事关系到妹子便着急了些。”
“人之常情。”季亿点了点头:“昕儿左右在家无事,便去我那里再住些日子,与你婶娘和嫂子们好好学学怎么着对那些恶人,我说句不中听的兄长莫恼,嫂子实在有些仁善了。”
这话季忠倒也承认,林氏便是个极为忠善的,不然当初季忠也瞧不上她的,可如今瞧来,她心善是好事,然这样教育子女却有些不好,季平和季安两个都是跟着季忠的时间多些,自然不会那般没用,然季昕是林氏教出来的,便有些懦弱了。
“你不嫌昕丫头烦人就领了家去。”季忠摆摆手:“叫弟妹好生调理调理,我瞧着弟妹是个会调理人的,不只几个侄媳妇,便是贤丫头也是好的,比昕丫头做事利落。”
“她也缺几分火侯。”季亿笑着抚了抚胡须:“不过仗着女婿的势罢了。”
说到这里,季亿就不再说什么了,叫着家里几个媳妇帮着林氏收拾了东西,又查点一番帐面,一切都弄好了才带着儿子媳妇还有季昕回家。
季颂贤见季亿要走,便也起身跟季忠道别,季忠吩咐季平季安将季亿一家子送出门去方罢。
季颂贤和宋怀瑾回家,便有雪夜拿了一张字条交给宋怀瑾,宋怀瑾看后沉吟一会儿方将那字条烧了,冷笑一声:“越发的猖狂了,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将我如何?”
“怎么了?”季颂贤一惊赶紧问了一声。
宋怀瑾抚抚她发顶:“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
季颂贤又问宋怀瑾方道:“江家和旁的几个世家联络一处上了折子参奏我,说我因私废公,还说我残暴太过,且有不臣之心。”
季颂贤听了这话咯噔一下子心里就有些不好:“这……他们实在太过了些,你还是赶紧想个法子吧,若是,若是陛下信了这些话可不好,历来可没几个君臣相得的,你掌管锦衣卫本就是架在火上烤的,如今这个样子……”
说到此处,季颂贤就有些说不下去。
宋怀瑾攥着她的手笑着安慰:“你别急,没事的。”
他冷声道:“什么不臣之心,我本就不是什么臣,哪里来的什么臣心?皇帝要真信了他们的话才有鬼了,再者,皇帝也不能将我如何。”
季颂贤见他这个时候了还嘴硬,越发的着急:“你别这般说,叫人听到像什么样子,咱们……实在不行你辞官不做就是了,我原也不求你闻达显贵,只求着一家子平平安安的。”
宋怀瑾摇了摇头:“这官我必是要做的,且做还得做权臣,他们不是参奏我太过残暴么,得,我便真正残暴与他们好好的瞧一瞧。”
说到此处,宋怀瑾拍拍季颂贤:“你别急,总归我不会如何就是了。”(未完待续。。)
第二零一章 抄家
这日早朝在皇极殿举行,庆丰帝升座,便有御史急不可奈的跳将出来:“启奏陛下,臣参锦衣卫指挥使宋怀瑾公器私用,滥杀无辜,阴狠猖狂有不臣之心。”
另有一名官员也出列奏道:“臣参宋怀瑾勾结外敌,通敌判国。”
一名老臣颤颤微微出列:“陛下,宋怀瑾此人不可用啊,自他上任以来金陵城多少官员落马,外头也有不少的官员受牵连,因他而死的冤魂不知道有多少,单说这金陵城,就被他杀了个血流成河,陛下,还请置他的罪,为枉死的那些人伸冤啊。”
季亿站在前头,眼睛微闭,也不知道是在出神还是在打盹。
庆丰帝看看季亿,问了一声:“季相如何看?”
季亿这才回神,抬头啊了一声:“陛下问臣么?臣没什么看法,那是臣的女婿,臣不便说什么,还请陛下定夺。”
“你就不替你女婿辩上几句?”庆丰帝微微皱眉问了一句。
季亿笑了笑:“那是臣的女婿,不是臣儿子,臣有什么可辩的。”
他这般一说,那些官员越发得了趣,一时又有几个跳出来参奏的。
庆丰帝倒也不恼,等这些官员说完了一抬手:“这些事情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辞,宣宋怀瑾上殿自辩。”
立时就有小太监跑去传旨,不过片刻功夫,宋怀瑾蠎袍玉带,仙姿玉树一般缓缓踱进殿中。
他站在那里对庆丰帝微一抱拳,庆丰帝挪挪身体侧过身来微微一笑:“宋卿。刚才许多人参奏你,你可有什么说的?”
宋怀瑾微微抬眼,冷眼扫过殿上众臣,目中清冷叫所有人不觉一惊。
他一笑:“臣不用看折子也知他们都参臣什么,不过都是些狗屁倒灶的事罢了,无非就是臣公器私用,强买强卖,滥杀无辜或者还兼有里通外敌之类的,陛下可是如此?”
庆丰帝点头:“对此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说什么?”宋怀瑾冷笑一声:“什么叫公器私用?臣做什么公器私用了?臣即没有用锦衣卫替臣赚钱,也没有叫他们替臣家里做活。可比不得各位大人。将衙门的差役支使的团团转,但凡有什么修房建屋,跑腿送信,或者包揽诉讼之类的活计都用衙门里的人干了。你们都没公器私用。我又怎么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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