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
这种感觉，就像是好想一掌拍碎一千个天灵盖一样，杀气腾腾！
于是，我又回到了上官紫易身边。
“师尊。”
“嗯，小轩？”她与林慕昭一起静坐喝茶，示意我坐下，嘴角带着笑容，道：“怎么，又怀疑师尊堕入魔道啦？”
“没……没……”
我有些尴尬，冲着她和林慕昭一笑，拘谨的说道：“师尊，我只是担心自己会堕入魔道，如今我已经练成了第六式灭仙神，但是掌控的力量越强，杀气也越盛，我现在有一种感觉，想要杀人，杀得越多，心头就会觉得越痛快。”
林慕昭美眸如水：“哼，你杀气很重嘛！”
师尊则笑道：“未必吧？其实，如果你此时真的去杀人，杀了成千上万人之后，未必会痛快，反而会沉沦入无尽的愧疚与迷茫之中，听师尊的话，别管那些杀气与戾气，继续修炼，等你练完了整套白鹿剑法之后就会明白一切了。”
“真的吗？”
“师尊还会骗你吗？现在，要么留下喝茶，要么就去继续修炼。”
“没心思喝茶，弟子继续修炼去了，师尊、师姐，你们慢慢品茶吧。”
“嗯。”
身后，传来师尊和师姐的会心一笑，我则逃也似的返回了崖顶，再次进入悟法境，开始观摩、修炼白鹿剑法的第六式。
……
三天后，白鹿剑法第六式——天地陨，练成了。
这一招的戾气远胜于前面所有招式，甚至让我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灭魔厄、灭仙神也就算了，这一式居然是天地陨，仙骨剑一荡，所祭引动出的攻击法相简直堪称惊世，天地大道的一切都被磨灭了，推演的意境已经可以说是毁天灭地、踏破乾坤那么夸张了，别说是人类，就算是蝼蚁等生灵也尽数在这一式中灰飞烟灭了。
这一式，破坏力固然惊人，但也让人感觉不到半分的仁慈与公允，就在我一剑挥出将前方斩出一片黑洞之后，整个人都几乎就要沉沦了，甚至就连白修罗之力也呼啸而出，苍白之火瞬间笼罩全身，无意识的进入了白修罗变身的状态，于是狂暴之气越发浓烈，想要毁灭一切。
“完了……完了……”
心头暗暗叫糟，难道这就是坠入魔道吗？
急忙静坐下来，运转凡人书心法，以凡人书的宁神篇来化解戾气与杀意，整个人都挣扎在正道与魔道之间，苍白之火时而覆盖全身，时而却又缓缓的消散，整个人都快要走到了矛盾的尽头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想干坏事，却又极力克制一样。
要用理智说服**，很不容易。
足足近半天的时间，终于在凡人书的压制下克制了魔性的反噬，就在灵台恢复澄明的一瞬间，我直接冲向了远方的师尊住所。
……
清晨，晨光温暖的洒落在一片花海之中，林慕昭一袭白裙，宛若仙子般的在拎着铜壶浇花，这一幕美不胜收，而师尊则坐在亭内，手握一本古卷，时而研读，时而抬头看向天空，喃喃自语着什么，这一幕，恐怕也是白鹿书院内最美、最祥和的景象了。
“唰——”
我的到来打破了宁静，以至于林慕昭一惊，扔了铜壶就飞了过来，道：“小轩，你这么匆忙是想要做什么？”
我没有说话，而是一下子跪在了上官紫易面前，脑海里一片沉沦感，皱眉道：“师尊，我掌控不了这些力量，戾气太重了，我随时都可能成魔，师尊，你如果已经入了魔道，就带我一起进入魔道，如果你没有，就一掌灭了我，这种感觉太不好了！”
林慕昭惊得花容失色：“小轩，你别吓我啊……”
师尊上官紫易则依旧平静无比，目光柔和的看向我，道：“小轩，你觉得白鹿剑法如何？”
“很强。”
我咬牙道：“但却是一本魔道剑典！”
“你为何那么肯定白鹿剑法是魔道剑典？”
“杀伐气超过了正气，这就是我称之为魔道剑典的原因。”我说。
林慕昭咬着红唇：“师弟，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惹得师尊不高兴了，你能有什么好处？快点闭嘴，跟师姐去晨读好了。”
“不，师姐。”
我摇摇头：“这件事我必须问个清楚，我已经快要克制不住心底的戾气了。”
