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浅浅说:“对,和他们谈些事情。”
白罗罗猜测可能来的人是一些对旧人类不那么友好的新人类,他犹豫片刻,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你要出去的话,我让墨脱跟着你。”黎关山说。
“不了吧。”白罗罗想了想,道,“我就待在屋子里好了,时间长么?”
黎关山说:“不长,应该就只有一个下午。”
“那就行。”白罗罗说,“我在家里睡会觉吧。”他昨天烤了挺久的肉,这会儿手还是酸的。
“好。”黎浅浅吃着这顿,盘算着下顿说,“家里的吃的没了,我再去买点……猪肉真好吃……”
白罗罗点点头。
吃完午饭,白罗罗回了房睡了个午觉。大概下午三点左右,白罗罗被尿意唤醒了,他迷迷糊糊醒来,揉着眼睛准备出去上个厕所。
但他没想到,刚离开自己的房间没走两步,他便在走廊上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荀九扬看着睡眼稀松的白罗罗,道:“好久不见。”
白罗罗的睡意一下子全醒了,他道:“嗯?你……”
荀九扬慢慢的靠近了白罗罗,他说:“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怎么没有看见你?”
白罗罗条件反射的后退几步,荀九扬的表情让他有些警惕,总觉得这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他道:“……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他转身欲逃,却被荀九扬一把抓住了手臂重重的推到了墙壁上。
荀九扬比白罗罗高不少,居高临下的看着白罗罗的模样,简直就像是发现了兔子的狼,眼里全是抑制不住的贪婪和**,他说:“跑什么,这里是黎家,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白罗罗靠着墙壁,警惕的看着他,道:“你还知道这里黎家?”
“我当然知道了。”荀九扬恶劣道,“要不是这里是黎家……”
白罗罗道:“你到底想干嘛?”他流露出对荀九扬的厌恶之意。
荀九扬说:“跟着我吧,我肯定比他们对你好。”他显然并不知道黎关山对白罗罗求爱的事,更不知道黎关山将珍贵无比的时光玫瑰送给了白罗罗。
大概在他的眼里,黎关山和他一样也是个把旧人类当做宠物来养的人。
白罗罗说:“比他们好?你凭什么这么说。”
荀九扬说:“你要是跟着我,我就把这个送给你怎么样。”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玉佩。
白罗罗看着那枚玉佩,瞳孔猛地缩了缩。
那是一枚兔子的玉佩,兔子的身下踩着一颗精致的白菜。这玉佩一看就绝非凡品,无论是雕工还是玉佩的材质,都为上乘。
白罗罗心如擂鼓,他咬了咬牙,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枚玉佩,和他在林昼眠那个世界看到的,几乎是一模一样。
荀九扬看到白罗罗反应激烈,以为他是被手上的玉佩吸引了。他眼里露出丝丝轻蔑之色,伸手抬起了白罗罗的下巴,他说:“想要么?”
白罗罗沉默片刻,他道:“可以给我仔细看看么?”
“仔细看看?”荀九扬抓着吊着玉佩的绳索,在白罗罗的面前晃着,他说,“可以。”
白罗罗正欲伸手,荀九扬却又把玉佩收了回去。
“但是现在不行。”荀九扬冷冷道,“明天晚上我在十三街的路口等你,你要是想看,就自己来吧。”他说完,转身就走,根本不给白罗罗多言的机会。
白罗罗看着他的背影发着呆。
“系统……”白罗罗说,“你在吗?”
系统说:“啊?”
