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姐,以目前的检查结果来看,你的心脏是健康的。”
“可是,我为什么会经常性突发心痛?”
“也许是潜在的病因。”
“什么意思?”夜白皱眉。
医生解释,“打个比方,一块土地,外表上看起来很平整,其实下面已经有一颗种子在悄悄萌发,除非那颗种子长出嫩芽,否则,谁都看不出它的下面有一颗小草。”
医生的意思很明显了,她确实是有病,至于是什么病,现在查不出来。
这个病一直潜伏在她的身体里,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发作,也许发作起来就会像是绝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这是,最坏的打算。
“什么乱七八糟的理论?你到底会不会看病?”夜白恼了,伸手将桌子上的片子撕成无数块,往医生脸上砸去。
温瞳赶紧拦住他,“夜白,你干嘛?”
得病的是她,跟医生没关系,无论换多少个医生,有病就是有病。
“夜白,走吧。”温瞳拉着他往外走。
再让他呆下去,他说不定会打人毁物。
“我们再去别的医院,我联系一下医生。”夜白说着就要掏电话,
都是些庸医,说什么潜在的病根,好像是得了绝症一样,她只是偶尔心痛,看上去完好无损,怎么会有病?现在的医术真是越来越烂了。
“别,今天就不看了,我还要回家呢。”温瞳拿出小镜子举到他的面前。
“拿镜子干什么?”夜白不解的问。
“你看你的脸,好像要去杀人一样,别吓到这里的小护士。”
他的表情有这么糟糕吗?
夜白下意识的掐了下自己的面颊。
温瞳收起镜子,“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了,怕被你的脸吓到。”
他再一次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有那么凶吗?
温瞳拦了计程车,赶紧往EC赶。
算了算时间,北臣骁应该还没到,她还来得及。
到了EC的楼下,她没有上楼,而是站在台阶上等他。
大厦前面的广场上有着三三两两散步的行人,中间的喷泉在落地灯的照射下,水光闪烁着七彩的光泽。
她望着那片波光艳影,心思不由凝重了起来。
自己真的有病吗?这些年她一直在做身体检查,可是检查结果都证明她很健康。
她突然想起每年都要‘绑架’她一次的那些神秘人,他们不会伤害她,只是把她带到一个偏僻的地方做检查,无论是护士还是医生看上去都非常的和气。
她被蒙着眼睛,又注射了药物,醒来的时候又都是半夜。
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身在何处,是医院,还是私人社区?
只记得她总是躺在一片草地上,四周空旷的没有任何建筑物。
那草地的味道似乎十分清新,带着泥土的清香,似乎还有一丝牛奶的味道。
这么熟悉的味道。。。
脑中忽然灵光一线,她记起来了,那次陪洛熙去克隆人实验室,她闻到的那股青草味儿就是这样的。
因为那是一家牛奶厂,所以土地上才会有牛奶的味道。
难道?难道那个基地,她曾经去过吗?
一道车灯打来,温瞳的思绪也被打乱了,她急忙用手挡着脸。
片刻,灯熄灭了,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北臣骁站在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其中,好像是安全的屏障,替她遮挡了所有的风雨。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扑进了他的怀抱,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精壮的腰身。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间觉得好害怕,好像有什么未知的东西一直隐藏在她的身边,她想不出那是什么,可又随时受着它的威胁。
北臣骁环着她的肩膀,感觉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他眉头一敛,沉声问:“怎么了?身子这么凉?”
他的手探进她的衣服,她的后背都是凉的。
“冻的,谁让你这么久不来?”温瞳将脸往他的胸膛埋了埋,努力扯出一丝笑来。
他却将她推开,一双大手拿起她的小手,然后包裹在掌心里,一边揉搓,一边往上呵气,认真的模样让温瞳大为动容。
他是宠着她的。
“别在这里,小心有记者。”温瞳赶紧将手抽出来,刚才一激动,她差点忘了,这可是EC的大楼。
两人上了车,北臣骁将车子缓缓开离EC的广场。
车里的空调打得很高,温瞳的身子已经不那么冷了。
她手里捧着北臣骁给她买的汤圆,正大口大口的吃着。
“晚上去我那里?我想。。。”他忽然幽幽的提议,话中的暧昧气息让这车里的温度又高了几分,颜色深暗的眼神更是带着暗示看了过来。
“咳。。。”温瞳差点让汤圆呛到,嗔怪的瞪他一眼,“你别突然说这样的话好不好?”
