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惊,本能的把手松开了,抬头看到眼前的男人,立刻挤出一丝笑意,“臣少。”
她老公的生意还要仰仗着北臣财团,北臣家的人,自然是得罪不起的。
夏书蕾是跟北臣骁一起过来的,她本来一直站着看好戏,恨不得这些人把温瞳给生吞活剥了,可是转眼,身边的男人却不见了。
见他护着温瞳,她心里恨得直咬牙,可是,她毕竟是名门千金,商界女强人,所以,这个时候,她很聪明的选择站在北臣骁的身边,装模作样的维持正义。
“许夫人,你丢了什么?”北臣骁挑眉,冷冷的问道。
威武的身躯,不着痕迹的将温瞳护在身后。
宵风本来已经要走了,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他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偷东西(三千字)
“许夫人,你丢了什么?”北臣骁挑眉,冷冷的问道。
“戒。。戒指。”胖妇人面带微笑,回答的毕恭毕敬,刚才的嚣张气焰已经荡然无存。
温瞳在心里笑了笑,这脸变得真快,都可以去演川剧了。
北臣骁继续问:“你发现戒指不见了,第一件事做了什么?”
“我认为是有人偷了我的戒指,所以,我就追出去了。”
“那你发现戒指丢了之前,在做什么?”
“洗脸。”
“摸摸你的睡衣口袋吧。”北臣骁的脸上露出不屑。
胖妇人狐疑的往口袋里一摸,硌手的感觉让她心里一喜,似乎忘了因为她的马虎大意而制造的是非,惊喜的说:“啊,没丢,在这里,竟然在这里。”
“许夫人,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对不能诬陷一个好人,我要你立刻向这位小姐道歉。”北臣骁的话份量十足,是要求也是命令。
许夫人只好硬着头皮向温瞳说了声,“对不起,一场误会。”
“既然许夫人输了,那么就该叫温小姐怀里的东西一声大爷啊。”人群里突然有人想起这码子事。
“是啊,温小姐,快点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许夫人认祖归宗。”
因为北臣骁的到来以及对她的袒护,场上的形势立刻就一边倒了,那些本来还在帮许夫人的,立刻就倒戈到温瞳这一边。
温瞳只是说了句,“以后把眼睛擦亮点。”
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快步走向甲板。
别人以为是她大度放过许夫人,可她才没有那么傻,对待污辱自己人格的人也会仁慈。
她只是有迫不得已的原因要马上离开。
温瞳快步跑到船头,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将怀里的猫掏了出来。
可恶的小东西,已经把她的身上抓破了。
刚刚把小猫放下来,背后忽然响起一道隐忍了怒气的声音,“你为了这只破猫,情愿被人误会成小偷?”
她心里一惊,没想到北臣骁会跟上来,他难道不用陪着夏书蕾吗?
他气愤的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如果今天我不在场,你就要被送到警察那里了,你这个蠢女人,一只猫,有什么可藏的?”
温瞳很委屈,咬着晶莹的唇瓣,眼睛垂落在小猫的身上。
“我本来是要拿出来的,可是,我看见六殿下了。”
“宵风?”
“嗯。”温瞳点点头,“我听洛熙说,六殿下有哮喘病,刚住了医院,那种病对花粉和动物皮毛十分过敏,这只猫不知道是谁养的,我怕它四处乱蹿,一旦撞见六殿下就不好了,所以,我想把它送到偏僻的地方养着,等下了船再安顿它。”
“你刚才是为了宵风,才没有把衣服打开?”
“嗯,他离得那么近,一旦沾到怎么办?”
“你这个傻女人。”北臣骁轻叹了一口气,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修长的指蹭着她胸前被猫抓破的地方,“疼不疼?”
