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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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谣-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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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情之一字最是难解,不动则已,一动便不可收拾了。

    好在沈遥华傻归傻,却也对他有所牵挂,她戴着他送的花环,她在他身边可以心定神安这便让他心底平衡许多。

    沈遥华幻出来的傀儡很快便变回了大树,一袭青衫一闪而过,喃喃低语的两位都没有发觉。

    不要脸!

    西巫主匆匆而来又急急退开,脸上的表情是又羞又怒。

    这种情况下身为师长的她应该上去将那两位分开才是。

    但是远远望之,一个垂眸浅笑,一个仰面欣喜,画面实在太美,让她不忍惊扰。

    只是想不到她这一时的不理会,日后竟会经常见到这种画面。

    公玉爻几乎将西巫当成了自家后院,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还给沈遥华搭了个花藤秋千,搭了个花藤小屋,屋中有张花藤小床,还有一堆一堆的吃食……

    公玉爻还一边亲手制榻一边说着他们的家该是什么什么样子才好……

    真不要脸!

    西巫主看的鄙夷不已,沈遥华却喜的作梦都会笑出声来。

    而沈遥华的进境并没有因为公玉爻而变得缓慢,反倒颇有一日千里的感觉。

    到底该不该阻止,西巫主颇为犹豫。

    不过犹豫归犹豫,她还是不想自己的傻徒弟继续傻下去,她这个当师父的不光要好好教她习艺,也要全方面的照顾好她才算尽责。

    为了好好教导沈遥华,西巫主特意买了两本专写男女之情的话本子。

    原本是想给沈遥华看的,但是她无聊之下翻了翻,被惊了个面红耳赤。

    这时西巫主才知道自己于男女之情上懂得实在是太少了。

    沈遥华现在的模样就有些像本子里那些春心萌动的少女,一个不留神便会被一些相貌堂堂腹有才华的男子骗身骗心再始乱终弃。

    西巫主是决计不会让沈遥华也落到那般地步的!

第248章 只要她一个(三更)

    西巫主艰难的看着充满了不可言述情节的话本子,艰难的整理思绪,滤掉那些不能说不该说的,在授艺之余,别别扭扭讲上几句男女之间应该注意的事情。

    私会便是第一大禁忌。

    几乎每一个少女受害都是因私会而起。

    但是私会这个问题不是她想阻止就能阻止的,恐怕连沈遥华不同意也不行。

    公玉爻其人,看似温和大度,超凡脱俗,十足谦谦君子与世无争般的模样。

    实际上却是不会被任何人与事左右。

    不争,只是因为他不想要。

    若他想要,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

    这是西巫主的感觉,她也深信自己的感觉。

    所以,她只能委婉的让沈遥华更加懂得保护自己。

    让她认清自己的路,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能做的。

    巫族的术法,确实对女子的身体有所限制。

    巫族一向认为只有最纯洁的身体才能拥有最纯正的灵气,才会被自然所接受,才能发挥出巫术最大的威力。

    所以除了生死劫之外,还有一道情劫。

    只有堪破男女子情,才会回归最纯洁的本心。

    这一禁忌沈遥华是知道的。

    前车之鉴是沈竹息。

    听说因为嫁人之故损了大半的修为,最终还落得个惨死的下场。

    据说巫女不贞是会受到天罚的。

    沈遥华是没想过嫁人的,所以也不觉得自己会有那些烦恼。

    公玉爻说过男女之情并不影响她的成巫之路,原本她是怀疑的,现在却又释然了。

    因为惦念着公玉爻并没有让她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相反的,因为他的陪伴,她进益神速。

    而在她心底,男女之情便是相互思念,相拥低语,还有唇舌缠绵之时的心花绽放。

    那都是很美妙的感觉。

    好似眼中望着绿野之上随风摇曳的花,心中悠悠飘过缱绻的云,身如蒙蒙细雨中静立湖畔的柳。

    润了身,软了心,迷了眼。

    她沉醉而迷恋着的感觉,西巫主却告诉她不可以。

    因为未成亲的男女是不可以亲近的。

    但是想要成亲也要经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否则便是苟合,是要被世人唾弃,是会被打上耻辱之印的。

    女子最重要的是名节,贞烈女子接了男人递来的东西或被男人碰一下手都是要自尽的……

    沈遥华吓的一愣一愣的,准备等公玉爻再来时好好与他讨论讨论这个问题。

    公玉爻如期而至,见面便是一个大大拥抱,接着便想吻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心上人。

    谁想被沈遥华粗鲁的推开了。

    倒不是突然间懂得了男女授受不亲,而是因为他身上的气味。

    那种浓郁中带着淡淡青涩的香气不是他的。

    “你怎么了?”

