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往便是这般的言简意赅,但言倾熏一直觉得他对自己是不同的,因为除了她,他几乎不屑于与其他女子说话,更别说让女子替他做事。
有些人,会让人甘受驱使,并深觉荣幸,公玉爻便是这般的一个人。
“先生,熏有负所托……”言倾熏恭谨的垂下了眼,侧身一礼,纤颈薄肩,腰不盈握,道不尽的楚楚风韵。
公玉爻的眼却盯在紧闭的门上,淡淡道:“不怪你。”
他的对手越来越多了呢,除了沈兰醒,还有个更厉害的始终隐在暗处,不管是谁去了,言倾熏都不是对手。
沈兰醒正在鸿图折腾,眼看着就奔皇宫来了,那么去了天成的就是另外一个了。
另一位是谁都不要紧,只要是敌人,早晚都会碰面的,他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也从不因一时成败而觉得挫败,毕竟,他什么都不曾亲自做过。
不能放手施展的感觉真是不好,谁叫他的存在不合这世间法则呢。
不过这样也好,如果可以放手施为,那么不管他想得到什么都会手到擒来,而太容易得到或征服的东西,只会让人觉得无趣罢了。
公玉爻忽的露了一丝浅笑,对着言倾熏缓声道:“去歇息吧,你不用时时候在我身边,你非我从属,可任意往来,如今已近新年,不妨回去与家人好好团聚一番。”
言倾熏似乎被她的话吓了一跳,惊愕的抬眼道:“熏说过要一生追随先生,先生莫不是嫌弃熏无能,想要赶熏离开?”
她觉便露出了泫然之态。
试想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黛眉轻蹙明眸带雾,该是何等的楚楚风韵,便是钢铁之心怕是也要融了。
公玉爻呢,却在眼底染了一抹不耐,眸光却依然柔和的说道:“你多虑了,我不过是怕你孤身在外,年节时思亲感伤,所以才劝你回家与亲人团聚,不过去留由你,你喜欢如何便如何罢。”
他突然笑了一下,因为沈遥华站在二楼窗口处冲着他凶恶的龇了龇牙。
言倾熏疑惑的抬眼望了过去,沈遥华已经不见了,她只看到了紧闭的窗,却有什么由心底汹涌而出,如烈火灼心。
沈遥华去了秘室,蹲在冷泉边对着入定的洛经年发牢骚。
“我就说他是妖孽了你偏不信,你觉得他是大能贤者,其实他才不贤,他半点不贤!他邪性着呢,他那把破伞今天差一点就将我的魂魄摄了去……”
沈遥华唠唠叨叨说了半天,最后也只能一叹为止。
说再多有什么用呢,她又不能走。
她先是答应了凤遥华要守着洛经年,然后答应了洛经年陪他闭关,之后又答应了柳美人替其报仇,还有迟韵,仿佛也是她的责任。
且不说这许多,就算她什么都不管了执意要走,能不能走得成恐怕也要看某人意思吧。
不信,那就试试看呗。
“我觉得这里待不了了,我得走了。”
沈遥华悄悄收拾了自己的衣物,悄悄翻墙过院,向着最近的宫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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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墙后有人
沈遥华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特意在半夜爬了宫墙。
结果,她碰到了个比公玉爻还可怕的人。
目前来说公玉爻没有想要她死的意思,墙下那位却是几次三番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小命。
沈兰醒!
她在墙头,沈兰醒在墙下,两人目光在夜色之中突兀的撞在了一起,惊的沈遥华脚下一软,倒头栽了下去。
她有意向墙里栽去,好给自己创造逃跑的机会。
不过她刚栽过墙头,便被一阵强大的吸力牵引着跌了出去,转眼间脖子便落在了沈兰醒的纤纤玉手之中。
“凤遥华呢!”
沈兰醒凤眼微眯,杀气凛凛。
“呃?”
沈遥华是真的惊了,沈兰醒不问洛经年问凤遥华干什么?问她干什么?她哪知道凤遥华神到哪里去了?
“我不知道。”
她刚说完沈兰醒手掌便是一紧,沈遥华立刻被掐的涨红了脸,却是瞪着眼睛道:“你掐死我我也不知道。”
沈兰醒手掌再紧,恶狠狠道:“洛经年呢!”