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心里一直很憋屈的,他这样一问,她这小心灵就有点承受不住了。
像地上的小猫一样,耷拉个小脑袋瓜,弱弱的说了声,“疼。”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男人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可是手上的动作却非常轻柔。
甲板的另一侧,宵风对荣轩点了点头,“走吧。”
荣轩偷偷的观察他的反应,只见那英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起伏,他有点猜不透这个男人此时的想法,可是他的心里,已经被那女孩儿痛快的感动了一番。
他现在倒有些佩服小殿下的眼光了。
这个女人,无论以前的经历有多复杂,但是,光鲜的外表下,难得有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在这个利欲薰心的年代,最是难得。
宵风回到房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他在别人面前,总是善于伪装,只有在自己老婆钟喻夕面前,才会显露真性情。
钟喻夕替他脱去外套,一眼便看出了他的心事,于是,笑嘻的圈住他的脖子,美丽的大眼睛丝毫没有被岁月侵梁,仍然如水一般清澈。
宵风看着这双眼睛,突然就想到了温瞳的那双眼,湖水一般,清可见底。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通常都不坏。
他搂住爱妻,吻了吻她的面颊。
“疯子,是不是关于儿子的事?”(疯子是钟喻夕对宵风的昵称)
“嗯,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老婆大人的法眼。”宵风叹了口气,“我在想,我是不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只想着他将来要继承王位,所以,对他的要求就十分苛刻。”
“这不是你的错,洛熙那孩子,的确不能纵容,这皇宫里,也只有你一个人能管得住他,他将来是要管理整个国家的,不能时时都这样小孩子气,只是,有些事情,你得由着他自己去作主。”
宵风一扬眉,“比如说感情?”
钟喻夕嗯了一声,“温瞳那孩子,我挺喜欢的,就是背景复杂了一些,可是,我也相信洛熙的眼光,他不会看错人。”
“你的意思就是,由着他?”
“疯子。”她贴了贴老公的鼻子,“你让他去争取一次吧,成功了,我们就支持他,失败了,他也会自己放手的,如果你现在阻止,他不但不会放弃,还会变本加厉。”
宵风沉默着。
“别让他做第二个轩辕夜。”她的声音透着种忧伤,同时深深的触动了面前这个男人。
轩辕夜为了钟喻夕一生未娶,当年,如果不是他的放手,也许,今天拥有美人的就是他了。
终于,宵风点了点头,做出他人生为数不多的几次妥协,“好,我以后不会再插手洛熙在感情上的事,但是,丑话说在前头,那女孩跟北臣骁的关系不一般,你有机会,提醒提醒他。”
钟喻夕眉开眼笑,开心的抱着他,“嗯,知道了。”
北臣骁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纸盒,没好气的扔到那个正蹲在地上的小女人面前。
温瞳欣喜,立刻把小猫抱起来放进盒子,她把四周封死,只抠了几个可以用来呼吸的洞。
小猫自然是不高兴,在里面打滚儿的乱抓,想要逃开这个盒子。
幸好这只猫是被她撞见了,如果被船上的服务生看到,说不定会直接扔到海里,毕竟,它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谁也承担不起。
北臣骁抱着双臂,在一边讽刺的说:“你对人倒不见得对猫好。”
她冷哼,“那要看对待什么样的人,通常看起来长得像人,却是披着羊皮的狼,那还不如这只猫呢。”
她这是拐着弯儿骂他呢。
他也不恼,反正他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大步往前一迈,温瞳眼前的盒子突然离地而起,她惯性的想要抓住,盒子已经到了他的手上,那健硕的身躯斜倚着船舷,长臂横在海面上,手里的盒子,摇摇欲坠。
“喂,你要干什么?”温瞳去抓他的手臂,他却顺势将她固定在胸前,她胸前那两团软肉挤压在他强壮的胸膛上,一股热能忽然从身下蹿了上来,好像要把他点燃了。
他强忍着身体的**,沙哑着声音,“这猫有什么好?你这么护着,是不是你跟猫也有一腿?”
温瞳顿时哭笑不得。
虽然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有点变态的占有欲,还有那可笑的嫉妒心,简直把她身边出现的每个男人都当成心怀不诡的歹人,上到九十九,下到刚会走,无不发挥其八咫道一般的联想能力,轻则拉手拥抱,重则接吻上床。
以前还是怀疑人,现在连猫也怀疑上了。
温瞳这表情就有点玄幻了。
她说:“北臣骁,你思想让猫抓了吧,你是不是晚上喝得都是海水,脑中毒了?”