林慕昭美眸中充满惊骇，沉默不语。
上官紫易则淡然道：“小轩，如果师尊真的已经修炼剑道入魔，你会选择杀了师尊吗？”
“不，不会……”
“为什么不会？”
“师尊对我有知遇、再生之恩，师尊可杀我，但我不可杀师尊。”
“有点迂腐哦~~~”
上官紫易嘴角含笑：“不过，正道修士若是没有了这点迂腐，处处可以网开一面、突破原则，那么就与魔道修士无异了，这一点你做得很好。”
说着，她站起身来，一双美眸深深的看着我，道：“但是只有这点坚守还远远不够，你知道为什么师尊能修炼完整本白鹿剑法剑典却没有堕入魔道吗？”
“为什么，请师尊教我。”
“你修炼了第八式没有？”
“弟子还没有，魔气太重，已经快要无法克制了。”
“那就回去修炼吧。”
她一拂手，重新坐了回去，全身洋溢着超然剑道光辉，仿佛是一位从仙界来的剑道美妇一般，那种超脱凡尘的气质令人神往。
“师尊！”
林慕昭蹙眉：“师弟的情况看起来很危险，剑心已经动摇，一旦道心守不住了就真的可能堕入魔道了，还要让他继续修炼下去吗？”
“要！”
上官紫易美眸中射出一道精光，静静的看着我，道：“小轩，知道师尊为什么要让你继续修炼吗？”
“为什么，师尊？”我茫然。
“白鹿剑法第八式，名为‘归心’，顾名思义，力量能发得出去，自然也就能收得回来，这样才叫做收放自如，而剑修者的心境也一样，可以肆虐，可以狂暴，但放出去必须收得回来，这一式归心正是前面七招的纳回，你不修炼第八式，又怎能知道白鹿剑法的真正强大之处呢？”
第一千三十四章 练成第八式
“归心……”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我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抱拳一揖之后就飞身急退，回到崖顶继续修炼，开始观摩、参悟第八式。
布满青松的峻峭岩壁上探出云霭，无比险峻，岩石表层则斧凿着一道道剑意痕迹，充满了超然剑道气韵，一缕缕剑道规则在我的剑道神眼之下飘然而出，在空中重新缔结，凝聚为一个个小小的人影，手中挥舞长剑，将白鹿剑法一招一式的变化给演练出来，无比神奇，这一次，招式中充满了宁静祥和、大道归一的气机，将前面四式的戾气给尽数化解了。
……
这一次一坐就是十天，不但参悟第八式，同时也将前面的七招重新推演、悟透了一遍，当学会第八招之后，再看前七招感觉则完全不同了，戾气尽数化为灭邪的浩然杀伐气，当仙骨剑发出一声锐鸣之后，周围的天地变得平静起来，轻描淡写的一剑荡过长空，却引发一声声九天雷鸣，轰然一声掠过，将天空劈开了一道鸿沟！
流光滚滚，鸿沟内有白鹿法相掠过，奋起四蹄，将邪灵踏碎，那无比圣洁的气机涌动开来，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白鹿……”
我心灵震撼不已，终于见到传说中的灵兽白鹿了，它是书院的图腾，亦是师尊这套剑法的真正奥妙，一旦见到了白鹿，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已经洞悉这套剑诀的玄奥与真髓了？
鸿沟中，白鹿翘首，君临万物般，气势磅礴，宛若整个世界的主宰一般，那种不容侵犯的威严令人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这不是一套魔道剑法，相反，这是一套至强的正道剑诀，而且不是一般的强，有了这套白鹿剑法，至少足以让我的剑道威力提升五成以上了，是真正的恩赐！
这时，耳边传来了师尊的声音：“小轩，三十天之约到了，你可以回来了。”
“是，师尊。”
收起仙骨剑，我深吸了一口气，返回师尊的住处。
……
正值清晨，阳光明媚，亭台间的植株盛放，绿莹莹的一片，灵气流动，衬得周围的一方世界仿佛仙境一般，而林慕昭就像是幻境中的仙子一般，手握慕昭剑，曼妙身姿如蝶起舞，将白鹿剑法的前五式一一演练出来，美得不真实了。
