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嘛挺着铁棒追到坑边,倒竖着铁棒就要向坑里面捅。
我怎么可能给他机会,忙三点一线对准那喇嘛,“砰”的一声扣动了扳机。
火光闪现之中,子弹脱膛飞出,呼啸着破空急射,出乎我意料的击中了那喇嘛的右臂。
喇嘛痛呼一声,侧翻倒地,手中的铁棒脱手飞出,远远的落到了一旁地上。
我来不及庆祝自己这次如有神助的射击,急忙追过去要进行步枪,却郁闷的被那几个粽子拦住了去路。
喇嘛虽然中枪,但是刚倒地就快的爬了起来,用脚尖将铁棒勾起,以没中枪的那只手抓住铁棒,而后继续扑向冷月掉进的那个大坑。
冷月猛的从坑内跃出,绿眸中精光一闪,挺起铁筷子捅向那个喇嘛。
喇嘛似乎已经有了同归于尽的觉悟,居然丝毫不退,直接迎着冷月的那双铁筷子冲了过去。
或许是怜悯,也或许是冷月本就不想伤人性命,他见那喇嘛不要命的冲向他,忙向回收铁筷子,并向着侧边闪躲。
可是,那喇嘛明显已经下定了决心,紧追而上,任由冷月的铁筷子端部触碰到自己的伤口,拼了命不要的甩起铁棒向着冷月当头砸落。
我这时本能的又是一枪打了出去,对准的是那喇嘛的头部。
不过,这一次我恢复了正常水平,严重射偏,“当”的一声击中了喇嘛手中的铁棒。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居然将喇嘛手中的铁棒击落,成功解救了冷月。
我正要松出一口气,却惊讶的看到那个喇嘛居然将自己那条受伤的手臂生生撕扯了下来,并用力的将那条伤臂向着我这边抛过来。
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很远,他又受了重伤,这条伤臂终究没能被他甩出多远。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疯了吗?
忽然,我猛的想起,冷月的铁筷子端部沾有尸毒,刚刚那些尸毒一定是蹭到了喇嘛的伤臂上。为了不让自己尸化,他才做出了这个让人不理解的疯狂举动。
如此来看,他并不一定是要用断臂袭击我,很有可能只是想让尸毒远离自己而已。
再看向那喇嘛的时候,我看到他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勇猛的他似乎还想要挣扎着站起来,但终究不能。
旁边那几个粽子似乎终于找到了机会,摇晃着向那喇嘛移动而去。
。。。
第539章 生死命
那个喇嘛断臂的伤口处,血流如注,已经将他身下的那一片位置全部染红。‘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之中,粽子从喉间挤出的嘶吼声回荡在我的耳中,月亮不知何时从云层后面出来了,此时居然又躲进了阴云后,使得周围的光线越阴暗。
喇嘛虽然受了如此重的伤,但是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一丁点的声音,好像是倔强的不想我们看出他的痛苦一样。
冷月缓步走到喇嘛身前,低头看了看躺在血泊中的喇嘛,又抬头看一眼那几个已经围过去的粽子,居然叹了口气。
我担心喇嘛会忽然暴起攻击冷月,忙拎着枪绕过那些行动迟缓且笨拙的粽子,跑到了冷月的旁边。
等我看到那喇嘛此时的样子,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了。
喇嘛满脸是豆大的汗珠,可以看出此时的他是多么的痛苦,但他却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他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切抵抗,就那样躺在地上,不再试着挣扎起身,偶尔因为剧痛会稍稍动一下。
冷月与喇嘛对视,一个紧皱眉头,一个面带微笑,他们脸上的表情,正对应他俩此时的心境。
冷月是那么的疑惑不解,喇嘛是那样的坦然放松。
“为什么?”冷月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他俩在刚刚打斗中究竟生了怎样的细节,所以对于冷月的这个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喇嘛声音微微颤,语气非常的微弱:“如果无法阻止,那只能期望唤醒人性中那微不足道的善。是不是很可笑?”