白罗罗转身失魂落魄的走回了房间,脑子里乱成一片,他说:“我所在的世界,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
系统悚然道:“当然是……”他忽的顿住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回答白罗罗的问题。
但白罗罗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呆呆的坐在床边,他说:“我好像忘掉了很多重要的事情。”
系统赶紧出言安慰,但显然,语言的力量在此时格外的苍白,白罗罗根本听不进去。他此时的脑子里全是荀九扬手里的玉佩,甚至根本无暇顾忌其他事情。
白罗罗的失魂落魄谁都看出来了。
晚上的时候黎浅浅还在问白罗罗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黎关山比黎浅浅敏感一些,蹙着眉头问白罗罗是不是在家里遇到了谁。
白罗罗没说实话,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便将两人敷衍了过去。
黎浅浅以为白罗罗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倒是黎关山有些不信。
这两天白罗罗都过的心神不宁,脑子里全是那枚玉佩的模样,他甚至连觉都睡不好,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是各种混乱且破碎的画面。
他梦到了好多人好多张已经淡忘的面容,等到醒来时,却又全然不记得自己到底梦到了什么。
白罗罗说:“系统,我是不是生病了。”
系统说:“……你出去之后,一定要做个情感析出。”
白罗罗道:“情感析出,所以情感析出的原理到底是什么呢?”
系统没答,只是说:“这次的休假长一点吧。”
白罗罗叹了口气。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白罗罗在纠结之下,还是慢慢的摸出了家门。门口的守卫问他去哪儿,他含糊的说是黎关山让他去买点东西。守卫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他早点回来,这么晚一个人不安全。
白罗罗点点头。
此时差不多晚上九点,街道上已经没了人,白罗罗慢慢的走着,很快就到了他和荀九扬约定的地方。
白罗罗的心情有点复杂,和系统说:“你能打过荀九扬不?”
系统说:“打肯定打不过的,但是我们在关键时刻可以选择死亡。”
白罗罗说:“可以的,看来嗑瓜子没有影响你的战斗力。”
系统说:“那可不咔擦咔擦咔擦。”
白罗罗的心情很不安,他脑子里全是那块玉佩的模样,待到了十三街的路口,白罗罗果然看到了正在等他的荀九扬。
荀九扬看到白罗罗,笑了,他说:“你果然还是来了。”
白罗罗轻轻的嗯了声。
荀九扬说:“这样吧,要把玉佩给你看也是可以的,你让我。操一次,我就送给你。”
白罗罗蹙眉。
荀九扬冷冷道:“这玉佩这么昂贵,怎么看也是你赚了,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白罗罗说:“你可以先给我看看那玉佩么?”
荀九扬说:“可以。”他把手里的玉佩递给了白罗罗。
白罗罗将玉佩接了过来。
他仔细的观察着,在荀九扬都要不耐烦的时候,他猛地松了口气,道:“抱歉,不行。”果然只是相似而已。
当初林昼眠送白罗罗的那一枚,雕工非常的特别,几乎不可能仿造。而这枚玉佩的造型虽然和白罗罗记忆中的玉佩极为相似,但仔细看了之后才会发现雕工有很大的差距。反倒是……有些像白罗罗曾经雕刻出的那枚仿制品。
白罗罗在确认之后,心里的石头猛地落地,他没有犹豫,转身就打算离开。
“你去哪儿?”荀九扬重重的按住了白罗罗的肩膀,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被戏弄的暴戾,“你他妈的在玩我?”
白罗罗冷淡道:“抱歉,我只是看错了。”
荀九扬说:“呵呵,看错了,你他妈的说看错了,就是看错了?”他的手重重抓着白罗罗手臂。
白罗罗已经将自己身体的使用权交给了系统,他面无表情道:“你想怎么样?”
荀九扬说:“来都来了,难不成还想就这样回去?”
