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令众人觉着不可思议的是,甬道的尽头,尽然出现了一座气势非凡的建筑,虽是在地下,但却有墙有窗,屋顶与泥土相接,就连院墙也是镶嵌在土中,再者就是这房子略微有些焦黑,想来也是曾遭过火灾的缘故吧。
盯着眼前的古怪建筑,许小六不由好奇的说道:“传说中这座宅子不是在大火里尽数化作灰烬了吗?为何这儿还有一间屋,还……这么大!”
刘萍说道:“或许所有古怪的源头,便在这屋子里吧!”
朱银喜等人,则是拿着手电,在这房子周围胡乱的照着,像是在找寻什么可以的地方,可王长贵却突然说道:“你等不用照了,没看这房前的地面是用青石铺成的吗,僵尸是钻不出来的!”说罢,便径自往屋子正门走了过去。
其余人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前,可没走几步,刘萍便觉有些怪异,当下就要开口说话,却见王长贵也是猛的止住了脚步,同一时间灵符已然在手,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大家小心了,阴气肆虐,非鬼即妖!”
果不其然,王长贵的话音刚一落下,众人便觉一阵阴风自四面八方生起,本就是大冬天的,被阴气这么一吹,所有人都打起了牙颤。唯有刘萍不为阴气所动,她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同时眼中也随之泛起了阵阵精光!因为这种感觉,与两年前在七女坟中,面对那赵玲珑的冤魂之时有着八分的相似,故而她也是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起来。
“哈哈哈……”阴风四起的同时,并突然响起了一阵凄厉的笑声,这声音飘忽不定,辨不明是从何处传来,直叫人感到四处都充斥着那阴森的邪笑。
王长贵将手插入包中,两指指尖不知在里头抹了些什么玩意儿,抽出之后往双目上轻轻一蹭,继而再次睁眼之时,竟是目泛精光,宛如火眼金睛!正当朱银喜一伙儿都被这出人意料的一幕震惊之刻,却又见刘萍竟是化身一道残影,只一个起落,便蹿出了七八米远,同时手中短刀猛然挥出,似是划向虚空!
可她刀刃所到之处,竟然突的泛出一阵白烟,伴着一声悲切的惨叫,那起初之刻乃是人形的白雾逐显真切,眨眼间却是化成了一个人的摸样!而刘萍的楚刀也正深深的插在此“人”胸口!
且看这显身而出的阴魂,身上也像那僵尸一般,片片焦黑,就连脸上也如同一个煤球,唯有一双眼睛闪烁不停,此刻它神色扭曲,口中不断的惨叫!同时不忘挥舞着如刀般的双爪向刘萍抓去!
刘萍见状,丝毫不显慌乱,一把抽出楚刀,继而自下往斜上方一划,那阴魂抽手不及,双爪齐齐被楚刀所伤,炭黑的爪子顿时像是着火的黄纸一样,化作白灰飞散无踪!削去阴魂的双手之后,刘萍丝毫没做停留,又是一刀补在了它的颈间,那鬼此回连惨叫都没来得及,便魄散而去。
刘萍的这一连串动作,看似复杂,却是只发生在了电光火石之间,看的许小六等人目瞪口呆!正值它们惊讶之际,眼冒金光的王长贵竟然对着他们的方位,“哗哗”的甩来两道符咒!
这灵符来势迅疾,眨眼的功夫便到了眼前,紧贴这小六和朱银喜的脸颊飞了过去,却是在背后不足一尺处猛然炸开,伴着两声惨叫,两团青绿的火光顿时冒了出来!
站在那处的六个人急忙转脸看去,只见这两团幽绿的火光之中,也正有着两个黑不溜秋的身影,在苦苦挣扎,悲呜连连,但奈何那火势越烧越旺,直到它们尽数被烧成白灰,消散无踪之后,方才熄灭。
将楚刀反握,刘萍走至小六一伙儿人跟前,继而从肩上挂着的小布包中掏出了一些纸包,分别发给他们人手一个,说道:“这东西是我自己做的,带在身上,可替你们阻挡下厉鬼的一击,但只能用一次,所以一击过后,你们就得靠自己了!”
接过刘萍递过来的纸包,大伙纷纷道谢,并将其悉心的揣进了怀中,朱银喜道:“今日幸亏有二位大仙同行呀,若不然的话,单靠我们几人,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用的!”