说完,他居然大声笑了起来,但只笑了两声,就因为身体的颤抖牵扯到伤口,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痛苦,但他却依然努力的去笑。
他的笑容非常难看,他的笑声非常难听,我看得难受,听得烦躁。
这时,那几个粽子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近前,但却似乎对我和冷月并没有任何的兴趣,只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个躺在血泊中的喇嘛身上。
冷月将两根铁筷子用力插立在地面上,然后快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长条形的贴合,抬手打开后,从里面取出几根牛毛针,蹲到喇嘛的身边,如闪电一边将牛毛针分别插在喇嘛伤口附近的穴位上,帮助喇嘛止住了狂流不止的鲜血。
而后,他将剩下的牛毛针收好,拔出一旁的两根铁筷子,转身横起铁筷子,拦在了喇嘛和那几个粽子之间。
那几个粽子似乎是对忽然拦出来的冷月非常愤怒,挥舞着沾满泥土的肮脏双臂,嘶吼着从不同方向扑向冷月。
冷月面无表情,无喜无悲,一动不动,任由那几个粽子的手臂距离他越来越近。‘
我见状急道:“你疯了吗?小心啊!”
就在我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冷月已经动。
他迅捷如闪电一般,快的伸出两根铁筷子,夹住了一只粽子的腰部,而后用力将它举了起来,使足了力气将之远远的摔飞出去。
那粽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落地后滚出去老远,但在撞到岩壁停下后,又爬了起来,再次向着我们这边移动,看样子竟是一丁点的事都没有。
冷月手上动作不断,连续探出铁筷子,将剩下的几只粽子也抛飞了出去。
远处,葫芦口那边又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看样子又有人被粽子伤了。
我心头一沉,知道我们这边再拖延下去,其他人恐怕很难再坚持下来,于是冲刚刚将最后一个粽子甩飞的冷月急道:“咱们要快一点,我估计大家坚持不了多久了。”
那个喇嘛显然现在对于我们已经不构成任何的威胁,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现在我和冷月完全可以不去理会他,加改阵。
冷月凝重的冲我点头,然后看也不再看那喇嘛一眼,继续挖坑。
为了减少时间,我忙从背包里面取出折叠工兵铲并将铲柄展开,同冷月一起挖旧坟,开新坟。
每一座老坟里面都有邪秽之物,并且各不相同,这我是早就有预料的,但当我挖出里面的脏东西之后,还是被恶心到了。
痰盂、女人的经带、裹脚布、破鞋……
每件邪秽之物都带着恶臭味,扇而不散,熏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在冷月在平地上挖坑的度很快,每挖好一个坑,都会将我丢到外面的一件邪秽之物挖走重新掩埋,否则我真担心会被熏得晕过去。
这期间,那几个粽子回来过几次,但每一次都会被冷月夹起抛飞,虽然会对我们的进度造成一定的影响,但并不构成阻碍。
终于,在我和冷月的不懈努力之下,七七四十九个坟包都被我俩按照我定下的方位进行了调换。
按照我之前的预测,七煞阵应该到此就算是给破掉了,那些粽子蹦跶不了多久应该就会停止对人的攻击。
果然,那几个一只缠着我和冷月的粽子此时都停下了动作,僵硬的站在夜色中,就像一座座石雕一样,一动不动。
我感觉自己快要虚脱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抬手用力抹掉一把额头上的汗,长长呼出一口浊气。
冷月缓步绕过我,回到了那个喇嘛的旁边,而后重重叹了口气。
我对于他的这声叹气感到无比疑惑,起身走过去看,现那喇嘛已经紧闭着双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连忙蹲下去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现他已经死了。
冷月不是已经给他做过止血了吗,怎么还会死呢?
