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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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制老婆-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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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逃出去,她要保护丁丁。

走了很久,后面的声音似乎渐渐小了下去,温瞳发现苍月的步子越来越慢,完全不似刚才的矫健。

“等等。”温瞳顿住脚步,上前察看。

苍月目光躲闪,急忙推开她的手。

“让我看看。”她倔强的伸手在他的身上摸索着,触到他的腰间,他忍不住一声痛苦的低吟,温瞳抬起手,上面一片濡湿,是血。

“你受伤了。”温瞳紧张的看向他,他是铁人吗?受伤了还走了这么远的路,他想流血而死吗?

“没。。事”他艰难的吐出两个字。

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是她听过苍月说话说得最多的一次,虽然他总是两三个字的往外迸。

“要血流干了再说有事吗?”温瞳容不得他这样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如果放任着不管,还不等逃出去,他就流血而死了。

温瞳将他按到一边,“丁丁,你下来。”

丁丁立刻从苍月的怀里爬下来,担心的皱着小眉头,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透,“苍月叔叔,疼不疼?”

孩子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伤,自然不知道那种疼痛的感觉。

苍月摇摇头,伸手揉了一下他的小脑袋。

再痛,也比不上他的这句关心。

温瞳的衣服已经很破烂了,她还是撕下一圈儿绑在苍月的伤口上,子弹是没有办法取出来的,但是压迫住伤口可以不让血流得那么快。

苍月的脸上冷汗涔涔,强忍着刺骨的疼痛。

温瞳的手上沾满了血,因为害怕和心疼颤抖着,她是第一次看到身边的人受这种伤,那种震憾无以言喻。

*****



一命换两命

温瞳的手上沾满了血,因为害怕和心疼颤抖着,她是第一次看到身边的人受这种伤,那种震憾无以言喻。

苍月的视线垂落在她的发顶,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两道伤疤。

虽然一路奔波,但是她的身上依然散发着淡淡的馨香,桅子花似的,盈满了周遭。

他的唇角向上轻轻的弯起,好像身上的伤也不是那么痛了。

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他,哪怕他受伤流血快要死去,也不会得到一句关注。

现在,就算死了,他也没有遗憾了。

不,他不能死,他一定要活着把她完完整整的带回去。

温瞳打了一个结儿,很快就看到血从衣料上渗出来,这样简单的止血方式是不行的。

温瞳突然很后悔自己没有去学医,要不然她一定会想出办法替他止血。

苍月忽然按住她的手,然后转身往林子里,走了没多过,他蹲下来在地上挖着什么。

“是草药?”温瞳吃惊的问,她差点忘了,他就是在森林里长大的。

苍月将那些草药放在嘴里嚼烂然后往伤口上按去,剧烈的疼痛让他紧皱着长眉。

温瞳急忙帮忙将草药固定住,血将那些草液染红,溢出的速度已经不那么猛烈了。

“走。”

他身上的伤不碍事,但是再这么耽误下去,他们铁定跑不出去。

温瞳要抱丁丁,他一把抢了过去,脸上草木不惊,好像受伤的那个人不是他。

温瞳无奈,只好紧紧跟在他的身旁。

他真的是铁人吗,他的身体里可是有一颗子弹啊。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两人感觉已经甩掉了那些追兵,后面突然传来机关枪的突突声。

苍月一按她的脑袋,两人齐齐趴在草丛里。

顺着树叶的缝隙向后看去,七八个大兵正在向这边跑来,丛林是他们的地盘,想要三个人都安全的逃出去,难如登天。

似乎意识到这一点,苍月忽然将丁丁交到温瞳怀里,深黑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恐惧,却有一丝不舍的情绪滑过。

他从来没有留恋任何人,对他来说,孤身的他,只会服从命令,他随时都会死,但是死不可怕,因为生死两个世界都是一样的意义,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可是现在,他突然有些怕死,因为一闭上眼睛,他就再也看不到这张脸了。

他是杀手,他不该流露出这样的表情,杀手一旦动了感情便是大忌。

他用力凝视着她,仿佛带着千言万语,不需要开口,他想,她懂。

“带他,逃走!”他说了四个字,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带着深沉的丹田之气。

温瞳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想自己去引开那些人,让她有机会带着丁丁离开,可是去引开那些人的结果只有一个,死!