刘萍点了点头,随之王长贵又招呼大伙过去,并说道:“三只阴魂尚且只是小鬼,之前的阴气绝不会是它们身上发出来的,所以据我推测,暗中某处定然还躲着不知多少道业高深的厉鬼,丫头给你们的护身符虽能保你们一次,但也仅有一次而已,一次过后,生死又当别论,若你们现在就折回去的话,尚且还来得及!”
许小六闻言,急忙摇头道:“王大仙,此处如此凶险,况且这件事与你们却是没有什么关系,可你们却还是如此尽心尽力,我们半道而回的话,岂不是小人之举!”
刘萍觉着王长贵说的有理,便也赞同的说道:“小六,大仙说的不错,这里的凶险已是超出了你我先前的预料,趁着那些潜藏的厉鬼尚且没有出手,你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许小六却说道:“许大姐,这两年我一直以尸王大哥为目标,若今日换做是他,你觉得他会舍下你们当先离开吗?”
刘萍一听这话,顿时又想起了当年,徐云德为了保住她与王大仙的命,竟然以业障短刀自我了断的情形来,当下便没了言语。
王长贵闻言后,却是说道:“徐兄弟的本事比你们要强上太多,至少这些阴魂齐上,也奈何不了他……不过,既然你有这份心,那就随随便你吧!只是死了可别怪旁人。”
307第二十一章第七节
37第二十一章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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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小六连忙点头道:“那是自然!”
随之,王长贵便不再多言,只是阴着眉头,转向了房门,众人见状,也皆是将目光投向了那黑乎乎的屋子,只见这屋子虽大,但却极为破旧,想来也应该是因为年久失修,且有经过了一场大火的缘故吧。另外,门房也只不过是两块烧的稀里糊涂的破木板,虽是闭着,但因千疮百孔,所以屋里的黑暗还是露了出来。
另外两旁的窗子上用以遮光的窗纸也早已不在了,留下的只有几根木框,透过木框往里看去,也是漆黑一片,瞧不清个所以然来!总而言之,这整个屋子无处不透着一股阴邪之气,令人不知不觉的便将其与“鬼屋”二字联系到了一起。
王长贵低声自语道;“地底起阴房,妖魔当中藏!这屋里定然有些厉害的玩意儿,一会儿进去的时候,你们要尽量的靠在一起,莫不要有谁愣神落单,知道了吗?”
朱银喜等人一同答应下来,王长贵随之又对刘萍使了个眼色,似是让她小心,刘萍见状点头。而后他方才一手握着短木手杖,一边迈步向那房门走去,其余人皆是小心翼翼的跟在他七八步远的后头,断后的依然是刘萍。
踏上两道青石台阶,王长贵驻足门前,稍微缓了口气后,便将破旧的木门一把推了开来!可谁料站在他身后的众人此刻尚没做好心理准备,便觉一股凌冽的强风自屋中刮来,风力之猛令人震惊,直吹的朱银喜等人东倒西歪,唯有小六站的还算稳,并没被风所动。
走在一伙人后头的刘萍见状,急忙伸手扶住了他们,待大伙稳住身形后,许小六才开口道:“好强的风啊,在这地底之下,且又是封闭的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大风?”
王长贵神色凝重的答道:“风因气差而起,屋内的阴气比外头强上数倍不止,这道门虽是千疮百孔,但上头却有着一个封印,故而屋内阴气难以外泄,我等打开此门,也就是等同于将那封印给破除了,故而内里阴气外泄而出,引起强风也实属正常!”
许小六闻言,连连点头道:“大仙高见,只是有一点我想不通透,既然这整个遗址里头都是阴邪遍布,僵尸横行,那么为何还要在这屋门上加以一道封印呢?”
王长贵道:“一般这种情况,都是为育灵养尸之用,从进洞之始,我便觉这整个山谷底下无一处不怪,根本不像是天然所成的鬼冢尸堆,倒多像是有人刻意制造出来的大凶之地!”
刘萍一听,满脸的不可思议道:“什么?大仙你说这鬼地方是有人专门弄出来的?那么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难不成与当年玉马镇外的干尸宝洞一样……”
王长贵点了点头道:“这也不无可能,丫头你且想一下,关于这个山谷的传言,是不是说在一夜间,此间宅子里的所有人尽数惨遭杀害?而后宅子也被烧成了灰烬?”
刘萍点头道:“是呀,我听来的传闻确实是这么讲的,怎么大仙,有什么不对的吗?”