她这一掐差点便把沈遥华掐的背过气去。
沈遥华唔唔两声,待她放松了些,用力吸了两口气道:“在宫里。”
沈兰醒掐着她的脖子轻飘飘跃上丈高的墙头,问道:“哪里!?”
沈遥华一指公玉爻的院子,“那里。”
“若敢骗我,我便要了你的命!”沈兰醒哼了一声,抬掌拍在她天灵上。
沈遥华软绵绵倒了下去,沈兰醒随手将她甩在墙边,接着娇躯一拧,轻烟般飘向了公玉爻的院子。
沈兰醒消失之后不久,一袭白衣飘然而来,一双极清的眸子盯着昏倒在墙边的沈遥华,似笑非笑道:“你这般陷害我,自己又能讨得什么好处呢?”
“你摄了我的魂去又有什么好处?”
装昏的沈遥华拍着身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沈兰醒方才轻飘飘的一拍实际上暗劲极重,也就是因为暗劲太重了,激起了凰蛊的防护,所以沈遥华只是晕了一瞬便醒了。
她看了眼撑伞而立的公玉爻,转身便向楼中跑去,她要躲进秘室里去,这样就算沈兰醒再找到她,好歹也有洛经年可以抵挡。
现在逃跑是不理智的,巫术中有追魂术,她不会,沈兰醒可是会的,在一定范围内想找到她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她跑着,公玉爻不紧不慢的跟着,却是比肩之势。
“是你自己要站到我的伞下,也是你自己想要探个究竟,我可是什么都不曾做过。”
“你的鬼话跟鬼说去吧!”
他那副云淡风轻事事无辜的样子遭到了沈遥华的唾弃。
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似乎只要不是他亲手做的便真的与他无关一样。
沈遥华最恨他这一点!
因为他确实没做什么,没逼着她共伞,没逼着她看,也没逼着那把伞吸了她的魂,一切都是她的意志和伞本身的魔力。
她呸!
她先一步跑进楼内,想将木门甩在他脸上。
公玉爻优雅的撑着伞,不急不缓的说道:“若她找来,你不是对手,他若强行用术便会彻底走火入魔。”
君子如月,皎皎生华,他的气度与风姿,无可比拟。
沈遥华在人家面前就像只活蹦乱跳的蚂蚱,半点上风都占不到。
她悻悻的将人放进楼中,有了公玉爻,她便不想再躲去秘室了,她想看看沈兰醒对上公玉爻会有什么样的火花。
这两位不管哪位倒霉了她都会觉得很开心的。
她眼中刚露出些微喜意,公玉爻便道:“你希望我倒霉?”
“我希望你飞升!”
沈遥华坐在楼上靠窗的椅上吃点心。
迟韵做的核桃酥甜而不腻十分适口,她自顾自的吃着,丝毫没有分享的意思。
因为某人的毛病太多,别说是吃别人的东西,就是别人坐过的椅子都是不肯的。
所以在别人的地方就只能站着。
倒是进了屋子后他便收起了伞,闲闲的拎在手里,一派的悠然自得,根本不被沈遥华的话所影响,只淡淡然道:“我向来不喜欢被人占便宜,我帮你挡人我做点心回报如何?”
“我不会。”
沈遥华很快就吃掉了半盘点心,因为吃的快而急所以觉得又噎又腻,匆匆灌了半壶冷茶,这才算缓过一口气来。
“学!”
公玉爻长眉一挑,似笑非笑道:“否则我便不管你们的闲事。”
“行。”
沈遥华应了,她主要想看看他的手段,看看他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他上次是如何从沈兰醒手里抢人的她没看到,如今有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她对公玉爻实在是太好奇了。
她一直觉得他在掩藏着自己,那柄白伞好似一件极为厉害的法器,展开来似乎只能遮住方寸之地,沈遥华亲自体验过却觉得那伞的威力足可遮天蔽日。
他不怕她发现他的秘密,也不怕任何人窥探,因为便是发现了什么又如何呢,谁又能将他如何呢?