    公玉爻诧异的看着她,刚一举步便被沈遥华的小手抵住了胸膛。

    “你别动!”

    沈遥华皱眉苦想着香气的由来。

    那种香气十分特别,又有些熟悉,她曾嗅到过不只一次,并对之没有好感。

    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气息,便是用的同样的东西气味也会不同。

    这么浓郁还能让她记住的不多,会是谁呢?

    沈遥华冥思苦想了好一会儿,脑中突然有灵光一闪。

    言倾熏!

    言大小姐的香气沾了公玉爻的衣襟。

    如果不是亲密接触的话是不可能染上衣襟的。

    最可能的情况便是搂搂抱抱。

    于是沈遥华愤而推开抱着她的公玉爻,一只手戳到他鼻尖上怒道:“说,你刚才抱过谁!”

    公玉爻被问的一怔,随后便笑呵呵道:“没有啊,我怎么会去抱别人。”

    ‘啪’!

    沈遥华用力拍下他伸过来的爪子,凑近他胸前仔细嗅了嗅,再次确定了之后连退几步与公玉爻保持了距离抱臂冷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敢做敢当洁身自好之人,想不到你居然是个好色无耻的下流胚子。”

    这话是刚刚学来的。

    西巫主从书中看来又教给了她。

    她转眼间便用在了公玉爻身上。

    这么严重么?

    公玉爻吓了一跳,捏着下巴考虑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话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言倾熏,她……”

    沈遥华大怒:“你果真是个想骗财骗色的下流胚子!”

    又是西巫主由书中学来骂人转教给了她的话。

    啊!!??

    公玉爻被惊的倒退三步,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一句话给吓到了。

    他骗财?骗色?还是个下流胚子?

    他这厢惊的三魂差点出了窍,隐在不远处的西巫主则是捂着嘴笑到打跌。

    什么叫报应?这就叫报应!

    该!

    叫他勾引她徒弟,叫他……

    西巫主突然一怔,公玉爻他真的又去勾引别的女人了?他不像那种人啊……

    西巫主正惊讶着,眼前突然有白影一闪,瞬间破了她的隐术,冷冰冰的盯着她道:“是你教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吧?骗财骗色下流胚子,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西巫主被人一教训,偷窥被抓住的尴尬感瞬间便消失了。

    她横眉冷对面色不善的公玉爻,也是冷冰冰的说道:“敢做还怕人说?你这厢勾搭着我徒弟,那厢又不知与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厮混还好意思来质问我?”

    “我与谁厮混了?”

    公玉爻回头看了眼沈遥华。

    她正站在不远处对他怒目而视,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烧死他一般,令他莫明觉有些心虚。

    “与谁厮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劝你还是快些走吧,你愿意三妻四妾也好,有本事后宫佳丽三千也罢,反正离我徒弟远些,她不可能成为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你死都别想!”

    西巫主看到两人神色,转而变成幸灾乐祸。

    “我偏要娶她,你能如何?”

    公玉爻冷笑一声转身向沈遥华走去。

    “还有,我只要她一个就够了!”

    他似在对西巫主说话,人却已经到了沈遥华面前,不由分说揽起沈遥华转眼间便消失在西巫主眼前。

    这也太不把我这个巫主和师父放在眼里了!

    居然明目张胆在她的地盘掳她的徒弟。

    真是欠揍!