哪怕他是苍月。

追兵越来越近,脚步声仿佛就在耳畔。

温瞳做了一个对她来说最为艰难却最为明智的决定,她将丁丁重新抱到苍月怀里,美眸中泛起泪光。

“苍月,我引开这些人,你带着丁丁离开。”

她按住他就要开口拒绝的唇,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在这片丛林里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根本没有办法保护丁丁,我的命不要紧,但是我一定要让他活着,如果是你去,我们三个都会死!”

她说得没错,就算苍月把追兵引开,她依然无法逃脱这片丛林,就算逃出去,在这种毒枭遍地,几乎没有治安可言的国家,她也无法把丁丁完整的带出去,她牺牲自己可以保全两条命,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不。”苍月仍然拒绝。

“苍月,没有时间了,你心里也很清楚,这是最好的办法。”她凄然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让那些人污辱我。”

她抽出一把小刀,这是阿青给她的,在小屋里被那个瘦子打掉,她又捡了回来。

“我会用它了解我自己。”

苍月的瞳孔放大,双拳握得紧紧,一条条青筋暴露出来。

“妈妈。”丁丁听懂她在说什么,眼泪刷的一下流了满脸,“不,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苍月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他像只鲤鱼一样的在他的怀里打滚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丁丁,宝贝儿。”温瞳努力扯出一抹笑,伸手摸着他滑嫩的小脸,湿润的眉眼,“宝贝儿,妈妈爱你。”

“。。。”丁丁摇着头,越哭越凶。

“妈妈爱你。”温瞳哭着亲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又亲,最后,她坚定的推了一把苍月,“苍月,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把丁丁安全的带回去,这算是我。。最后的请求。”

苍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抓得十分用力,狼一般的眸子里泛起柔光。

“拜托!”温瞳起身,用力的鞠躬九十度,“我儿子拜托你了。”

丁丁依然在哭,一双小手在空中抓挠着。

温瞳俯下身又亲了亲他的小脸,好像是永远亲不够似的。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她的命可以换回儿子的命,就算是让她选择一百次,她也会义无反顾。

苍月望着她纤细的身子,第一次觉得她强健而高大,她看着瘦弱却有一颗钢铁般的心,坚固的,不容侵犯。

最终,他用力的点头,一把将丁丁抱了起来,丁丁在他的怀里踢腾着小腿儿,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温瞳。

视线被泪水淋湿了,他圆润的小脸渐渐的变成一道白影,最后消失不见。

她扶住身边的一棵杉木,泪如雨下。

再见,丁丁,再见,北臣骁!

北臣骁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身上惊出一身冷汗!

梦里,温瞳苍白的眼神直直的望着他,没有语言,没有动作,只是那样隔着茫茫的白雾望着他。

他想要靠近,可是他们之间却像是横着一条沟壑,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接近半分。

突然,眼前出现一片血幕,**的鲜血挡住了他们之间的视线。

再睁眼,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醒了,茫然的坐在那里,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

是梦是幻?

“臣少。”文泽惊喜的说:“您终于醒了。”

“我怎么睡着了?”他懊恼的撑着床站起来。

她现在生死未卜,他怎么能安然的睡在这里,他要找到她,一分一秒都不能耽误。

“您已经两天两夜没合眼没吃东西了,刚才。。。您是晕过去了。”

他的身体已经变得这么差了吗?

不,他不能倒下,他倒下了谁去找她。

她想活着

北臣骁揉了下眉心,将所有的疲惫一扫而空。

已经两天了,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

“海关那边查得怎么样?”

文泽将厚厚一摞资料放到桌子上,“这些全是当天的出入境记录,船只多达上万艘,想从这里找到线索,恐怕不太容易,而且在那个私人码头出航的船只一般都是黑色商船,他们有许多办法不通过海关的检查。”

“那艘船的画像画好了吗?”