他看似淡然,实则狂傲的无法无天。
至少在沈遥华的认知之中是如此。
她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恹恹的趴在了桌上,静待沈兰醒找过来或是根本不来。
公玉爻则是踱到了窗边,将自己站成了一幅暗夜美男图。
沈遥华瞥了两眼,觉得他与凤遥华有些像,都是一个背影便能倾倒众生的天人之仪。
她闲的无聊,便把自己熟悉的几个人都拿出来在心底评价了一番。
洛经年的背影好看,是那种风姿卓然,似乎随时可以乘风而起的飘逸之美。
墨夷小白的背影也很好看,他并不魁梧,甚至因为太高而稍显瘦削,但他是沈遥华所见之人中最挺拔的那个,便是他淡然而立,给会给人一种伟岸如山不可撼动的感觉。
轩辕渡呢,他是真真正正的魂体,所以感觉中总是似实非实似虚非虚。他身上总带着淡淡的光华,气息如月色般清皎沁凉,那一袭风华潋潋的背影却是让她最温暖和最安心的。
不知凤遥华有没有将他救出来,如果他还在沈兰醒手中的话,是不是应该求公玉爻帮帮忙,她低三下四总好过他身处险境。
可是该怎么问,怎么求呢?
求不容易问更难。因为不管她直接或委婉,沈兰醒都会对她不屑一顾。
沈遥华突然回想起沈兰醒的眼神,在脑海中反复的印证了一番后,忽的惊跳而起。(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156章 你不要脸
沈兰醒眼睛不对!
她的瞳仁外不只残留着魔气侵蚀的血丝,还蒙了一层薄薄的雾色,那种色泽,沈遥华曾在初入魔时的洛经年眼中见过。
沈兰醒也要堕魔了?
洛经年是因为不堕魔便离不了韶光,离不了韶光便没办法与凤遥华重叙前世情缘,好歹也算是不得已而为之。
她沈兰醒有身份有地位有自由,忌情忌爱,有什么理由堕魔?
沈遥华百思不解,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公玉爻不知何时踱到了身边,微微俯身于侧,低低而道:“想到什么了?怎生如此吃惊?”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沈遥华被吓了一跳,皱眉瞟了近在咫尺的某人一眼没有说话。
她才不要告诉他沈兰醒要入魔了,因为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会觉得十分开心!
他一定巴不得全天下都是魔!
沈遥华再度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她有些恍惚的坐回椅上,开始觉得自己也变得可怕起来。
她怕自己全无预兆时突然涌现的直觉,因为愈是突然,愈会成真。
她开始不太想让公玉爻再见沈兰醒了,万一他一个起意把沈兰醒也蛊惑了怎么办?
她认识的人不多,其中的佼佼者之一洛经年已经对他五体投地了,再加上一个沈兰醒的话,他便真的什么都不用亲手去做了,有那两个疯子还有什么是不能称心如意的呢?
所以说,真可怕!
“走水啦……走水啦……”
沈遥华正在杞人之忧,屋外突然响起了喧哗声。
“着火了……”
沈遥华望着窗外低喃,公玉爻轻笑不语。
“你院子着火了。”
沈遥华忍不住提醒。
其实不只公玉爻的院子,远处还有几簇火光正在夜色中闪着刺目的光,火光将金碧辉煌的建筑映出了绚丽而妖异的艳。
许多人在奔跑,许多人在喊叫,夹杂着女子凄厉的哭叫声。
这火一看便是人为,别人不知是谁,沈遥华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正主。
沈兰醒疯了?
她好歹也是东巫巫主啊,虽然东巫不像有些宗门一般名扬于世,但实力不亚于任何宗门。
她一介堂堂巫主,找追人找追到了别国的皇宫之中,找不到人就四处放火,除了公玉爻的院子,其余着火的地方无不是最富丽堂皇之处,一看就是有意为之。
这里可没有她的仇人,她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还有她人到哪去了?会不会又去别处放火去了?
沈遥华绞着手坐立不安,看着各处火光渐熄,才微微松了口气。
在她很小的时候,老神婆便常说众生平等,善恶皆同,不以身份地位区分论之。
鸿图,是沈遥华不喜的国家,但不代表她讨厌所有鸿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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