王长贵说道:“想必在甬道里头,你们也都看见了那些残砖破瓦以及尚且没有被完全烧尽的木质家具了吧?按理说,从那些屋子被烧的程度来看,当年的火势定然非同一般,可独独这间竟是只伤了皮毛,丫头你说这是所为何故呢?”
刘萍稍一细想,随之答道:“要说在那么大的火势之中,能护住这么大的一间房不被烧毁的话,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办法了!那便是阵法。”
王长贵点了点头,随之信步走至屋内,在正中的一根承重柱子上头撕下了一块满是灰尘的破纸,轻轻吹去上面的灰后,竟然是一张与他所惯用的有着三分神似的玄黄符咒!仔细的看了看上头的蛇形符文,王长贵接着说道:“果真不出我的所料,这正是传说中的离火灵符!”
“离火灵符?”对于诸多符咒,刘萍倒是并不陌生,但这离火二字,却还是头一回听说,当下便好奇的问道:“大仙,所谓离火,是不是指的就是能将火隔离开来的意思?”
王长贵答道:“王、许两家没落之后,道家之中的后起之秀如雨后春笋般展露而出,其中又以四道灵符最为有名,这四道灵符便分别是江南马家的离火,我王家的天雷以及业火,还有南海林家的辟阴。”
许小六这几年遍读古籍,对此也是略知一二,只不过从未亲眼见过,况且那些书中所讲也都是只言片语,岂会有王长贵所说这般详细,他当下便开口问道:“王大仙,我在古籍中也曾见过离火灵符,不过那书里头将其说的太过玄乎,我一直没有当真,可当今日见到了这些之后,却越发觉得那书里头讲得都是真的!不知大仙能不能替我解此疑惑?”
王长贵闻言道:“哦?你小子也知道离火灵符?你且先跟我说说,那书中都是怎么讲的?”
许小六闻言,低头细想片刻,随而便开口讲到:“书中说离火之灵符,能驱滔天之火,投于火中而不焦,却入水则化,据说当年楚霸王项羽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大火持续数月不灭,期间便有一人,身带此符,三进三出于火海之中,取走了大量的宝物!”
王长贵听了徐小六的话后,哧声冷笑道:“连这事儿你都知晓?不错,秦末汉初之际,当年我王家还正如日中天,那时候诸多玄妙的道法尚未失传,所以马家的离火灵符根本就难以崭露头角,他们顶多也就只能靠此做一些小偷小摸、上不了台面的事情……”
许小六一听,神色顿时大变,似乎有些难以抑制住欣喜之情的说道:“大仙,照您这么说来,这离火灵符当真是有此神效咯?并且我讲的那些也都属实?”
虽不知这许小六高兴个什么劲儿,王长贵却还是点了点头答道:“不错,属实!”说罢,他随即便将那离火灵符揣入了怀中,继而又往屋子的更深处走了过去。
与门相对的内墙上挂着一大幅陶瓷壁画,上面画的是百花斗牡丹的图案,几百年过去了,加之烟熏火燎过,所以画面有些失色,但即便如此,却还是栩栩如生,王长贵将目光停在这壁画上头看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挪开。
刘萍等人也围拢了过来,看着这足有两米高、四米宽的巨大陶瓷壁画,皆是感慨道:“真漂亮呀!一定是出于大家之手吧……”
许久之后,许小六等人见壁画除了精美之外,并无其他怪异之处,可为何王大仙盯着它看了这么长时间?朱银喜大惑不解的问道:“大仙,这幅画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王长贵点了点头,刚要开口说话,却是耳根突然一动,随即猛的转身,甩手便将那短木手杖掷了出去,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听身后一阵恍惚的怪笑声传来,这声音由近及远,顷刻之间便消失在了耳畔。
与此同时,那短杖也再次折回到了王长贵手中,只见他面色凝重的说道:“好一个狡猾妖孽,竟隐藏的这般深,若不是出手前泄了杀气,还真让它得了手!”
“呀……嘿嘿嘿……”王长贵话音一落,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声在屋中响起,久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刘萍皱着眉头说道:“这鬼东西道行不浅,我也不能寻出它的方位,大伙小心为妙!”
众人一听,顿时紧张了起来,若连刘萍都不能断言它的方位的话,那么也就预示着自己可能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就会成为攻击的目标,即便身上带着刘萍给的纸包,但也只有一次保命的机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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