她伸手要去夺那个盒子,他突然俯下身,吻住了她。
这次,他没有刚才那般凶狠,湿热的吻带着独特的男人气息,在她的唇齿间蛊惑。
海风吹来,她长发飞舞,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
他黑发如墨,伟岸的身躯强势的笼罩着她。
她怔怔的看着他,一时忘了反抗。
洛熙站在不远处的甲板上,双脚好像是被钉子钉住了。
他只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可是身体就像被海风吹透了,连血液都冻僵了。
海上的天气,乌云密布,那站在船舷上的两个人却独独生出几分萧索的美感来,好像是摄影家拍下来的照片。
他转身,艰难的走下甲板。
暴风雨要来了,他得找个地方躲起来。
长长的走廊,廊灯有些昏暗,这个时间,客人们当中,年少的在狂欢,年长的已经休息了。
灯光折射了一条孤单落寞的影子,淡淡的投在墙壁上。
前面有服务生在收拾东西,刚从一个房间里退出来。
看到他,那人显然一愣,但是非常机灵的低声问好,“小殿下,晚上好。”
洛熙的目光淡淡扫过她,落在她身后的屋门上。
“这是谁的房间?”
服务生眼睛一转,“温小姐的,她吩咐说,给她换床厚一点的被子,她怕冷。”
“换好了吗?”
“嗯。”
“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小殿下。”
服务生行了礼,恭身退下,转头,眼底闪过阴寒的光芒。
一只黑色的蜘蛛正潜藏在她刚换下的那床被子里,蛰伏着,随时等待着出击。
洛熙本来已经跨过了那个房间,可是鬼使神差的,他又移步退了回来。
你还不如猫(三千字)
推开房门,屋子里的布置很简单,衣架上挂着她那套惊艳的晚礼服和一双细高跟鞋。
桌子上放着一个空杯子,显然是她用过的。
他的长指抚上那杯沿,轻轻的摩挲着。
眼前,浮现出她的俏颜,而心里,却涌出浓浓的酸楚。
她还是喜欢北臣骁的吧?
就算不喜欢,北臣骁也是丁丁的爹地,他有着那层近水楼台的关系,而自己反倒处处掣肘,舞会的时候还被爸爸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虽然不服气,可是爸爸是他最怕的人,他纵然是有脾气,也得在他面前服服软,想着以后,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走向她的床铺,抚摸着她坐过睡过的地方,爱怜的,像是在心爱女子身上游走的唇,那般小心翼翼,那般温柔体贴。
眼睫一垂一颤,就涌了些许酸意。
他昂了昂头,用手指拨弄了一下鼻子,闷闷的对自己说,轩辕洛熙,还没输呢。
外面传来脚步声,他脸色一肃,机警的将身子贴向门板,直到那声音远了,他才拉开门,向四周看了一眼,然后装做若无其事的离开。
甲板上,温瞳用力推开北臣骁,先是瞪他一眼,然后脚尖一抬,勾住了他手里的箱子。
他急忙抱着她的腰,防着她摔出去,嘴里喝道:“你还真为了这只猫不要命了,掉海里,淹死你。”
她终于抢回了盒子,宝贝一样的护着。
他没有再为难她,而是站在一边虎着张脸,看起来比天边的乌云还要黑。
温瞳将箱子放到甲板下面的一个小角落里,这里既避风避雨又不会被人发现,是个很好的藏身处。
安顿好了小猫,她直起身,心满意足的拍拍手。
“对了。”她忽然转过头,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那枚戒指在她的口袋里?”
北臣骁一挑眉毛,“猜的。”
“我不信。”
“你信不信都是猜的,这其实是一种惯性,特别是值钱的东西,拿下来的时候,总想找个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藏着。”
“我就没这种习惯。”
他十分鄙夷的看着她,“你有值钱的东西吗?”
她立刻就不高兴了,振振有词的昂着尖尖的下巴,“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多着呢,只是,你没发现。”
“那我现在就发现发现。”他十分兴味的靠过来,就要动手动脚。
温瞳向后退了一步,一滴水叭的一声砸在她的手背上。
她抬头看了眼天,说了声,快跑,暴风雨来啦。
说完便嗖的往船舱里跑去,比箭射得还快。
雨,忽拉一下就来了,豆子一般的砸在甲板上。
深沉的海面上起了大浪,像是正待出发的千军万马,咆哮而来。
北臣骁望着那抹纤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轻骂了声,鬼灵精。
温瞳借着这雨摆脱了北臣骁,一身轻松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换下身上沾了猫毛的衣服,然后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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