“已经画好了。”

“把它分发到码头的四周,悬赏一千万寻找见到这只船的人,另外做一份周边国家的资料给我。”

“好,我马上去。”

“算了,我让别人去做,你先去休息。”

文泽这两天也是连轴转,恐怕精力也快耗尽了,只不过,他只是一心一意办事,北臣骁的神经既要思考对策又承载着担忧,负荷自然要比他大。

“我不累。”

“让你去你就去。”他的语气不容置喙,说完便低下头翻看所有的出航记录,眉头深锁,每一个可疑点都不放过。

两天了,找到她的机率越来越小,希望也越来越渺茫,但他仍然固守着那份执着,坚信着她会化险为夷。

她是他的女人,她怎么会随随便便就这样任人摆布。

温瞳目送着苍月和丁丁远去,她将手中的小刀握得紧紧的,手摸向颈侧的大动脉,她知道这条血管一旦爆裂,人就会瞬间死亡。

柔嫩的皮肤下,血管的脉搏规则而有力,象征着她蓬勃的生命力。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有一天会结束在自己的手中,这听起来真是一件可笑又可悲的事情。

追兵的脚步声渐渐的近了,她心下一横从草丛中冲了出去,故意将一抹明显的身影留给对方。

“在那里,快追。”

她听见嘈杂的喊声,子弹从身侧滑过,几乎贴着她的耳侧,她拼命的矮下身子,学着苍月的样子躲避子弹。

前面的林子越来越密,已经没有什么明显的道路,她奔跑在交缠的树木间,汗水顺着额头滴答滴答的往下落。

忽然,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摔了出去。

有东西从口袋里掉出来,三三两两的散了一地。

她摸到手里才发现是在那艘船上随意收藏的几颗果实,阿青说它叫做“毁容果”吃下去的人会脸肿身肿,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一手握着小刀,一手握着“毁容果”,她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想活着,这种信念无比的坚定,但是想要活着又不会被那些大兵们污辱,看来,她只能在相貌上赌一把。

她不想就这么离开儿子和北臣骁,她还有大好的青春没有去享受。

只有活着,这一切才不会是镜花水月。

温瞳不再考虑,扒开那几个果实放进嘴里,简单嚼了几下便咽进肚子,但愿它的效果和阿青说得一样,会让人丑到人见人怕。

温瞳爬起来,继续没命的往前跑,在这个果子的作用发挥之前,她要尽量拖延时间。

而另一边,苍月抱着丁丁终于逃出了丛林,看到久违的日头挂在半空,他的脸上表现不出任何的喜悦。

回头望着树木参天的原始森林,眼角流露出伤感的神色。

丁丁已经哭得没有了力气,软软的趴在苍月的怀里,嘴里不停的念着“妈妈,妈妈”

声音已经哑了,却还在不断的重复着,听在耳中,一阵心疼。

苍月无法说出安慰的话,他也不会哄小孩,只能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他没反应,依然在小声的喊着,“妈妈,妈妈”

他无奈,抱着他往有人烟的地方走去。

这里是F国,他不熟悉,只能顺着土路一路前行,腰间的伤已经痛到麻木,血结成了一块疙瘩,走路的时候,他有些一瘸一拐。

走了很久都没有人,只能看见大片大片的罂栗田,花开得五颜六色,美艳之极。

他走不动了,不得不停下来休息,怀里的丁丁已经没有了声音,他喊累了哭累了,已经睡在他的胸前,白嫩的脸上挂着泪痕,脏了,结成一道一道黑色的印迹,一双小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衣服,死死的不松开。

他不知道失去母亲是怎样的痛苦,他一出生,他的父母就抛弃了他,他被送到杀手培训基地接受残酷的训练,没有人会心疼他,关心他,他像是行尸走肉,更像是杀人机器,他冷血无情,手段残忍,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接受别人的爱与祝福,可是他遇上了这对善良的母子,他的生活被彻底的颠覆了,他懂得了喜怒,他明白了人与人之间除了冷还有爱,所以,他甘愿赔上性命来保护他们,可是到了最后,他却被她保护了。

“什么人?”苍月正在失神,忽然听见花丛里传来一声暴呵,说着他听不懂的异地语言,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那凶恶的口气一定是不友善的。

苍月警惕的将丁丁抱起来,手掌一翻,亮出血迹斑斑的尖刀。

“抓住他,他是间谍。”

刚才的吼声更大了,似乎还在呼喊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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