我疑惑的去看他的伤口,却现原本用于止血插在他穴位上的牛毛针都已经不见了。我找了一圈才现,那些牛毛针居然被他捏在唯一的一只手中。
吸引到我的,并不是那几根牛毛针,而是在他手的边上,居然有鲜血涂抹的三个字,分别是“生”“死”“命”。
他的手指,就停在“命”字的最后一划上,看起来应是他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写下这三个字。当“命”字写完,他却已经没了性命,不知这算不算是命运对于卑微人类的无情嘲笑。
在和冷月商议之后,我俩将喇嘛就地进行了掩埋,并以找到一块木板作为墓碑,插在他的坟前。毕竟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我只能在那木板上写“无名喇嘛之墓”。
做完这一切,我和冷月快返回到葫芦口与其他人汇合。
之前围攻众人的那些粽子现在已经被打得七零八落,到处都是。
大兵正在清点人数,最终确定这次又损失了三位弟兄,但好在其他人的性命保住了。
现在这葫芦谷里面的险情已经解决,接下来就是看看如何对付外面那无数的猞猁了,否则被围在这里面,迟早也是个死。
我走到那喇嘛进来的地方,举着手电向外照看,顿时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
第540章 酒后问路
我没有贸然从那个缺口走出去,而是小心的趴在边上举着狼眼手电向外面照看,居然现外面的无数猞猁已经全都不知去向,一只都不剩。‘
荒野中,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动物,有的只是风吹草动,有的只是石影倾斜。
这样的寂静,并没有让我感觉到多么的惬意,只让我隐隐生出焦躁和不安的情绪。
那些猞猁去了什么地方?是藏起来了,还是真的已经散了?
刘胖子带着一身汗臭凑到了我的旁边,熏得我紧皱起眉头看向他。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焦急的说:“五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呗。”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让到一旁,把位子空给刘胖子。
刘胖子挤在那个空缺的位置,学着我的样子,要过我手中的狼眼手电,趴在边上向外看。片刻之后,他回过身,拍腿大笑道:“哈哈,终于全都不见了,这回可好,我们可以走了。”
众人闻言,都漏出惊喜的表情,纷纷凑过来,挤着向外看。
我站在一旁,感觉事情应该不会简单。
那个喇嘛,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我们离开?他可是为了留下我们,不惜将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他明明已经知道这些粽子无法留住我们,那么那群猞猁该是他最后的手段才对。
我隐隐怀疑那些猞猁现在就藏在什么地方,只等着我们出去之后,再将我们包围,把我们撕成碎片。
冷月对此似乎毫无顾忌,一言不的将其他人全都推到了一旁,当先冲了出去。
他就那样看似有限的走在荒野之中,越走越远,最终只化成黑暗中的一条漆黑的人影。
其他人看到已经走出去的冷月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当下放下心,也都走了出去。
在这片荒原上,随处可以闻到猞猁的屎臭和尿骚味,以此证明这里曾经聚集过数量非常庞大的猞猁,只是它们现在已经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踪。
这一次,冷月并没有玩消失,而是站在远处等着我们。
他眨着绿眸望向那个葫芦形的山谷,即使我们走到他的身边,也不见他移开视线。
我走到他的旁边,低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冷月淡淡道:“或许他是对的。”
我闻言一愣,忙问:“他和你说过什么吗?他什么是对的?”
“没事。‘”他淡淡回了我这么一句,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虽然是夜里,但是我们所有人都不愿意再在这个地方过夜,宁愿冒险穿过山林,恨不能插上双翼飞离这里。
我们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没有干的雨水。
极大的疲惫不断侵袭着我们,我们越走越觉得艰难,双腿都好像灌铅了一样。
即使这样,我们仍然坚持着穿过山林,找到了我们停在山路上的qi che。
而此时已经破晓,天边翻起鱼肚白,远远可以看到地平线上升起一片片朝霞。
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可我们仍然在路上,在未知的路上,在崎岖的路上。
这条路会通向什么地方,我们没有人知道,我们只想就先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最后面对的,就在最后时刻去面对吧。
是错是对,终究会有一个选择,一个深思熟虑后的选择,不是吗?
几天之后,我们赶到了南京。
崔先生已经换了医院,搬到南京的医院。不过我并不是为了找他,而是和其他人在路上商议之后,决定回去后先去拜访一下陈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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