这么大的汤圆要是噎在嗓子里,她还有命在吗?
“你不喜欢去我那里?”他抿了下性感的唇,“那就在车里吧?我们很久没在车里。。。唔。。”
嘴巴里塞了一只汤圆,阻止了他所有的言语。
不敢顶嘴
温瞳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右手,轻轻的揉着自己酸痛的纤腰。
该死的北臣骁,一到了床上就变得毫无节制,非要把她折磨得哭着求饶才肯罢休。
她就不该听信他的蛊惑去他的家,结果可好,一早上,人家神采奕奕的出去跑步,她却睡到差点迟到。
可恶!
“温姐,好消息。”
朱朱突然冲进来,挥舞着手里的白纸。
温瞳揉腰的动作立刻改为整理衣服,正襟危坐,“什么好消息,艾丽丝同意签下思含了?”
“正解。”朱朱将手上的单子展开在温瞳面前,“这是一早上收到的传真,艾丽丝约我们去见面了。”
温瞳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地了,为了陈思含这个角色,她差点赔进去半条小命,不过,这也是陈思含向国外市场迈进的第一步,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娱乐圈里尔虞我诈,有时候不动用点非常手段,只会被人压制在下面,永远别想崭露头角。
她在这个圈子里呆得越久,这种感觉就越明显。
没有绝对的实力和公平,只有绝对的争斗与黑暗。
有时候,心很累。
“温姐,我们晚上去庆祝一下吧,叫上星辰。”
庆祝是次要的,叫上星辰才是主要的吧。
温瞳仔细阅读着手里的传真,兴趣不大,“你们去吧,我出钱。”
朱朱一嘟嘴,“你不去,他们也不会去啊。”
“我看他们平时都玩得挺欢的。”
夜店,那几乎是各线艺人夜夜必去的地方。
她不喜欢那里的吵闹,所以,避而远之。
“好吧,好吧。”朱朱妥协。
“先别想着玩,把合约草拟一下。”
“遵命。”
签约的事情进展的很快,双方很快达成一致,合约也签了下来。
艾丽丝还热情的送给陈思含一枚骑士勋章,听说是从Y国的女皇那里传来的,一套有十二个,每一个的上面都雕刻着不同品种的马匹,用以奖励那些在马术上有所作为的人。
陈思含把勋章送给了温瞳。
温瞳想起这次的成功,凌少晖的功劳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不是他传授的那些经验,她恐怕早就从马上摔下来了,这枚勋章,他最有资格拥有。
于是,她得到勋章后就给凌少晖打电话。
“温瞳,怎么样,去骑马了?”凌少晖兴奋的问。
“多亏你的指教。”温瞳抚摸着手中金灿灿的勋章,“我有一样东西送给你,你一定喜欢。”
“什么?”他期待的问。
“Y国女皇的骑士勋章。”
“天哪,你从哪里弄来的?那可是无价的宝物。”
这东西对于别人来说或许不值钱,但是对于他们这些马术爱好者,价值连城。
“秘密。”温瞳故意跟他卖关子,“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约个时间吧。”
“这个。。。”凌少晖的语气立刻为难了起来。
他现在对白沛函几乎寸步不离,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外出。
听出他语气中的纠结,温瞳贴心的说:“不如我给你邮过去吧。”
北臣骁海边别墅的地址,她还是知道的,虽然提起来,会有些心酸。
收别人的礼物,还要用邮寄的方式,这对于一直受着Y国绅士礼仪教育的凌少晖来说,是对他人的不尊重,所以,他想了一个两全的办法,“温瞳,不如你过来吧,我和沛沛请你吃饭。”
温瞳盯着那枚闪亮的勋章,心里突然开始激动。
她要去见白沛函吗?那个传说中北臣骁的青梅竹马。
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但是冲动又说服她答应下来。
她没管住自己的冲动,轻快的说:“好啊。”
挂掉电话,桌子上的内线响了起来。
“温瞳小姐,晚上能赏脸吃个便饭吗?”