他说完就准备和白罗罗动作。
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黎关山的声音却在某个暗处响了起来,他声冷如冰:“可以啊,你们两个。”
荀九扬的表情一僵,赶紧把白罗罗的手放开了道:“关山,你怎么来了。”
白罗罗做错了事,表情也有点虚。
黎关山从巷子里走出来,他的身边还带着不断冲着荀九扬咆哮,简直恨不得冲上来的墨脱。
“荀九扬,我把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黎关山冷笑,“背着我挖我的墙角,你可以嘛。”
“哈哈,关山,别说的那么难听,一个旧人类而已,何必弄的那么僵呢。”荀九扬显然并不打算和黎关山撕破脸皮,他说,“我只是帮你考验一下这个人,现在看来,他也不值得你那么护么。”
黎关山说:“是么。”他的眸子移到了白罗罗的身上,像是锋利的刀,割的白罗罗生疼。
白罗罗张了张嘴,犹豫片刻后,低低的认错,“关山,我错了,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关山当然知道不是他想的那样,白罗罗是不是个贪财的人他难不成还不知道?一个贪财的人可能会拿出那么多钱来种树?除非是疯了。他的确是在生气,只是气的是白罗罗不肯和他商量而是自作主张。
荀九扬见状,赶紧道:“关山,我还有点事,先走了,你好好教训一下你家的旧人类。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也是怕和黎关山对上,说完这话转身就走。
黎关山面无表情的走到了白罗罗的面前。
白罗罗对上黎关山,就没有刚才面对荀九扬的底气了,他怂的整个人都想要缩成一团,脑袋上的萝卜缨子也跟着瑟瑟发抖。
黎关山说:“刚才不是挺厉害的么。”
白罗罗弱弱的说:“我、我是知道你会来嘛。”
“哦,是么。”黎关山皮笑肉不笑,道,“那你还知道你会被。操一顿么?”
白罗罗还没反应过来黎关山的话,整个人就被黎关山直接扛到了肩膀上。他整个人的视线都倒转了过来,臀部被黎关山一巴掌拍了上去。
黎关山说:“江水源,背着我做了坏事,是要被惩罚的。”
然后黎关山直接把白罗罗抗回了家。
到家之后,头晕脑胀的白罗罗直接被黎关山扔到了床上。
黎关山冷冷的看着他,说:“受着吧,就算你哭,我也不会心软的。”
白罗罗:“我错了——”
那天晚上,黎浅浅迷迷糊糊的起床上厕所的时候,敏锐的听力捕捉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她似乎听到江水源在哭,而且哭的特别楚楚可怜,于是脑子便清醒了大半。然后黎浅浅就脸色发黑的发现这声音是从她哥的房间里传来的。
黎浅浅站在门口偷听了会儿,骂了几句脏话,气呼呼的走了。
第二天,早饭的桌子上果然没有出现江水源的身影。黎关山倒是神清气爽,一副餍足之色。
黎浅浅吃着营养膏,心中的愤怒到达了顶点,她幽幽的说:“昨晚夜色很美啊。”
“很美。”黎关山很不要脸,说,“不过再美你也看不到。”
“你就不能温柔点么?水源哭的那么惨——”黎浅浅怒道,“知不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黎关山挑眉,道:“你怎么知道他哭是因为难受了?”
黎浅浅:“……不要脸。”
黎关山说:“谢谢。”
黎浅浅愤怒的把营养膏吃完,说:“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黎关山简单的把白罗罗悄咪咪的出门,悄咪咪的和荀九扬见面的事情给黎浅浅说了。
黎浅浅说:“啊?水源和那人见面做什么?”
黎关山道:“不知道。”
撑着下巴,黎浅浅沉默了一会儿,忽的说:“黎关山,你老实给我讲,是不是水源出门的时候,你就已经发现了。”
黎关山说:“嗯。”
“太无耻了吧!!”黎浅浅说,“你明明就是故意放任水源犯错——”
黎关山说:“对啊。”
黎浅浅:“……”你承认的那么坦然正的好么。
黎关山叹了口气,语气里有些回味着昨晚,他说,“你是不知道,昨天晚上水源可怜巴巴的哭着说自己以后会乖乖的样子有多可爱。”
黎浅浅很没出息的幻想了一下,然后更没出息的说:“我也硬了。”
黎关山冷漠的说:“你拿什么来硬?”
黎浅浅说:“……我为什么不是个男人。”水源那种男孩子,就是用来疼爱的,最好把他疼爱的眼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扯着自己袖子委屈。
黎关山说:“你要是个男孩子,早就被我揍成个傻子了。”
黎浅浅:“……”
底下兄妹两人在感叹,而二楼的白罗罗则在床上瘫软了一天。他看着天花板,双眼无神的说:“系统,我是不是要死了。”
系统说:“咔擦咔擦咔擦,你已经撑过了最艰难的昨夜,你还有光明的未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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