当见到我归来之后，林慕昭停止了练剑，与我并肩走进了大堂，去见师尊。
上官紫易依旧在沏茶，茶香四溢，她的茶道比起师姐还要高明许多，手掌轻轻一推，顿时将一杯香气扑鼻的清茶推了过来，笑道：“小轩，你先喝一口茶再说话。”
“多谢师尊赐茶。”
“慕昭，你也有。”
“是，多谢师尊。”
这杯茶看似平静，但灵气却说不出的盛旺，甚至还有一些灵性精华在茶水之中流动，与茶水律动的茶韵云雾相映生辉，当我捧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顿时仿佛饮下了一口圣叶般，一股清灵之气直冲头顶，甚至将这些天修炼的经脉郁结也给瞬间打通了，整个人畅快得不得了，达到了修为的一个巅峰。
“好茶……”
我忍不住赞叹一声，道：“多谢师尊！”
一旁，师姐轻轻抿了一口，美眸中露出赞叹之色，笑道：“师尊，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诸神通天之茶吧？”
“没错。”
师尊笑道：“这种茶叶我寻觅多年只获得了区区一两不到，你们好好珍惜这杯茶，或许会对你们的修为底蕴有着不错的好处。”
“是。”
师姐再喝一口，顿时一双顾盼生辉的美眸中充满了美滋滋的神韵，我能感觉到她身体深处的变化，变得越发的圣洁起来，气海缭绕，似乎即将要爆发，禁不住的露出目眩神迷的神色，笑道：“师尊，我感觉到自己已经达到极境了，可以渡劫。”
“好啊……”
上官紫易轻笑：“慕昭，以你现在的修为已经可以引动剑道九重天雷劫了，一旦渡劫成功，你便会成为第二位年轻一代的大成剑圣。”
“嗯，多谢师尊！”
林慕昭美眸中涌动兴奋之色，道：“师尊，我的白鹿剑法目前只能修炼到第五式，您觉得我是否应该修炼到更高境界再去挑战雷劫？”
“宜早不宜迟。”
师尊淡然道：“何况铭刻白鹿剑法的崖顶每个修士一年只能最多停留一个月，你的时间已经到了，这证明你在剑道上的底蕴已经几乎被全部发掘了出来，能练成第五式已经相当不易了，这种事情，不必强求的。”
“是，弟子明白了。”
这时，上官紫易一双妙目看向了我，问道：“小轩，你修炼白鹿剑法如何？”
我深吸一口气：“师尊，我好像已经练成第八式了。”
“仅仅一个月，真的全部练成了？”
“嗯。”
“演化一次第八式，给师尊与师姐看看吧！”
“是！”
我一口气把诸神通天茶饮尽，顿时全身的毛孔仿佛都张开了一般，整个人清醒到了一个十分极境的地步，站起身就落在了一旁的空地上，手指掐出剑诀，顿时强悍剑道意境自行演化了出来，身形翩然挪移，将第八式归心的真意非常缓慢的推演了出来，身周满是一缕缕海蓝色云雾缭绕，宁静而祥和，同时，涌动着一股十分强横的剑韵，随时都能发出毁天灭地的强招来。
顿时，师尊看得赞许不已，林慕昭则看得檀口微张，整个人都如痴如醉了，恐怕她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完整的推演这套剑法的第八式，这时候我推演一遍，对她修炼第六式、第七式或许也有一定的好处，毕竟，八招的心法都来自于白鹿剑法的本源。
“哗~~~~”
云霭弥散，一道圣洁气息涌动起来，在我推演的尽头处，一头白鹿踏空而来，挟带着世间最为圣洁的气机，以充满慈爱的眸子看向世界一切，浑身氤氲着圣洁光辉，身体的每一道线条，每一根毛发都显得如此精致完美，堪称神兽。
“白鹿法相……”师姐喃喃道，美眸中满是羡慕。
师尊则目中掠过一丝诧然：“了不起……短短三十天内居然就已经将这套白鹿剑法修炼到了这一步，已经窥得真意了。”
我收回了剑道规则，重新回到林慕昭身边坐下，道：“师尊，我还是觉得白鹿剑法太高深玄奥了，以我现在的理解，甚至发挥不出一半的力量来。”
“没错。”
她微微笑道：“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练习、适应这套白鹿剑法，修炼一途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