“没时间。”温瞳很干脆的拒绝,丝毫不给男人面子。
北臣骁很是失望,语气不佳的质问,“不会是背着我去偷偷约会吧?”
“那又怎样?”嚣张的气焰几乎要冲破楼顶。
这个女人现在是彻底骑到他头上了,竟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他叭的挂了线,没过几秒,温瞳手里的电话还没放回去,办公室的大门就被人怒气冲冲的推开。
她来不及惊呼,他便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椅子上,一个热烈的吻铺天盖地而来。
他的身上带着股淡淡的烟草香,他的唇上有着薄荷的清凉。
他吸吮着她的小舌,在她的嘴巴里四处煽风点火。
温瞳被他高超的吻技吻得天晕地转,不得不勾住他的脖子来支撑就要软下去的身子。
他吻得她面色绯红,娇喘连连。
“说,还敢不敢顶嘴了?”他的牙齿咬着她的唇,向上轻轻扯起。
“我没顶。。。”
唇又被封住,他继续惩罚她刚才的嚣张,一定要身体力行的告诉她,谁才是主宰者。
“还敢顶嘴吗?”他的眸子里倒影着她粉嫩的小脸,长长的睫毛如两只小扫把,轻轻的扫过眼睑。
被他蹂躏到红肿的唇上反射出晶莹如珠玉般的光泽。
“不敢了。”温瞳立刻识相的讨饶,再跟这个男人反抗下去,说不准他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来。
这可是办公室啊,被人撞到,她就惨了。
“温姐,新。。。”朱朱兴奋的推开门,一脸打了鸡血的样子。
当她看到椅子上胶着在一起热吻的两个人时,顿时风干成了人像。
北臣骁斜过眸子,警告的瞥了她一眼。
仿佛是说,谁打扰他的好事,他就让谁立刻死掉。
朱朱立刻原地复活,闪电一般的退了出去,门外传来她的抱怨,“怎么又走错门了。”
温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急忙推开身上的男人。
“你注意点好不好,这是办公室。”
他可是总裁,一点以身作则的自觉都没有。
她嗔怒的瞪他,却伸出两只嫩白的小手给他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领带。
他趁机抓着她的手狼吻了一番。
“晚上真不陪我吃饭?”他不死心的问。
吃过刚才的亏,温瞳立刻放软了语气,“我真的有事。”
他深鹜的眸子细细端详了她一会儿,这才直起修长的身子,“那算了。”
她没骗他,她的确要去他海边的别墅,她要去见白沛函,那个一直让她心存恍惚的女孩,她不想总是怀疑北臣骁对她的爱,有些事,她一定要亲自去证明,冥冥之中,就像有什么在牵引着一样。
姊妹
北臣骁海边的别墅,温瞳再熟悉不过了。
下了车,她站在门口发了会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前面是山,后面是海,别墅坐拥其中,得天独厚。
她最后一次来这里,关于北臣骁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当时只是觉得熟悉,现在重回故地,往事便像放电影一样从脑海中呼啸而过。
爱与痛都已成回忆,仿佛烟花灿烂在天际,一逝而去。
她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原谅他,又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去爱他。
“温瞳。”凌少晖站在别墅的门口,老远的迎了出来。
他穿了件平常的家居薄毛衣,显得格外放松与清爽。
温瞳收回思绪,冲他挥了挥手,迈步走了过去。
踩着院中的石板小径,两旁开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有园丁正在打理。
花丛中坐着一个素衣女子,此时听见声音便缓缓的转过头。
“沛沛,温瞳来了。”凌少晖大步跨上前,接过温瞳手里拎着的水果和礼物。
白沛函微笑的看过来,身后的大片红色山茶将她的一张小脸映衬的格外娇艳,人在花中笑,人比花娇。
四目相接的那一刻,彼此都愣住了。
白沛函手中正握着刚剪下来的花枝,此时因为震惊,花落在洁白的裙子上,一红一白,十分抢眼。
温瞳的脚步钉在原地,想要打个招呼,但是嘴巴僵硬的厉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虽然她见过白沛函的照片,但是真正面对一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就像是在照镜,那种感觉,有点惊悚。
她甚至都有点分不清哪个才是自己。
凌少晖热情的介绍,“温瞳,这是我的妻子白沛函。”
妻子?
他们已经结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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