    西巫主气的眉头倒竖挥剑在地上劈出一道深沟,而后……转身走了。

    她又不知道公玉爻在什么鬼地方留下的印记,根本就没法追。

    反正人已经被带走了,也由不得她控制了,还不如该干嘛就干嘛去。

    这便是心宽之人的好处。

第249章 无情(四更)

    最难消受美人恩,言倾熏就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美人。

    公玉爻向来是个视美色如无物之人,世间颜色在其眼中皆是同样的风景。

    他只当自己过客。

    沈遥华以为他在人间已有数年,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久。

    他原被人称为天机逸士,就是因为他一直自称隐士,偶尔才会露上一面。

    只是近一年才长留在了人间。

    他本不是个随意在人前露面的人,遇到言倾熏是个意外,会被那般的大美人缠上也在意料之外。

    言倾熏不但人美,还生有一双慧眼和一颗七窍玲珑心。

    一个自负美貌、才情、心智无人能及,认为天下男子无人配得上自己的美人,一眼便瞧出公玉爻完美躯壳下的不凡。

    为此不惜主动亲近,婉转的向他展现自己的美好与不凡,让他知道这世间再没有哪个女子比她更聪慧、更善解人意,更能替他解忧和添趣。

    她可红袖添香,与他吟诗作画风花雪月。

    可轻歌曼舞,悦目赏心。

    亦可雷厉风行,解忧除困。

    她可刚可柔风情万种,可以扮演他喜欢的任何角色,成为他心中任何一种风景。

    她不露声色的拼命向他展现自己的美好,他似乎也愿意让她表现自己,温和的、淡然的、疏离的却也是赞赏的。

    然而他从未露出欣赏或迷恋的神色。

    言倾熏也曾心灰意冷过,也曾觉得他是个无心之人。

    但转念过后斗志更胜,更加觉得唯有如此不被美色所惑的男子才配得上她。

    她觉得只要公玉爻愿意让她找到他,并愿意让她留在附近便是接纳她的重视她表现。

    因为除她之外,再不见公玉爻看其他女子一眼。

    直到沈遥华出现了。

    那个野孩子一样的少女令他眼中泛起旁人看不出的涟漪,好似看到了什么稀罕的小玩意一样。

    虽然他仍旧淡然悠远飘在云端,眼中也不涉男女之情,她还是感觉到了不安。

    所以她对沈遥华出了手,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让沈遥华死,而是为了试探他。

    而后她惊讶的发现他对沈遥华确实是不同的。

    沈遥华可以威胁他,可以肆无忌惮在他屋中捣乱,做一些从没人做过之事。

    她知道他的忌讳,他不喜欢聒噪,不喜杂乱,好洁成性,更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严重到屋中只有一张椅子,除了乔止与她,根本没人可以进他的屋子。

    而她也小心翼翼不去碰触他的忌讳,生怕他因此而厌了自己。

    沈遥华呢,则是拼命的触他忌讳,他却没有半点憎厌的样子。

    就好似一个有着许多忌讳的孩子突然间有了一只喜爱的宠物,那团毛茸茸的小东西不管做了什么都可以容忍的感觉。

    再之后,她便总是找不到他了。

    便是知道他在哪她也见不到他了。

    最伤人的是他不是躲着她,而是直接的拒绝。

    他不想再见她了,连个理由都没有。

    乔止看着她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可怜又可悲的弃妇。

    于是言倾熏便要求见公玉爻最后一面,见过之后她便要回家去准备成亲了。

    于是在乔小妖的劝说下,公玉爻展现了一下人之常情,与言倾熏告别,并准备了一份厚重的陪嫁。

    好歹相识一场,她也替他做了些事情。

    所以当言倾熏梨花带雨的想要一个拥抱做为相识一场的留念时,他便让她轻轻抱了一下。

    “就一下,我便退开了。”

    公玉爻轻轻将沈遥华拉进怀里,沾衣即退,向她展示那一下是什么情景。

    沈遥华没说话,只是偏着头看着公玉爻,眉头轻蹙,眼神古怪。

    “你还生气?”

    公玉爻被沈遥华古怪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试探着拉起她的手,见她没有拒绝又稍微放下心来。

    这时他又想起沈遥华曾与其他男人的亲密情形,便似真似假的埋怨道:“你从前还曾倚在墨夷小白怀里呢,我也没有说什么,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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